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揚話未完,便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他捂著自己的胳膊,難以置信的看著江慕喬,“喬喬,你做了什麽?”


    少女的眉眼似淬了冰雪,亮的驚人,也冷的驚人,“沒什麽,就是叫你閉嘴。他久病之人,隻是傷身。你這人道貌岸然卻是一肚子算計,有病的是心。”


    她嘴角含著嘲弄,“身體的傷病容易治,壞到骨子裏的陰損卻好不了。崔文揚,你連他一根指頭都比不上。”


    崔文揚似是從未想過她會這麽說,震驚之下心神俱傷,喃喃道,“喬喬,你竟這麽看我!”


    江慕喬收回手中的銀針,淡淡道,“我一直就這麽看你。崔文揚,我早告訴過你我們之間再無半點可能,你若執意糾纏,那就是仇人。”


    眼看崔文揚大受打擊的模樣,她隻覺痛快,“還有,別以為你的謊言天衣無縫。風過留聲雁過留影,我等著謊言被拆穿的那天。”


    說罷之後,她轉身離開。


    崔文揚這種了不擇手段的人渣,她連多看一眼都覺得眼睛辣!


    然而他卻不死心,伸手攔住,“喬喬,你總要告訴我為什麽?”


    他自小聰慧,即便後來棄文學武,亦是一點即通。雖然並非崔家主枝子弟,可也一向被人看重,考取武狀元之後更是被皇上看中命他遊曆各個州府,走到哪兒都是擲果盈車。西北大捷回京之後,他不知推掉了多少名門淑媛,隻盼著她能回頭。


    可如今親耳聽到這話,夢碎之餘隻覺恍惚,“喬喬,可是因為你兄長?難道你現在還在遷怒我?”


    江慕喬便覺得這話可笑至極,“什麽都不為,隻是因為我討厭你!你若恪守禮數,還能做個點頭之交,可若不是,那就如此!你等著,上林苑這一場,我必不會善罷甘休!”


    崔文揚經過此番打擊,痛徹心扉之下一時亂了神誌,脫口而出,“好,我就等著那一天。”


    江慕喬猛的抬眸,“果真跟你有關係!”


    然而也隻是這一瞬,崔文揚已經恢複清明,他眸色陰沉沉的,“喬喬,此事已在皇上麵前解釋的清清楚楚,若是你堅持認為跟我有關,也隻能再叫皇上決斷了!”


    他不承認,然而江慕喬並不氣餒,此人處心積慮,若非被楚雲錚猜到,隻怕真要被他辦成了。


    幸好天不遂他願,她也不怕日後不能收拾他。


    見她平靜的臉色,崔文揚捏了捏拳頭,忍不住譏諷,“喬喬有空來懷疑我,不如好好想想安王的身體如何了。”


    這話戳中了江慕喬的心窩子,她痛,可表麵上卻是滴水不漏,“你放心,他一定比你活得長。”


    崔文揚強笑,“那我就等著這一天了。”


    她挑眉一笑,瀟灑轉身。


    隻是轉身的刹那,臉上的笑容也盡數被憂愁替代。崔文揚那話是真紮心,楚雲錚的身體也的確糟糕。


    那三支箭沒能當場要了他的命,可卻如鈍刀子磨人,若是等不到楚無病的藥材就真是危險了。所以,她才越發痛恨崔文揚的洋洋得意!


    一路帶風的回到楚雲錚的房間,皇上賜來的藥材已經堆了半個房間,平安也回來了。


    見到平安,她立刻就問,“他們出發了嗎?”


    平安連忙點頭,“已經出發了,快馬加鞭,約莫十日就能追上楚無病他們。”


    雖然聽他這麽說,可江慕喬心頭仍舊隱約不安,“能不能再快點?”


    平安為難道,“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對了二姑娘,我聽說害你驚馬和王爺遇刺已經查清楚了。”


    江慕喬搖搖頭,“並不。你先守著門口,我去看看他。”


    見她語氣不對,平安也不敢再問,老老實實的守著。


    江慕喬才剛剛進屋,楚雲錚便睜開了眼睛,“你回來了,如何?”


    剛剛她還能忍住,可此刻到了楚雲錚麵前,便覺得那些隱忍和委屈齊齊爆發,她兩眼含淚,“他果真編出了個天衣無縫的謊言,就連皇上都信了。”


    楚雲錚一歎,把她帶到床上,替她擦眼淚,“哭什麽?我不止一次說過他處心積慮,又怎麽可能讓你抓到把柄?就算是換了我,也很難拆穿他。”


    江慕喬恨極,“我就是見不慣他得意的模樣!”


    楚雲錚看她杏眸帶著淚光,細米白牙咬的緊,心疼之餘越發感動,“氣什麽?你想要收拾他,卻也不難。”


    讓敵人不好過,自己才能好過。


    一肚子怨氣沒處撒的她趕忙道,“那你快教教我。”


    楚雲錚輕聲道,“那就給他添堵。你手裏不是有王老五這樣的人才嗎,專門找一些煙花柳巷的女子製造巧遇,然後再安排王老五傳頌一下這位崔將軍的美名。”


    江慕喬含著兩包淚,聽的目瞪口呆。


    楚雲錚低笑,“這法子不好嗎?”


    她如夢初醒,“好!對付他這種無恥下作之人,就得這麽辦!”


    心裏暢想了一番之後,她又苦惱,“可是我還是覺得不解恨。我就想讓他害了咱們這事兒被曝光,也讓世人瞧瞧他的嘴臉,你快,再幫我想個辦法!”


    楚雲錚聲音很輕,“這事兒得從長計議,比如……”


    她連忙湊上去,正要問比如什麽,卻見身旁的人兩眼合起,已經昏昏沉沉了。


    見狀她連忙按住他的脈門,匆匆行了一遍針,他的氣息才和緩了一些。


    她收了針,壓住心底湧動的焦灼輕歎了口氣。


    收拾崔文揚固然解恨,可楚雲錚的身體卻更重要。


    往後的狩獵她再無興致,而慶元二十一年的這場春狩,也因為康樂縣主驚馬和安王遇刺一事,讓眾人心中蒙上了陰影。


    因此翌日啟程回京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慶元帝特意把崔文揚和江伯玉召去詢問,“可查到刺客的下落?”


    江伯玉一臉赫然,“末將無能。”


    崔文揚也道,“皇上,賊子狡猾又善於遮掩行蹤。上林苑行宮畢竟不比皇宮大內防衛森嚴,若要在層層密林中找人,委實困難。不過,末將倒是有個想法。”


    一樣都是壞,王爺是壞的可愛,崔文揚就真不是個東西,聰明但是不放在正道上,做人沒底線,蔫兒壞,作者君自己都討厭寫出來的這個人,各位追書的小仙女放心,一定讓崔文揚惡有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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