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伊寒想起了蘊以辰,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林汐莯終於放下盒子,說:“嫡係分支受到的影響最大...由於我不是純種族的木族,才能好好站著和你們說話。建木受到了影響,而世代守護著建木的就是那些嫡係分支,他們樹化,其實也是建木在召回他們,想把他們變成新的養料...”


    “建木孕育了他們,所以自己受到傷害之後第一時間是想著召回他們?”天耀問。


    林汐莯點點頭:“除了嫡係分支,周邊一些種族也會受到一些影響。”


    “你們現在的校長是楓橋吧...”她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不屑,“他大範圍的實驗,最終還是影響到了自己生存的家園。”


    “還有補救的方法嗎?”伊寒問。


    “有。”居然是天耀接的話,“汐娘娘自然會有辦法,不然怎麽接手的木族。”


    “是啊,那些人,還不相信我,也因為我,才想嚐試轉換種族的實驗,但是想要成功,除了外力還需要機緣的。”


    “你們想要救自己的夥伴是嗎,看來她應該屬於嫡係的木族,要不這樣,你們幫我去找一個人,而我去建木,嚐試一下補救的方法...”


    “師妹,不要去。”


    “誰?”伊寒對突然響起的男聲有莫名的抗拒力。


    “我,緋瞳。”


    一個半透明的影像顯示了出來。


    林汐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師兄你...還活著?”


    “我帶著記憶輪回,現在是鬼族的人,為了能見到你,我還學習了預知能力,我知道...這姑娘會見到你的。”


    林汐莯想要上前抱住緋瞳,可觸碰到的隻是一團空氣。


    緋瞳搖搖頭:“帶著記憶輪回,也會攢下千年修為,不過也都是有代價的,如今的我隻能以這種形式與你相見。”


    林汐莯整理好情緒,問:“為什麽不讓我去建木。”


    “被汙染的根源,以你一己之力怎麽可能完全修複,隻不過是犧牲你,換取暫時的安穩而已。”


    “那我...該怎麽辦...”


    緋瞳指著她手裏的木盒:“他可以。”


    “鳳澧...”


    白少清突然想起來什麽,對伊寒說到:“姥姥以前告訴我,曾經有兩個對祖姥姥很重要的男人,一個因為墮落而選擇輪回,另一個,消失在了彼岸。”


    “彼岸是什麽地方?”伊寒問。


    緋瞳聽見了她們的對話,告訴倆人:“彼岸,鬼族的轄區,負責引導誤入的亡靈,偶爾也會去抓那些遊蕩在正常世界該輪回的幽魂,當然那些不屬於鬼族,而是耗盡生命的物種。”


    “消失在彼岸的,是鳳澧...你找到他了?”林汐莯拿著盒子,看緋瞳的眼睛裏,充滿了期待。


    “他不願意回來,我就對他施了法...隻取了這一點靈魂碎片。他與那邊的契約,我沒法打破,隻能看他自己的意願了。”


    “很強的靈氣...”天耀低聲說到,“不知道本尊會有多強,可他為什麽縮在彼岸不肯出來?”


    緋瞳道:“他要是出來了,別說一個建木能否被治療好,光是一個木族,都能獲得幾千年的庇佑。”


    “他到底是誰?”伊寒問。


    “鳳凰。”林汐莯打開了雕花木盒上的鎖......


    “鳳棲於梧桐,他本該守護著那裏,可是因為對人世間的東西好奇,便化生為人。”


    她打開的盒子裏跳出了一隻體型小巧的“鳥”,渾身散發著微弱的金光。


    “好可愛...”伊寒不由自主的感歎到。


    “你能取到他的靈魂碎片,是不是有動手?”林汐莯忽然想起來,得到靈魂碎片,偷偷摸摸的取是不可能的,除非對方自願或者另一方強行奪取。


    緋瞳笑了笑:“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麽關心他。放心,是他自願給的,出於各種原因,他不能離開那裏。”


    林汐莯側著頭,笑著看著這隻在自己指尖跳動的“鳥”。


    緋瞳的眼睛雖然蒙上了布條,但是他還能看見,就這樣看著林汐莯,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隨後影像慢慢消失,他對伊寒和白少清說道:“謝謝你們了,你的故事,會比我的更精彩......”


    緋瞳留下這麽一句話,消失了。


    林汐莯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的微笑消失了,麵對著緋瞳之前站過的地方,輕輕地喚了一聲:“師兄...”


    ......


    有木,其狀如牛,引之有皮,若纓、黃蛇。其葉如羅,其實如欒,其木若蓲,其名曰建木。


    “這就是建木?”梟野仰頭看著。


    從遠處看過去覺得沒什麽,越走近越看,發現它已經高聳入雲,如果在它最高的枝頭上,是不是就能達到真正意義的上天了?


    三人在建木下顯得很渺小。


    “為什麽這裏一個居民也沒有?”雪歌操控漓中若的身體問到。


    “這你應該問問...嗯?”梟野覺得奇怪,本來還想說,你可以問問漓中若,一看是他問的,有點沒反應過來,“你是雪歌?那你可以問問你的主人啊!”


    “你抬頭看看上麵,看不見,就上去,他們是居住在某一節樹枝上。”這回說話的是漓中若了。


    分辨兩人其實很容易,說話語氣略快的,很有精神的是雪歌顯得力不從心的,肯定是漓中若了。


    梟野停下來,看了一圈:“對了,王雨夕呢?怎麽突然就沒看見他了。”


    “他...”陌羽腦海裏飛速閃過無數個王雨夕消失的理由,最終決定了下麵這個。


    “他在木族也有熟人,所以打算先去找她問問,看看她知不知情。”


    “也好...多一個機會...我覺得我快不行了...”漓中若的眼睛就快閉上了,不是雪歌在,他可能早已倒地。


    “你仔細看建木的樹根。”雪歌指著地麵上凹凸起伏的樹根。


    巨大的樹,怎麽少的了深深埋在土裏的根,建木的根,除了深入地下的,還有暴露在陸地上的一部分,但就是這些暴露在陸地上的根有問題。


    “這個怎麽了?”梟野沒看出來。


    陌羽一時半會也沒察覺到不對勁。


    “漓中若”蹲下來,用手輕輕一碰,那一部分的樹根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就碎了。


    “樹根...碎了?”梟野有點驚訝,“裏麵什麽都沒有,隻剩下一堆空殼?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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