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數丈四層高的深沉棗紅色,翹角飛簷的閣樓,比周圍建築都高出一截來,站在頂端能極目遠眺,俯視大半個新鄭城,除台階為長條石砌外,餘皆木質。


    精美且富麗堂皇,在韓國,是紳士們最喜歡的場所,他們在這裏心係天下、指點蒼生,以至於,忘乎時間月升而歸,流連忘返絡繹不絕。


    噓!


    它表麵看起來,是風花雪月的青樓,實際上是充斥人生哲理,叩問人生意義最好去處,


    愚者總是不能透過表麵,看到隱藏的深意。


    隻有智者,的眼睛才是雪亮的,


    “勞煩姑娘通報,公子韓非,說同道酒徒來訪,必有厚報。”


    魏無知對紫蘭軒門口的兩位妙齡黃衣少女,拱手道,如沐春風,讓人難生反感。


    “公子來紫蘭軒找男人?”其中一位少女,掩嘴失笑。


    典慶在一旁,望著這一幕,嘴角不由地抽動,


    “這就是公子所說,整個韓國最危險的地方,隻有武功最高強者,才能進退自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回想前些日子,公子收到飛鴿傳信後,一臉嚴肅道,“我要去一個十分危險的地方,置身漩渦當中凶險莫測,你...”


    典慶勃然大怒:“我追隨公子生死與共多年,死且不懼,何畏風險,公子不要再說了。”


    鐵骨錚錚般回答,仿佛就在昨日,我欲義氣當頭,奈何江湖總是兒女溫柔鄉!唉。


    “哎呀,姑娘太客氣了,韓國的姑娘都是這麽熱情似火嗎?


    那我這次就來對,哦不,我這次是受公子韓非的邀請,為正事而來,


    還請姑娘放手,男女授受不親。


    阿彌陀佛!貧道碰到女妖精了!


    阿慶,別發楞了,快來救我!!姑娘,我口袋沒錢!”


    魏無知與典慶二人,步入紫蘭軒數丈,一身華貴紫服束發冠青年,從樓上奔馳而來。


    果然是韓非,


    “真是故人來訪,哈哈,今天真是開心的日子。當浮一大白,一大白,哈哈哈。”


    韓非摟著青衫少年的肩膀,驚喜暢笑道:“走走走,我們去喝一大壇,一醉方休。”


    “別急,韓兄,你看到我很高興,我看到你,同樣也很高興,阿慶還不把我們吃喝穿住賬單拿出來,給韓兄過目一下。


    姑娘,先幫我們找兩間最好的房間,一切費用,都算在韓兄頭上,他可是你們這裏的老熟客了,


    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他的信譽,絕不會賴賬的!”


    魏無知指著自己與典慶,又指處在呆滯中的韓非,對紫蘭軒姑娘,土豪般喊道。一副崽賣爺田不心疼的神,呸!破比喻。


    “什麽!一路上花費了上千金?這,這也太多了,就算把我賣了,也湊不出千金呐,要不你在我珍藏精美的酒器中,選些做抵押,可先說好,不能多選,也不能選我最愛的。”


    “行嗎?”


    韓非垂擺著手中賬單情緒激動,最後無可奈何,弱弱地問道。


    像極被霜打過了的茄子一樣,蔫頭耷拉腦,沒有精神氣。


    魏無知笑嗬嗬的,


    然後...


    拒絕!!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是個酒鬼呀,想用酒具抵錢!做夢!我要真金白銀,數著能哐啷響!


    魏無知二人,無意中路過半掩著門精巧又別致的房間,有四人席地對坐,尤其一頭白發的少年,冷漠鋒利的眼神,叫人不敢對視。


    裝氣十足,


    確認過眼神是熟練裝遁的人,


    無師自通,宇智波二柱子的裝遁,


    不知道二莊沒有聽過那句,做人不能太佐助。


    凡事不能裝太過呐,


    但凡使用裝遁的人,一般都是天下第二,平常人裝不過他。


    對付擅長裝遁的人,必須要嘴遁才行,


    嗯?


    佐助、鳴人,


    衛莊、韓非,


    果然!不管在哪個世界,嘴遁才是裝遁的一生之敵(基)。


    “好敏銳的觀察力,看來又來了個特殊的人物,韓國真是越來越熱鬧了。”白發少年,眼神一瞥心中冷冷道。


    看這幾人熟悉的造型,便知韓國ff...呃流沙,已經成立了。


    身邊這逗比,靠著在燈光師,盒飯裏偷加雞腿的照顧,還是說出了那句風騷的話。


    七國的天下我要九十九!


    最後這句騷話,還是被嬴政當場甩了出來打臉,


    七國的天下,我要999。


    “公子到了,我就不打擾三位的重逢,有什麽事,可以門外叫我。”


    帶路姑娘款步姍姍的將三人帶到房門口,微笑離開。


    站門前推開一看,房間收拾得十分整,淡淡的檀木香彌漫屋內,鏤空的雕花窗射入斑斑的陽光,牆角邊放一張柔軟的床鋪,一頭是棋盤格花紋的帳幔,一張深色的案台,顯得屋裏空曠神安。


    見旁人已出去,屋內隻剩熟人,魏無知調侃道:“我一入新鄭就聽見整城都在議論,韓兄智破鬼兵劫餉案,讓新鄭城的人心安定下來,不用擔心鬼兵索命,韓兄可謂是名動整個韓國了。”


    “韓非區區小名,哪裏比得上公子無忌,赫赫威名,況且,兄台乃道家遐邇著聞的少年天才,在天人兩宗,每五年的比試中,略勝天宗赤鬆子得以執掌雪霽,韓非久聞大名。”


    韓非說的手腳並用眉飛色舞,豎拇指讚道。


    青衫少年聞言,拍著額頭感歎:“爽是爽快了,論劍中力壓天宗,還憑借運氣擊敗天宗掌門赤鬆子,天宗丟了那麽大的麵子,除了幾個老怪物外,哪個不暴跳如雷,現在封山不出,閉門習武,準備在下次論劍中找回場子。”


    韓非一旁笑道,“我還聽說,天宗有些長老受不了輸在你手上的打擊,卯足勁在天下尋找聰慧根骨奇佳的孩童收為弟子,好一雪前恥,無知兄,接下來的日子可不好過。”


    “偶爾做一下大魔王,刺激他們成長也挺好,有交流才有進步,等他們武功精進了,我也會了,那也算大家交流成功了,到時候再去陰陽家串串門。”


    青衫少年,毫不放在心上,


    “就是不知陰陽家的魂兮龍遊,與我結合道家秘藏,對比前世武俠中最剛猛淩厲的武功,自創的那套掌法如何。”少年暗想道。


    剛猛淩厲,無堅不摧,就是那套掌法的特點。


    韓非突然正色,彎腰拱手:“韓非,多謝無知兄不遠千裏,前來援手,感激之情永銘於心。”


    魏無知解下腰間精美雕刻的酒壺,搖晃飲道:


    “嘿嘿,韓兄,感激的話就別提了,我是那種薄情寡義的人嗎,聽說韓兄你有一個妹呃,


    韓兄,你這是做什麽,我就是問問而已,真的隻是問問,別走呀,喂!”


    典慶“......”


    半刻鍾之後,韓非回到原先精巧別致的琴房內,此時流沙三人組都尚未離開,都在等待韓非回來解惑。


    三人都對來者的身份,多多少少來了一絲的好奇感,從一旁護衛身上,都能看出多少不凡,


    韓非沒回來之前,眾人在心中有著不同猜測,卻沒有誰第一個開口。


    連不明情況一頭霧水的弄玉,內心都有些許好奇!


    “大家怎麽都這怎盯著我著,我又不是絕世美人?”


    韓非低頭沉思進入屋內,一抬頭,才發現大家都直勾勾的盯著他看,內心頓時了然。


    “紫女姑娘和子房湊熱鬧也就罷了,沒想到連衛莊兄你也...”韓非無力擺手。


    “我隻想知道,這個人會不會對我們計劃造成影響。”白發少年衛莊依舊是那副十幾年如一日的冰冷神情,條理清晰的道。


    “未老先衰的家夥又在扮酷了,怎麽身邊盡是一些喜歡裝的家夥。”韓非心裏偷嘀咕著,


    無奈,滿足眾人好奇道:“他是我桑海求學,認識的好友,無忌公子之孫,雪霽的執掌者,道家人宗,魏無知。”


    韓非向屋內四人不作隱瞞,坦白道。


    “是去年擊敗道家天宗掌門赤鬆子,被稱為人宗的奇才,他來新鄭幹什麽?”紫女不解。


    “能讓這樣人來到新鄭,一定是有某種特別的理由。”張良說道。


    衛莊不禁皺起眉頭。


    望著屋內氣氛頓時緊張起來,韓非的臉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看把你們的嚇的,眉頭都愁成了苦瓜,尤其是紫女姑娘,你剛才的臉色真是太有意思了。


    放心吧,是自己人,我料到除去姬無夜,定會十分棘手,特意在回韓國前飛鴿傳信,請無知兄前來助拳。”


    話音剛落,韓非感應到房間忽然間,降了溫度,仿佛一下子從炎炎夏日到了冷酷寒冬,


    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從頭頂飄過,


    這,


    難道是!?


    定睛一看,少年衛莊手上不知何時已握住他的鯊齒劍,劍尖沒地三寸,


    鯊齒梳頭,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用袖子抹著不存在的冷汗,某人心有餘悸,腳步間似乎有點濕,


    顫抖的道:“紫女姑娘過來扶我一把,我腳有點僵,出不了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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