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臉曾聽聞魔宗有一種分魂奪舍之法,可以將自己的魂魄分為數個,一主多輔,等主魂散去之時,就可令分魂進行奪舍。


    待看到老乞丐魂魄化作惡鬼時,他才驚奇的發現自己之前對付魔宗三人實在太過容易了一些,雖說自己的境界高了一重,但武道向來不如仙道,三人未必沒有反手之力。


    但他僅一刀,就斬斷了老乞丐的右臂。


    不可能!


    狐狸臉不是懷疑自己的刀法,而是那老乞丐看來疑竇重重。


    “說不定就是那骨玉殘片,藏有這魔宗弟子的分魂。”狐狸臉暗道,心裏著急之下,對身邊的繡衣使並未多加理睬,運轉輕功,徑直朝向春香樓而去。


    。。。。。。


    卻道半個時辰之前。


    花街柳巷並未因魔宗三人的離去多了喧囂,反倒視若無睹。這薊北城守衛森嚴,要是罪徒,自有軍中的高手前去逮捕。要是貴人,自然也沒有去惹的想法。


    在這妖魔顯跡的世界,鄉間野事並未是亂語,而是確有其事。


    王璞將骨玉殘片掩在袖中,用指尖輕輕摩挲,感受其中的紋理。另一頭則走到那雕花繪梁的青樓前,仰著頭看著花枝招展的姑娘,樣子做足像個初入此地的雛兒。


    立刻就有侍者上來將他迎入其中。


    來著雖是侍者,但和平常客棧的店小二有所不同。頭上戴著皂帽,衣衫整潔,青衣布鞋,無須,身上還有一股膩人的脂粉味兒,年紀十五六左右。


    “這位應該就是龜公。”王璞暗道。


    無論前世還是後世,都對此地望而生卻。每次到了紅燈區,都要掂量著自家荷包,當然價錢卻也不貴,更多的是心裏的潔癖,難以忍受。


    欲乃情之深,嗯...他是一貫這麽認為的。


    “燕兒姑娘作價幾何?我要她陪宿......不,贖身!”王璞從懷裏掏出一荷包金子,頂個大的金裸子,足有五兩重。一個就有半個手掌寬,整個荷包僅有四枚金裸子。


    好歹是貴為世子,他自幼又不曾出府,例錢積攢下來是一筆頗為可觀的數字。他拿出來的,隻不過其中十分之一罷了。


    料想這燕兒姑娘再貴,也價值超不過這個金裸子。


    現今天下亂象已生,民間多有災情。在災區,五鬥米就可換一個少女。薊北雖不是災區,但絕不如玉京那有名的銷金窟,一日千金。


    “喲!公子.......不,您是爺。”龜公看到王璞手裏拖著的金裸子,眼睛都有些綠了。


    要說這春香樓也不少一擲萬金的主顧,但那些人多是攜帶銀票。銀票再多,哪有這真真切切、黃燦燦的金裸子來得有視覺衝擊力。


    他看了半響,一撇金裸子下的印戳,臉色有些微變。


    這是官銀!


    “這位小爺您是第一次來春香樓的吧,燕大家是女校書,和平常的姑娘有差別的,是不賣身的,就是為小爺您彈琴奏曲都要懇問她老人家的意思。


    燕大家可是有花樓的份子錢的。”


    龜公緩緩說道,眼睛卻在打量著王璞,猜測他的身份。


    王璞身上穿的雖是簡單合襯的儒服,但是布料精致細膩,明顯就不是粗布短褐,絕不是一般平民百姓能穿得起的。而且他一身的細皮嫩肉,雙指修長無繭,一看就是富戶大族出來的。


    這年代讀書人雖然金貴,但除了有功名和家境殷實的不用勞作外,其餘的讀書人少不了下田刨食,還未脫產。


    再加上王璞手拿的是官銀.......那麽身份就值得商酌了。


    “可我聽李生說燕兒姑娘是人家絕色,若不見上一麵實乃人間憾事。”王璞似有懊惱,自語道:“家父不日就要讓我成親,聽聞此女在家向來橫行霸道,定然善妒,叫什麽來著,記著姓柳......”


    “可是宿州縣縣令柳氏女?”龜公微張嘴巴,略有驚訝。


    等龜公回過神後,看著王璞的眼神頗有同情之色,“小的雖處青樓,但聽往來貴客所說,宿州縣令女蠻橫恣意,尤其厭惡其父妾室,等宿州縣令出行之時,親自鞭笞三百,差點打死一人,宿州縣令要不是念在此女是他唯一骨血,早就下了大牢。


    其餘惡行更是數不勝數,聽聞這惡女終於要嫁給劉典司之子,該不會.....”


    王璞恰好露出一臉苦色。


    薊北城臨近宿州縣,所以此事他也有所耳聞。在薊北城附近,鬧得沸沸揚揚。既然要來青樓,肯定不能用原來姓名。但任意編造一個身份,又難以讓人重視。


    再加上童子抱金行於市,是自取滅亡之道。


    有印戳的官銀雖然罕見,但還沒到珍惜的地步。縣屬官典司已經有能力接觸到官銀,而且擔任屬吏多是地方豪強,這位置基本相當於世襲。


    典司,位卑而權重。


    而且還有一層關係,春香樓一部分轄區在宿州縣內。典司之子,由不得春香樓不重視。


    那麽,想見燕兒姑娘就並非難事。


    龜公猛地一拍腦袋,訕笑道:“原來是劉典司家的公子啊,小的剛才多嘴,多嘴了。”


    他作勢欲扇嘴巴。


    “無妨,無妨,家有悍妻妒婦,人之不幸。”王璞哪能真讓龜公扇嘴巴,君子易欺,小人難惹。


    等龜公大嘴巴子即將抽在他臉上時,王璞這才按住龜公的手。


    他深吸一口氣,微微仰頭,眼裏滿是複雜之色,“若不是我那爹總想著攀權附貴,又怎會......哎,讓兄台見笑了。”


    龜公此時對王璞的身份深信不疑,見狀拍了拍胸口,貪婪般的望了一眼金裸子,說道:“劉公子請稍後片刻,我這就對燕大家說說,想來燕大家也會同情公子遭遇。”


    王璞點頭稱是,在一旁找了個席子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等了大概一刻鍾時間。


    龜公蹬蹬下樓,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劉公子,燕大家雖然對公子你深感同情,但.....”


    他忍不住噗地一下笑出聲,“但燕大家還是怕貴夫人提刀入門,到時候什麽都解釋不清,金子雖好,但也不是必須。”


    說罷,有些不舍的看了王璞手中金裸子一眼。


    若是做成了這單生意,他也可從中抽一成。燕大家有春香樓分子,他可沒有,過的日子也不輕鬆。


    “。。。。。“王璞眉頭不自覺皺了一下,這燕大家還真是不容易見。


    可要是說出自個身份,那之間不都是無用功了?


    他凝思片刻,“這樣,我寫一字條,還勞煩兄台幫忙一送,若是事成,這錢就歸你了。”


    “真的?”龜公喜上眉梢。


    僅是送一書信,倒不是多麽難的要求。


    王璞提筆寫道:左幼犬,右大瓜,可死否?


    龜公並未多看,想來也不過是豔詞小調,這些人他見多了,但薊北苦寒,多軍旅之人,哪有南方士子才思敏捷。


    然而遞上樓,未過片刻。


    “劉公子,燕大家相邀。”龜公拱手道謝。


    王璞輕聲“嗯”了一聲,正欲將答應的金裸子給龜公。但轉念一想剛才龜公嘲笑於他,雖不在意但還是有些膈應,再加上這錠金子委實有些大,心中隱隱生痛。


    於是從腰間摸了下碎銀子,約莫有三四兩塞在了龜公手中。這才振衣起袖,直登繡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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