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外,旁係二代家主陳少寒,如今統領神武旁係親戚所有人的領導者,現如今,放下了自己身為家主的驕傲與身位,跪在門前。


    他的後背上,背著一捆尖銳的荊棘,今日前來謝罪的他並沒有穿著西裝,而是簡單的一件短袖,也正是因為沒有穿多少,荊棘得已穿透他的外衣,刺在他的皮膚下。


    鮮血,將後背染成一片血紅。


    他神色堅毅,沒有絲毫疼痛的表現。


    他在強忍著,同時,也是在替自己的兒子陳文清贖罪。


    身為旁係家主的他日常公務繁忙,在四大家族對神武動手的時候,他並不在海島上,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陳文清,居然成了熊寒的槍杆子煽動供電局的一幫子人進行內亂。


    若不是陳墨當天隻是殺了一個熊寒的眼睛殺雞儆猴,恐怕如今的陳文清,早已淪為一縷塵埃,散入大海。


    回來之後得知此事,陳文清當場大怒,當著旁係所有人的麵把陳文清本來已經好得差不多的雙腿再次打斷看,沒有絲毫手下留情。


    他的決絕,是有理由的。


    而在他得知陳墨回到家族之後,他義無反顧,力排眾議,帶著殘廢的陳文清,就來到這裏。


    他的聲音,沉重而深厚,附近的所有人幾乎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言嘲笑這位旁係家主卑微而可笑的行為。


    因為他們都知道,即使陳少寒不這樣做,憑借少主的脾氣,找到時間之後也會秋後算賬!


    許久,不見天台上有回答的聲音,陳少寒有些著急,跪著,向前走了兩步,抬頭再次喊道:“旁係家主陳少寒,帶逆子前來,向少主請罪!”


    天台上,老爺子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樓下那人叫的是陳墨,又不是他一個老人,如今的局勢明朗,所有人也都知道今後隻要不出意外,少主陳墨,將是唯一的繼承人。


    很多事情,老爺子也都開始慢慢放手了。


    不過陳墨卻沒有自作主張地離開。


    “爺爺……”


    “去看看吧!旁係說到底還是神武的血脈,熊寒的生死,是一知可有可無的螻蟻,但文清那孩子,終究……你自己決定吧,另外,看完病之後,離開海島一段時間,不要逗留太久,你的歸來,總得給那些老家夥一點接受的時間。”


    老爺子緩緩發話道。


    陳墨點點頭,明白老爺子說的是與四大家族之後自己給家族留下的印象。


    “我知道了,爺爺……保重……”


    說罷,陳墨決絕地回身,離開天台。


    人太無情,那些見識過陳墨那一麵的人,心中終究是恐懼的。


    就像萬物對待死亡,內心深處,總會留著一種膽怯。


    而數息之後,他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別墅門口。


    看到陳墨到來,陳少寒雙手舉起,匍匐拍下地板,行大禮,磕了一個重頭!


    “旁係家主陳少寒,拜見少主!”


    “陳叔叔……”


    陳墨心中萬分感慨,想旁係的陳少寒雖然和嫡係一支不對付,但對家族的貢獻是龐大的,一代梟雄,在外叱吒風雲,可最終,還是因為自己的兒子,敗壞了一世英名。


    “何必呢?”


    何必呢?


    苦苦如此!


    反叛的人……又不是你陳少寒。


    “我陳少寒,自知有過,小兒陳文清愚鈍無知,受他人利用指使,差點給家族闖禍,此等罪孽,身為父親與旁係二代家主,難逃罪責!”


    陳少寒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他要替陳文清頂罪。


    但是這罪,又怎麽是說頂就頂的?


    真的按照神武家規來,陳文清犯私通外人,挑起內亂,危害家族利益之罪,是要被驅逐家族,從族譜上抹去姓名,嚴格一點,甚至會被剝奪活著的權力。


    這種罪,怎麽頂?


    “父親……我……我不要死,我不想死……”陳文清臉色煞白,被打斷雙腿的他此刻隻能像個廢人一樣,倒在地上哭喊著,無助而愚蠢的樣子,實在讓人提不起半點同情心。


    陳墨微眯起眼睛:“你不想死,難道家族那些死去的精英就想死嗎?陳文清,你私通熊寒,勾結四大家族挑起家族內亂,損害家族利益,你知道你要負多大的責任嗎?啊!”


    “少主!”


    陳少寒抬起頭,又再次用力地向地麵一磕:“子不教父之過,文清少年無知,受小人利用,我已經打斷了他的腿,今後再不會做出那等事情,所以剩下的罪,就讓我來抗吧!他……他還隻是個孩子,旁係……不能斷了香火……”


    旁係?


    嫡係?


    打斷骨頭連著筋,父子終究是父子。


    陳少寒!


    不忍心!


    陳墨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他又何嚐忍心?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嫡係與旁係,說到底,追本溯源,是同一個祖宗。


    天空,忽而灰暗了。


    雨滴答滴答地落在海麵上,掀起一片風浪。


    一名戰士連忙打開傘舉在陳墨的頭頂。


    隻留著陳少寒與陳文清兩人,在暴雨中受風吹雨打。


    “少主,求您了,同意了吧!否則今後我旁係,又當如何立足於神武當中,少主!”


    “父親……父親,我……我不想死,陳墨……陳墨……我知道是我的錯,我當初不該嘲笑你,不該為難你,我真的錯了,真的錯了,我還是你表哥呢,咱們是親戚啊,不是嗎?”


    陳墨的沉默,讓陳文清內心的恐懼加深了一百倍。


    他抹掉臉上的雨水,像一條癩皮狗,乞求著陳墨的可憐。


    求你可憐可憐我。


    我是你的表哥啊!


    嗬嗬!


    陳墨冷笑一聲,這種人,值得可憐嗎?


    他沉思了很久,想到老爺子在他離開時留下的那句話,沉聲道:“那就……這樣吧!”


    “來人,除去陳文清旁係少主之位,驅逐家族,從此神武,再無陳文清此人,除此之外,旁係家主陳少寒,管教不嚴,罰——三年供奉,不得有誤!”


    “是。”


    一名戰士領命,繼而離開,把對陳少寒與陳文清的處理結果,公布給所有人。


    陳少寒,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他昂起頭,不隻是在哭泣還是什麽,顫顫巍巍地說道:“謝……少主,不殺之恩!”


    活著,總比死了好。


    離開神武,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想來,對陳文清,也是最好的結局。


    這位狂傲的旁係少主一生,就因為曾經的一錯再錯,永遠地失去了無數人渴望的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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