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這條長廊好像還有很長,我們要不要繼續走下去?”卷堆率先走到彎拐處作偵查。


    “我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試試吧!”為避免卷堆也發現葉輕飄對那幅畫的執著,寸言說這話時故意走到她與那幅畫之間停住,側身轉正臉看著她。


    “嗯,就是!”葉輕飄口頭上敷衍完後立馬佯裝真的知道,原地碎步。寸言也不揭穿,故意從她麵前走過,她也自然尾隨其後,但還是不免多看了幾眼最後的那幾幅畫。


    即便拐了彎,這條路還是一樣的寬敞,光線也絲毫不減,牆壁上都換成了葉家曆代繼承者的畫像,隻不過在葉蘆栩的位置卻隻有簡單的文字簡介,暫時並無畫像。


    “哇,通過這些畫像就能知道葉氏一脈在整個桑榆的曆史進程中是多不可小覷的一筆,而桑榆城的淵源與發展壯大從中也可見一斑。真想去葉藏館好好翻翻那些記載!”


    卷堆的話簡直就是寸言的心聲。四人一路走一路看直到葉蘆栩的空位後麵,又留有至少和走過的路一樣的距離後,一直等寬修鑿的路和牆壁突然變得開闊,兩邊分別延伸開去,到正對麵的位置又合攏形成一個圓形場所,中設圓形石桌石凳,而石桌上什麽都沒有。


    “哇,又到盡頭了。”更雲攤手。


    “盡頭還是開頭,還不好說。”卷堆把這個柱形空間的石壁通通用手摸了一遍,在不同的位置暗中用力,可是沒有發現有活動的地方。


    剛剛在石道裏還有頂,可是這會兒仰頭根本一眼看不到頂,看不到頂的原因是往上光線變得不足,朦朧之中又有些飄渺和模糊。剛才的一路上大家的注意力一直在葉家的那些畫像上,誰都沒有留意那些光來自於哪裏,現在仔細回憶似乎一盞燈都沒有看到過。


    “傳說有一些石頭自身能發光,五彩斑斕。而其中有一種極為稀有的,它發出的光芒既像日光那樣自然又沒有日光那樣耀眼,能很好的符合人眼睛所能接受的亮度。”寸言仔細琢磨著那些能觸到的石頭。


    “這麽多石頭,嘖嘖,這個葉家好有錢!”聽寸言一說卷堆也貼緊牆壁想要洞察這發光石頭的奧秘。


    大家都在研究石頭的時候,葉輕飄突然提著鼻子到處嗅來嗅去。


    “你們有聞到一股酒味嗎?”


    葉輕飄這麽一說,其餘三人也開始轉移注意力。


    “你怎麽知道這是酒味?”更雲也聞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在六四那裏聞到過,在幻境中也聞到過啊!”


    “你們不知道酒是什麽味道嗎?”見兩人討論酒味,卷堆覺得甚是稀奇。


    “嗯。因為我們那裏糧食很緊缺,沒有多餘的糧食來釀酒。”被卷堆一問,葉輕飄臉“唰”的紅了,一不小心暴露的東西讓她覺得囧到了極點。


    寸言也留意到葉輕飄一下子就蔓延到脖子根的臉紅,“有沒有發現這裏的許多東西都是以圓形為主來建造的?”為阻止卷堆馬上就要說出口的對葉輕飄的下一個提問,寸言把一個還沒有成熟的想法拋了出來。


    “嗯。”卷堆在腦子裏仔細回憶這一路走來的關鍵地方,“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還有我剛剛想過或許我們現在是在地下,這些石頭不僅照明還能防潮,你說呢?”


    寸言仔細琢磨著卷堆的話,但不置可否,不過他說道:“如果按你說的,那麽我們就要找到上去的路,我們是掉下來的,一路上都沒有麵臨過路線的選擇,是唯一的一條道通到了這裏。圓形構造往往意味著從中心輻射開來會有千萬種可能,而其中就包含了把我們送出去的那種,或許這裏應該是一個樞紐。”為給葉輕飄救急寸言隨意拋出的問題,不想卻有了不一樣的結果。


    “這裏除了頂上,其他一覽無遺,我們該怎麽去找那些可能呢?”葉輕飄也四下張望。


    “在桑榆城隻有王室的建築才能是圓形,就連憶憂閣所有的建築走向都是方形,圓形是慎用的形狀。而葉家卻可以用,這是為什麽呢,難道我門的方向錯了?”寸言看著卷堆的臉,但又像沒有看見一樣直直地穿了過去。


    為了回應寸言盯著自己半天,卷堆也對他擠眉弄眼一番,可是寸言絲毫不受其影響,卷堆在他麵前讓開又過來,他竟都不嫌棄視線被遮。


    “你真的當我不存在呀!”卷堆一步蹦到寸言麵前。


    寸言突然聚焦眼神與卷堆對視,倒把卷堆嚇了一跳。


    “當你不存在……虛實……”寸言又回到什麽都不看到的樣子徑直把眼神挪開了,口中默念著一些旁人聽不懂的話。


    “為什麽這些石凳石桌什麽用都沒有還要修這麽大的空間來專門擺放?”葉輕飄盯著中央的那些東西。


    “那是石桌石凳嗎?我還以為是石鼓,所以我都不敢過去坐。是石凳我就要去休息咯,你們慢慢想!”更雲說著就要過去。


    “慢!”寸言突然而至的一大聲,嚇得更雲往後跳了幾步回來。


    喝住他,寸言直直幾步走近那些更雲口中的石鼓,仔細觀其外形,又仰頭四周打量大家所在的這整個空間。


    他發現這個柱形的石造空間到垂直中間的位置時變得粗壯,往上又是稍微窄一些的走向。說白了,這個柱形腰部肥些,上下狹窄。他腦子裏立馬想起幻境中見到的那些橫倒在地的酒缸就是這個形狀。


    寸言當即領悟道一些東西,但眉頭才剛有所舒展少頃又皺到一起去了。


    三人甚是好奇他到底想到了什麽,但又誰都不敢去問也不敢亂動,隻好原地站著你望我我望你,一動不動,很快就憋出了一身汗水。


    “我明白了。”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得這一聲,三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們可以動了麽?”葉輕飄輕聲試探著問道。


    寸言這才挨個看自己的同伴們,一臉疑惑地望著他們那滿臉憋不住,問道:“你們是在幹嘛?”


    “可以動嗎?”三人異口同聲。


    “當然!”


    寸言的一句話讓三人得到解救。


    “我們怎麽出去?”更雲最先活動開來。


    “你說得對,這些不是石桌石凳,是石鼓,而這個……”寸言比劃著身處的四周,“這是一個酒桶。”


    聽這麽一說,三人恍然大悟,腦子裏或多或少有了些事物間的聯係。


    “你是說這與葉家的招靈和釀酒有關?”卷堆問道。


    “不錯,所以葉家才敢用圓形,而且大張旗鼓,有理有據。”


    “原來是這麽回事,好像很簡單,可是我們還是不知道要怎麽出去啊?”更雲隻關心結果。


    “誰說的。這兩樣東西已經告訴我們路在那裏了!”寸言信心滿溢。


    三個人一聽來了精神。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而這一路走來,桑榆卻很講究虛不離實,實毋真實。這話的前半部分講的是桑榆的幻術,後半部分說的是他們的機關術。真實遠不止你所看到的,所以路就在那幾個鼓上!”寸言說完最後一個字目光犀利的指向中間那幾個鼓。


    “嗯?”葉輕飄和更雲表示他們完全聽不懂。


    “這與他們以鼓為媒介,鼓音做向導來招魂是同一種信念!”卷堆茅塞頓開。


    “那照你說應該是哪一個鼓?”聽不懂過程,葉輕飄隻好直接問結果了。


    “生死即出入,也為主道,其他皆是旁枝末節,這和桑榆曆代目標專一,從不隨便修枝整形的宗旨有關。”


    寸言這麽一說,卷堆想起那天喚蘅跟他倆也說過類似的話。


    “所以你的意思是中間那個最大的石鼓就是出入口?”


    卷堆說完,寸言並沒有作答,而是背手抬足空騰幾步跨到那鼓上,果然當他的腳踩下去時並不能真正踩實,而是浮於鼓中,至於那眼睛可以看見的鼓麵就如同隻為觀賞一般,純屬假的存在。


    這一切,三人看得真真的。寸言這才說道:“我最先,飄飄你跟上,然後是卷堆,更雲你最後!”


    見三人都沒有意見,寸言才往下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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