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石磊,今年就該21了,大家也先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嗷西!大家好!我叫狄岩,20歲,以前是個學生,學電腦的,我的喜好呢有聊天、cosy、冰淇淋和妹……咳咳,冰淇淋。我最寶貝的是這把弩,我跟你們說啊,就我這弩……”


    “喂,你夠了!”子青直接給他打斷了。


    我對眾人解釋道:“我這個兄弟能言善道,身手也不錯,可以說是文武雙全。”


    狄岩聽了這話,下意識的挺了挺腰板,還裝模作樣的哼哼兩聲。


    我淡淡一笑,道:“大家在介紹的時候也稍微詳細一點,說一下自己的特長。”


    “喂喂,你看,他又笑了……”狄岩低聲說道。


    “是啊…真恐怖……”子青接道。


    我撇著嘴看了他倆一眼,隨即便開始靜聽眾人的介紹。


    那個之前挺怕我的男人叫李川河,今年39了,以前分別做過貨車和出租車的司機,18歲拿的a本,有方向盤的他都能開。我想起昨晚他那副懦弱的樣子,當時我是有槍在手,換了誰有那種表現也不為過,人都是歲數越大越惜命。


    另外一個男人叫辰瑞,去年剛從玉天醫學院畢業,在玉天市醫院實習也有半年多了,擅長的是外科急救。他的話不多,臉上也沒什麽表情。我想起他昨晚護著師堯的樣子,暗道這人應該還算不錯,而且還是個醫生,這可真是個寶了。在末世中‘奶媽’永遠不愁組隊。


    弓女一開始還不願吭聲,另一個女孩看著她的態度,也沒有說話。


    李川河見場麵有些尷尬,剛要替她倆介紹,我就揮手打斷他的話,對弓女道:“以前我們是有矛盾,但你也應該不希望在這亂世中身邊還站著敵人。自我介紹隻是個開始,你和我究竟是怎樣的人,我想不久之後就會有結果。”


    弓女聞言頓了一下,才歎了口氣說道:“蘇柒,18。”


    “小張,你……你叫蘇柒?”司機李川河驚訝道。


    旁邊的幾個人也是一副奇怪的表情。蘇柒道:“我從沒說過我姓張。”


    沒想到我一問還能出這狀況。這時師堯平靜的說道:“這姑娘來加工廠以後就沒說過自己的事,小張是連長給她起的名字。”


    張瑋兵那個家夥……


    我微笑著點點頭,沒過多的糾結這事,又看向最後那個女孩。後者見弓女也說出了姓名,才自我介紹了一番。


    她叫燁梓,簡稱葉子。以前是個娛樂圈的新人,做過平麵模特,也去過一些演出。


    當她說出這些的時候,一旁的子青就恍然大悟的說道:“我說怎麽看你眼熟呢,我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你唱歌,你是明星啊!?”


    “哎呀哎呀~明星啊~嘿嘿嘿~”旁邊的狄岩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見狀子青使勁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後者疼的暗暗咧嘴,才不再吭聲。


    “不不不,還不算,”葉子的俏臉有些泛紅,說道:“唔…我隻是個新人,再說現在,是不是明星也沒什麽了……”


    這個葉子的聲音還挺好聽,要是以後安頓下來能夠聽聽歌,也算是末世的一種慰藉了。


    之後小雨、子青還有師堯也分別作了自我介紹,至於一直站在窗邊的小七,我隻說出了他的名字。


    待眾人挨個做完介紹,我在腦子裏把這些人過了一遍——軍人、醫生、司機、弓女、歌星,總體來說還不錯。


    我清了清嗓子,說道:“歡迎你們的加入。以前我們也許有各種誤會,但現在既然大家坐在了一起,以後就是一個整體,每個人都是同伴,過去的種種全都翻過去,我們都要為隊伍出力,才能讓大家更好的活……”


    “那你呢,”那個醫生辰瑞打斷道:“你有什麽特長。”


    我沒在意他打斷我的話,頓了一下,實話實說道:“我有一把刀,如果有人要危害我的同伴,我就把他砍了。還有問題麽。”


    眾人聞聲皆是不再言語。


    之後我給他們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就是盡快離開這裏,大家都需要休息,小雨他們也要靜養。


    沒人提出異議,便這麽決定了。我讓狄岩去琢磨一下出行的路線。又讓辰瑞幫忙檢查了小雨三人的傷口,本來我還有點懷疑他的醫術,所以我就跟師堯一起在旁邊看著。辰瑞有一個隨身攜帶的斜挎包,在他檢查的之前,先是從包裏不斷拿出了口罩、手套、鑷子、繃帶,還有一小瓶酒精和少量的藥物等醫療用品,然後才開始著手檢查。我暗歎這個‘奶媽’很到位,先不說操作怎麽樣,光是這身裝備就夠勁了。


    小七肩上槍傷的恢複速度要比想象中快的多,辰瑞當時一看到傷口,就說小七以前一定是練武的,身體素質絕對和常人不同,他在實習的時候遇到過這種情況,有過一些了解。


    我暗暗點頭,一個是佩服辰瑞的經驗,另外也想起當初在便利店遇到小七的時候他頭上的傷,要是換了我挨那麽一下,估計就不是失憶這麽簡單了。


    小雨身上最嚴重的傷就是側臉的腫脹,處理起來比較容易。等我帶著辰瑞進入臥室給林月治療的時候,可用去了不少時間。


    再回到大廳,狄岩已經畫了一張簡易的地圖,他一邊指一邊說道:“這一片的住宅樓比較多,往西的市裏有一塊大型商務區,有很多寫字樓和配套建築,我想那裏的喪屍應該不少。北麵靠近加工廠就不提了。另外咱們是從南邊過來的,從咱當時偷車那地方再往南,有個人才市場,還有公園,人也少不了。既然咱們要找一個穩當的地方,目前看來隻好再回東邊的郊區了。”


    我點點頭,想起了當初在飛機上看到地麵的場景。狄岩的結論和我之前想的差不多,他繼續道:“而且樓房的話,機動性不是很好,窗戶的視野也受限製,一旦被喪屍包圍就很難逃脫,如果到郊區去找個有視野的平房,就算被喪屍圍住,也比較容易翻牆或者從房頂逃跑。不過考慮到喪屍爆發以後也會有很多人逃往郊區,所以我們不能走大路,要走些偏僻的地方,另外到了那邊也要注意王和那些人。”


    狄岩說完之後,也沒人再提意見,所以就這麽決定了,去東邊的郊區。


    我讓他再跟李川河整理一下所有的物資,然後給大家分配食物。我拿了狄岩遞過來的一份早點,走進了林月的房間。


    關上門,我走到床邊。林月還是靜靜的躺在那裏,雙眼微閉,均勻的呼吸從那有些泛白的櫻唇之間冒了出來。


    “小月…小月…”


    林月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先是呆呆的看了一會天花板,然後才轉頭看向我。


    剛才給她處理胳膊上的傷口時她也沒有醒。這次進來我本想叫起她聊聊,可當我看到那雙略微紅腫的眼睛時,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一時發不出聲音。


    “石頭…”


    “嗯。”


    林月慢慢轉過頭,看著窗戶說道:“天亮了麽。”


    我站起來拉開了一點窗簾,耀眼的陽光照進了幽暗的房間。


    “我哥……”林月的口中剛冒出兩個字就停下了,她愣了一陣,然後費力的想要坐起來。


    我趕緊扶住林月,把枕頭立在床頭,讓她靠在上麵。昨晚小雨和子青已經幫林月換過衣服了。


    林月坐穩以後,隻是默默的看著窗外,一直沒有出聲。我輕輕的幫她扶了一下擋在額前的頭簾,之後就坐在床邊一聲不吭的守著她。


    過了一會,林月忽然輕聲道:“石頭。”


    “嗯?”


    “給我一把槍。”


    我聽了一愣,問道:“幹什麽?”


    林月的聲音很是輕柔,但語氣卻異常堅定,說道:“我不能死。”


    “小月…”


    “我不能死。”林月像是對我說,又像是在告訴自己一樣,“我要活下去。”


    我看著那異常堅定的目光,知道她並不是在騙我,可我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這個女孩,昨天晚上剛剛失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我不知道她度過了一個怎樣的夜晚,不知道她怎麽得出的這個結論,不知道她的內心究竟破碎成了什麽樣子。


    我隻知道,活著永遠要比死亡困難得多。


    不過她能這麽想也算是件好事,起碼我不用再去擔心她摧殘自己。我沒有問她的想法,默然的站了起來,走去小雨之前的房間,把昨晚就放在那的95拿了過來。


    林月接過我遞來的95,輕輕的撫了撫槍.身,頓了一會,說道:“教我。”


    我點點頭,然後開始按照當初師堯的話來教她95的使用方法,並告訴她一些我自己的使用體會。最後說明不到危急關頭絕對不能開.槍。


    槍這種武器,在對抗喪屍卻無法保證子.彈供應的情況下,遠遠沒有冷兵器來的好用,而且槍聲還極易引來大量的喪屍。在我看來,這東西最大的作用不是對付喪屍,而是威懾和滅殺活人。


    我給她95也是應急使用,僅剩的45發子彈在與喪屍群的戰鬥中就等於泥牛入海。既然林月想活下去,那麽身手的鍛煉就是必要的了。


    大致教完林月之後,我留下食物,再次走出了房間,我想她需要靜一靜。


    出來之後,狄岩跟我說了現有的物資狀況,雖然他說的很有條理,但是中間穿插的形容詞和感歎句太多,甚至還緬懷了一陣他昨天丟失的大鍋和白菜,無奈之下我隻好簡寫出來。


    現在總共十一個人,食物緊著點也隻夠吃兩天;飲水有五瓶;熱武器有一把95和五把手槍,但手槍的子.彈隻有15發;冷兵器是1弓1弩,若幹箭矢,加上8把種類不同的刀;剩下就是藥物和手表電筒一類的東西。


    弄清現有的物資情況,我在眾人吃完早點之後,安排辰瑞、葉子、蘇柒一組,我和師堯一組,分別去查看其它人家裏有什麽可用的東西,主要是藥物和飲水,也告訴他們樓上那層就不用去了;又安排狄岩跟李川河出去弄車,最好是帶鑰匙的,而且不可以走太遠。


    “大家都注意安全,每組一塊手表,四十分鍾內必須回來,其他人留在房間裏不要出去,明白麽。”我問道。


    “明白!”


    雖然隻有狄岩、子青和小雨三個人應聲,但其他人也紛紛點了點頭。這時弓女蘇柒麵無表情的說道:“西南邊有個小停車場。”


    “是麽,”我暗道自己來的時候還真沒注意。得到蘇柒的肯定之後,我讓狄岩二人就去那裏找車,找好以後就開到樓門口。


    “好了,”我把手槍和15發子彈都交給狄岩,自己用一塊布簡單的包住真夜的刀刃,說道:“行動吧!”


    看著隊員們逐個走出了房間,我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bts,一個我獨處時琢磨出來的縮寫。


    微笑,能夠隱藏很多內容。但這個表情我好像忘記很久,久到嘴角都快不會上揚了,這幾天要好好練練昂。


    2月6日的住宅樓,師堯等五名幸存者加入了我們。


    我給眾人分配了任務,蘇柒那組人去一層開始找物資,而我和師堯則直接進入四層的另一戶人家。


    同樣的三室一廳,同樣的略顯淩亂,我們倆開始在這間房子裏到處找尋能用的東西。客廳中,師堯正在翻一個櫃子,突然出聲說道:“你最好別讓我質疑自己的決定。”


    “什麽。”我拿起桌子上的電話聽了聽,隨口應了他一聲。


    “讓你來領導這個隊伍。”師堯說著從櫃子裏拿出幾件衣服,繼續道:“你現在給我的感覺,跟聚集點的時候不太一樣了。”


    “恩,你也是,”我又開始翻弄台燈下的小櫃子,說道:“我們隻是還不夠了解對方。”


    “是嗎。”師堯幽幽的說了一句,隨即就不再言語了。


    我淡淡一笑,沒再說話。從小櫃子裏翻出了兩根水筆和一些三黃片,把筆裝進口袋,藥片扔到桌子上,隨即我又轉身走進了臥室。


    等我倆翻找完整個房間之後,師堯開始收拾擺在桌子上的物資,我則是站在飲水機旁邊,看著還剩下一半水的水桶,問道:“我有點好奇,你是怎麽說服他們的。”


    師堯沒說話,依舊動手收拾。


    我把水桶整個摘了下來,說道:“他們好像沒有什麽理由必須要接受我的條件,包括你,怎麽會同意加入我們的。”


    師堯把沙發上的幾件衣服拿過來,說道:“我沒的選擇……之前加工廠的事,是我的責任;現在把你們全都聚到一起,同樣是我的責任。這已經是我最後的陣地了,怎麽我都得守好,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陣地……我心中暗斥一聲,嘴上說道:“嗬嗬,就算這樣,說服他們也不那麽容易吧,難道一開始就沒人拒絕麽。”


    “全都拒絕。”師堯這回說的夠痛快,隨即頓了一下,說道:“你的行為,不是誰都能理解的。”


    “昂,也是啊,那你是怎麽讓他們改變想法的。”我回頭看了一眼師堯,見他正低著頭收拾,我便快速解開了一點腰間綁著真夜的布條。


    “你要不要我把他們昨天晚上去了幾次廁所也告訴你。”師堯的語氣帶著不滿,說道:“情況和利弊擺在那,他們自己就知道怎麽選擇了,至於說辭,以前我也跟著指導員混過。”


    “這樣啊,”我笑了笑說道:“那你就這樣相信我了麽,在加工廠的時候,我記得你應該是個挺有原則的人。”


    “有原則不代表死板,你也說過我們還不了解對方,”師堯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頭看著我說道:“我剛剛跟你說了,別讓我後悔自己的決定。如果哪天我發現你的能力不足以領導這個隊伍,我會第一個把你踢下去!”


    我的手從剛才就已經不留痕跡的放到了真夜的刀柄上,可聽到這話我又愣了一下,與這種類似的言語我以前好像也聽過。腦海中恍惚浮現出一個人影,那是一位在玉天市北的別墅離開我們隊伍的警察。


    回憶不過片刻,我便說道:“真有氣勢啊,不愧是少尉軍官。如果這些人能活到那時候,而我的能力真是不足的話,歡迎你來領導這個隊伍,隻希望別再重演加工廠的事故。”


    每次一提加工廠,師堯的臉都會不由自主的抽動一下,隨即他雙眼微瞪,怒視著我沒有吭聲。


    我鬆開了握緊刀柄的手,轉而放到水桶上,說道:“但在那之前,你必須聽我的。收拾好了沒有。”


    師堯憋了憋臉色,隨即歎出一口氣,拿起桌子上的袋子和衣服走向門口。看著他的樣子我差點笑出了聲,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反應,還是因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搖了搖頭,我也拎起水桶走了出去。


    總過用了半個小時,我們和蘇柒兩組人就分別帶著物資回到了原來的房間。找到的都是一些家庭常用**和水果刀之類的,另外就是帶回了三個水桶,一個滿一個半,還有一個不滿不半。


    之前我們搜集的水瓶用完以後也沒扔,此時我把幾個瓶子都找到一塊,然後讓大家幫忙灌水,灌出幾瓶子也能方便飲用,剩下的直接拎桶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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