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臣有事求見。”劉辯門外,賈詡拱手垂立,想要就今日劉辯與張飛所言之事提出自己的意見。


    劉辯命來寧將門打開,請賈詡進到屋內:“文和先生請進。”劉辯心中知道賈詡來意,卻也不點破,他正好也要聽一聽賈詡的意見。


    賈詡走到屋內,先是關心了一下劉辯的身體,雖然劉辯有一定詐病的可能,但即便如此,賈詡也會裝作劉辯是真的生病了,這便是賈詡聰明的地方。待得到劉辯無礙的答複後,賈詡才說出此來的目的。


    “臣知王上與孝獻帝陛下手足情深,然如今天下局勢紛亂,王上坐擁關中五郡之地,舉足輕重,此次進洛陽,陛下定然不會輕易放網上離開,可謂九死一生。臣以為,王上先回弘農會更好一些。”賈詡對於現今的局勢看得倒也非常透徹,坐擁五郡之地的劉辯是各方拉攏與忌憚的對象,張飛在劉辯回漢土的第一時間趕到,如今又隨行監視,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劉辯又何嚐不知道此中隱患,隻是劉協的突然離開對他的打擊著實有些大。另外,他心中還有著很多愧疚。


    他歎了一口氣,對賈詡言道:“先生之意,寡人知矣。然……”


    說到這裏,劉辯又歎了一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陷入沉思,似乎在做著內心的掙紮。


    賈詡見狀,又拱手道:“王上,朝廷早有削弱弘農之意,涼州、並州皆有將士屯兵於弘農國左近,之所以未能如願,皆國中眾臣心中相信王上依然活著,同仇敵愾。如今王上歸來,眾臣必然鞠躬盡瘁。若王上有何閃失,世子年幼,眾臣沒了主心骨,人心不一,國之不國。”


    劉辯聞此,揚了揚手,言道:“寡人知矣,一切就交與先生。”


    賈詡聽到劉辯鬆口,如釋重負,慢慢退了出去,自去安排一應事宜。


    這一邊弘農眾臣暗自安排回弘農,另一邊張飛雖然並未離開西安陽,但他的使者卻早已趕往洛陽,讓劉備第一時間知曉劉辯從鮮卑歸來一事。此事事關重大,張飛還是可以分得清輕重緩急的。


    劉辯抵達西安陽的第七日,大軍已經休整完畢,劉辯率領麾下軍士出發,一路向南,趕往洛陽。


    張飛則已保護劉辯為由,率軍隨行,緊緊跟在劉辯一行人身後。名為護送,實為監督。


    另一邊身在安邑城的徐晃得到劉辯回來的消息,喜極而泣,他曾與張遼率軍北上,深入鮮卑二十裏未能見到劉辯,最終在匈奴、鮮卑夾擊之下退兵,懊惱不已。如今劉辯現身,徐晃一麵差人往弘農城傳遞消息,一麵將郡中事務交與趙儼,自己則率一軍北上,準備接應劉辯。


    現今天下形勢大變,他可不放心劉辯一行人的安全,尤其他有得知了並州牧張飛調兵遣將的異動,更要早些做出反應。


    劉辯一行人經由五原縣郡進入西河郡,值得一提的是西河郡南側就是弘農國屬的河東郡,待眾人到了西河郡南部的離石縣時,前麵一隊人馬守在離石縣外,似乎是在等著眾人。


    隻見為首一人身材高大,麵若重棗,手中一杆偃月刀,正是當今朝中驃騎將軍、司隸校尉關羽。若不是劉辯仍然掛著大將軍之命,恐怕關羽便是當今的大將軍。


    弘農國眾人見關羽也到了,不禁露出了一絲難色,張飛、關羽兩人是劉備麾下最驍勇的兩員將領,如今兩人皆在,可見朝廷對劉辯的“重視”程度。


    關羽初聞劉辯返回時還有些不信,如今見到真人,心中五味雜陳,當初若不是他執意追趕於夫羅,眾人也不會中了匈奴、鮮卑部眾的埋伏。當初與他一同回來求援的原楊勳麾下將士也全數死於途中,隻有他一人負傷而歸。


    他因傷勢過重,未能一同再赴鮮卑,實為一大遺憾。


    如今再見故人,關羽心中有些愧疚,更因為來前簡雍、司馬懿兩人的交代,更覺無顏麵對劉辯。


    但劉辯已經來到這裏,一切終究還是要麵對。


    “王上。”簡簡單單一句問候,卻夾雜著眾多感情。


    劉辯瞧著表情有些異樣的關羽,心中不知該說些什麽,當年擔心後者安危,一直追到鮮卑境內,後再將援軍的寄托都放在後者身上,結果這一等就是兩年。時過境遷,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隨著劉協去世而終結,大漢已不是他離開時那般模樣。


    “關將軍。”劉辯心中的許多話也都蘊含在這一聲問候聲,他心中有些責怪關羽,卻又知道這並不是關羽的錯。


    “今日且在離石休息一晚,明日再趕路。”關羽語氣中並沒有詢問,而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邀請劉辯入城。


    劉辯囑咐韓康、祖茂、段煨、魏琛四將一番,令其率大軍守在城外,其中魏琛因為私自帶兵離開五原郡被張飛免官,被劉辯帶在身邊。


    吩咐完後,劉辯便帶著趙雲、太史慈、華雄、徐寧、來寧、楊勳、賈詡等人以及五百軍士隨關羽入城。


    關羽又在一行人中見到楊勳這位舊人,簡單打了一個招呼,便沒有再言其他。


    一場接風晚宴之後,眾人各自回到住處,倒也相安無事。


    隻是入夜十分,劉辯院內突然潛入一個人影,被來寧發現,驚醒了眾人。


    劉辯見來人是關羽,便屏退眾人,隻留趙雲、太史慈、徐寧、來寧幾個,詢問關羽來意。


    關羽猶豫半晌,言道:“王上,兄長並無迫害王上之意,隻是某些人不能容王上。某此次前來正是為了帶王上去洛陽,然洛陽萬萬去不得。王上身陷鮮卑,某之過也。今放王上由西門離去,以後概不相欠。某言至於此,再會。”


    言罷,關羽便不理眾人,徑自離去。


    關羽趁夜如此,劉辯自然不覺的他是無的放矢,當即命眾人收拾行李,一起往西門去。到得西門,果然無一名軍士,眾人遂從西門出,與城外將士匯合,往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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