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都在顫抖,空氣開始流動得很是沉悶嚴肅,那滿溢出的眼中殺氣漸起直至變成必殺!


    “我惹的這個禍好像比想象中嚴重得多!”葉輕飄看著她的同伴們。


    更雲上前一步欲把葉輕飄擋到身後去,但葉輕飄卻把拿著糊塗金鏨的手往身後一背,上前一步,另一隻手已做好接招的準備。


    “糊塗金鏨是我衛隊比命還重要的秘密,更是半城僅存的尊嚴……”沈遠江的聲音暗沉而嘶啞,在喉嚨裏撕裂出血。葉輕飄突然覺得自己魯莽了,一直以來的那種自信忽然有些不足以支撐她對這件事情的判斷。


    沈遠江麵上的頭發猶如被風吹過,一股突然升騰起的絕望和自暴自棄從他那裏散發出來,猶如千斤巨石壓迫著每一個人的胸口。


    他腳下一踩,死寂般的殿裏突然狂風大作,風掀起他的頭發,那是一張棱角分明而又痛苦到扭曲的臉,葉輕飄很快調集所有注意力打算先接下這一招。


    沈遠江的那張臉近在眼前,已經迎上去的葉輕飄後脖頸被一把抓住並往後提了回去,還不待她站穩,沈遠江那下了死手的一掌已生生被寸言一腳接住了。


    “一個姑娘家家的事事都要親自動手,你當我們三個男人是死的嗎?”寸言掠過自己的肩膀送回一個嚴厲的目光,在葉輕飄看來這可絕非責備,心裏頓時甜開了花。


    沈遠江哼出一鼻子冷氣,那張臉又被頭發蓋住了,不過他用說的來彌補了那麵上該有的表情:“爭什麽,誰都沒有機會出去!”


    “是麽!”身隨言行,寸言變換了一下腳步,換了一個能避開那山神像的角度,單手向著那張臉就劈過去,沈遠江早有防備,但對於寸言故意避開神像這一舉動很是吃驚,就在那一晃神裏這一掌接得很是吃力,不過他很快調整了自己。


    兩人實力相當,不是同一路數,但卻處處透露出他們相似的修習方式,純粹、直接,沒有多餘的心思,他們都隻是單純的想以武力來解決這件事情。


    “精彩是精彩,但換成我可不會這麽打!”葉輕飄這樣想道。在觀戰的過程中,她已經找到好幾個時機可以給沈遠江致命一擊。她相信寸言也察覺到了,但他估計壓根就沒想過用。


    “真是傻,道義不是什麽時候都需要講的!”葉輕飄在心裏再次評判了寸言。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兩人還是沒有分出勝負,那些其他的衛隊成員已聞聲紛紛趕來,個個握緊手中的武器隨時準備殺進去。但葉輕飄知道以他們的身手也隻是來送死的,說實話真不知道這選拔衛隊是以什麽標準,難道武功不該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項麽?


    又繼續觀察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葉輕飄縱身躍入兩人之間,雙腿照著兩人正打在一塊的手蹬去。那兩人雖然收手很快,但葉輕飄的速度那也不是憑空吹出來的,所以都結結實實地埃了一腳。


    這一腳驚了那些衛隊,個個舉著手中的工具就要衝上來,沈遠江一抬手製止住了。


    “行了,你倆,再打都要成兩口子了!”隨著整個人著地,葉輕飄氣憤地說道。


    “你!”葉輕飄站在兩人中間衝沈遠江說道:“口口聲聲說要殺死我們所有人,你怎麽能殺著殺著就視你的敵人為知己呢,你可以欣賞他,但不能對他抱有‘死’之外的希望。”


    沈遠江無比的平靜,一戰消百愁。


    “你!”葉輕飄轉過來對著寸言:“計策不錯啊,不是非要死人才可以解決問題嘛,不過可不要真跟人跑了喲!”說完之後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一本正經的寸言哪能經受她這種有失客觀的評價,立馬嚴肅地看著她,碰上寸言目光的葉輕飄一下子慫了,邁著碎小的步子踱到沈遠江的身邊。


    更雲見她自動送上門去,心裏一急就要上去,但是被卷堆拉住了。


    “抱歉,臨出門前有人告訴了我你們衛隊最寶貴的東西是‘糊塗金鏨’,但是她也說‘糊塗金鏨’藏在深水裏,目前還沒有人可以拿得到,即便是你們衛隊裏也沒有一個人有那麽好的水性可以深入水底那麽遠。對於你們的寶貝我知道的就這麽多。”


    葉輕飄說到這裏停了一口氣,沈遠江剛想開口,葉輕飄趕緊伸手止住,態度之強硬,隻差把手捂到人家臉上了:“你千萬別說,更多的秘密我們很怕知道。”


    沈遠江又欲開口,葉輕飄又立即製止:“你別說,聽我說。我盜‘糊塗金鏨’,隻是以牙還牙。就是想告訴你我們到這裏隻是辦一些自己的事情,並不想惹事,甚至避免惹事,但並不怕事。臨時決定盜‘糊塗金鏨’就是要告訴你你能以這種方式帶走蘇桂,那麽上天入海,我也奉陪,並且有能力奉陪到底。現在既然蘇桂沒事,那麽這一切權當警告,你們的秘密和有關這裏的一切我們沒有興趣出去張揚,至於這個……”葉輕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東西,繼續說道:“你們如果放心我再下到那裏去,我會幫你們放回去的!”


    “我可以說話了嗎?”沈遠江在聽葉輕飄說完後努力往身後退了一大步揉著自己的後腰問道。


    葉輕飄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站這麽近跟人家講話,都快貼人家身上去了,再看自己的同伴們,他們真的都尷尬到無語了。


    “呃,嗬嗬。”


    “首先,我並不是想要告訴你更多的秘密,我想說姑娘好水性;再則,還請姑娘幫我們把‘糊塗金鏨’放回去。”


    “噢,沒有啦?”


    “沒有了。”


    “那我們回去吧,明天還要做生意的。”葉輕飄一下子鬆掉全身的勁兒,耷拉著一身皮肉左右晃蕩撞著兩邊的同伴朝外走去。


    寸言臨行再次看了一眼沈遠江,他很想問“閣下形容完好,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可是卻憋回了心裏。


    “我沒有資格!”沈遠江那雙別人看不見的眼睛卻似乎看懂了寸言的心裏話。


    寸言略一愣,但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轉身離去。


    “葉姑娘!”沈遠江再次叫住葉輕飄。


    “關於‘糊塗金鏨’,現在在半城的人裏,除我之外,隻有兩個人知道,所以你要謹防告訴你這個秘密的人。”


    葉輕飄烏黑的眼珠子在眼眶裏打了個轉,微微點頭致意,揮手和自己的同伴們一同離開。


    本以為蘇桂會責怪大家,沒想到她卻說在哪裏都是睡,何況沈遠江的那個山洞挺安靜的,其實還有點不舍得出來。


    聽完她的話,大家既感放心又覺無語,這得多沒心沒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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