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抬著赤也進入地下室的時候,卻發現昏暗的地下室早有人在裏麵等待。


    “大...大輝哥!”原本還滿臉帶笑的優鬥笑容突然有些僵硬了起來,就連說話也有點結巴了起來,另一旁的中島翔太頭發底下的眼睛也是一縮。


    顯然他們兩個人都不是很想看到伊東大輝。


    然而伊東大輝卻絲毫沒有這樣的自覺,隻是臉上帶著笑,盯著他們架著的人。


    “你們倆手裏抬的是赤也對吧?”伊東用肯定的語氣問道。


    “你們難道還沒有長記性嗎?明明從小到大我都說的很明白,我的東西你們最好不要碰。”


    伊東大輝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麵無表情的盯著眼前的這兩個家夥。


    “夠了大輝!這個計劃是我安排的,你是不是也要對我動手啊?”美月房東扶著三代優作也走進了地下室。


    “......,當然不會,我怎麽會對您出手呢。”沉默片刻後,大輝擺了擺手臉上也重新帶上了笑容。


    “最好是這樣,不過這個小子絕對不可以留著了,要不是一模一樣的外表,我都懷疑他根本不是以前那個小子了。”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看到這小子回來的時候我可真的嚇了一跳呢。”


    美月房東見伊東大輝好像冷靜了下來,心裏也是送了口氣,她很怕這家夥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把他交給給我來處理吧。”


    “不...算了,交給你處理自然可以,但是你必須要知道一件事,他絕對不可以留下了,知道嗎。”


    原本美月房東想要拒絕伊東大輝的請求,不過看到他那張笑臉的時候,心裏總是忍不住泛起寒意,最後還是決定將赤也交給他。


    “......”對於美月房東的交代,伊東大輝仿若未聞,隻是自顧自的指使優鬥和翔太將赤也放到了一張破舊的手術椅上。


    不過美月也不想多說些什麽,因為她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畢竟也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


    在此之後房東幾人便離開了地下室,昏暗潮濕的地下室內便隻留下了伊東大輝,和還在沉睡中的赤也。


    伊東大輝站在擺滿了藥瓶的櫃子麵前擺弄了半天,最後拿著一支注射器走到了手術椅前。


    “你該醒醒了。”


    迷迷糊糊之間,赤也的意識開始逐漸恢複,他有些迷糊。


    “我...我怎麽睡過去了?”


    剛剛醒過來的他,甚至沒能想起自己被麻醉前到底經曆了一些什麽。


    “嗯?我的手,我的腳?怎麽回事?”雖然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但是下意識想要摸摸腦袋的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和腳好像被人綁起來了。


    這一下直接把赤也刺激清醒了,他也想起了自己在昏倒前的事情。


    “該死,竟然用麻醉劑。”原來在他與三代優作打鬥的時候,他就感覺背後被什麽東西射中,不過他沒有過多在意。


    直到麻醉劑起效的時候,赤也才覺得不妙,不過那個時候卻為時已晚。


    “赤也君你醒了啊。”


    耳邊的聲音使赤也一下子看了過去。


    “伊東先生?你?果然你們全都是一夥的啊。”


    “是啊,我們全都是一夥的呢。”伊東大輝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手術椅邊上的桌子上。


    然後轉身繼續去拿東西,對於赤也的說法不置可否,但是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赤也再次用力的掙紮了一下,他想掙脫將他綁在手術椅上的繩子。


    不過很顯然不太可能,因為這種常常出現在電視裏的手術椅,所使用的繩子根本就像一條皮帶。


    一個正常的成年人,不,就算是大力士來了也不可能掙脫的。


    “原本赤也君也應該與我們為伍才對,隻是因為那個家夥的原因,才導致赤也君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我?那個家夥?”突然聽到伊東大輝的說辭,赤也愣了一下。


    “我們都是同一種人不是嗎?”


    “...”對於伊東大輝的的說法,赤也報以沉默,因為他知道這是指自己的前身,隻是沒有記憶的他根本不知道以前他們發生了什麽。


    見赤也不回答伊東大輝也不惱怒,還是滿臉的笑容,手中上的動作也不曾停下來。


    “我...以前是個怎樣的人?”


    “嗯?”聽到這個問題大輝終於停了下來,顯然他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赤也君以前是個怎麽樣的人嗎?讓我想想,很善良也很溫柔,做人做事總是很有禮貌,喜歡以善意對待世界,可惜常常被世界的惡意對待。”


    “可是受了委屈卻從來不會發泄,總是喜歡壓在心底,總得來說應該是個讓人很喜歡的人吧。”


    大輝笑著露出了牙齒。


    “那你為什麽會覺得我們是一路人呢?我並不覺得我會向你們這樣,如果我想的沒錯,小池徹平應該已經死了對吧。”


    “是啊,死了呢,區區一件失敗品竟然對我的東西下手,我當然無法忍受,所以就把他宰了。”


    “你的東西?你是在說我嗎?”赤也很敏感的捕捉到了好幾個有用的關鍵詞。


    “他回來竟然還敢當著我的麵炫耀,說伊東先生你的新作品也不過如此嘛,雖然掙紮的很厲害,不過最後還不是被我給剁成肉沫。”


    伊東大輝沒有理會赤也的問題,在那裏學著小池徹平的口氣說道。


    “那張嘴可真是臭死我了,牙齒也是不出意外的惡心,不過最後我拔光了他的牙齒,給他好好洗了洗嘴巴,最後讓他一輩子再也開不口。”


    說到後麵伊東大輝甚至開始手足舞蹈起來。


    “......”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神經質的表現,赤也默不作聲,看來今天要受罪了。


    “算了,聊一個死人做什麽,比起他還是赤也君讓我更感興趣,你能和我說說你這些天都去哪了嗎?”


    “你的身上沒有任何人為的傷痕,也就是說小池徹平那個家夥沒有對你動過手。”


    “但是你的改變,真的讓我覺得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一樣,最後能不能滿足一下我呢。”


    “其實我確確實實已經死了呢,隻是因為不甘心讓你們這群家夥這麽輕鬆活著,所以從地獄歸來準備給你們添些堵。”


    赤也笑嘻嘻的說到,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性命被人抓在手中的人應該有的態度。


    “從地獄歸來了嗎?赤也君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開玩笑呢,那等我把你的牙齒全都拔光,看你還能不能這樣笑著繼續開玩笑吧。”


    說完拿起身邊準備好的工具,先撐開赤也的嘴巴,用工具固定後讓赤也不能閉上嘴巴。


    “比起現在喜歡笑的你,我果然更喜歡以前的你啊。”拿起拔牙鉗向赤也的嘴中探去。


    “啊!”牙齒被鉗子鉗住然後用力一拔,赤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劇烈的疼痛席卷而來。


    隻能試圖用聲音來宣泄痛苦。


    “幹脆死了算了吧!”這個念頭突然浮現在赤也腦海裏。


    “哈哈哈,很悅耳的叫聲啊,再大聲一點。”


    “啊!”又是一顆牙齒被直接拔了出來,缺了兩顆牙齒的赤也就連喊,聲音都好像漏風。


    不過這聲音刺激的伊東更加興奮。


    “看來好像很痛哦,不過放心大戲還在後麵。”說著就把拔牙鉗放在了赤也的後槽齒上。


    因為後槽齒連接的神經更多,而且根部更深,也意味著更加難拔,當然也就是說赤也會更疼。


    伊東大輝用拔牙鉗不斷的左右搖擺,劇烈的疼痛一波又一波的襲來。


    “宰了他,宰了他!”這個念頭在這一刻被赤也的內心無限放大,去tmd有素質,去tmd冷靜。


    赤也隻知道這個混蛋死定了。


    “哦哦哦,就是這個眼神,果然你還是沒變啊,就算沒有了以前的記憶,忘記了所有的事情,人的本質是不會變的,是不是很想發泄?”


    “哈哈哈,你以前就是這樣,帶著這樣的眼神,一遍又一遍的虐待你騙回來的貓,所以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們是一路人啊。”


    “........”赤也突然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剛剛那股情緒很不對勁,自己不是沒有經曆過更加難受的事情,沒道理會這樣暴戾。


    “嗯?”伊東大輝似乎察覺到赤也的變化,行為更加的粗暴,隻為想要再次刺激到赤也,讓他再次露出那股情緒。


    疼痛襲來一波又一波的砸在赤也的神經上,那股情緒再次出現,這次被赤也發現了端倪。


    這應該是前身的鍋,人都死了還想妄圖影響赤也,做夢去吧,把這股情緒直接按回心底。


    赤也開口嚐試激怒伊東大輝。


    “咳,伊東先生你的手段隻有這些嗎?開始還不錯哦,隻是..咳..有些乏力了呢。”滿嘴鮮血的赤也艱難的發聲嘲諷。


    伊東大輝則沒有理會,還是想通過拔牙來刺激赤也,隻是在又拔了兩顆牙齒,卻發現赤也根本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以後,他終於開始有些急躁了。


    “算了,我也已經欣賞夠了你無力的絕望。”放下手中的老虎鉗,他轉身拿起一把斧頭。


    “挑戰升級!”........


    還是這間昏暗的地下室,這裏的隔音確實做的很棒。


    赤也一開始的叫聲竟然沒有任何人聽到。


    手術椅上和周圍的地上到處可見已經發暗的血液,血腥味彌漫在整個房間裏。


    赤也的屍體正躺在手術椅上,身體有些破損,看起來拿起斧頭的伊東大輝做了一些很過分的事情啊,斧頭被隨意的扔在一旁的地上。


    而伊東大輝現在正在地下室另外的房間裏,清洗從赤也嘴中拔下來的牙齒,他想將這些都收藏起來,怎麽說也是自己曾經的藝術品之一啊。


    “嗯?”突然伊東大輝眉頭一皺,他發現牙齒怎麽少了好幾顆,明明剛剛還在這裏的。


    “掉地上了嗎?”彎下腰在地上找了半天卻什麽也沒有發現,伊東大輝有點摸不著頭腦,起身的時候卻發現剩下的牙齒也不見了。


    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的伊東大輝,起身腦袋左右看了看,身體原地繞了一圈,總覺得有種違和感,但是他卻一時間想不到是哪裏不對。


    不過他強迫自己帶著笑臉走出了房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氣勢絕對不能弱,剛剛走出房間的時候,他終於發現這股違和感從何而來了。


    血液!血腥味!竟然全部消失了,不論是地上的還是他身上的鮮血,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全部消失了。


    沒有鮮血的走廊,潮濕的空氣不知道為什麽給伊東大輝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


    “咚咚咚。”平時沒有注意過,原來走廊裏的回聲這麽大嗎?伊東大輝往放置手術椅的房間走去。


    自己的腳步聲一聲一聲的拍打在自己的內心裏,從沒有過這種感覺的伊東大輝臉上的笑容更盛。


    “我回來了赤也君。”笑著推開房門,伊東大輝大步走進,眼前的一幕讓他瞳孔縮成了針眼大小,連臉上的笑容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因為原本滿是鮮血的地麵和手術椅,現在都是一點血跡都沒有,而且這個房間的血腥味也消失了。


    最重要的是,原本應該躺在椅子上的赤也已經不見了。


    哪怕是神經病伊東大輝也退後了兩步退出了房間。


    “人呢?該死,那幫家夥又隨便動我的東西,這次...這次我絕對不能放過他們。”說完頭也不回直接轉身離開了房間,往出口走去。


    隻是他似乎沒有注意到,原本被他隨意丟棄在地上的斧頭也一起不見了蹤影。


    “咚咚咚”


    平日裏幾十秒鍾的路程,不知為什麽在這刻變得十分漫長,伊東大輝每走一步,他總覺得有一隻手抓住他的心髒用力握了一下。


    “誰在後麵。”一陣冷風吹來,伊東大輝猛的回頭,但是身後確什麽東西都沒有,就隻是平時的走廊而已。


    但是望著走廊盡頭的牆壁,他總覺得黑暗裏藏著一隻恐怖的惡鬼,隻要一個不注意,自己就會被連骨頭帶肉被吃的幹幹淨淨。


    沒走幾步竟然開始氣喘籲籲,不過他還是安然無恙的走到了地下室的門口。


    把手放在門把上,感受到門把冰冷的感覺,伊東大輝也忍不住鬆了口氣,他是神經病沒錯,但是不代表神經病不會害怕。


    他喜歡看別人絕望,看別人暴怒,看別人害怕恐懼,看別人歇斯底裏,但是他自己本身不喜歡啊。


    推開地下室的門,伊東大輝還沒來得及打開這間密室的燈,就直接感覺自己騰雲駕霧了起來。


    “那是...惡鬼嗎?”


    隨著頭顱衝天而起,頭顱從空中落下,伊東大輝最後看到的是一個滿臉鮮血,手持斧頭的男人,那個人赫然是先前被他虐殺的五十嵐赤也,然後便永遠陷入了黑暗。


    那一刻他也想起了赤也那句看似玩笑的話。


    “我從地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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