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任婷婷終於換好了衣服。


    她穿了一件白色窄腰短襖和一條白色長褲,顯露出美人頸楊柳腰大長腿。頭發是石少堅幫忙梳的,直馬尾長劉海,就是電影裏她第一次出場的發型。


    她原本想弄的發型太毀顏值了,帥男露出額頭要死九成,美女露出額頭同樣死一大片。留了長劉海的任婷婷顯臉小,五官精致,很驚豔。露出額頭臉就變圓了,頓時減少幾分姿色。


    他們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去拜訪鬆雲子等六位茅山長輩,換作以前,石少堅絕不會這麽做。


    首先拜訪的是鬆雲子。


    鬆雲子在鳳村也有房產,據石堅所說,鳳村算是茅山派開堂法師在茅山外的一個小總部。有事情的時候,十多位開堂法師會齊聚鳳村,不過這樣的機會少之又少。


    石少堅、任婷婷來到鬆雲子道堂之外,對他門下弟子說明來意。那弟子前不久還見過石少堅大發神威收鬼,回來師父告訴他們石少堅已經晉升法師境,將參加茅山開堂法師考驗,妥妥的茅山第五十七代弟子的領軍人物,他們哪裏敢怠慢,一口一個師兄喊的親切,熱情的在前引路。


    “這些是婷婷從上海帶過來的糖果閑食,師弟們拿去分了,嚐嚐味道。”


    瞧徒弟們歡喜的沒出息樣,鬆雲子一臉無奈的斥道:“還不快謝謝你們師兄。”


    “謝謝師兄。”


    “謝謝嫂子。”


    一聲聲嫂子讓任婷婷笑開了花,高興的不行。鬆雲子吩咐徒弟上茶,領著石少堅、任婷婷二人進了宅子客堂。他這宅子比較舊,位置也不好,客堂的光線很暗,幸好屋頂漏光,不然不點燈根本沒法坐著聊天。


    “鬆雲子師叔,這是婷婷,我的道侶,林師叔剛收了沒多久的徒弟。婷婷,這位是鬆雲子師叔。”


    “師叔好。”


    鬆雲子笑著點了點頭,“年紀輕輕已經有道士境中期的修為,比我這些不成器的徒弟強多了,林師兄好福氣。”


    任婷婷謙虛道:“能拜師父為師才是我的福氣。”


    “少堅,你找了個好道侶。”鬆雲子讚道。


    石少堅奉上禮品,笑道:“婷婷不僅是個好媳婦兒,還是個好師侄,這些東西是她特意從上海買回來的,請師叔笑納。”


    鬆雲子一看禮品包裝就知道價值不菲,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他清楚石少堅登門的用意,婉拒道:“都是一家人,怎麽能讓你們破費呢。我不經常回鳳村,東奔西走的,這些東西給我就是浪費,你們拿回去吧。”


    “師叔,這是我和婷婷的一點心意,你要是不收,我們心裏過意不去。”


    “這個……”鬆雲子苦笑,“好吧,我收下了。”


    “師叔抽煙嗎?”


    鬆雲子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石少堅拆開一盒海盜牌香煙,扔了一根過去,然後劃著火柴給他點煙。


    一連串騷操作下來,鬆雲子對石少堅的態度真誠了幾分,有意提點道:“少堅,開堂法師考驗重品性和實力,有大師兄親自教導,你的實力是沒有問題的。”


    聰明人說話點到即止,實力沒有問題,那就是品性有問題了,鬆雲子是在隱晦地提醒他擦幹淨屁股。


    石少堅笑容不變,一句不提開堂法師,閑聊了一會,邀請鬆雲子晚上到鳳村酒家吃飯,便以通知其他人為由告辭。


    鬆雲子親自送他們出門,折返回來發現桌上多了幾盒香煙,簡直是太明目張膽的賄賂了。鬆雲子哭笑不得,“大師兄那樣的性格,怎麽會教出這樣一個奸猾的徒弟。師妹說少堅壞事做盡,屢屢觸犯門規,但這番接觸下來,不像那樣的人啊。”


    從鬆雲子那兒出來,石少堅、任婷婷又相繼拜訪了鍾雲子、龍雲子五人,他們受到了五位長輩的熱情招待,滿口答應赴宴。


    一圈走下來,效果十分明顯,晚上吃酒的時候,氣氛相當熱烈,六位長輩對石少堅的印象大為改觀,即便達不到九叔、四目道人那樣旗幟鮮明的程度,也已經對過往印象產生了懷疑。這就夠了,一頓酒,幾份禮物就想改變一個人的思想觀念,太不現實了。


    改變,要潛移默化。


    另外一個收獲是得到了同門師兄弟們的尊敬和認可,有個喝得醉醺醺的弟子一拍桌子,說石少堅是同輩弟子中最早入門的,最早晉升法師境的,當為大師兄。秋生、文才跟著起哄,大師兄大師兄的喊,引得石堅、九叔他們側目。


    石少堅在第五十七代弟子中的確是大師兄,但以前大家互不往來,根本沒人這麽喊,也沒人認可,現在不同了,有這麽多人為他搖旗呐喊,相信不久以後就會傳遍整個茅山派,無形中提升了他的隱性地位。等他正式成為開堂法師,他這個大師兄的地位就穩如泰山了。


    酒宴賓主盡歡而散,石少堅多喝了幾杯,頭有點暈,但說話做事無處不妥,送走了茅山同門,運轉幾遍法力,整個人就恢複了清醒。


    清晨醒來,石少堅硬把任婷婷拽起來練功,然後攜手去西餐廳吃早點。鬆雲子、龍雲子、鍾雲子等人在鳳村接到了幾筆生意,打算晚上就走。


    石少堅再度擺宴為他們送行,大家推辭不過,隻得吃了晚飯再走。


    日落西山,天色昏暗。鬆雲子一行幾十人離開鳳村,踏入荒郊野嶺之中。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搞出這麽大陣仗,幾十人來回,估計是每個人都把徒弟帶出來了。


    開堂法師有資格收徒弟,這個資格說的是不經門派允許,私自收徒,事後報備受錄即可。一般法師也能收徒,但隻能收茅山外門弟子為徒。


    茅山弟子分外門和內門,外門弟子就是打掃宮殿,劈柴挑水,接待香客的普通道士,他們當中相當一部分是孤兒,從小就拜進茅山派。一部分尋仙問道半路加入,還有一部分是家裏人送來的。他們可以修煉功法,若修煉出法力,便可由法師收入門下變成內門弟子。像石少堅,隻要他願意的話也可以收幾個修煉出法力的外門弟子為徒。


    但若是成為開堂法師,他可以隨意收徒,不限於茅山外門弟子,而且不管徒弟有沒有修煉出法力,自動歸為內門弟子。


    這個世界邪祟眾多,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嶺多有鬼怪盤踞,鬆雲子一行人多勢眾,鬼魂妖怪見了也要繞著走,哪想到世上真有鐵頭鬼,不躲不避,迎麵撞了上來。


    “好膽!”鬆雲子抽出桃木劍,施了破邪咒,就要解決這個不速之鬼。


    “道長……告訴九叔……有人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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