醫館一別,陳墨一路心情沉重地回到自己的別墅。


    這棟空蕩蕩的別墅毫無生氣,陳墨回去之後,進了浴室換了一套衣服後躺在床上,計劃著接下去應該做的事情。


    明天送張柳須去醫院幫林雲藍敷藥之後,要訂個日子去小鎮上看辣姐,順便送張柳須過去。


    然後就是安排一係列林雲藍的康複進程,除此之外,期間要慢慢進入武神集團著手處理家族的事業。


    隨著熊寒的下台,家族人力資源部門即將迎來一場大清洗,他沒有辦法幫上手,隻能盡力做好自己,管好這邊的武神集團。


    想著這些事情,勞累一天的陳墨慢慢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清晨剛起床,陳墨就驅車來到醫館迎接張柳須。


    而張柳須早知道陳墨回來,提前半個小時就等在家門,待到陳墨出現之後,直接坐上車,去向醫院。


    清早的醫院就是匆忙,不過自從林雲藍被陳墨找回來之後,籠罩在醫院的一股陰森氣氛就消散得一幹二淨。


    “少主。”


    見到陳墨到來,荊刃讓開身,把房門打開,陳墨徑直走入其中,就見林雲藍坐直了身體麵朝著他。


    “陳墨,是你嗎?”林雲藍看不見,但聽門口傳來的腳步聲,猜測道。


    “嗯,是我,一天不見,你的耳朵更靈了啊。”陳墨打趣一聲,扶著張柳須來到林雲藍的床邊坐下。


    “雲藍,等會要開始敷藥了,你要準備好。”陳墨細心提醒一句。


    林雲藍微微點頭:“我已經準備好了。”


    “好。”


    張柳須嘿嘿一笑,點點頭從藥箱中把需要的工具全部準備好。


    擺在林雲藍身前的小桌子上,接著最後把包著紅布的罐子拿了出來。


    “林小姐,敷藥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您可要忍著點。”


    “好。”林雲藍不矯情。


    說著,陳墨扶著她躺在床上,慢慢解開綁在眼睛上的白色紗布。


    張柳須取來新的白布在床沿上鋪展開來,他打開包著紅布的罐子。


    隨著瓶口被開出一條裂縫,一股味道四散而來,充斥著整間病房。


    這股味道是刺鼻的,像是大蒜混合著朝天椒,但是氣味進入肺腑之後,又有百合花的香味,實在讓人難以自拔,更難以相信世界上會有這種味道的存在。


    “這藥?”陳墨微微皺眉。


    張柳須解釋道:“魚子草,老話裏的名字,對修複眼睛有奇效,通常需要專門的培育才行,外麵是沒有的。”


    “原來是這樣!”


    張柳須的意思是這種草非常稀有,需要通過合理的培育與各種特定因素條件下,方能成長。


    也難怪,奇藥難求。


    “開始吧!”陳墨點點頭,把位置完全讓開來,留給張柳須。


    而張柳須則是用勺子從罐子中舀出一小塊剁碎的藥草混合物鋪在白色的紗布上,直到均勻之後,仔細地敷在林雲藍的眼睛上。


    “嘶!”


    敷上的第一刻,林雲藍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是火辣辣的疼痛,就好像被烈火灼燒似的。


    “怎麽了?”陳墨趕忙上前慰問。


    “沒事。”林雲藍堅強地咬牙挺下來,緊緊抓著被子說道:“綁吧!我忍得住。”


    這分堅韌的心性讓張柳須為之一愣。


    魚子草與特殊藥劑混合在一起做成的眼藥對皮膚是有刺激性的。


    雖說不是很疼,但是在觸碰眼睛的那一刻,那一種疼是鑽心刺骨的。


    張柳須治療過同樣的患者不在少數,可能像林雲藍這樣隻是倒吸口涼氣的,還第一次見。


    震驚之餘,他也趕忙將紗布綁好。


    不過,如果他知道林雲藍之前受過怎樣的挫折的話,恐怕就不會說出這番話。


    “好了。”


    敷完眼睛上的藥,張柳須接著取出一疊金針擺在床前。


    “少主,接下來是針灸。”


    昨天在車上陳墨與張柳須說過林雲藍麵部神經受損的事情,所以也記得,點了點頭,和林雲藍叮囑道:“忍著點,要針灸你受傷的臉。”


    “好。”


    同樣,林雲藍從頭到尾都沒有喊過一句痛。


    半個小時之後,針灸完畢,針灸完畢後,張柳須滿頭大汗,看得出,針灸對一名年邁的老人家是不小的精力消耗。


    “張老爺子,您沒事吧!”看到張柳須神色蒼白,陳墨擔憂地詢問道。


    張柳須連連擺手,把金針收拾好起身說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針個灸都累得不成樣子,少主,治療已經完成,隻需等待一個月,就可以拆封,老朽,先告退了。”


    “我送您。”


    “不。”張柳須拒絕了,特意看了林雲藍一眼,朝陳墨使了使眼色,示意這個時候應該陪在林雲藍身邊,而不是送他。


    接著又找了個理由說道:“這附近剛好有個中藥店,不勞煩少主親自送,我自己過去就行,林小姐,您保重身體,我先走了。”


    “張大師慢走。”林雲藍禮貌地說道。


    陳墨無奈,趕忙攙扶著張柳須走出門之後,吩咐了一名護龍隊隊員安全把他送到家後,回到病房裏。


    “雲藍。”


    陳墨來到林雲藍身邊,握緊她的手說道:“一個月你的眼睛就好了,怎麽樣,激不激動?”


    “有你在,怎麽樣都好。”林雲藍反應並不是很激烈,能看到光明,她很開心,但是沒有真正看到光明之前,任何希望,都有破碎的可能性。


    習慣絕望的林雲藍也學會如何安撫自己這顆容易滿足的心。


    沒有得到之前,不抱有任何幻想,便是她現在安於現狀的狀態。


    “呃!”


    “對了,他們為什麽要叫你少主?你……你是不是富二代?”


    林雲藍疑聲問道。


    富二代?


    用這三個字形容太土了。


    陳墨遲疑片刻說道:“算是富二代吧!你放心,有我在,今後不會有人再敢欺負你了。”


    林雲藍重重地點頭:“我信你,但是,我不希望你是一個靠著家裏啃老,毫無作為的男人,陳墨,我們的畢業證是不是可以拿了?”


    “畢業證?”


    知道陳墨是富二代,林雲藍也不興奮,從小到大她都是靠自己的雙手活到現在,再痛苦也不會想著靠別人。


    詢問畢業證的事情,也是想著眼睛好了之後,出去幹一番自己的事業。


    “對啊,畢業證似乎可以拿了,要不我幫你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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