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道友成道之恩。”封燕麵露欣喜,喜滋滋的收下了三枚紫真丹,貼身放到了懷裏,然後安心的拍了拍胸脯。


    假若王璞真的不給她紫真丹,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之後事宜。


    這種先天寶丹,修士無不垂涎,修為高的修士就算自身用不著,也可贈給小輩或者用來交換其他寶物。至於修為低的修士,二桃殺三士也不是不可能。


    “恐怕這仙府前輩也存著讓你我自相殘殺的心思。”王璞微微苦笑,抬頭看向白發老道的畫像,這個老道士可是絲毫沒給他徒弟機會,直接就滅殺了事。


    白發老道絕對不是什麽容易說話的好好先生。


    “且看剩餘兩層有什麽寶貝,說不定比紫真丹更好,封道友可不要後悔。”王璞收複心情,已經將紫真丹送出去了,現在懊悔有什麽用處。


    “道友所言甚是。”封燕點點頭,自告奮勇的飛向上二樓的階梯,可剛到二樓口就被震落下來,鬢發亂飛,嘴角滲出一絲鮮血,神色驚慌道:“裏麵另有凶物,奴家感覺到一股很強大的氣息,不輸於凝竅境,不...不,比凝竅境更高。”


    “糟了,那凶物要出來了。”她慌張道。


    隻見在二樓階梯口,伸出一毛茸茸的節肢觸角,像是蜘蛛之屬,有若成人般大小,直接將玉樓的一個台階踏得粉碎,可剛要出來,此時的玉樓刹那間閃耀無數金色符文,化作一光障堵住了二樓階梯口。


    但隻是稍一閃耀,那蜘蛛就又伸出了第二條節肢,光罩隱隱有破碎之感,似乎下一時刻,就會破碎。


    “不好,你我以暗河將仙府的靈氣耗盡,禁製崩碎,才得以進來。同時也意味著禁製再難以控製住凶物。”王璞眉頭緊皺,連忙說道。


    他見情況緊急,二樓想進再難,但心裏隱有不甘,左右掃了一眼就將白發老道的畫像收到了蓮花空間,然後陰魂縮到封燕的袖中。


    “快退!你我絕難是此凶物的對手。”


    封燕聽到王璞這樣說,點了點頭,也不顧擦幹血跡,就招出錦緞法器,不假思索地向玉樓外麵跑去,到了外麵後,一揮衣袖刮起大風將玉樓朱門關閉,然後鑽進山洞岩壁洞口,順著暗河不斷飛行。


    隻是瞬息之間,兩人就已經回到了山巔之上。


    嘭嘭嘭......


    山河震碎,天池崩裂。


    此時山巔天池像是被煮沸一般,水汽不斷升騰到空中,化作雲氣,而且池中也生出一漩渦,攪動不斷,無數水流順著此漩渦消失不見。


    其中生長的遊魚也瘋狂的躍出水麵,在岸邊胡亂蹦彈,山林間的野獸察覺此變化,成群結隊朝著山下奔去,百鳥振翅翱翔向空中逃走。


    “不到凝竅境,決不能踏足此地。”封燕拍了拍豐腴的胸脯,臉色潮紅道。


    說完之後,她想及兩人在此地也耽誤了不少時間,命香和還陽丹也快消耗光了,就駕著錦緞法器化作一道驚鴻徑直朝著薊北城而去。


    。。。。。。


    數日後,天朗氣清。


    前院住所。


    “五世子,侯爺請您過去一趟。”侯府大總管鄭雲推開了院門,看到王璞正在小院練著劍法,不由心生欣慰,嘴角掛上笑意道:“老奴從小看五世子長大,如今世子練武不再是那副病秧子樣子,著實令老奴欣喜。”


    王璞單手執劍,劍法飄逸,舞起陣陣銀光,矯若驚龍,似水波微漾,又有如銀蛇吐息,角度刁鑽。


    細碎陽光灑在劍鋒上,映出凜冽寒光,令人心悸。


    “雲叔謬讚了。”王璞接過七喜寄過來的毛巾,收劍回鞘,擦幹臉上的汗水,喘息道:“我習武不過半月,還是多謝玉泓子道長替我疏通經脈,這才精進容易。”


    這些天不斷精煉劍法,他的武道修為水到渠成突破到了暗勁,隻差臨門一腳就可到內壯境界。出了侯府之外,也能稱一聲武道好手了。


    同時他臉色不再蒼白無力,恢複了正常的膚色。


    不過若有修士運用靈識便可察覺到王璞身體上的絲絲病氣,纏繞在身體內部,是久苛頑疾之症。不到三十,就會暴斃而亡。


    當然這隻是王璞偽裝出來的景象。


    他趁著這段時間,尋找到了水莽鬼的生長之地,采摘了十一株水莽草。這段時間用七株熬練法力,現在丹田內部的法力已經有兩縷九絲,算是真正穩固了脫胎境。


    至於武道境界,若他真想突破,今夜就能連破數境,到達化一境界。


    但萬丈高樓平地起,他若心急之下突破,就如七喜一樣是個花架子,隻能在境界低的武者中取個巧,萬不能比肩軍中的武道好手。


    “老奴可不是胡說,這劍法高低我還是能看出來的。”鄭雲嗬嗬一笑,以他在侯府的資曆,哪怕真自稱老奴,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真的敢小覷了。


    他的一身武道修為已經到達了罡煞之境。


    指教這麽一個小小暗勁武者,還是綽綽有餘的。隻不過讓鄭雲也暗自心驚,五世子使用的劍法比侯府收藏的任何一本劍術秘籍都要厲害得多。


    “還請雲叔帶路。”王璞不欲再往下攀談下去,便拱了拱手說道。


    兩人都是修煉有成,侯府雖廣廈千間,屋舍阡陌連橫,但僅用了數息時間就到了侯府的正堂。


    和以往侯府正堂人跡渺渺不同,今日正堂坐滿了不同道袍樣式的道士,有豐神俊逸的少年道士,也有神采昂然的老道士,亦有麵色沉穩的中年道士。


    細細數來,足有三十四人。


    “好強橫的氣息,這是青羊宮、崇真觀、羽衣門、上清宗、五官廟.....總共十三個門派的道人,每一個至少都有凝竅境的修為,亦不乏練罡境修士,我原以為厲害的玉泓子隻能列為中等。”


    王璞抬眼打量了一眼兩列的道士,同時謹守心神,努力將自身的法力死死壓在丹田內部,然後運轉青陽勁讓充盈的內力散布在經脈之中。


    根據修為不同,各派道士坐的位置也不同。越是強橫的氣息坐的離正中越近,反之亦然,修為薄弱的更貼近門檻。


    他最為熟識的玉泓子隻坐在左列第四。


    但!


    正中僅坐一人,那就是鎮北侯。


    “和我想的不同,鎮北侯和仙家門派聯合是占了主動權的。”王璞暗自心驚,對鎮北侯的實力越加難以揣測。


    武聖不同於其他武道境界,已經算踏入仙道修行之列。


    如果將仙道比作通往長生的大道,武道是旁邊扭扭曲曲的羊腸小道,那麽武聖就已經是這羊腸小道的終點,甚至更進一步。


    天下間換血境武者千數百,可武聖境僅有不到一掌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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