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片別墅區確實有些偏遠,距離發現屍體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警察卻還沒趕到。


    原本站在案發現場門外的眾人已經都被帶到了客廳,現場的氣氛不複開始時的輕鬆歡快,顯的有些壓抑。


    眾人一個兩個低著頭,圍在一起竊竊私語,討論著剛剛的命案。


    突然


    “怎麽回事啊,人又不是我們殺得,為什麽還不能離開,我晚上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呢。”一個畫著濃妝的女子開口抱怨。


    “對啊,我們已經等了很久了。”


    “這些警察都是吃白飯的嗎?效率為什麽這麽低?”人群裏不斷有人吐槽。


    因為時間的流逝,人們早就開始煩躁了,隨著幾個人的開口,邊上的人也開始附和。


    “大家冷靜一點冷靜一點,這也不是我們老爺的意思,隻是發生了這種事情,警察需要取證,請大家再耐心等待一下。”酒井管家出聲安慰。


    好不容易將現場的情緒安穩了下來,別墅外也終於響起的警鈴聲。


    隨著警鈴聲的消失,別墅的大門被推開了。


    一個身材魁梧,頭戴全冠帽,身穿棕色大衣的男人,帶著好幾個穿著警服的年輕警察走了進來。


    “您好,我們接到報案說這裏發生了一起命案對嗎?”


    他一進來便開口詢問。


    “是的警官先生。”酒井管家走了過來。


    “先帶我們去案發現場。”


    “好的。”酒井管家連忙在前麵帶路。


    “對了,這麽多人應該沒有破壞案發現場吧。”


    “沒有,我們隻是將大門撞開,然後看到屍體以後就報警了,除了少數幾個人進到了現場。”


    “嗯?有人進去了?”


    看到眼前的警官先生皺起眉頭,酒井連忙解釋道。


    “主要是為了確認死者是否已經死亡,其他的東西都沒有動過。”


    人群中的單瑜看著這個魁梧的警察,撓了撓頭發。


    “這個人...為什麽我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總覺得在哪裏看過。”單瑜在一旁小聲bb。


    這種感覺很奇怪,單瑜可以保證自己沒見過這個人,但是這種熟悉感又是怎麽回事呢。


    案發現場


    “目暮警官我們已經初步調查過現場了,綜合目擊者們的說辭,以及現場的情況,我們發現這應該是個密室。”


    被稱作目暮警官的警長身邊,一個身穿全套警服的警員,正拿著一個本子向他匯報。


    “密室?你們確定嗎?”


    “是的目暮警官,在現場的人到達的時候,房間的門和陽台的門都是鎖著的。”


    “那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凶手有鑰匙,離開的時候將門鎖了起來。”


    “不可能的警官先生,這扇門是無法從門外反鎖的,想要將門鎖起來,隻能從裏麵。”


    “而且當時我們都在場,最後是大家一起把門撞開的。”


    “是這樣嗎?”目暮警官看了一眼身旁的警員。


    警員翻了手裏的本子


    “是的目暮警官,大家都說法都是一致。”


    “那就奇怪了。”目暮警官摸了摸下巴。


    “對了還有那個陽台呢?”


    “目暮警官雖然還有陽台,但是陽台就在客廳窗戶的正上方,並沒有人看到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警員翻了一頁手中的本子


    “而且距離這個陽台最近的窗戶都相隔了十公尺,根本不可能有人能過來。”


    “同時我們也調查了陽台下方的地麵,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腳印。”


    “那這是這麽回事,難不成凶手還長了一雙翅膀嗎?”眼看調查陷入死胡同,目暮警官有些生氣。


    “其實這並不是一個密室。”


    突然的聲音,讓大家把視線放到了說話的少年身上。


    “你是?”目暮警官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我隻是個遇難被救的旅人。”突然被被眾人看著,單瑜倒是沒有緊張。


    看著單瑜的臉,目暮警官有些遲疑,因為他總覺得在哪裏見過這張臉。


    “你剛剛說這不是一個密室是怎麽回事,能為我們解釋一下嗎。”


    不過目暮也沒有去糾結太多,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更快解決這件案子,雖然他手上還有王牌。


    “其實很簡單,你們看陽台右手邊。”單瑜指著右手十公尺外的窗戶。


    “其實凶手完全可以從那裏過來啊。”


    “你可能沒有聽到,但是那個窗戶離這裏可是...”目暮警官正準備反駁,卻被單瑜打斷了。


    “直接過來確實不太可能,但是你們看與窗戶底下的牆沿,它一直延伸到我們這裏不遠的地方才停止。”


    “凶手很可能是通過這個牆沿,來到距離這個陽台不遠的地方後跳上來的。”


    “嗯,有一定的道理。”站在後方的酒井管家們聽了也覺得很有道理。


    “不對。”目暮警官卻搖了搖頭


    “你必須要考慮到成功的可能性,這牆沿隻突出來不到一隻腳掌的寬度,在牆邊怎麽可能走出去那麽遠。”


    “很簡單,這個凶手提前設置了穩定自己的辦法。。”


    “辦法?那是什麽辦法。”大家有些好奇。


    “凶手應該事先就將繩子綁在了這個陽台,尤其是這處陽台對著後院,基本不可能有人注意到。”


    “等等,就算有繩子的輔助,凶手可以借助牆沿來回於兩地之間,但是他回去以後繩子應該如何回收呢,畢竟有一端係在十公尺外的陽台上啊。”目暮警官很敏銳的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種事很輕鬆就可以辦到,係在這端陽台上的繩子,上麵應該綁了一根木棍之類的東西,然後將木棍橫在陽台的欄杆之間。”


    “另外一端拉緊,這樣就行了,同時在凶手想要回收繩子的時候,隻需要鬆開另外一端,棍子就會一起鬆掉,最後凶手就能很輕鬆的回收繩子。”


    “原來如此。”


    “確實可以做到。”後方等人讚同的點點頭。


    “那凶手是誰呢?”目暮警官迫不及待的詢問了一句。


    “凶手?”


    單瑜有些尷尬,因為他完全沒有頭緒,剛剛的假設,也是他在看到陽台相鄰的欄杆上,有類似於被擠壓的痕跡而推理出來的。


    “我不知道。”單瑜搖了搖頭。


    “唉。”雖然目暮警官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聽到單瑜的回答,他還是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


    然後調查再次陷入了僵局,因為臨近的窗戶,那個房間平時也沒有什麽用,所以一直空置在那。


    門也是隻能從內部上鎖,這就意味著任何人都可以從那裏,使用單瑜說的辦法進到這間房間。


    再然後就是繩子和棍子,但是搜遍了整棟別墅,和別墅周圍,棍子確實可以找到不少,但是繩子就隻有別墅的工具室有。


    但是從槍聲響起,到屍體被發現短短的幾分鍾內,大家都可以互相作證誰都沒有誰離開過視野。


    除了一直在房間裏休息的單瑜以外,就隻剩下右腳受傷的岩田大二郎。


    但是事發後酒井馬上來到了岩田的房間內,岩田大二郎那時也確實在房間內,根本沒時間將繩子放回工具室。


    隨著警察們的線索尋找,客廳內的客人們又開始不耐煩了,因為都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而他們卻還要在這裏接受調查,時不時被拉去問話,任誰都會被磨光耐心吧。


    “為什麽還沒找到犯人啊,你們警察就是這樣辦案的嗎?”


    “沒錯,我看這根本不是謀殺,隻是死者自己想不開自殺了吧。”


    “我們又沒有殺人,到底什麽時候才可以放我們離開啊。”


    人群再次炸堆了。


    這次岩田也推著輪椅走了出來:“目暮警官你們到底還要把我的客人留到什麽時候。”


    語氣有些惱怒,不再像前幾個小時前那般的好說話,不過目暮也能理解。


    但是他不可能放人,根據單瑜的推理,他也確實找到了欄杆上的壓痕,這就更加確定這是一件有預謀的謀殺案件,絕對不可能是自殺。


    而凶手就應該藏在這些人當中,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到他漏出的馬腳,然後將他繩之以法。


    突然關著的大門被人推開,一個看起裏高中生模樣的少年快步走了進來。


    客廳內的人不由自主,紛紛讓道。


    來人穿著一套藍色的小西裝,領口係著一個紅色的蝴蝶結,頭上前段突出的頭發帶著一點彎度。


    看到這個造型,再想想看到目暮警官時的熟悉感。


    單瑜心頭不安的感覺上升到了巔峰。


    “這不可能是自殺,初步的情況我已經全部知曉了,房門從裏麵反鎖,客廳裏的人也沒有發現窗外有可以的人。”


    “窗戶下方也沒有任何腳印,凶手隻可能是從三樓隔壁的窗戶進來的,也就說凶手是內部人員。”


    “他現在就躲在你們人群之中。”來者當著眾人的麵,簡單明了的直接得出結論。


    “額,工藤老弟這個我們都知道了,但是我們找不到犯人使用的繩子,如果是工具室裏的繩子,那犯人又是如何做到在短時間內送回去的呢。”


    果不其然豎起耳朵聽的單瑜聽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工具室?不,根本不用這麽麻煩,這繩子凶手還一直帶在身上呢。”工藤新一笑著搖了搖頭,故作神秘。


    “什麽?還帶在身上,可是我們明明已經搜過身了,並沒有找到。”


    “那是因為你們被他欺騙了,其實凶手就是你吧,岩田大二郎老爺。”工藤新一語出驚人,用手指著岩田大二郎說到。


    “什麽!?”


    “你在胡說些什麽啊,怎麽可能是我呢。”岩田大二郎笑著說。


    “我的腳還是受傷的呢,不可能做到你說這個計劃啊。”


    “沒錯,如果你還沒有回複的話確實做不到,但是...”


    工藤新一抓起身旁桌上的地球儀,突然向岩田砸去。


    岩田被這一個動作嚇了一跳,身體條件反射,從輪椅上跳起來躲到了一旁。


    “老爺?!”


    “岩田先生?!”


    聽到大家的驚呼聲,還沒回過神來的岩田大二郎終於發現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他現在和一個正常人一樣,雙腿站立,根本看不出一點腳受傷的樣子。


    “該...該死,你這家夥到底是誰。”


    “我嗎?竟然還有人不認識我。”


    “這位可是有名的少年名偵探,工藤新一。”目暮警官適時的站出來介紹了一句。


    “居然是他。”


    “真是年輕呢。”


    “我在電視見過他。”


    聽著大家的議論聲,工藤新一表麵上很淡定,但是心裏還是很享受這種感覺的。


    “岩田先生你打算到哪去啊?”


    岩田原本打算偷偷摸摸的溜走,不過被新一叫破。


    “滾開!”岩田推開身前的客人,奪門而出。


    難為他有點肥胖的身體,還能這麽敏捷了。


    但是他快,卻還有比他更快的。


    一道流光劃過,地球儀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岩田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


    後置後覺的警員們衝上來控製住了他。


    “多謝你了工藤老弟,要不是你來了,這個案子可就難辦了。”


    “哈哈哈,目暮警官謙虛了,沒有我這個案子也遲早會被破解的,畢竟你們已經推理出了作案手法,隻是後麵被他蒙蔽了而已。”


    “對了,工藤老弟你剛剛說繩子在他身上是怎麽回事,我們明明已經搜過身了啊,他身上怎麽可能藏了繩子呢。”


    “是腳上的繃帶吧。”


    “嗯。”正準備解釋的工藤新一把視線放在了說話的單瑜身上。


    “岩田老爺應該是用腳上綁石膏的繃帶充當的繩子,在回收後再綁回腳上,我們就是沒能注意到這點。”


    “反而被他轉移走了視線,思考是誰能快速來回於工具室。”


    “沒錯就是這樣,繃帶可能不夠結實,但是隻要經過對折,完全可以充當繩子的作用。”


    “這件案子應該是岩田大二郎早就設計好的,他應該和山崎說有些秘密要說,將山崎先生騙到了這處房間。”


    “將山崎先生殺害後,通過牆沿逃跑,把這處房間偽裝成密室,在房間裏綁好回收的繃帶,然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和管家先生一起前往的現場。”


    “不過工藤...先生,我可以這個稱呼你吧。”


    “叫我工藤同學吧,我還在上學呢。”


    “好的工藤同學,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你知道岩田老爺的腳已經痊愈了呢?”單瑜有些好奇。


    “其實我在了解到這個案件的時候,就已經認定凶手了,因為這種有預謀的謀殺案,凶手一定是了解這棟別墅的布置。”


    “所以凶手應該是別墅內的人,不太可能躲在客人中,然後可以在別墅內來回走動不受懷疑的人就更是隻有幾個人。”


    “但是我調查了一下,這些人裏麵除了岩田老爺和山崎有經濟上的衝突外,其他人根本和山崎先生沒有什麽來往。”


    “於是我就打電話問了一下岩田老爺的主治醫生,原先他還試圖隱瞞,但最後他還是坦白了,其實岩田老爺的腳傷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康複了。”


    “原來如此。”大家恍然大悟。


    “不虧是名偵探的主角,頭腦思路確實很清晰”單瑜在心裏點點頭。


    “目暮警官資料我們已經拿來了,請您過目。”一個年輕的警員小跑著過來,將一份資料遞給了目暮警官。


    拿到資料的目暮警官翻看了兩頁,然後一臉驚喜的看向單瑜。


    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單瑜渾身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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