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更加精確目標進行打.擊的空.襲,一群不知從哪裏匯聚的討石聯合軍,玉天新區在二者夾擊下宛如風雨中失去地基的大廈般搖搖欲墜。逃出總部大樓之後司馬鋼鐵載著我和景戰將汽車開到軍.事.區,在我自以為隱秘的d病毒研究所內外偵察營早就和圍攻而來的討石聯合軍交上火了!最草蛋的是討石聯合軍裏麵竟然還有玉天二團的人員!


    司馬鋼鐵驅車衝進實驗室,緊張的偵察營士兵差點對我們開槍掃射,還是野狼第一個發現了我,立即站出來控製住大家的槍口放我們進去。


    實驗室裏麵的承重牆已經倒塌的剩餘不多了,殘破的外牆也隻是在勉強支撐,我率先檢查存放李曉雨屍體的那座大型液罐,看到還算完好的時候我才將將鬆了口氣。


    野狼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並沒有比我多去幾許,而他現在糟糕的樣子卻和我差不多數,右腿那條新型義肢還算頂用,他從更換義肢以後身體活動比以前的好腿更加輕便而有力,我們聯合在一處對牆外的敵人發動反擊,但我知道這樣堅持不了多久,新區的兵力已經殘破殆盡,這樣下去隻能是徹底消耗幹淨。


    忽然外麵的攻勢減弱了,直至槍聲完全靜止,我們這邊為了節省彈藥也停止了攻擊,時間不長,外麵的進攻方中有人用擴音器高喊出來,“野狼先生,請你放棄抵抗吧,我們的人數和武器.彈.藥都要多於孤立無援的你們,你真的想為了守護一具屍體犧牲這麽多的兄弟嗎!他們可也有家人的啊!”


    話音剛落,對方人群中有人推出一位老太太,老太太站立不住跪倒在地,嘴裏哭喊著家鄉話讓人聽不清內容,這時我們這邊偵察營的一名士兵突然喊了聲‘奶奶’,隨即放下槍就衝了出去,沒有人阻攔他,無論是我方或是敵方,他順利的跑到對麵奶奶麵前,跪著給奶奶磕頭哭喊,這時對方有人架起那士兵和他的奶奶送到了後方。


    擴音器的聲音再度響起,“我雖然沒法保證所有人的家人安全,但是隻要你們家人在我手裏的,你們就可以放下武器過來投降,我保證可以放過你們。你們不必覺得羞恥,我可以告訴你們,就連玉天二團鼎鼎大名的楊世玉上校,現在也已經率領全部人馬投奔我們了。”


    話畢,擴音器中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我是楊世玉,我已經放棄了玉天二團團長的職位,我現在是討石聯合軍的同盟。”


    說著話對方陣營中出現了他的身影,那個曾與我同生共死的戰友,現在卻堅定不移的站在了對方陣營,隨他一起出來的還有很多女子老幼,這一幕讓我們一方的偵察營人員無一不動容,野狼、景戰和司馬鋼鐵等人急迫的維持著秩序,卻根本無濟於事,我看著這一幕笑了,阻止了野狼他們的勸說。


    “走吧!我不怪你們!”


    “不行!”景戰咬牙切齒的怒吼道:“都走了我們就死定了!我姐拚命保護你不是為了讓你也死在這裏的!”


    我瞪著他懟了回去,“利用戰.機.裝.載.導.彈.進行.空.襲,數量龐大的烏合之眾發動進攻,楊世玉帶領本部臨陣倒戈,利用家屬做心理戰術,這些全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們一定計劃了很久,沒有絲毫察覺是我們最大的敗筆,這場仗已經沒法打了!玉天新區完蛋了!但這些人是我們耗費心血培養出來,我不想看著他們一個個白白死掉!也不能讓他們的家人陪葬!全都給我走!”


    “石哥……”一名老資曆的偵查營士兵坐在我不遠的地方,雖然臉上滿是痛苦和糾結,但他的腳已經控製不住要離開了。


    我猛地站起來向天空扣動兩下扳機,“老子整個天下都沒了!還會在乎你們這些臭狗屎嗎!滾!都滾!你們都給我滾蛋!滾蛋!”


    奮戰和懈怠往往就在一念之間,一個接一個偵察營士兵放下武器衝出實驗室,去和他們的親人相擁而泣,有人在鼓勵他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也有些家屬痛罵自己當兵的親人,怪他們對我忘恩負義,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還留在我身邊的,除了野狼、景戰、司馬鋼鐵之外,就隻有七八個人了,雖然這些並不是偵察營的全部人員,但即便如此也證明對方調查掌握了大部分偵察營士兵的親屬信息並能準確捕捉予以扣押,這種優秀.諜.報.工作的結果更加明顯證明了我方情報保護的漏洞和廢物。


    敵方給我們下了最後通牒,這一次對方領頭的人才終於敢在陣營前線露麵,也難怪我會覺得對方的聲音有些熟悉,剛才除了楊世玉以外一直用擴音器喊話的那個人,正是葉天明的保鏢victor,這個金毛.雜.種.的國語說的還真他嗎的標準。


    “原來剛才衝進去的車是石磊先生的座駕啊!我知道您還有兄弟在裏麵,如果不想他們死的太難看,希望您能讓他們放棄抵抗!”


    我看了看剩下的人,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取下僅剩的一枚.手.雷,來到培養李曉雨屍體的液罐麵前。


    “曉雨,當我們的愛情消失以後,我甚至沒能給你留下一絲尊嚴,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就連你死後我都讓你不得安生,現在也許就是我一直期待的那個時刻,我來送你,我也會陪著你。”


    我開槍打.爆.了液罐外壁,培養液如夢境中所呈現的樣子.宣.泄.著充滿我的視野,失去液體浸泡的屍體落在液罐底部,我爬上去抱起李曉雨,看了看她安詳的麵容,隨後拉出了.手.雷.保險插栓。


    但是在我鬆開握片.引.爆.手.雷.前的一刹那,懷裏的身體突然抖動了一下,隨後李曉雨突然睜開了雙眼!


    ……此雨……彼雨……


    人們常說時間會治愈一切,其實時間也會抹殺一切,到後來,它總讓你我習慣把承諾和背叛都一笑而過。


    玉天新區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陸空聯合炮火打擊,一團失聯、二團叛變、三團瓦解的情況使得新區幾乎失去全部防禦軍力,這座發展多年的人類基地在短短幾個小時內毀滅殆盡。我和野狼、景戰、司馬鋼鐵以及剩下幾名偵察營的弟兄困在破碎的實驗室內,牆外幾十米處包圍我們的是victor率領的討石聯合軍和楊世玉麾下的二團叛軍。無路可逃的我把液罐裏培育的d病毒進化實驗體李曉雨釋放出來,抱著她想要用.手.雷.結束這一切的時候,早被判定了腦死亡的李曉雨突然睜開了雙眼。


    懷中的李曉雨在睜眼之後突然劇烈的喘息起來,從她口鼻中噴流出的培養液也都順著她的鎖骨及腋窩流到我的衣服上,她貪婪的吸食著周遭夾雜硝煙和血腥的空氣,.裸.露.的胸脯不斷的起伏,我難以置信的看著這死而複生的神跡,大腦登時一片空白。


    “啊啊啊!好疼!!”李曉雨吐淨了培養液之後第一聲就冒出這麽句話,她用力的抓撓自己的腦袋,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太陽穴和腦門上不斷暴起的青筋血管,她用手指不管不顧撕扯下自己的頭發,像是要將整個腦袋都抓成禿子似的。


    實驗室牆外的喧囂聲迅速逼近,很快幾十名討石聯合軍的武裝人員就魚貫衝進來將野狼等人團團圍住,用槍指著腦袋大聲勒令他們放下武器。


    “石先生!”


    聽到聲音我下意識回頭看去,葉天明的保鏢victor在又幾名聯合軍的保護下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他右手的機械手指上下舞動仿佛打著什麽節奏,他勝利了,自然有資格嘚瑟。


    當他張開雙臂的時候,周圍的聯合軍都安靜下來等著他發言,victor滿意的笑著,“石先生,我勸你老實點,我得到的命令是抓捕你不是擊.斃你,你如果想要魚死網破,那你這幾個弟兄可也是會陪葬的。”


    話音剛落,景戰突然俯身躲開身邊的槍口,向前翻滾的同時撿起剛剛扔在地上的手槍對著victor抬手就是三個點射,這三槍隻有一槍打準了,但卻被victor用機械手臂擋住,除了袖子破洞和濺起一些火星之外根本沒能造成實質傷害。四五個聯合軍士兵見狀立即齊齊對準景戰扣動扳機,不消片刻,這個拚死一搏的青年就被徹底打成了篩子,其他聯合軍馬上用**將野狼和司馬鋼鐵等人砸倒在地,看情形隻要他們再動一下就會步了景戰的後塵。


    “嘖嘖嘖,年少輕狂的代價!”言罷victor掃了一眼自己的機械臂,發現袖子被打出一個破洞之後臉色突然就沉了下來,他走到景戰的屍體跟前,揮起機械拳頭凶狠的砸了下去,咚的一聲悶響,victor一拳打碎了景戰的頭蓋骨,腦袋成了半癟的樣子,跟著victor又是一拳,這一次景戰的頭徹底失去形狀癱成了一堆肉泥。甩著機械手上的血漿和腦液,victor衝著景戰的屍體啐了一口痰,這之後表情才緩和了下來。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砧板的魚任由你跳的再怎麽歡實,最多也就是換來更加猛烈的拍打。


    再回過頭來,我發現李曉雨的氣息雖然已經平複,但她頭頂上還算完好的發絲已經沒剩下幾根了。然而此時她正在惡狠狠的盯著我,還沒等有什麽交流,李曉雨突然單手按住我的胸脯用力一推,我整個人受到了巨大的力量瞬間就倒飛起來離開液罐台麵,**也脫手而出,在半空中失去重心的我隻來得及用手護住後腦,轉瞬間就砸落在堅實的地麵上,後背被破裂的地板刺破了不少皮肉,強烈的震蕩弄的我渾身上下酥痛的都喊不出半個疼字,剛才的**掉在一個沒人的地方炸碎了自己。


    “呼兒~~~!”victor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走過來蹲在我頭頂不屑的打量著我,我才知道即使是外國帥哥從這種由下向上的角度看去也是醜的一逼,“石先生啊,早告訴過你了,這根本不是你能控製的力量。”


    victor起身勾了勾手指召來兩個聯合軍用槍控製住我,隨後他才走向液罐台的方向,“看看啊各位,她多美啊!這就是進化以後的新人類啊!”


    我吃力的抬起一點點頭,將將能看到光頭的李曉雨已經慢慢站了起來,有幾個聯合軍端起槍對準李曉雨,victor頭也不回的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緊張,自己則是在液罐台下頷首鞠躬,“李小姐,你自由了!”


    李曉雨毫不在意自己.赤.裸.的身子,表情逐漸變得冷厲起來,“我…我的孩子呢!?”


    “孩子?什麽孩子?”看來葉天明並未掌握更加詳細的資料或者根本就沒告訴victor。


    “我的孩子死了!是你殺了我的孩子!”李曉雨根本不接victor的話茬,語調厲然上升了一個八度,隨時要有發飆的姿態。


    “不不不!這裏沒人殺了你的孩子!”victor有點著急了,他扭頭看了我一眼,咬咬牙還是回首指向實驗室後牆,編造一個謊言試圖引李曉雨離開,“隻要你從那裏出去,然後一直走就可以找到孩子了!”


    “是你們殺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們全都給我孩子賠命!”我從李曉雨的臉上仿佛看到當初她親眼目睹孩子被殺卻無能為力的痛苦與憤怒。


    不等victor再申辯什麽,李曉雨猛地從液罐台上跳了下來,不分青紅皂白順勢揮拳砸向victor,後者立即後跳躲避,李曉雨這一拳落空捶在地麵竟然砸出了臉盆大小的坑洞,當她收回拳頭的時候自己也盯著那個坑洞愣了幾秒,隨即抬眼看到victor又咬緊牙關迅速向前竄到victor麵前,速度之快victor根本無處躲藏隻能揚起機械手臂反擊,李曉雨的拳頭更快撞了過去,擊中victor的手臂時發出劇烈的撞擊聲,victor瞪圓了眼睛像我剛才一樣整個人都被打飛出去,摔在了幾米開外的地板上嗷嗷叫疼。


    聯合軍中十幾名士兵立刻舉槍向李曉雨.射.擊,無論手槍.彈亦或步.槍彈打在她的皮膚上根本楔入不及分毫全被彈開了,但即便如此李曉雨還是能夠感知疼痛,下意識的捂著光禿禿的腦袋慢慢後退,直至退到液罐台下的控製台前,她突然回身雙手扣住控製台麵,接著猛的一扯就從上麵撕下一大片帶著諸多電線的鐵板,將鐵板像美國隊長的盾牌一樣擋在身前抵禦子.彈。


    雖然有些步.槍.彈仍然能夠穿透鐵板,但終歸讓李曉雨得到喘息之機,她大喊一聲向前衝去,在槍林.彈雨中突然起跳,雙腳甚至將地麵反震出一塊破損,巨大的力量讓李曉雨一躍超過數米,光頭直接撞穿了實驗室本就破裂的天花板,整個人也順勢竄了出去。


    失去目標的聯合軍們同時遏製了槍聲,實驗室內一度安靜的可怕像是在等待某種審判,短短幾秒鍾好像變得很長,不過在那之後,李曉雨的身形再度砸碎另一塊天花板垂直下落,雙腿結結實實的砸進聯合軍士兵之間的地麵上。落地之後她立即起身僅憑揮動左手掌就輕鬆劈斷了一名聯合軍手中的步.槍.槍.膛,單手抓住甚至來不及驚訝的士兵脖子往上一拋,過大的力量輕鬆摘斷士兵頭顱並且拋到了天花板上,單腳將斷首的屍體踹飛出去撞翻了四五個人,隨後李曉雨仍抓在右手的鐵板也被她平甩出去,鋒利尖銳的鐵板邊沿以迅猛之勢在斬斷一名聯合軍的手臂之後插.入另一人的胸.膛致使其瞬間死亡。


    這行雲流水的殺人動作隻發生在短短幾秒內,直到這之後其他聯合軍才來得及重新奏響槍炮樂曲,但是四處橫飛的子.彈仍舊沒能傷入目標身體反而誤傷了不少同伴,再加上李曉雨的暴.力.虐.殺,實驗室裏重新變得熱鬧非凡,這幾十名聯合軍的傷亡人數也呈幾何量迅速遞增。


    聯合軍都被李曉雨拖住了,野狼和司馬鋼鐵以及那幾個偵察營的兄弟趁機擊倒身邊的聯合軍士兵奪了槍支跑過來,野狼率先槍擊掉我身邊的兩個聯合軍,司馬鋼鐵立刻過來扶起我向猛士車跑去,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體會還沒躍然腦中,躲在聯合軍身後的victor就發現了我們的舉動,眼看到手的鴨子都要飛了,victor氣急敗壞馬上勒令人手對我們進行追擊,偵察營的兄弟為了掩護我們接連倒下,最後隻剩下兩人和我們三個一起竄上了猛士車,野狼駕駛車輛頂著漫天遍地的流彈一腳油門就向外衝去,扭頭從後風擋可以看到想要追擊我們的victor和聯合軍兵又一次被李曉雨拖入煉獄當中,victor在匆忙保命之餘顧不上追逐隻能拿出對講機大聲呼喝著什麽。


    猛士車躍出實驗室的破爛牆壁,重見藍天白日的生理愉悅很快被空中到處彌漫的硝煙所遮蔽,守在實驗室外的玉天二團叛軍或許是接到了victor的通報,總之發現了我們的車輛立刻進行射擊,眼看射程越來越遠,幾輛轎車又滿載武裝人員向我們衝駛而來,野狼急迫而小心的利用右腿更換的機械義肢將油門踏板踩到底,試圖甩開後方的追兵。


    一場追逐車戰持續了數條街道,追兵不斷的射擊將我們的車窗盡數擊碎,連兩側的反光鏡也沒能幸免,兩名偵察營的兄弟爬進後備箱用.步.槍向追兵還擊,打光子.彈以後又拿出手槍繼續開火,但不僅見效甚微,反而招來更加緊密的攻擊。


    野狼駕車超速從軍事區衝進防禦區之後,除去後方的車輛,前方不時也會出現聯合軍或二團叛軍的身影,各種夾擊在短時間內將我們的車幾乎要打成篩子,司馬鋼鐵撲在我的身上用肩膀為我擋下一顆子.彈,野狼的腹部受到流.彈擦傷正在流血,臉上也被破碎的風擋劃出數道傷口,後備箱中兩名偵察營弟兄已經被.爆.頭.而死了一個,另外一個的右手也被彈道射穿,但還用左手持槍還擊苦苦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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