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是什麽?


    與光不同,它除了能給你永恒的溫暖,更重要的是,你會從它身上獲得源源不斷的能量,最後強大到有勇氣去麵對這個世界的所有不公。


    我,想成為更好的自己!


    “盧宏遠?”


    “盧宏遠?你知道學校附近哪有可以學古箏的地方嗎?”


    盯著腳下被踩得嘎吱嘎吱響的梧桐葉,晏言扯了扯包,語氣輕輕地說到。


    “咋了,想學古箏?”


    聽到她的聲音,盧宏遠轉頭詫異地望向女孩。


    “嗯。”


    迎上他的目光,晏言淡淡地笑了笑,轉頭看了看樹上褐紅的梧桐葉後,她小心翼翼地歎了一口氣。


    回想起過去,她的周末雖曾被很多興趣班所填滿,可是繪畫、舞蹈、書法這些卻沒有一樣是自己喜歡的。


    既然現在想要撕下麵具去做自己,那麽第一步就是去追求她所真正喜愛的東西。


    “這我倒真知道一家,離學校也不遠。”


    瞧著女孩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盧宏遠也沒再多問,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兩人一起往校門外走去。


    “晏言,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麵,也是在這個有梧桐的季節。”


    在路過詠曼閣時,看著那枯萎的荷葉,盧宏遠突然開口說到。


    瞧著那漫天飛舞的樹葉,當日的情景也隨著風漸漸飄進了她的腦海中。


    想起那時她對盧宏遠的態度,霎時,因為羞愧,晏言的臉不禁紅了紅。


    “我那時......”


    低頭看了看自己纏繞著的手指,晏言正要開口,卻被身旁的人突然出聲打斷。


    “那次的見麵,你可能連我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吧。”


    “嗯?”


    在男孩的聲音幽幽地傳進她的耳朵時,晏言的雙眉逐漸擰起,正思考著,她的腳步也漸漸停了下來。


    “我大一剛進校的時候曾經在校門口看到過一個很特別的女孩,諾,就在這。”


    說完,盧宏遠轉頭指了指背後的校門,接著到:“那時她就站在這,穿著不知道是哪個學校的校服,手裏雖提著行李箱,可卻絲毫沒有要進去的意思。我當時吧,也是因為來得有點遲了,一時著急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可就在我準備給她道歉的時候,那個女孩卻突然蹲在了地上,‘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說到這,盧宏遠轉頭看了看一旁嘴已張成o型的女孩,有些尷尬地伸手摸著自己的鼻尖。


    “真的!那時她真的哭得很傷心,我當時確實是被嚇壞了,還以為是自己將她哪撞傷了。後來一直等她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後,我才出聲問著,想看看她需不需要去醫院。可是不論我說了多少遍,她卻始終沒有理我,到最後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話音落下後,他又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校門,想起那日的情景,不禁勾唇笑了笑。


    “最後實在沒辦法,也是因為時間快到了,我隻得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紙巾上,硬生生地塞給了她。”


    伴隨著男孩的話,頃刻間,回憶就如潮水般湧來。


    當腦中逐漸清明後,晏言不自覺地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地指著他問到。


    “原來那包紙巾是你......”


    而看著女孩那一副石化的模樣,盧宏遠隻是笑眯眯地握住了她伸過來的手,語氣中滿是寵溺。


    “所以晏言,你那時居然沒有打電話給我,我還等著你將沒用完的紙巾還給我呢。”


    “原來那時是你,啊,不行,這也太丟臉了......”


    在雙頰上泛起緋紅的那一刻,晏言迅速別過頭去,可在視線觸及校門的那一刻,她的眼眶卻突然有些濕潤。


    那是高中生涯中最後的一個暑假,在高三悄然來臨之前,她帶著心中滿滿的未知,踏上了去往z大的火車。


    隻是孤身一人,可她卻在這偌大的陌生城市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當好不容易看到令自己魂牽夢繞的z大校門時,一直積攢在心中各種複雜的情緒突然就噴湧了出來。


    或許真的隻有眼淚,才能抒發她那時所有的情感。


    她想拚!


    她想贏!


    即使是被黑暗包裹了那麽久,可那一道光,卻讓她的世界又重新被點亮。


    她,為什麽不可以擁有溫暖?


    當思緒漸漸凝聚起來後,晏言垂下頭,臉上不自覺地浮出一抹苦澀。


    就在那映著校門的眼眶中又泛起淚花時,伴隨著一股溫熱,一隻手突然就覆上了她發熱的眼球。


    “不過就算你不還也沒事,以後隻要你不開心,我不僅給你提供免費的紙巾,還可以送給你一個溫暖的肩膀。怎麽樣,服務還算周到吧。”


    當男孩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時,晏言原本停止跳動的心猛然一顫,在那片冰涼逐漸遠去後,女孩的眼中已有了淡淡的笑意。


    “盧宏遠,你不應該說類似於以後都不讓我傷心的話嗎?”


    咬了咬唇,晏言佯裝生氣地揮著手就要去掐他。


    “哦,是嗎?”


    “不是嗎?”


    就這樣,在一陣嬉鬧聲中,兩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目的地。


    和琴房的老師商量好時間和價格後,晏言提包正欲離開,卻在走出房間的那一刻,發現盧宏遠已不在大廳。


    “不會真生氣了吧。”


    想起因為自己拒絕了他要為自己付款的請求,而讓他最後沉著臉徑直離開的場景,女孩不由得在嘴裏喃喃念到。


    可就在她掏出手機準備給他發消息時,從隔壁傳來的一陣鋼琴聲卻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


    小路上,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男孩正坐在一架黑色的鋼琴前,


    此刻,已是傍晚,當琴房裏鵝黃色的燈光灑在他的肩頭時,混合著那不斷飄落的梧桐葉,晏言隻覺得麵前的一切不真實地就宛如一副油畫。


    因為是背對著的緣故,所以晏言看不清男孩臉上的表情,可饒是如此,那不停在琴鍵上飛舞著的手指卻讓她逐漸沉迷於其中。


    “克羅地亞狂想曲?”


    在聽到那個熟悉的旋律後,女孩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這首曲子,承載了她過去的黑暗,當意識隨著這曲中的激揚漸漸飄散時,盧宏遠的聲音卻將她一下拉了回來。


    “晏言,晏言,你傻了?”


    看著雙眼呆滯的女孩,盧宏遠忍著笑在她麵前擺了擺手。


    “盧宏遠,你會彈鋼琴?”


    在視線逐漸凝聚起來後,晏言激動地一把握住了男孩的手。


    “是......是啊,小時候學過一點。”


    迎上女孩眼中滿滿的小星星,他一時竟有些不好意思。


    “馬克西姆我男神啊!”


    說起自己崇拜的人,晏言的眼中頓時就放出了光。


    “我也挺喜歡他的克羅地亞狂想曲的,還有野蜂飛舞,那手速,真的絕。”


    聽到這個名字,盧宏遠抬頭想了想,卻在瞧見晏言那張滿是花癡的臉後,有些嫌棄地調侃到:“你是真的喜歡他的曲,還是隻是覺得他長得帥啊。”


    看著他故作誇張撇著的嘴,晏言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說完,她舉起包就要去打男孩。


    “盧宏遠!我在你心中這麽膚淺嗎?”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嘛。”


    說著,男孩一麵躲閃著,一麵連連求饒。


    “我剛剛也和那兒的鋼琴老師溝通了一下,以後你每次來上課的時候我也來這練練琴。”


    “真的?”


    一聽說他要陪自己一起,晏言立刻就放下了手裏的包。


    “還不是怕你人傻,找不到回去的路。”


    想起來時晏言那一副路癡的模樣,盧宏遠的嘴角揚了揚,伸手就向晏言的頭揉去。


    “盧宏遠......”


    相處了這麽久,盧宏遠也知道晏言渾身上下最碰不得的地方就是她的頭發。


    這若是放在以前,女孩可能早就撲了上來,可此刻,她卻隻是低著頭,那有些雜亂的發絲掩在女孩的麵前,將她臉上的神情遮去了大半。


    “怎麽了?”


    感受到了女孩的異常,盧宏遠彎身湊了過來,原本他已做好了被打的準備,卻不料突然就被女孩緊緊抱住。


    “盧宏遠,謝謝你。”


    女孩的聲音雖小,可盧宏遠卻聽得一清二楚。


    嗅著發絲間那股濃濃的茉莉香,男孩的心一動,在扣緊了雙手後,他屈膝抱起了女孩。


    在腳懸空的那一刻,晏言看著那近在咫尺的亮晶晶的眼眸,雙眼也不自覺地彎成了兩道好看的月牙。


    “盧宏遠,我有一個秘密想要告訴你,你願意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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