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燭早在六歲的時候,就從野雲國逃了出去,不過他那時候並沒有改變自己的名字,隻是隱藏了家族前綴。
至於是什麽原因,乞燭沒有說,總之他費盡辛苦,還誤打誤撞遇到了不知什麽原因下山的鵷鶵。是鵷鶵把墨鏡和狻猊贈予他,並且把他帶到了別洛。
乞燭聽從鵷鶵的安排,磕磕絆絆來到了卻長城,他在收留所裏待過一段時間,然後就被過來幫忙的月汶看中,領回了家。
那個時候他已經學會了一些坎象秘術的皮毛,月汶本來想教他夢族秘術,見他經脈已定,就去找了一個老人家來教導他。那個老人曾經也是野雲國人,如果說他的秘術和野雲國有什麽聯係,那麽就在這個老人身上。
那時候乞燭以為自己和野雲國已經沒什麽關係了,不管別人如何對他的秘術指指點點,他都堅信這一點。
直到十三歲那年,有個自稱神族的少年找到了他。
與野雲國的聯係,通過一個年僅三歲的神使,連接起來。
“那個神使,就是雨戒吧?”樨說道,他終於明白了,“難怪我總覺得你對她好得很過分呢,比對我和雨鹙還要好。”
乞燭笑道:“如果你和鹙當時經脈未定,我當然也很樂意教給你們。在秘術九宗裏,我們坎象可是排在第四位呢。”
樨沒理他,想了又想,猛省道:“等等!我們剛休夏那會兒你說,要徒弟繼承衣缽——”
他吃驚地看向乞燭要求證,在對方肯定的笑容中幾乎要叫出來。
“原來你除了是月觀問題助教,還是野雲國神使身邊的第一使徒?”
“你挺聰明的嘛,下次誰在說你傻,我得第一個教訓他。”
乞燭輕鬆地笑著,他算是坦白了,接下來雨鹙要怎麽解釋,那可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樨從震驚中緩過神,又道:“那、那我和雨鹙都是你的徒弟,你你你難不成還要我倆競爭?”
“競爭倒說不上,你們兩個擅長的領域不同,完全可以合作共贏嘛。”乞燭想到什麽,更加篤定了,“我會在不久以後解開野雲國的凍結狀態,到那時候,你會有更多選擇。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在北閣不習慣的話。”
這話正中樨的下懷。
他在雨鹙麵前揚言說,找到線索實現目標以後,就脫離北閣遠走高飛。天下之大,必有他容身之所,而現在,新的容身之所已經出現了。
如果乞燭成功了,肯定也要拋下在別洛的一切前往野雲國,雨戒是那裏的神使,他是那裏的第一使徒。而他自己,是乞燭的弟子,衣缽的傳承……
樨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原本還如同空想般的未來,一下子清晰可見。
乞燭並不清楚樨為什麽要去北閣,但他和雨鹙一樣,也不會認為這是樨自身想法。一定是有什麽東西促使他不得不這麽做。既然如此,他伸出的橄欖枝可謂是極其可貴,樨沒理由不同意。
不出意料,樨短暫地考慮以後,點頭答應下來。
乞燭心裏鬆了口氣,要知道未來缺少這小子,就會變得有些艱難。樨比雨鹙好應付,這還真是當初他沒想到的,他本以為樨又要出現什麽狀況呢。
反倒是雨鹙……他歎了口氣,如今紈族和自己也算是合作關係,就是衝這一點雨鹙才會協助自己,如果沒了這層關係,所謂的師徒又算得了什麽呢?
但是他不敢掉以輕心,雖然樨答應得快,可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還是需要謹慎再謹慎。
他不會失敗的。
乞燭在長久的磨礪中已經有了這個自信,他早已經不是那個十二歲的傻小子了。
“雨鹙知道這事嗎?”樨回過味來,質問道。
“他自己猜測到一些,不過我沒有完全告訴他。”乞燭半真半假地說,雨鹙確實比樨更早了解情況,但是他也是有所保留的。
樨一想,覺得這也符合雨鹙的性子,要是他察覺到什麽異常,肯定是要去調查的。也許在自己沒注意到的時候,雨鹙就已經和乞燭對質過。
“很抱歉我隱瞞你這麽長時間,雨戒和野雲國對我來說就是全部意義,我無法輕易把全部真相說出來。”乞燭的聲音低沉和緩,讓原本有些不爽的樨也隻能消氣。
樨為難地看著乞燭:“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有你的目標,我也有我的目標不肯告訴你和雨鹙,所以我們算是扯平了。再說,不管你瞞著什麽,這六年來你這麽照顧我,我也沒辦法因為這事就置氣不理你。”
這小子就這點比雨鹙強。乞燭欣慰地看著樨,忍不住揉揉他的金發。
“倒是雨鹙,如果你有什麽瞞著他,我覺得最好還是早點坦白比較好。萬一他知道了什麽,肯定會生氣的,那才可怕呢!”樨說著對乞燭做了個鬼臉,避開了那隻摸頭魔爪。
“我知道,我會和他說的。”
說完此事,樨覺得自己也沒興致聊別的了,就準備打道回府,以免裏麵的人起疑。
他走了兩步,忽然察覺到不對,急忙退到乞燭身邊。剛做完這個下意識的動作,頭頂一陣熱浪攆過,刺眼的白光侵占整個視線,有什麽東西從上空呼嘯而過,準確地擊中了侍衛所待的宮樓!
樨捂住眼睛,強光讓他一瞬間陷入暴盲狀態,在他摸索到什麽東西之前,一隻手把他拖進懷中。感覺到自己抵著對方緊實的肌肉,樨先是腦內放空了一會兒,然後才意識到是乞燭把自己拉進來的。
他感覺乞燭抱著自己一陣天旋地轉,似乎趴倒在地上,不過由於被保護得很好,他並沒有感覺到堅硬的地麵。
“眼睛怎麽樣?”乞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非常接近,這一點讓樨安下了心。
樨一麵豎起耳朵傾聽外界混亂的聲音,一麵回答道:“什麽也看不見。”
“沒關係,這應該隻是暫時的,不過你這個樣子就不要亂動了,我們躲在這裏等那邊安定點再說。”乞燭安撫道,幸好自己戴著墨鏡,強光對他來說傷害不大,還可以帶著樨躲起來。
“現在什麽情況?”
“有人襲擊了諸侯的侍衛,目測三人,看秘術特征是光和熱相關,排除明之秘術。”乞燭簡短地回答,緊盯著宮樓那裏的情況,一旦看清形勢,他就會立即展開行動。
樨第一反應想到了別連:“糟了!別連還在裏麵!”
他想做點什麽,但是乞燭早知道他要掙紮,胳膊箍得死緊,低聲嗬斥道:“他用不著你操心!要是這點場麵都應付不了,他就白活了這麽久了!別忘了他是‘刀影’別連,當之無愧的第一刀客!”
樨這麽一想,也對,別連的實力比自己厲害多了,哪裏用得著自己擔心。
為了讓樨安心,乞燭摁住他,往那些對抗刺客的侍衛裏看了一眼:“我就說吧,他不會有事。這會兒還蹦出來和刺客打起來了呢。嘖嘖,雖說是個普通人,但跟秘術傳人比起來也不遜色,不愧是他啊。”
其實他是瞎扯淡,那些人裏壓根沒有別連,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抱著和自己一樣的想法,先劃劃水再說。
不過隻要騙過了樨就好。
果不其然,樨聽說別連還能出來蹦躂,就放心了很多。
“怎麽會有人襲擊我們?”他有問題就問。
“廢話,對方的目標不是我們,而是宮裏的那些人。看這樣子,策劃了不少時間嘛,宮裏那邊已經起火了,看來是刺客完事了。”
“那公主和坤王……”樨一顆心又懸起來了。
乞燭倒是不擔心,一拍他後腦:“怕什麽,反正他們在宮裏出事,和我們沒關係。”
若是坤王死了,還有太子。不,他可不會讓太子這麽容易繼位,要知道他和坤之逸書之間還存在合作關係。
樨看不到,乞燭非但不擔心,反而唯恐天下不亂,甚至露出了期待的微笑。
看刺客準備撤退了,乞燭拉起樨跑進宮樓。
原本找不到樨蹤跡的別連一看見那兩個人,沒說什麽,但的確放心了許多,上前把樨拉到身邊,很快就察覺到不對:“眼睛怎麽了?”
“剛才強光太盛,害我暴盲了。不過沒關係,很快就會恢複的。我現在已經可以看清一點模糊的影子了。”樨揉著雙眼說,這時候就知道真璞胎實在太好用了。
“那就好。跟在我身邊,別走散了。”別連說著頓了頓,“我們去找公主。”
樨點點頭,被別連牽著,躲過那些激鬥的侍衛和刺客,從小道傳過去,趁亂摸到了主殿。
隻見一個人倒在地上,已經沒有頭顱,血灑了一地。
那身形衣著看著像極了夏禮,別連心裏一跳,一想到樨還看不見,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趕過去查看情況。
走近過去,才發現原來不是夏禮,那麽到底是誰別連就不想管了。他四下找了找,在丹墀角落裏發現了瑟瑟發抖的夏禮。
夏禮看到了別連,眼淚就直打轉,一句話不說撲進他懷裏,大哭起來。
樨聽到夏禮的哭聲,第一次覺得安慰,就在邊上幫夏禮順背。
他模糊看到了地上的血,手上的動作就停頓下來。
“那是誰?”
“不知。”別連看也不看,抱起夏禮就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安頓她。
樨揉揉眼睛,每揉一次,眼前的景象就清晰了一點,最後,他看到一個穿著華服的女孩倒在血泊中,已經被砍掉了腦袋。
沒有人去管地上的屍體,殿中除了他們以外空無一人,隻有被秘術造成的廢墟和屍體一片混亂。
樨走過去,隻見那女孩頸部創口平滑,似是被一刀切下了腦袋。那個刺客刀法高明,速度極快,絲毫不拖泥帶水。
“公主!”
姍姍來遲的侍衛看到地上的屍體,臉色頓時變了,撲過去跪在屍體麵前。
“這也是個公主?”樨意外地說,明帝封了三個公主,隻有一個是親生的,這個很可能是在外被封的。
那個侍衛沒理他,盯著公主的雙眼紅得出血,那神情看得樨後退一步。
感覺背後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原來是別連讓自己快走,樨不敢久留跟著他和夏禮一起逃了出去。
“那個金發小子看著挺眼熟的。”處於乞燭的保護之下的坤王看見樨從前麵跑過去,低語一句。
乞燭接口道:“回王上,那正是您上次親自麵見的幾人之一。”
“哦,原來是他啊。”坤王本來有點印象,這下子想了起來,“讓他們與我們同行吧,聚在一起安全一些。”
乞燭就大喊樨的名字,把他們喊了過來,先看看樨的眼睛。坤王安撫了夏禮一會兒,又問樨主殿現在如何了。
樨慌忙道:“回、回王上,主殿的人基本都跑光了,不過一個公主遇刺了,她的侍衛正圍著她哭呢!”
坤王點點頭,沒有介意樨的語言是否得體,歎了口氣:“今年覲見,果然不太平啊。”
乞燭道:“刺客分成兩批行動,先襲擊了主殿,又拖住了宮樓裏的侍衛,而且其中不乏高手。”
坤王淡淡地說:“此事陛下會讓人徹查的,你們隻要莫生事即可。”
知道坤王肯定不會多管,乞燭毫不意外,樨驚訝地想說什麽,但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至於是什麽原因,乞燭沒有說,總之他費盡辛苦,還誤打誤撞遇到了不知什麽原因下山的鵷鶵。是鵷鶵把墨鏡和狻猊贈予他,並且把他帶到了別洛。
乞燭聽從鵷鶵的安排,磕磕絆絆來到了卻長城,他在收留所裏待過一段時間,然後就被過來幫忙的月汶看中,領回了家。
那個時候他已經學會了一些坎象秘術的皮毛,月汶本來想教他夢族秘術,見他經脈已定,就去找了一個老人家來教導他。那個老人曾經也是野雲國人,如果說他的秘術和野雲國有什麽聯係,那麽就在這個老人身上。
那時候乞燭以為自己和野雲國已經沒什麽關係了,不管別人如何對他的秘術指指點點,他都堅信這一點。
直到十三歲那年,有個自稱神族的少年找到了他。
與野雲國的聯係,通過一個年僅三歲的神使,連接起來。
“那個神使,就是雨戒吧?”樨說道,他終於明白了,“難怪我總覺得你對她好得很過分呢,比對我和雨鹙還要好。”
乞燭笑道:“如果你和鹙當時經脈未定,我當然也很樂意教給你們。在秘術九宗裏,我們坎象可是排在第四位呢。”
樨沒理他,想了又想,猛省道:“等等!我們剛休夏那會兒你說,要徒弟繼承衣缽——”
他吃驚地看向乞燭要求證,在對方肯定的笑容中幾乎要叫出來。
“原來你除了是月觀問題助教,還是野雲國神使身邊的第一使徒?”
“你挺聰明的嘛,下次誰在說你傻,我得第一個教訓他。”
乞燭輕鬆地笑著,他算是坦白了,接下來雨鹙要怎麽解釋,那可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樨從震驚中緩過神,又道:“那、那我和雨鹙都是你的徒弟,你你你難不成還要我倆競爭?”
“競爭倒說不上,你們兩個擅長的領域不同,完全可以合作共贏嘛。”乞燭想到什麽,更加篤定了,“我會在不久以後解開野雲國的凍結狀態,到那時候,你會有更多選擇。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在北閣不習慣的話。”
這話正中樨的下懷。
他在雨鹙麵前揚言說,找到線索實現目標以後,就脫離北閣遠走高飛。天下之大,必有他容身之所,而現在,新的容身之所已經出現了。
如果乞燭成功了,肯定也要拋下在別洛的一切前往野雲國,雨戒是那裏的神使,他是那裏的第一使徒。而他自己,是乞燭的弟子,衣缽的傳承……
樨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原本還如同空想般的未來,一下子清晰可見。
乞燭並不清楚樨為什麽要去北閣,但他和雨鹙一樣,也不會認為這是樨自身想法。一定是有什麽東西促使他不得不這麽做。既然如此,他伸出的橄欖枝可謂是極其可貴,樨沒理由不同意。
不出意料,樨短暫地考慮以後,點頭答應下來。
乞燭心裏鬆了口氣,要知道未來缺少這小子,就會變得有些艱難。樨比雨鹙好應付,這還真是當初他沒想到的,他本以為樨又要出現什麽狀況呢。
反倒是雨鹙……他歎了口氣,如今紈族和自己也算是合作關係,就是衝這一點雨鹙才會協助自己,如果沒了這層關係,所謂的師徒又算得了什麽呢?
但是他不敢掉以輕心,雖然樨答應得快,可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還是需要謹慎再謹慎。
他不會失敗的。
乞燭在長久的磨礪中已經有了這個自信,他早已經不是那個十二歲的傻小子了。
“雨鹙知道這事嗎?”樨回過味來,質問道。
“他自己猜測到一些,不過我沒有完全告訴他。”乞燭半真半假地說,雨鹙確實比樨更早了解情況,但是他也是有所保留的。
樨一想,覺得這也符合雨鹙的性子,要是他察覺到什麽異常,肯定是要去調查的。也許在自己沒注意到的時候,雨鹙就已經和乞燭對質過。
“很抱歉我隱瞞你這麽長時間,雨戒和野雲國對我來說就是全部意義,我無法輕易把全部真相說出來。”乞燭的聲音低沉和緩,讓原本有些不爽的樨也隻能消氣。
樨為難地看著乞燭:“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有你的目標,我也有我的目標不肯告訴你和雨鹙,所以我們算是扯平了。再說,不管你瞞著什麽,這六年來你這麽照顧我,我也沒辦法因為這事就置氣不理你。”
這小子就這點比雨鹙強。乞燭欣慰地看著樨,忍不住揉揉他的金發。
“倒是雨鹙,如果你有什麽瞞著他,我覺得最好還是早點坦白比較好。萬一他知道了什麽,肯定會生氣的,那才可怕呢!”樨說著對乞燭做了個鬼臉,避開了那隻摸頭魔爪。
“我知道,我會和他說的。”
說完此事,樨覺得自己也沒興致聊別的了,就準備打道回府,以免裏麵的人起疑。
他走了兩步,忽然察覺到不對,急忙退到乞燭身邊。剛做完這個下意識的動作,頭頂一陣熱浪攆過,刺眼的白光侵占整個視線,有什麽東西從上空呼嘯而過,準確地擊中了侍衛所待的宮樓!
樨捂住眼睛,強光讓他一瞬間陷入暴盲狀態,在他摸索到什麽東西之前,一隻手把他拖進懷中。感覺到自己抵著對方緊實的肌肉,樨先是腦內放空了一會兒,然後才意識到是乞燭把自己拉進來的。
他感覺乞燭抱著自己一陣天旋地轉,似乎趴倒在地上,不過由於被保護得很好,他並沒有感覺到堅硬的地麵。
“眼睛怎麽樣?”乞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非常接近,這一點讓樨安下了心。
樨一麵豎起耳朵傾聽外界混亂的聲音,一麵回答道:“什麽也看不見。”
“沒關係,這應該隻是暫時的,不過你這個樣子就不要亂動了,我們躲在這裏等那邊安定點再說。”乞燭安撫道,幸好自己戴著墨鏡,強光對他來說傷害不大,還可以帶著樨躲起來。
“現在什麽情況?”
“有人襲擊了諸侯的侍衛,目測三人,看秘術特征是光和熱相關,排除明之秘術。”乞燭簡短地回答,緊盯著宮樓那裏的情況,一旦看清形勢,他就會立即展開行動。
樨第一反應想到了別連:“糟了!別連還在裏麵!”
他想做點什麽,但是乞燭早知道他要掙紮,胳膊箍得死緊,低聲嗬斥道:“他用不著你操心!要是這點場麵都應付不了,他就白活了這麽久了!別忘了他是‘刀影’別連,當之無愧的第一刀客!”
樨這麽一想,也對,別連的實力比自己厲害多了,哪裏用得著自己擔心。
為了讓樨安心,乞燭摁住他,往那些對抗刺客的侍衛裏看了一眼:“我就說吧,他不會有事。這會兒還蹦出來和刺客打起來了呢。嘖嘖,雖說是個普通人,但跟秘術傳人比起來也不遜色,不愧是他啊。”
其實他是瞎扯淡,那些人裏壓根沒有別連,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抱著和自己一樣的想法,先劃劃水再說。
不過隻要騙過了樨就好。
果不其然,樨聽說別連還能出來蹦躂,就放心了很多。
“怎麽會有人襲擊我們?”他有問題就問。
“廢話,對方的目標不是我們,而是宮裏的那些人。看這樣子,策劃了不少時間嘛,宮裏那邊已經起火了,看來是刺客完事了。”
“那公主和坤王……”樨一顆心又懸起來了。
乞燭倒是不擔心,一拍他後腦:“怕什麽,反正他們在宮裏出事,和我們沒關係。”
若是坤王死了,還有太子。不,他可不會讓太子這麽容易繼位,要知道他和坤之逸書之間還存在合作關係。
樨看不到,乞燭非但不擔心,反而唯恐天下不亂,甚至露出了期待的微笑。
看刺客準備撤退了,乞燭拉起樨跑進宮樓。
原本找不到樨蹤跡的別連一看見那兩個人,沒說什麽,但的確放心了許多,上前把樨拉到身邊,很快就察覺到不對:“眼睛怎麽了?”
“剛才強光太盛,害我暴盲了。不過沒關係,很快就會恢複的。我現在已經可以看清一點模糊的影子了。”樨揉著雙眼說,這時候就知道真璞胎實在太好用了。
“那就好。跟在我身邊,別走散了。”別連說著頓了頓,“我們去找公主。”
樨點點頭,被別連牽著,躲過那些激鬥的侍衛和刺客,從小道傳過去,趁亂摸到了主殿。
隻見一個人倒在地上,已經沒有頭顱,血灑了一地。
那身形衣著看著像極了夏禮,別連心裏一跳,一想到樨還看不見,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趕過去查看情況。
走近過去,才發現原來不是夏禮,那麽到底是誰別連就不想管了。他四下找了找,在丹墀角落裏發現了瑟瑟發抖的夏禮。
夏禮看到了別連,眼淚就直打轉,一句話不說撲進他懷裏,大哭起來。
樨聽到夏禮的哭聲,第一次覺得安慰,就在邊上幫夏禮順背。
他模糊看到了地上的血,手上的動作就停頓下來。
“那是誰?”
“不知。”別連看也不看,抱起夏禮就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安頓她。
樨揉揉眼睛,每揉一次,眼前的景象就清晰了一點,最後,他看到一個穿著華服的女孩倒在血泊中,已經被砍掉了腦袋。
沒有人去管地上的屍體,殿中除了他們以外空無一人,隻有被秘術造成的廢墟和屍體一片混亂。
樨走過去,隻見那女孩頸部創口平滑,似是被一刀切下了腦袋。那個刺客刀法高明,速度極快,絲毫不拖泥帶水。
“公主!”
姍姍來遲的侍衛看到地上的屍體,臉色頓時變了,撲過去跪在屍體麵前。
“這也是個公主?”樨意外地說,明帝封了三個公主,隻有一個是親生的,這個很可能是在外被封的。
那個侍衛沒理他,盯著公主的雙眼紅得出血,那神情看得樨後退一步。
感覺背後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原來是別連讓自己快走,樨不敢久留跟著他和夏禮一起逃了出去。
“那個金發小子看著挺眼熟的。”處於乞燭的保護之下的坤王看見樨從前麵跑過去,低語一句。
乞燭接口道:“回王上,那正是您上次親自麵見的幾人之一。”
“哦,原來是他啊。”坤王本來有點印象,這下子想了起來,“讓他們與我們同行吧,聚在一起安全一些。”
乞燭就大喊樨的名字,把他們喊了過來,先看看樨的眼睛。坤王安撫了夏禮一會兒,又問樨主殿現在如何了。
樨慌忙道:“回、回王上,主殿的人基本都跑光了,不過一個公主遇刺了,她的侍衛正圍著她哭呢!”
坤王點點頭,沒有介意樨的語言是否得體,歎了口氣:“今年覲見,果然不太平啊。”
乞燭道:“刺客分成兩批行動,先襲擊了主殿,又拖住了宮樓裏的侍衛,而且其中不乏高手。”
坤王淡淡地說:“此事陛下會讓人徹查的,你們隻要莫生事即可。”
知道坤王肯定不會多管,乞燭毫不意外,樨驚訝地想說什麽,但還是把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