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手上是一枚狐狸圖樣的印章,印章後麵是一個冷字,確是與魅影閣淵源頗深,要不然,魅夫人不會給這枚狐狸圖章。


    其他人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眼前之人與黑白無常的區別就是,他長著一張俊臉,但黑白無常的陰森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冷宇不管眾人,把捆蘭琪兒身上的繩解開,小心的把人護在懷裏,打馬而去。


    “如若丫頭不願隨我而去,三天後,城西的落雲寺接人。”


    聽得冷宇淡漠如水的聲音,人與馬已經在半裏之外。


    “追嗎?”程然問。


    “追不上的,回吧,小姐在他那裏安全,府裏還有人等著藥呢。”聽風拿著手上的灰色血字布條,跨上她的寶馬,轉頭回城。


    蘭庭


    三個姑娘喝了那方子的藥,已無大礙,劉翠玉已讓人安排送了回去。


    景燁,林向陽,聽風,聽雪,反複看那枚刻了冷字的狐狸章,魅影閣的狐狸圖樣自有它的獨特之處,風與雪自是熟悉得很,一眼就能看出是真假,林向陽也拿著與他的玉笛上的狐狸比對,絲毫不差。


    林向陽在暗自尋思著,懂把脈,會解毒,看樣子還很厲害,沒聽師父說過有一號這樣的人,也沒聽過關於師父丈夫的事。


    景燁狐疑的目光看向風雪兩人,“琪兒的父親,你們跟在閣主身邊就一直沒有聽過?”


    兩姑娘非常肯定的點頭,就是沒聽過。


    魅影閣這麽大一個家業,魅夫人交你兩人手上,連唯一的寶貝女兒都托付了,你兩人就沒知道一點私情,那可能嗎?


    人家帶走蘭琪兒有沒有惡意不說,單就是帶走了人,就夠景燁懊惱了,還三天?萬一這個姓冷的沒按時把人送回,又或者是她自己不願意回了呢?又萬一這三天內發生點什麽呢?


    景燁又想起蘭琪兒說過那座曼陀山上的事,詭異得沒法理解但又真實發生了的,心一下沉到穀底。


    林向陽的擔心並不比景燁少,但他還不能當著景燁的麵表露得太明顯,硬撐著鎮定一般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我先回府了,有什麽能用得著幫忙的,差人來說一聲。”


    遷入新宅第一晚主人就沒在,景燁抱著一壺酒,在蘭庭,蘭琪兒的房裏獨自買醉,誰勸都沒走。


    蘭琪兒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但意識清醒得很,冷宇把她帶到一個位於半山的房子裏,放下她之後,沒馬上解開穴道,而是煎藥,燒水。


    冷宇把煎好的藥端了進來,才給蘭琪兒解穴道,“來,把這碗藥都喝了,不許剩下。”


    一手扶起蘭琪兒,一手用勺子給她喂藥。


    全身灰色,淡然又儒雅,俊朗的臉上還能看到淺笑時露出的小酒窩,說話間是那種中年男人特有的充滿磁性嗓音。


    這是對聽風,對其他人說過話的態度嗎?那種疏離,淡漠,寒徹骨的語氣蕩然無存了。


    蘭琪兒張嘴就把藥喝下,對於眼前之人,沒由來的有一種特別信任感。


    喂藥全程,臉上都是掛著酒窩,耐心細心到極致,明明聽過他與聽風的對話,那樣淡漠陰冷,與現在的和煦春風相比,真真判若兩人。


    “你是誰?”


    蘭琪兒還是問了,他說她是小師妹,難道她的娘除了林向陽還有另一個弟子?聽風聽雪和林向陽還都不知道?


    “你不認識我了嗎?”冷宇半認真半戲謔,隻有他知道自己是如何小心的試探。


    “我連自己都不認識,我應該認識你嗎?”蘭琪兒垂下眼瞼,神色暗淡,在他麵前也不須要裝,人家知道的肯定比她多就是。


    冷宇沉默良久,才慢慢開口,“我姓冷,名字師父也沒給起,一直叫我小冷,其他人都喊我冷爺。”


    小冷,哪小了?冷爺?蘭琪兒也是叫不出來的,師哥?別逗了,林向陽她也沒叫過師哥或是師弟。


    蘭琪兒看了看冷宇,這年紀嘛,叫大叔還是可以的,“那,那個大叔,我娘在哪,你最近有見過嗎?”


    “師娘?十多二十年前見過。”冷宇一下陷入無限思緒之中,語氣竟還帶點兒哀傷。


    蘭琪兒不淡定了,迅速下床,雙手抓著冷宇就問,“你,你……意思是說,我父親是你師父?”


    “你記得你父親了?”


    “我不記得,我就是想問……”蘭琪兒把話收住,她不知道怎麽說下去。


    “你是想問,為什麽都不來找你?”冷宇差點就脫口而出:想問為什麽把你放在那座山上。最終刹住了。


    “嗯,嗯,是的。”蘭琪兒點頭。


    “這個會慢慢告訴你,你這一天累的,熱水燒好了,你要不要先洗洗?”對於蘭琪兒的習慣,冷宇了如指掌,隔了二十年,他相信,一個人忘記什麽,但習慣總不會變的。


    “我沒有換洗衣物。”蘭琪兒略帶忸怩的看著麵前的大叔,不好意思開口,半山上獨門獨戶的,一個大男人上哪去幫她找女子衣物?


    “都給你準備好了,去吧,出門往左進去那個門裏。”


    冷宇揚起了那一對酒窩,大叔也非常養眼的嘛。


    蘭琪兒進了房裏,看到熱水裝了兩個大木桶,衣物全是她喜歡的素白,從裏到外從上到下都有,既疊得整整齊齊又幹淨得一塵不染。


    在城外被那個修羅堂的死人捆著杠了一路,早就惡心死了,雖隔著衣物,被惡人碰過的地方總感覺到有萬千病菌一樣,蘭琪兒是從頭到腳全泡在水中,之後再換另一桶水接著洗。


    這一通洗下來,等她穿戴整齊再回到正屋,冷宇已經擺上了三個小菜還有一個湯。


    冷宇看著眼前的蘭琪兒,還是二十年前一樣素淨閑雅,不染纖塵,還是二十年前的十八歲的模樣兒,可他,都變成大叔了。


    也就那麽一刹那晃神,立即回複平靜,笑笑著道,“餓了吧,來,先喝湯,再吃飯。”


    “謝謝。”


    蘭琪兒喝了一口麵前的湯,馬上放下了碗,小臉皺得跟苦瓜一樣,“啊,這什麽湯,藥呢吧?”


    “給你調理身體的,喝了沒壞處。”


    好吧,為了身體好,蘭琪兒又皺著臉喝了兩口,“大叔,你現在可以跟我講講你師父,就是我父親的事了嗎?”


    “叫師哥,或是叫哥也行,大叔不好。”


    “我有一個這麽大年紀的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腹黑王爺的絕色嬌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鈺人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鈺人兒並收藏腹黑王爺的絕色嬌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