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門仰著頭，歎了一口氣：“你死心吧，我是沒辦法教你的！”
自來也聞言震驚後退：“你怎麽知道我想說什麽？”
“不對！我根本沒有想向你請教什麽，我自來也大人堂堂……”
“我隻會勸你換一個目標！”水門毫不客氣地打斷：“你根本沒可能打動那樣的女孩子的！”
“你……你胡說什麽？我自來也大人堂……”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可是你想追求綱手大姐，是這樣吧？”
“這，我……”
自來也啞口無言。
“你很有眼光，因為綱手大姐卻是漂亮、而且家世好、性格也不算壞，她自己也有能力。”
“可是自來也先生，有眼光是世界上最容易做到的事情！”
“就算是那些沒腦子的人，看著一堆人，也知道其中的哪些是美麗的，哪些是醜陋的。”
“有眼光，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應該被稱讚的能力。”
“因為這是最基本的能力……哪怕是小說裏麵要做救世主的人，有人發掘了這個救世主，認為他擁有無雙的才能，改變世界的能力，並且為他鋪路，幫助他拯救世界，其實也並不值得稱讚。”
“為什麽？”自來也愣了愣。
“因為沒有任何意義！”水門攤了攤手，小臉之上盡是嚴肅的表情：“你想想看，自來也先生，發掘救世主的能力，跟那些完全不帶一點腦子，去人群中圍著美麗的人稱讚別人的美麗的人，本質上有什麽區別嗎？”
自來也愣了愣。
水門的話很繞口，帶著一個“本質上”的高端詞匯，很是唬人，不由得就讓自來也心生敬佩。
“應該……沒有吧……”自來也小心翼翼地回答。
“應該沒有吧？”水門忽然提高聲調：“自來也先生，請你嚴肅一點！”
“是！”自來也立刻坐在地板上，仰望著病床上矮矮的水門：“請您為我解惑！”
“我剛才跟你說過，有眼光，是世界上最不應該被稱讚的能力，這句話你能理解嗎？”
“可以的。”自來也點了點頭。
“那麽自來也先生，你仔細想一想：綱手小姐，她漂亮嗎？”
“她不是漂亮不漂亮，她是……”
“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水門肅聲說道。
自來也一抖，立刻坐直了身子：“是的，她很漂亮！”
“她漂亮，這是事實……可是敢問自來也先生，試問誰看不到她是漂亮的呢？”
“你能看得到她的美麗，別人當然也可以！”水門攤了攤手：“但是這對於你追求她有什麽幫助嗎？”
自來也低下頭，認真思索一番，得出一個很殘酷的事實：“沒有！”
“那麽，我們假設……假設你和我是小說的主次角色，我是那個注定拯救世界的救世主，而你是我這個救世主的師父，你因為看好我，認為我可能拯救這個世界，所以你收我為徒，悉心教導我，然後我拯救了世界。”
“請問，自來也先生，你對於我拯救世界這件事，有什麽具體的存在意義嗎？”
自來也楞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不自覺將盤坐改成了跪坐：“我想，應該還是有那麽一丟丟作用的吧？”
“你又錯了！”水門還是板著臉：“一點作用都沒有！”
水門長歎一聲：“自來也先生，請記住，在故事裏麵，你收我為徒，原因是你看得出，我是注定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這是直接的因果關係，就好像你因為綱手小姐漂亮，所以喜歡她，而如果綱手小姐不漂亮，你就不會喜歡她；換言之，因為我是注定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多以你會收我為徒，如果我不是注定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你就不會收我為徒。”
“反過來說，即便你不喜歡綱手小姐，難道綱手小姐就不再漂亮了嗎？”
水門攤著手：“你現在明白了嗎？”
自來也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請講。”水門淡淡微笑。
“我收你為徒，是因為你是救世主，你注定要拯救世界的；但是如果我不收你為徒，你其實也還是救世主，還是會拯救世界，所以其實我收不收你為徒都沒有關係，因為你注定了就是救世主，不是因為我收你為徒你才成為救世主的！”自來也跪得筆直。
水門點了點頭，伸出中指，習慣性地想推一推眼鏡，但是遺憾的發現自己現在沒有眼鏡。
水門遺憾歎息：“你能明白就最好了，那麽，還有一件事就是……自來也先生，有眼光並不值得稱讚，可是能把自己認為美麗的事物占為己有的能力就很值得稱讚了！”
“您請講！”自來也滿臉堅毅和嚴肅。
“我們還是拿綱手小姐舉例：你認為綱手小姐很漂亮，大家和你想的一樣！”
“可是你憑借自身的努力，成功贏得綱手小姐的芳心，將她娶回了家，這種能力是不是很好？”
自來也臉上本能般浮現笑意：“是的，這太好了！”
“這種能力，值得稱讚吧？”
“是的，非常值得稱讚！”自來也大聲說道。
“那，假如說，你身在一個小說之中，這個小說裏，有它本來應該成為救世主的孩子，但是這個孩子還小，甚至可能還沒有出生。”
“這個時候，你進入了這個小說之中，那麽，自來也先生，請告訴我，你是想要變成這個孩子那可有可無的師父，還是想在那個孩子出生以前，就自己憑借自己不懈的努力，成功地力挽狂瀾，拯救世界？取那個宿命的孩子而代之？”
“現在，告訴我！”水門沉聲說道。
自來也跪著，腰杆筆直，麵色堅毅，聲音肅穆，充滿使命感：“我要取而代之，我要做救世主！”
水門點了點頭：“現在，自來也先生你終於知道了自己該做什麽了！”
“那麽，自來也先生，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呢？”
“我要去追求綱手！我要做救世主！”自來也朝氣蓬勃，言語間盡是舍我其誰的銳意。
水門歎了一口氣：“是啊，自來也先生，遇到喜愛的美麗，就該把它親手攫取，遇到自己覺得崇高的使命，就應該親手去完成！”
“去吧，勇敢地去追求，勇敢地做自己的救世主，哪怕失敗也沒有關係，奮鬥，就是青春的唯一意義！”水門比出大拇指，露出潔白的牙齒。
自來也深吸一口氣：“做自己的救世主！”
自來也聞言震驚後退：“你怎麽知道我想說什麽？”
“不對！我根本沒有想向你請教什麽，我自來也大人堂堂……”
“我隻會勸你換一個目標！”水門毫不客氣地打斷：“你根本沒可能打動那樣的女孩子的！”
“你……你胡說什麽？我自來也大人堂……”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可是你想追求綱手大姐，是這樣吧？”
“這，我……”
自來也啞口無言。
“你很有眼光，因為綱手大姐卻是漂亮、而且家世好、性格也不算壞，她自己也有能力。”
“可是自來也先生，有眼光是世界上最容易做到的事情！”
“就算是那些沒腦子的人，看著一堆人，也知道其中的哪些是美麗的，哪些是醜陋的。”
“有眼光，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應該被稱讚的能力。”
“因為這是最基本的能力……哪怕是小說裏麵要做救世主的人，有人發掘了這個救世主，認為他擁有無雙的才能，改變世界的能力，並且為他鋪路，幫助他拯救世界，其實也並不值得稱讚。”
“為什麽？”自來也愣了愣。
“因為沒有任何意義！”水門攤了攤手，小臉之上盡是嚴肅的表情：“你想想看，自來也先生，發掘救世主的能力，跟那些完全不帶一點腦子，去人群中圍著美麗的人稱讚別人的美麗的人，本質上有什麽區別嗎？”
自來也愣了愣。
水門的話很繞口，帶著一個“本質上”的高端詞匯，很是唬人，不由得就讓自來也心生敬佩。
“應該……沒有吧……”自來也小心翼翼地回答。
“應該沒有吧？”水門忽然提高聲調：“自來也先生，請你嚴肅一點！”
“是！”自來也立刻坐在地板上，仰望著病床上矮矮的水門：“請您為我解惑！”
“我剛才跟你說過，有眼光，是世界上最不應該被稱讚的能力，這句話你能理解嗎？”
“可以的。”自來也點了點頭。
“那麽自來也先生，你仔細想一想：綱手小姐，她漂亮嗎？”
“她不是漂亮不漂亮，她是……”
“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水門肅聲說道。
自來也一抖，立刻坐直了身子：“是的，她很漂亮！”
“她漂亮，這是事實……可是敢問自來也先生，試問誰看不到她是漂亮的呢？”
“你能看得到她的美麗，別人當然也可以！”水門攤了攤手：“但是這對於你追求她有什麽幫助嗎？”
自來也低下頭，認真思索一番，得出一個很殘酷的事實：“沒有！”
“那麽，我們假設……假設你和我是小說的主次角色，我是那個注定拯救世界的救世主，而你是我這個救世主的師父，你因為看好我，認為我可能拯救這個世界，所以你收我為徒，悉心教導我，然後我拯救了世界。”
“請問，自來也先生，你對於我拯救世界這件事，有什麽具體的存在意義嗎？”
自來也楞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不自覺將盤坐改成了跪坐：“我想，應該還是有那麽一丟丟作用的吧？”
“你又錯了！”水門還是板著臉：“一點作用都沒有！”
水門長歎一聲：“自來也先生，請記住，在故事裏麵，你收我為徒，原因是你看得出，我是注定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這是直接的因果關係，就好像你因為綱手小姐漂亮，所以喜歡她，而如果綱手小姐不漂亮，你就不會喜歡她；換言之，因為我是注定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多以你會收我為徒，如果我不是注定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你就不會收我為徒。”
“反過來說，即便你不喜歡綱手小姐，難道綱手小姐就不再漂亮了嗎？”
水門攤著手：“你現在明白了嗎？”
自來也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請講。”水門淡淡微笑。
“我收你為徒，是因為你是救世主，你注定要拯救世界的；但是如果我不收你為徒，你其實也還是救世主，還是會拯救世界，所以其實我收不收你為徒都沒有關係，因為你注定了就是救世主，不是因為我收你為徒你才成為救世主的！”自來也跪得筆直。
水門點了點頭，伸出中指，習慣性地想推一推眼鏡，但是遺憾的發現自己現在沒有眼鏡。
水門遺憾歎息：“你能明白就最好了，那麽，還有一件事就是……自來也先生，有眼光並不值得稱讚，可是能把自己認為美麗的事物占為己有的能力就很值得稱讚了！”
“您請講！”自來也滿臉堅毅和嚴肅。
“我們還是拿綱手小姐舉例：你認為綱手小姐很漂亮，大家和你想的一樣！”
“可是你憑借自身的努力，成功贏得綱手小姐的芳心，將她娶回了家，這種能力是不是很好？”
自來也臉上本能般浮現笑意：“是的，這太好了！”
“這種能力，值得稱讚吧？”
“是的，非常值得稱讚！”自來也大聲說道。
“那，假如說，你身在一個小說之中，這個小說裏，有它本來應該成為救世主的孩子，但是這個孩子還小，甚至可能還沒有出生。”
“這個時候，你進入了這個小說之中，那麽，自來也先生，請告訴我，你是想要變成這個孩子那可有可無的師父，還是想在那個孩子出生以前，就自己憑借自己不懈的努力，成功地力挽狂瀾，拯救世界？取那個宿命的孩子而代之？”
“現在，告訴我！”水門沉聲說道。
自來也跪著，腰杆筆直，麵色堅毅，聲音肅穆，充滿使命感：“我要取而代之，我要做救世主！”
水門點了點頭：“現在，自來也先生你終於知道了自己該做什麽了！”
“那麽，自來也先生，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呢？”
“我要去追求綱手！我要做救世主！”自來也朝氣蓬勃，言語間盡是舍我其誰的銳意。
水門歎了一口氣：“是啊，自來也先生，遇到喜愛的美麗，就該把它親手攫取，遇到自己覺得崇高的使命，就應該親手去完成！”
“去吧，勇敢地去追求，勇敢地做自己的救世主，哪怕失敗也沒有關係，奮鬥，就是青春的唯一意義！”水門比出大拇指，露出潔白的牙齒。
自來也深吸一口氣：“做自己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