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劉辯的日子就沒有平靜過。毒酒、誣陷、刺殺,一係列針對性的惡性事件接踵而至,蓋因為董卓那個家夥。


    昨日‘刺殺事件’發生後,伍孚下令加強城門處的盤查,他親自帶人在城中各處巡視。


    劉辯正在醫館探視董橫,一名士兵受蘇定之命前來稟報:城外發現了李傕率領的一萬西涼軍。


    涼州地處漢、羌邊界,受羌人影響,百姓善騎射,民風剽悍,勇不畏死。西涼軍兵由這樣一群勇猛之士組成,兵強馬壯,橫行無忌。


    所幸眾人是守在城池裏,否則西涼軍一個衝鋒,弘農城這四千守軍,除了一千越騎外,其他都要殞於鐵蹄之下。


    劉辯隨眾登上東門城樓,李傕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李傕一騎來到近前,拱手道:“王上,相國思弘農生活艱苦,宮中錦衣玉食生活舒適,特地讓我來請您回宮。”


    李傕人高馬大,身形魁梧,隻是他腮骨橫突,顴骨塌陷,眼神陰鷙,端是一副陰險狡詐的麵孔。


    李傕一個七尺男兒,編起謊來卻有條不紊,淡定從容,讓劉辯十分佩服。


    他站在城牆上,毫不客氣地揭穿了李傕的麵具:“李傕,這恐怕都是你胡亂編造鬼話吧。董卓既然派李儒拿毒酒鴆殺我,又豈會讓我活著。”


    李傕眼神流轉,似乎還在想什麽說辭,隨後他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唉,小孩子長大了,不好騙了。”


    然後他頭也不回地回到西涼軍陣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傕身上,沒有人注意到西涼軍陣中一人拈弓搭箭,一支羽箭射出。


    劉辯仿佛聽到了一陣破風聲,隨即一把長槊出現在他的麵前,擋住了射向他的那隻羽箭。


    他表麵風平浪靜,十分淡定,但心中早已波濤洶湧,叫苦連連。


    他看向長槊的主人,說道:“文遠,你救了我一命。”


    後者驚魂未定,對劉辯說道:“王上,這都是臣的職責。”然後他看向方才射出這箭的將領,怒吼道:“李暹,放冷箭算什麽英雄好漢。”


    李暹乃是李利的兄長,李傕的侄兒。他與張遼一起在董卓府上酒宴喝過酒,算是相識。


    他不屑地喊道:“文遠兄,戰場上刀劍無眼,一切各憑本事。”


    李傕回到陣中,思襯著除了他自己以外,無人是張遼對手,幹脆省了陣前鬥將的環節。


    他一聲令下,眾將士閃出一條路,身後步兵推出一輛攻城錘和若幹雲梯。


    他勒緊韁繩,胯下的戰馬揚起前蹄。他舉起大刀,高聲喊道:“兄弟們,拿下弘農城,城裏的一切都是你們的。”


    李傕麾下的士兵們想象著滿城的金銀財寶和如花似玉的姑娘,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推著雲梯和攻城錘,高喊著口號衝殺過來。


    等到西涼軍衝到弓箭的射程範圍,伍孚指揮弓箭手放箭。


    “拉弓,放……”


    一陣箭雨來襲,衝鋒的西涼軍損失慘重,攻城錘邊隻剩下兩名士兵。但是,馬上又有人補上,推著攻城錘繼續前進。


    他們早一些攻破城門,便能少一些損失,多一些生存。


    在戰場上,逃跑是一件比前進更危險的事。逃跑必死,還要同伴連坐,前進反而還有生的可能。


    與此同時,西涼軍的弓箭手也已經到達位置,拈弓搭箭,一氣嗬成,一陣箭雨射向城牆上的守軍。


    二十餘名守軍戰士倒在這一輪箭雨之下,還有一支擦著劉辯的臉頰飛過,張遼趕緊護著他來到城下。


    李暹啐了一口,為他射偏的一箭感到懊惱。


    西涼軍的長弓射程要比守軍的遠一些,好在守軍站在高處,補足了射程的劣勢。


    西涼步兵頂著守軍的弓箭衝向弘農城,守軍頂著西涼弓箭手的弓箭攻擊襲來的步兵,西涼弓箭手跟在步兵身後,步步為營,井然有序。


    “步兵為弓箭手舉好盾牌,弓箭手趁敵方進攻間隙攻擊。”伍孚的聲音從城牆上傳來。


    敵人的步兵借助弓箭手的掩護,推著攻城錘來到弘農城門前。


    “咚~咚~”


    城門處響起了沉悶的撞擊聲,敵人正在努力破開城門。


    城牆上也架起了二十餘處雲梯,西涼步兵順梯而上,像城牆上的守軍發起了衝擊。


    “檑木,滾石,熱油,不要給老子剩下。”戰鬥至此,已經進入白熱化,兩軍將士短兵相接,伍孚也不禁爆起了粗口。


    守軍依照軍令,將檑木、滾石、熱油傾瀉下去,城門口的攻城錘處,自然是重點關照對象。


    攻城的西涼軍一時死傷無數,但他們毫無退縮,一心向前。


    李傕見戰事吃緊,對身邊一員驍將說道:“封兒,帶著你的人給我攻破城門。”


    “得令!”


    此人喚作胡封,是李傕的外甥,亦是一員猛將,他領命而去,帶著麾下的士兵衝向城門。


    此時,守軍的弓箭手已所剩無幾,大部分人都在關注雲梯上攻城的敵人,無暇去用箭矢關照胡封。


    胡封順利衝到城門口,他站到城門洞滾石檑木砸不到的地方,率人轟擊著城門。胡封有些蠻力,在他的帶領下,弘農城門慢慢出現了裂痕。


    西涼軍攻城錘小隊,靠近外側的士兵換了一波又一波,但隻要胡封在,城門倒塌隻是時間問題。


    城門內,秦遠帶著一部分士兵嚴陣以待,等到敵軍破開城門,他們便是第一道防線。


    秦遠手下的軍士,除了他帶過來的兩位軍侯,全部都是新兵。


    眾人神色有些緊張,不斷有人吞咽著口水。他們害怕戰爭,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退縮,因為他們明白,如果他們沒能守住,城內的家人將會遭受磨難。


    敵方主將攻城前的話,他們真真切切地聽在耳裏。


    城牆上,伍孚率領眾將士奮力搏殺,他已經不用再下命令了,因為眾人現在隻用做一件事:將衝上來的敵人全部幹掉。


    “轟~”


    隨著一聲巨響,城門轟然倒塌。


    秦遠下令放箭,幾輪箭雨射出,西涼軍倒下一片,但胡封也帶領著手下衝到身前,短兵相接。


    隨後,更多的西涼軍緊隨其後,殺了進來。


    劉辯看著身邊禦敵的眾將士,拔出腰間的佩刀也衝了過去,張遼提著長槊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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