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路還算平穩,沒遇到什麽阻隔,最後我們的車子停在了一座‘四通八達’的橋麵上。前麵有個紅綠燈,過去之後有兩個岔路口,而我們所在的橋麵下方是一條南北雙向六車道的高速公路。之所以停車不全是因為不知道往哪走了,更重要的是蘇柒看到了遠處的一個東西。


    從橋下的高速路一直向北看去,在數百米開外,有一個黑乎乎的物體堆積在地麵上,用昨晚找到的望遠鏡看去,我們發現那是一架飛機的殘骸,而照蘇柒的說法,那一架和我們昨晚看到的飛機很相似。


    除此之外,在望遠鏡中我們還看到那飛機殘骸旁還戳著幾個人。


    抱著一些好奇心的我走下了車,而狄岩他們也早就下來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在蘇柒的帶領下我們走到橋邊,向殘骸的方向張望過去。


    我把飛機的事情和狄岩一說,他當即一拍大腿,表示如果確認的話我們有必要直接去查看一趟。


    昨晚飛過去的那架是軍.用.飛機,如果就是這架的話,我不管它為什麽會墜落,但我們很可能在裏麵找到一些還能使用的武.器或是其他物資。隻是這也有一定幾率,就算裏麵確實有好東西,也難保不會有別的人捷足先登。


    決定之前,蘇柒又把望遠鏡給了我,讓我看看清楚。我看了過去,很快就發現,在飛機旁邊的那幾個人好像發生了些許衝突。


    從這看去,飛機旁那些人應該是分成兩撥,其中一撥隻有三個人,兩大一小,看樣子都是普通平民;而另一撥卻有六個,其中三個皆是一身黑衣,打頭那人好像穿的還是風衣,而另外三個則是全副.武.裝的士兵。


    在那六個人一撥的身後不遠,還停著兩輛軍車,就像是悍馬那感覺似的,我不怎麽懂車,反正就那意思吧。


    兩撥人好像是發生了爭吵,黑衣和軍人這邊倒沒什麽,可那三個平民則看上去情緒很是激動,不停的在嚷嚷著。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那三個平民中有個小個子男孩很是眼熟,很快我就認出那個人了,他叫王點。


    王點,是之前孫愛奇隊伍中主要反對我的一個中學生男孩,這小子除了嘴皮子愛罵之外,還有另人佩服的臂力,那麽小的個子卻可以把學生椅扔的虎虎生風,如果距離較遠的時候和他對上,還真不能輕易討著便宜。


    不過他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他在的話,很有可能孫愛奇就和他在一起,我立刻看向旁邊兩人,卻都不認識。


    這時想起昨晚逃跑的時候看到孫愛奇所在的那輛車從我們麵前駛過,我趕緊又把望遠鏡給蘇柒,讓他看看那兩個成年人之中有沒有昨晚的司機。


    經過蘇柒的確認,她肯定其中一個留著胡子的大漢就是昨晚開車帶走孫愛奇他們的那個人。


    這就妥了!雖然孫愛奇沒在這,但我可以通過他們找到他,然後就可以和他算算我們之間的賬了。


    還沒等我把這事告訴大家,飛機那邊又出了變故。從望遠鏡中看去,隻見那兩撥人的腦袋同時轉動,都看向了後麵的兩輛軍車。


    我也轉向看去,隻見一個金發女人從軍車上跳了下來,她渾身是血,腿還瘸著,好像很緊張的往輔路方向跑去。


    緊接著從軍車上又下來一位,同樣是女人,同樣是一身黑色風衣,有一瞬間我差點把她認成之前在學校帶走小七那個黑女,不過很可惜她並不是。


    瘸著腿的金發哪比得過人家,風衣女很快就追上去了,那金發回手就打,風衣女不慌不忙的招架一下,跟著就是迅猛的一拳,正打在金發的腹部。金發原本就有傷,這一下又被打得不輕,身子都不自然的躬了起來,不過這還不算完,風衣女又連著肘擊兩次,全都打在金發的脖子以上,繼而又將金發摔倒在地。


    風衣女仍未停頓,照著地上的金發上去就是兩腳,狠狠的跺在她的腦袋上……所以我就說女孩能打更危險……


    而此時我又發現躺在地上的那個金發女人很是麵熟。


    我氣,不會這麽巧吧。


    當金發被風衣女拉起來並粗魯的扔回車上之後,我終於確認了她的身份。


    記得曾經我們遇到的三個外.國.軍.人,並且好像是小七舊相識的那三個。他們之中就有一個是金發女人,也正是麵前這位,名字叫做布雷亞。


    怎麽回事,她怎麽會在這裏,又怎麽好像和軍方的人混在了一起……或者說是被抓了。


    沒來得及細想,這邊又出了問題。


    三個平民手中拿著一個銀色的箱子,而黑衣人和軍人的目標好像也是那個箱子。顯然經過布雷亞逃跑一事之後,黑衣人沒有了耐心,其中打頭穿著風衣的那個更是直接,上去兩腳就放倒了其中一個成年人,而另外那人和王點剛想動手,卻被軍人用槍指著腦袋,想動也就不敢動了。


    黑衣男人拿回箱子,轉頭就回到了車上,其他人也沒墨跡,紛紛上車離去。很快,那原本熱鬧的場地上就剩下王點他們三個平民了。


    在這期間,我一直在為身邊的小雨他們口述著自己看到的事情,這樣做也是為了讓他們明白我接下來的行為。


    “上車。”我立刻說道。


    果然,通過觀察和聆聽而知道飛機那裏發生什麽事的眾人,並未多問什麽,直接回到了各自的車上。


    這一次我來開車,我一腳油門轟出去,沿著輔路直接轉上高速,飛快的向北邊駛去。


    現在隻要我們能跟上王點他們,肯定能找到孫愛奇,那接下來的事就不用說了。至於布雷亞,我已經沒心思管她了,雖然以前見麵的時候知道了她對小七有意思,但小七又不領情,何況現在成為階下囚的她又不可能有小七的消息,那跟我就更沒關係了。


    好巧不巧的,我們向著飛機駛去的同時,那兩輛軍車也迎著我們開了過來。


    除了重傷的布雷亞之外,我同樣沒有對那軍車上的其他人抱有幻想。看他們的作風,應該和以前碰到的黑女、紅領巾差不多,都是出來執行任務的,那讓他們那種人帶我們逃跑的想法就根本不切實際了,人家肯定連車都不帶停的。


    軍車走的是逆行,就從我們正前方開來。在兩方即將相會的同時,我很知趣的把車往旁邊開了一點,但速度並未減慢。後車也跟著我靠邊行駛。


    當軍車與我們擦肩而過的同時,帶頭一輛還象征性的按了下喇叭,這要放在以前也算是‘公路上的感謝詞’,但這會我就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了。


    擦肩而過的時候我並未看清軍車裏的情景,何況他們也沒有降低車速,我甚至還聽到了兩輛軍車的引擎發出愈加強大的呼嘯聲,隨即便很快的消失在我們的後視鏡裏了。


    不再去管他,我加大油門奔向飛機的方向。


    距離越來越近,我發現飛機那邊王點他們三個人並沒有直接離去,而是留一個人在外放哨,王點和另一個人好像又鑽進了飛機的殘骸。‘戰利品’被黑衣人他們奪走了,我想王點他們該是又去找點其他的東西了。


    當放哨的那個成年人發現我們之後,他馬上大喊了幾聲,接著又將半個身子探進破碎的機艙,一邊衝裏麵嚷嚷一邊警戒著我們。


    很快,機艙裏的兩個人就跑了出來,王點幾乎是毫不停頓的竄上了自己的車子,而另一個中年人則是想上又不想上,嘴皮子不停的動著觀察我們,看那表情,好像不甘心就這麽被嚇跑了。


    喵的,正合我意!


    王點和隊友的勸說與拉扯沒能把中年人拽回車上,而這時我們也到了,兩輛車一前一側擋住了王點他們的車子。


    我們還沒下車,就聽見外麵那個中年人就喊道:“麻辣隔壁的!我就不信是個人就能跟我臭牛比!”


    仔細一看,他就是剛才我從望遠鏡中看到,被黑衣人踹翻在地的家夥,而且也是昨晚開車帶孫愛奇等人離開的那個司機。


    哼,瞎逞能的結果可是很嚴重的。


    像中年人這樣的家夥給隊友帶來的隻有無奈,見已經逃脫不能,王點和另一個人也從車上下來了,警惕而又緊張的看著我們。


    我慢慢打開了車門,從容下車。緊接著,我們這兩輛車的所有車門全都同時打開了。


    多門同開,整齊的聲音把王點三人嚇了一跳,他們現在還處於驚嚇的狀態,神經很容易被外界因素刺激到。


    不過還是打頭的中年人先回過神,看著我們紛紛下車的九人,仍是一臉不爽的說道:“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未等回答,看清我們長相的王點就整個人激靈了一下,有些磕巴的說道:“你、你你,你們還活著!?”


    “孫愛奇在哪。”我直入主題的問道。


    王點一時有些語塞,這時他另一旁的男人看出了些端倪,問道:“小王,你認識他們?”


    王點還是沒有回答,但剛才開口說話卻被忽略的中年人可憋不住了,再次厲聲道:“嗎的問你們話呢!裝比聽不見是吧!你們認識王點這小子!?”


    不知道這個中年人有什麽理由可以讓他這麽理直氣壯。我還沒言聲,旁邊的雷羽就說道:“嗬嗬,這位老哥,你最好不要出聲。”


    “滾.你……”


    中年人的話剛出了個音,另一個男人就急忙捂住了他的嘴,把他一個勁的往後拉,並斥責道:“別瞎叫喚,人家熟人有事聊,咱別攙和!”


    雖然中年人極力反抗,但還是沒能掙脫這個比他年輕壯實的男人,隻得被迫後退出去。


    礙事的走開了,我又往前走了兩步,來到王點麵前,俯身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孫愛奇在哪。”


    “我、我不知道!”王點倔強的把頭扭向一邊。


    “不知道?”我笑了笑,道:“好,真好。”


    話音未落,我抬手就是一個勾拳,正打在王點的下巴上。


    這一拳並不算太狠,可王點被打之後還是連退了好幾步,晃晃悠悠的,不過最後卻也站穩了身子沒倒下去。


    “我……我草.你……”王點使勁晃了晃腦袋,憋住那股暈眩的勁頭,接著大罵一聲,“嗎的!我跟你丫拚了!!”言罷朝著我就衝了過來。


    說實話,如果他隨手找些東西扔過來可能還更有威力,不過這是他自己衝過來,那就跟白給一樣了。


    當王點在我麵前揮起拳頭的時候,我以更快的速度抬起一腳正踹在他的胸脯,直接將他踹了出去。


    這一腳我是給足了力氣,王點落地之後打了個滾,直接趴在了地上。


    沒有停頓,我上前揪住他的腦袋,一把拽起來,再次說道:“你袒護他能有什麽好處?”


    “呸!有你嗎的好處!”王點怒罵道:“像你這種傻.比,根本不懂什麽叫義氣……”


    “義氣?你跟我說義氣?”王點的‘氣’字還沒說完我就給接了過來,說道:“那我問你,孫愛奇跟你們講過什麽義氣?他逃跑的時候講了什麽義氣?他拿羅俊傑當擋箭牌的時候講了什麽義氣!草你嗎的跟我講義氣!”


    “那、那是他姓羅的活.比.該!”王點激動反駁道:“誰叫他老是向著你們,我們才是一個隊伍的,可他總是壞奇哥的好事,所以那姓羅的孫子根本沒拿我們當朋友!沒拿我們當兄弟!那我們也就用不著跟那種傻.比講義氣……”


    咚!!!


    我重重的將他的腦袋按撞在地麵上,打斷了他後麵的話。


    “去你嗎的就知道欺負孩子!有種你衝我來!!!”一直被拖在後麵的中年人終於掙脫了束縛,朝著我就衝了過來。


    我緩緩站起身,一邊解下了腰間的真夜一邊揮手示意身後的隊員們不要動。


    中年人見我提刀,亦是不慌不忙,一邊跑來一邊順手從地上抄起塊石頭。


    “太慢,太軟。”我看著快速跑來的中年人,隨口說出了兩個詞,這也是當初和小七訓練的時候他最常給我的評價。


    在逃離越河一中之前,我看到孫愛奇的身邊還跟這小個子王點。而此時,我們再次遇到王點,卻並未看到孫愛奇的人影。


    2013年2月25日,星期一,下午。


    我正在向王點逼問孫愛奇的下落,周圍除了我們九人加王點之外,還有兩個男人,都是和王點一起的。


    可能是我對於一個孩子的問話手段稍顯粗暴,遂惹起了那兩個男人之中一個中年人的強烈不滿,他揮起一塊石頭就向我衝了過來。


    隻是可惜,在真夜的揮舞下中年人的動作顯得太過軟弱無力了。


    當他手中石塊重重砸落下來的時候,我一個閃步躲開鋒芒,隨**刀的手快速向前,用力抵在了中年人的胸膛,繼而刀鋒亦貼在了他的脖頸上。


    “最討厭事.比.的。”我冷冷的拋出一句,隨後作勢就要揮砍。


    就在這時,從中年人背後突然伸出兩隻手臂,緊緊環在他的胸.前,一把將他拉開到一邊,而那力量之大幾乎將中年人拽了一跟頭,不過卻是讓他成功躲過了真夜的‘死亡召喚’。


    我沒有繼續追擊,轉而是看向來人。如我所想,把中年人拉開的正是王點三人組中的另一個家夥,那個看上去不到30歲的男人。


    “小宇子!你他嗎瘋了!”中年人踉蹌的退開數步,嘴裏還不依不饒的叫罵,絲毫不念人家剛剛的救命之恩。


    這個被稱作小宇子的男人沒有回應他,反而是露出一臉和事老的模樣看著我們,說道:“別衝動!大家都別衝動!咱們冷靜點好好聊聊,有什麽事都說開了,幹嘛非得鬧成這樣呢對吧!你說咱能活下來都不容易,整天在這種世界上活著,誰都難免有個衝動的時候。各位朋友,咱都互相體諒一下好吧?”


    ‘小宇子’一邊說著一邊打量我們,當他看到各有一把弩弓和一把長弓都在對準他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很明顯的顫抖了一下,不過卻還是強加著微笑等待我們的回複。


    剛才這個人剛衝過來的時候,狄岩和蘇柒就已經各自準備就緒了。對此我並沒有過多去留意,但我知道他們會做好這種工作。


    ‘小宇子’略顯閃爍不安的目光很快便鎖定在我的身上,他又打量了我一遍,隨後問道:“這位大哥怎麽稱呼?”


    雖然任誰看來我的歲數都要比這個人小,但這聲‘大哥’我是卻之不恭。又看了看王點,我所答非問的說道:“我隻是找他有事,你們倆隻需要站在一邊保持沉默。”


    “我明白我明白,”小宇子對我冷漠的態度並不介意,且還不卑不亢的笑著應道:“我也看出來你們認識,可能以前有些誤會,說開就好了,那你們聊、你們聊。”


    說著‘小宇子’就要往後退,可那個中年人又不幹了,怒氣衝衝的走上前說道:“聊什麽聊!你看看這小子有聊天的意思麽!他嗎的對一個孩子都能下這麽重的手,丫的簡直就是……”


    “夠了你!給我閉嘴!”小宇子喝止了中年人的話,並指著王點說道:“我們和他隻不過才剛認識,誰知道他們以前做過什麽事情,你要是還想活著見到你女兒就給我閉嘴,老老實實待著!”


    不知道是不是小宇子的話真起了作用,中年人隻是又哼唧了兩聲,便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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