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梓凝真想不管不顧溺斃在趙瑾年的溫柔鄉裏,她貪戀地享受了一整晚,在天亮時分,將抱她入懷打算相擁而眠的趙瑾年狠踹下床。


    從來沒受過這種待遇,摔下床的趙瑾年滿臉茫然,一時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方,為甚會趴在地上?


    “墨梓凝!”醒悟過來的趙瑾年撲回床上教訓,又親又咬,害得墨梓凝狼哭鬼嚎。


    隔著窗子,甄南和尹玨聽得臉紅心跳,暗讚皇上好體力。


    晨起的靜姝收拾妥當,準備過來等著伺候墨梓凝梳洗,才到近前聽到那不可描述的聲響,和枝頭的雀一起撲棱棱嚇到飛起。


    把墨梓凝收拾得隻剩一口氣,趙瑾年威脅,“膽敢踹朕下床,朕應該讓你三天下不來床。”


    墨梓凝聽了氣息奄奄地問,“你說吧,到底打算作什麽,是不是又憋什麽壞主意呢?”


    用描述市井小人的話來說他,還說他是在憋壞主意,趙瑾年表示很生氣,就是沒辦法真的降罪這頭小倔驢。


    “為何如此說朕?”


    墨梓凝抬眼望著掛在帳頂的那些玉牌,不無辛酸道。


    “我不信你真對我這麽好,之所以對我好,肯定是因為馬上又要坑我,所以提前做下補償。”


    “朕在你心裏便如此不堪?”趙瑾年將人困在懷裏說話,灼熱的體溫烘烤著墨梓凝。


    “經驗之談……”


    好你個經驗之談,趙瑾年一口咬在墨梓凝香肩上,咬了個牙印出來,咬得墨梓凝眼淚汪汪,卻聽趙瑾年道。


    “朕是真的想和你要個孩子。”


    “好,既然你這麽想要,那你告訴我,為什麽?”墨梓凝轉身,同趙瑾年臉對臉盯著他的眼睛問。


    “因為朕覺得母後挺寂寞的,所以想要個皇子讓母後開心。”


    呸!就知道這家夥是在撒謊,墨梓凝不信。


    “你什麽時候那麽順著太後了?……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初為何太後幫著麟王,不就是因為你國事重於一切,素來不聽從太後左右嗎?現在哪來的這份愚孝?”


    趙瑾年幹咳,“朕是想眼下東元大局已定,是該考慮儲君的時候了。”


    “定什麽?定了還把瑞王派去峪關,定了還將李玉堂關在後院,定了還算計著如何讓麟王老實不再作妖?”


    被揭穿的趙瑾年想了想長歎,“看來什麽也瞞不過墨采女,朕是想你和朕生個孩子,這樣,你爹才肯不分心,實心實意地幫朕穩固江山。”


    這話聽起來才像是趙瑾年該說的話,但墨梓凝被坑得多了,還是不大信,“除了這些就沒別的原因了?”


    “有,但朕說了你不信,朕也沒辦法……”


    “你說吧,你說了我就信。”


    墨梓凝說完,等著趙瑾年開口,結果人家倒在枕上直接睡著了。


    等了半天沒動靜,墨梓凝輕拍了拍趙瑾年的臉,“喂,你怎麽不說了……誰讓你睡的?”


    趙瑾年睡得深沉,隨便墨梓凝又推又叫就是不醒,折騰了一晚上,墨梓凝腰酸背痛,不多時也跟著睡著了。


    等到枕畔傳來細微鼾聲,趙瑾年眯起眼偷看,確定墨梓凝真的睡著了,才起身穿衣出門。


    尹玨守在門邊,一見趙瑾年出現,躬身跟上,走沒多遠,悄聲問趙瑾年。


    “皇上,那藥還需要給墨采女吃嗎?”


    趙瑾年腳步不停,“不必,從此都不必再給墨采女用藥。”


    “是!”尹玨扭身吩咐旁邊候著的小太監跑去傳旨。


    一夜未眠,趙瑾年依舊精神抖擻,早朝結束後馬不停蹄地趕去麟王府。


    才進門,就聽到麟王要死要活的哭喊聲,不由眉頭緊蹙。


    想到與李玉堂陰陽兩隔,趙瑾君痛心疾首,連日裏吃不下睡不著,哭得肝腸寸斷,一見罪魁禍首趙瑾年出現,哭著撲過來就要拚命,被趙瑾年一腳踹翻在地,滾了幾滾,仰躺在地上嚎啕。


    “趙瑾年,你就算怪我當初對你手段毒辣,你也不該遷怒李玉堂,你不如把我殺了,讓我生不如死的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


    趙瑾年彎腰單手將麟王從地上拎起來,惡狠狠拎去門外,摁進魚池裏讓他清醒,踩著麟王的脖頸子,讓他喝水喝到飽。


    尹玨趁這功夫,命令隨行侍衛,將所有麟王府婢女太監全部清走,留下趙瑾年兄弟倆解決問題。


    “朕當初一再委屈求全,就是希望你我兄弟不至於手足相殘,多番忍讓你卻變本加厲。


    但你再是畜生,朕不能同你一樣變成畜生,可惜,你不但陰狠毒辣,腦子還不好使,好壞不分忠奸不辨……


    之前吃了王貴妃挑撥離間的虧,你非但不醒悟,反而這次又上當。


    靜水禪師到底是朕汙蔑你,還是你真的把她藏在了府裏,你自己清楚。


    那李玉堂根本就是懷著歹心接近你,你難道又想順水推舟,利用他來假裝被蠱惑,再次與朕為敵,你到底為什麽,難道安生日子你就是過不了嗎?”


    趙瑾年一連串說了這麽多,麟王從最初的掙紮哭號,到後來安靜嗤笑,活脫脫一副全部被趙瑾年猜透的樣子。


    “既然皇兄都知道,那就把李玉堂還給本王,本王保證,以後再不信他人挑唆,隻守著李玉堂好好過日子。”


    “他已經死了,你又何必與朕說這些……”


    趙瑾年說完,麟王仰天大笑,“死了?哈哈,你以為本王真的信嗎?”


    “你這是何意?”趙瑾年臉色微變,鬆開腳放魚池裏的麟王趴在魚池邊上吐水。


    “何意……”趙瑾君邊吐出嘴裏帶著魚腥味的水邊嗤嗤笑道。


    “真以為你未央宮裏閉門落鎖,便什麽消息都傳不出來了,哼,真是笑話。”


    拽起渾身濕漉漉的麟王,趙瑾年逼問,“你認為你得到的消息絕對可靠?”


    或許是太過自信,或者是被趙瑾年凜然氣勢壓製,素來張狂的麟王愣住,眨眨眼,黃金假麵從臉上脫落下來,露出裏麵蜿蜒如蜈蚣的傷疤,不斷有水滴順著眼角眉梢低落,像是落敗者的眼淚淋漓。


    “不可能,本王向來消息準確。”


    趙瑾年冷笑,“好,既然麟王如此肯定,那麽就說說看,既然李玉堂還活著,為何他不開口呼救,為何身負武功卻不想辦法逃離回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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