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嘶……”三兒搖晃腦袋,用手撐著坐起,語氣虛弱道:“少爺這是哪?”


    “三兒你終於醒了,可把我急壞了。”魏繚止住沉思,喜出望外。


    “我也不清楚,隻知當時來了一人後,就將我們放下來,不清楚具體原因,但可能跟無羨公子有關係。”魏繚眼底閃過一縷異色,神色頗為輕鬆,比先前要鎮定幾分。


    “噯,和無羨公子有關?少爺被打的究竟是你還是我呀。”三兒忍疼分神猜想,難道少爺後來也被打一棍,表麵看不出,實際比他還嚴重?


    “你就等著瞧吧,先好好休息,我再捋捋思路。”魏繚將三兒重新按回去,拍拍他肩膀,微微笑,安心又舒緩。


    “……”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公子,人都已到齊了,在主帳等候。”梅三娘在魏無羨憋不住笑的時候,恰好來稟報。


    “咳咳,走了。”


    陳平回頭看了陳勝,忖度道:“陳堂主,希望你就隻折騰這些,不然…”


    ……


    “公子!”大鐵錘嗓門響亮興奮道,


    “又結實了。”魏無羨在其胸口捶一拳,笑道。


    “公子,老夫最近有些新想法,什麽時候能指導……”公輸仇搓著手,活脫脫像新上門的小媳婦,乞求回娘家的模樣。


    看得魏無羨惡寒,忍不住哆嗦。


    對跟後邊的梅三娘使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拳頭捏得啪啪作響,蛾眉倒蹙,鳳眼圓睜擋在前麵:“老頭,骨頭又癢了是吧。”


    公輸仇下意識退一步,不敢再說話。


    “幹的漂亮。”某人悄悄用天籟傳音誇獎。


    魏無羨對班大師微笑著點頭,


    後者同樣抱以笑容。


    “公子,您終於回來了?”手臂綁著繃帶的劉季見到自家公子,立刻直起身大喜過望。


    “阿季,我都知道了,辛苦你們了。”少年先捏一下對方肩膀,單手抱住再輕拍兩下,


    “漢民的血不會白流,袍澤的血不會白流,漢軍的血也不會白流,這塊土地不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無論敵人有多難纏,有多強,我必擊之!”


    “公子……”劉季忽然覺得有一些風沙進了眼睛。


    “公子!!”張耳、陳餘、典慶三人齊聲抱拳道,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大家都辛苦了。”


    “嘿嘿,無羨這段時間走南闖北,路過這麽多地方,除了人才外,可曾物到什麽美酒麽,不如分我幾壇怎樣,也不枉我辛苦。”


    荊軻不知道從哪跑出來,輕輕捶著魏無羨的肩膀,笑容滿麵討好道。


    魏無羨頓時樂嗬了,你個酒鬼,見麵就提酒,


    眼睛一轉,故意問道:“張耳大哥,荊軻兄在軍中有無職位呀?”


    張耳暫時沒摸清門路,正經回道:“回稟公子,有的,目前擔任頭領一職。”


    “哦,那張耳大哥可還記得,漢軍十七條禁律五十四斬裏,軍中酗酒可是什麽刑罰?”魏無羨看向張耳笑道。


    “處斬首之刑!”張耳看向荊軻,語氣頓了下,繼續回答道。


    呃……


    荊軻表情瞬間有些僵硬,臉上笑容逐漸消失。


    “不過那是對於真正軍中之人而言,荊軻兄身為墨家弟子,當然不可能盡按軍法行事,荊兄你覺得對麽?”魏無羨轉頭問向荊軻。


    “對哇,對哇,無羨不愧是一城之主,軍中之帥,果然英明。”荊軻立刻眉開眼笑,鼓掌稱讚。


    “那犯刑就割發代首以儆效尤吧,荊軻兄可還想喝酒?”


    荊軻醒悟過來,訕訕笑:“不不,酒是誤事之物,還是遠離較好。”


    班大師無語搖頭。


    “難得荊軻兄有如此覺悟,還望在軍中繼續保持,不然的話頭上束布,就用不上了。”魏無羨似笑非笑。


    說完走到案台前,收起笑容正色道:“無羨離開數月今日歸來,營地一切托諸位的功勞,才有如此成效,魏無羨在此謝過諸位。”


    魏無羨言罷,彎腰揖禮。


    眾人還禮,皆稱不敢。


    “漢城發展出乎我意料之外,但也有兩件事,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諸位可知是哪兩件事?”魏無羨和善的笑道。


    隻是笑容裏,似乎帶有一絲冷冽。


    “一是東胡與匈奴決戰之快讓漢城至少喪失半年準備時間,二是南邊商人後裔,箕子朝鮮頻繁擾亂後方。”


    “幸賴陳平先生良策,東胡人至少需要三個月,才能整合完匈奴人遺留下來的麻煩,那麽我們就可以騰出手,先解決鞭在我們背部的棘刺。”


    張耳問道:“敢問公子,是準備大動還是小動?”


    魏無羨端詳地圖,“此刺雖小卻讓人癢痛難忍,若不折斷必為後患。”


    “我準備發五千羽林軍,部落聯軍五千,共計一萬,兵分五路用當地人做向導,齊頭並進互為依托,用漢軍兵精器利優勢,直推向前逼得敵人決戰。”


    “在兩個月時間內,無論是否將其重挫,都要撤軍返回修整。”


    魏無羨神色凝重,“我們真正敵人還是東胡人,那才是事關漢城生死大事,相比箕子朝鮮不過疥癩之患爾。”


    “公子,南攻箕子朝鮮想取得戰果必要深入,出兵一萬軍糧消耗恐怕倍增,現今稻穀尚未成熟,我們所購之糧,還有牧養的牛羊肉、網捕的魚肉,是否能夠支持營地消耗的同時,外加大軍南攻?”


    張耳有些擔心,所謂部落聯軍,就是雇傭與漢城結盟歸附的諸多部落,多出了五千人的糧食消耗,對漢城是個負擔。


    “哈哈,張耳軍務繁忙,後又統兵在外,自然不知有多少糧食儲備,是平疏忽忘告知了。”陳平拱手歉意道,


    而後緩緩向前踏出一步,見目光匯集在他身上,不慌不忙輕笑:“匈奴人在與東胡交戰之前,曾偷偷派人來結盟,先後送來牛羊牧畜三萬頭,還有半年積累下來,連日不斷在江、河、湖、海捕魚風幹,三大倉庫堆都快堆不下。”


    “大軍出征三千裏,一路隻吃魚,也能支撐漢軍打完這一仗。”陳平微笑,盡顯運籌之間成竹在胸。


    “啊,需吃兩個月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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