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瀅和元寶兩人拿了藥材,渾渾噩噩的就往回走,連怎麽回到國師府的都不知道。雲瀅仿佛入了魔,一時恨不得立刻追上去打殺了那兩人,一時又在擔心是否暴露了自己。一下又恨自己剛才的懦弱,一下又慶幸這兩人果然在京城。心煩意亂還患得患失。連要跟元寶確認是否認的那兩人也忘記了。幸好元寶也是在驚嚇之中,顧不得她,並沒發現她的異樣之處。


    第三天晚上,她約了元寶去喝酒,想著就算把元寶灌醉也要撬開他蚌殼似的嘴巴。


    元寶有一樣小毛病就是喜歡吃美食,特別是肉食。侯瀅找了家鹵肉做的很好的店,占了角落的位置,點了菜,等著元寶赴約。


    不多久,元寶笑嘻嘻的應約來了,他很喜歡這家的鹵肉。隻聞味道都忍不住咽口水了。


    “沒想到你小子挺有能耐的啊,才來京城不久,就找得到這家吃食鋪子。我跟你說,你別看他家不大不起眼,可做的鹵肉那是京城一絕。不是老京城人都不懂找來吃,會找來的都是些嘴叼的老饕了。”


    “這不是成日裏跟著元寶哥你學的嘛,要不是你多多指教,我哪裏會這麽多,來我敬你一杯,咱們幹了!”


    元寶吃肉的興趣大於喝酒,可也不想駁了雲瀅的第一次敬酒,於是也一口幹了。


    雲瀅趕緊給他滿上第二杯,說道:“今天可累壞我了,那些藥總算都熬好了,等明天就可以搓丸子了。以後元寶哥你要是受傷了,隻管問我拿藥,我這藥比百草堂的藥丸子都有用。”


    元寶吞下嘴裏的鹵肉笑罵到:“呸!你當我是黑豹呢?我平白無故的受啥傷,盡不說好話!”


    “嘿嘿,怪我,我自罰一杯。”雲瀅酒量好,不怕喝酒,“元寶哥,前天在百草堂穿一白一紅的兩人,你認識?我瞧著你怎麽好像很怕他們?臉都嚇白了。”


    元寶臉色一變,丟下手裏的蹄膀,拿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幹了。雲瀅趕緊又給他滿上。“這兩人可不是一般人,厲害著呢。你下次見到這兩個人千萬避著些。”他壓低了嗓音,又補充一句:“特別是那個女人,你不要以為她長得好看,就是好人,其實她是個心腸極其狠毒之人。”元寶本不想談這兩個人的事,一來畏懼他們的身份,二來,這是連國師府的主子都沒幾個能知道的大事,這內幕牽涉巨大的秘密和危險。可他之前無意得知這驚天內幕,內心恐懼擔心了好久,偏又不能跟人訴說排解一下,實在是憋悶極了。能忍到如今才說出幾句,已屬不易。


    雲瀅腦子轉的極快,立刻也神神秘秘的壓著聲音接上:“元寶哥還是你會看人,這兩個人我也是極怕的。他們殺人不眨眼,手段十分狠辣歹毒。”她見引起了元寶的注意,繼續道:“三月初,我從老家來京城的路上,正好經過梅山,就在山腳下的茶館吃茶歇腳。在林子裏方便後還沒出來,就看見那兩人使妖法“轟”的一下就把官道上的三輛馬車給燒了!當時馬車上還有好些人呢,就那樣給,唉,我嚇得躲在林子裏動都不敢動。嚇死我了。”


    元寶聽的又驚又怕,不禁問道:“三月初?梅山?肯定是梅山?天啊,這女人也真是太狠毒了,弑父弑母不止連親妹妹也不放過……太歹毒了!還真是太壞了!”


    雲瀅給他的話打蒙了,什麽叫“弑父弑母不止連親妹妹也不放過”?她一把抓住元寶的手臂,“你說她還把父母殺了?她父母是誰?她為什麽這樣做?!”


    元寶看他一眼,心有戚戚然:“她就是雲丞相的長女,就是她把丞相府全家給燒殺了,沒想到她竟連還沒到京城的妹妹也都截殺了,真是何其歹毒啊!”


    “她是雲丞相的長女?你沒看錯?這不可能……”雲瀅臉色極其難看。


    元寶有些後悔和後怕,不小心竟然全說了。不過這事太特麽的詭異和違背道德倫理了,他自從得知這個內幕一直惴惴不安的。故而他又亡羊補牢的厲聲道:“我跟你說的,你千萬別跟人說起,不然咱兩個小命就玩完了!”


    “我不信,你騙我的吧?當我是個傻子,編故事呢?”雲瀅不敢相信元寶說得話,腦子裏亂成一團,幾乎死機。


    “我作甚要騙你?我閑的沒事了編故事逗你玩。信不信由你。反正這事是真的。你明天最好去廟裏拜拜,求以後再別遇見這兩人了。”


    雲瀅心想元寶沒道理在這麽嚴肅恐怖的事上空穴來風,他肯定是以前見過或是認識自己的姐姐--雲芙。可是為什麽是她?怎麽可能是她?!這裏麵一定哪裏出了岔子,是哪裏呢?


    元寶說出了壓在心裏的秘密,看著雲瀅臉色發白,還以為他膽子小,覺得有人跟自己一起害怕,心裏好受了許多,拿了隻鹵鴨翅美滋滋的啃著。見雲瀅許久都沒說話,於是說道:“你想那麽多幹什麽?跟你又沒關係。知道了他們是比惡鬼還壞的人,以後避著點就是了,左右咱們不過一個小奴才,不犯到他麵前,他們也懶得來為難咱們。”


    “元寶哥以前認識雲大小姐?那個男的是誰?”


    “我見過雲大小姐幾回。那個男的我倒不認的。”元寶不願多說了,他內心對雲大小姐還是很顧忌的。


    “在梅山那天,我還看見他們還會飛,我以前聽山裏的老道長說過,這種人是修士,你知道什麽是修士麽?難道雲大小姐也是修士?”


    元寶咬著肉,驚奇的看向雲瀅:“吆,你還知道修士啊?你小子可以啊。”然後又慢悠悠的說:“雲大小姐是不是修士我不知道,但是跟她一起的那個男子肯定是。這些修士厲害著呢,聽說連皇家的人都對他們都十分恭敬的。”


    之後雲瀅哄著元寶吃喝的十分盡興,可也沒再套出有用的信息。元寶對修士的事也僅僅是知道有這麽些人的存在,再深入就不可得知了。


    夜裏,雲瀅輾轉反則無法入眠。她怎麽都沒想真相就這樣始料不及的揭開了,也萬萬沒想到凶手竟然是那個沒見過麵的雲芙。真相如此殘酷和不可思議,以致她都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個圈套?可是她這樣的漏網螻蟻,哪裏值得設圈套?直接碾壓就是了,像對待之前死去的人就可。


    若是拋開雲芙身份一說,還真有可疑之處:比如她跟雲芙從沒見過麵,以前不覺得是問題,現在仔細想想實在不合理。如此一想,她可以肯定這裏麵肯定有問題。關於雲芙,祖父母和爹娘他們一定隱瞞了許多事。但是,無論是什麽理由,這都不能是雲芙殺人的理由。她現在不能跟雲芙叫板,但是她終有一天會找她問個一清二楚。


    既然從元寶這邊也證實了有修士這種人的存在,而且雲芙跟修士又有著直接的關係。整個事件的後背說不得就是修士再操控著,所以,她明白自己以後要查探的方向就是神秘的修士了。


    她一定要想個法子打開這個神秘的圈子的大門。梅山,或許值她得再去看看。


    五天後,雲瀅見黑豹的傷好的差不多了,跟元寶說帶黑豹進山打獵,又問馬房的管事借了匹馬,往梅山而去。


    黑豹很機靈,一到梅山就知道帶路了,很輕易就找到那個山洞。她這次做足了準備,還帶了一盞防風燈,點燃後比之前洞裏的油燈光亮許多。


    既然要拿人家的東西,就要先為人料理後事。她先在洞裏塌陷的地方刨了個坑,把隱士的屍骨埋了。收拾好後,才走到矮桌前坐下。


    她先把矮桌上的黑匣子打開,把隱士的遺書又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才發現匣子底層鋪著錦緞並不是包裝墊底的錦緞,而是一個錦緞做的小袋子。她拿出這個墨綠色的袋子,想打開看看袋子裏裝了什麽,卻怎麽也打不開袋子拉索口。這麽緊?有用力扯了一下,還是打不開。雲瀅想了下靈光一閃,想到這可能就是遺書裏說的乾坤袋,十分高興的放在一旁。接著又把匣子的蓋子也拆了,這個隱士也太會藏東西了,夾層裏麵竟然發現一張似紙非紙的一張地圖。她看了一下,上麵畫著一座山,山下一個圓圓的湖,傍邊寫了一個字,“鏡”。嗯?難道是鏡湖?鏡湖又有什麽秘密?


    然後隱士留下的箱子裏就沒什麽大發現,幾件已經腐朽了衣物,還有三本隱士自己寫的記事的冊子和一本雅文的書籍。幸虧油布包的嚴密,三本冊子保存的還完整,還能看。雲瀅心急,迫不及待的就翻看了起來。


    原來這個隱士是個郎中,一次上山挖藥時偶然發現一個仙人洞府,在裏麵找到了仙人的遺物。這個仙人是從修仙界來的,本就是凡人,後來因為不能進階就在此坐化了,留下些許修煉的物資贈與有緣人。


    原來真的有修士存在,他們來自修仙界。雲瀅心情有些激動,這個發現使他她對修士又多了點解。那麽雲芙跟一起的男人也是來自修仙界麽?修仙界是哪裏?他們跟自家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看來。自己若是想報仇,想查個水落石出,也隻有步入修行踏入修仙界了。


    她穩了穩心情,繼續看到:後來隱士就根據兩本經書和遺物就自行摸索著修煉。但是因為已過了最佳修煉時間,加上又沒有人指導,所以他在引靈入體都花費了十來年時間。最後因為本質和悟性不高,不過一百六十四歲就坐化了。


    雲瀅咋舌,一百六十歲!原來修煉真的可以長生呢。這個隱士靠著些死物自行摸索都能活這麽長命,要是真能修煉得道,能活多少年?雲瀅猜不到,不禁心生向往,若是能活久些,可以做好多事呢。


    那麽她是否可修煉?那麽她是不是也可以學到本事然後找那兩個仇人報仇了?她心情激動又好奇,繼續翻看後麵的記錄。後半部分是隱士的修煉心得;雲瀅看了幾頁,一時還不能領悟。但她覺得這本很重要,如果她想要修煉,目前這本冊子就相當是指導書了。


    第二本冊子,是隱士記錄了一些生活上的趣事:例如如何服用仙人留下的丹藥,服下有何感受;又可惜仙人的丹藥隻有這麽些。然後他根據仙人留下的丹藥用凡草仿製煉了一些丹藥,但是效果相差甚遠,直歎不得仙草難成仙丹。又有研究乾坤袋的使用方法:隻要修煉入了道就可使用,用意念就可把東西放入和拿出,十分便捷;它不但可以裝很多東西還可久保新鮮不腐,不過不能裝活物。然後隱士對此乾坤袋讚不絕口。還有就是一把仙劍的用法,滴血認主後,可以變大便小。可惜沒有劍譜,隱士也就是打獵時用用。另有一把和仙劍一樣可隨意變長變大的雙頭槍,用來敲山打虎十分耐用。還有個不用油就能發光的宮燈,十分便捷。還有靈石,除了可以發光,沒啥用處。還有符籙;符籙他試過貼在洞府口,可並不阻蛇蟲禽獸,想來是還沒能勘破使用方法。


    餘下一本是用雅文寫的書。隱士翻譯了一些,斷斷續續的,大概是仙人的宗門的門規。雲瀅摸著這本冊子感到不像紙,有些像獸皮。


    雲瀅看的津津有味,連黑豹出去又回來都沒留意。最後黑豹不耐煩對著她叫了幾下,她才回過神來。意猶未盡的把三本冊子收起來。然後,怎麽也沒找到冊子裏說的仙劍和不用油的燈和雙頭槍。她猜想修士是不是把東西放到乾坤袋裏了?然後她又把東西一一整理好,用帶來的油布包好貼身綁到後背,然後再把披風穿好。


    山洞裏黑呼呼不知時辰,雲瀅出了山洞才發現天才蒙蒙亮,原來她已在山洞待了一天一夜了。她從馬袋裏拿了些吃食和黑豹分食了。不多久,天色慢慢亮了,山中霧氣藹藹,聽著不遠瀑布流水的聲音和著鳥兒的啼叫聲,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清新無比,激動的情緒緩緩平靜下來。很好,這次不算白走一趟,柳暗花明,極好。


    回京後,雲瀅經常晚上悄悄帶黑豹去南城門外的梨山打座修煉,然後清晨披著朝露趕回國公府。因為隱士心得的冊子上說要在有水源附近的山裏打座才行。所以她不得不白天黑夜的來回奔波。


    林存義有些惱火,但是麵上不顯。師傅叫他來世俗凡間,隻為找星沉師妹。雖說師妹在凡間二十年來受了不少罪,可她因此惱恨泄憤的大開殺戒,他是不讚成的,隻是師妹向來任性執拗他也勸不住。那些害了她的凡人,她出手殺了也就罷了。可如今還非要去找那個曾經害過她的邪修,不達目的怎麽都不肯回修真界。凡間雖不及修真界遼闊,但要找個善於隱匿又狡詐的邪修也不容易啊。現今她神魂不穩,記憶都是斷斷續續的,怎麽找?又去哪裏找呢?


    星沉師妹是師祖的女兒,他又不敢得罪,隻能一次又一次慢慢勸,勸不住就隻好自己生悶氣。


    凡間與修仙界之間連著三個傳送陣法,這是幾萬年前留下的陣法,是修真界為數不多的傳送陣了。這個傳送陣很費靈氣,凡間靈氣稀薄,凡是用一次後必定隔上兩、三個月後才能再度啟用。如今他已經在凡間快半年了,這次開啟錯過的話,就要再等三個月。這裏靈氣稀薄很不利修煉,且又無曆練之處,他早待厭煩了,恨不能立刻回到修真界。


    “師妹好歹替師祖、師父思慮一下才是,你離開門宗這些年,又魂燈熄滅,讓師祖哀痛不已。如今大難不死,在如何也應理先回宗門報個平安,讓師祖、師父心安才是。”


    星沉默默不語。垂著眼簾,不知在想什麽。


    “再說了,師妹如今修為不過煉氣三層,神魂又不穩,再這樣下去可是會影響以後修途的。師妹你已經耽擱了二十年了,聽說顧師叔修為又進一步了,如今都已經結丹了。”


    星沉抬眼冷冷的看著他,眼光如刀似劍紮向林存義。林存義三年前已經築基,才不在乎煉氣三層的她的刀眼。


    林存義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越發惱怒了,心想若是她再如此蠻橫下去,就不要怪他得罪了。


    好一會後,沉星才輕聲說道:“那就回吧。”


    “紅、青、白、黑色光點如星似幻,隨吾之意念序入眉心,入經脈存丹田,然,吾即時有感返老回春之態。四肢舒展耳目一清。吾打坐一十三年有餘,日夜不綴,終於得以入道。吾欣喜之極。身輕如燕,生機不絕,吾已年過四十有餘而今卻有壯年時之精氣,大善!”


    雲瀅反複閱讀隱士的修煉筆記,甚至都已默誦下來了。她前後總結之後,覺得這一段尤其重要,這是記錄他修煉有成的第一感覺和吸收靈力的經驗。雲瀅打座已有半個月了,但是一個光點都沒感到。難道真的要座十來年才能入道?若是如此,她恐怕是不能等呢。


    這隱士本就是一介凡人,憑著一點修仙物資又沒有係統的、全麵的修煉方式,全靠一人之力摸索出來的修煉方法,正確與否不說,但肯定是不全麵的,這樣才是危險,因為分分鍾鍾會誤導後來之人。


    雲瀅一身重任,怎敢蹉跎時間?所以她寧可花時間分析是不是哪裏出錯了,也不甘心相信要十三年才能入道。她前世是個教育係統已經很成熟的世界,經驗告訴人們對不了解的事物一定要各種研究實驗,以實驗得出事物概念原理,這樣才能更好的掌握它。於是她仔細從時間、地點去分析隱士成功的原因。一般在晚上,近水源的地方會裨益大些。難道要坐到水裏才能行?以前看過些武俠電視裏麵有講過在水裏練功,要不她也試試?


    可惜她隻在水裏坐了一刻鍾就冷的受不了了,哆哆嗦嗦爬上岸,穿回衣服。心想這要是沒冷死也要得風寒去掉半條命吧。果然,一會後,她就開始頭疼犯暈了,隻好咬牙趕回城裏。多虧她素來身體健康,吃了幾包藥,兩天後就好大半了。


    她剛喝完最後一包藥,正在院子裏曬太陽,想著殺殺菌補補鈣也好。一邊繼續想著怎麽才能快速有效入道。


    現在已是六月了,天氣正好,還沒正式拉開夏日的炎熱的序幕。陽光暖洋洋的曬著她,微風輕輕吹拂著,天上的白雲緩緩地變換著形狀飄著。她舒服的想睡了。之前大半個月她白日學習雅文和練武,夜裏又進山修煉,已好久沒飽飽的睡一覺了。


    半睡半醒間,突然光點一現,她坐直身子開始打座。雖然也沒成功,但是她覺得比晚上打坐要舒服些。她想了下,可能是因為女人天生不喜陰寒吧?


    於是第二天,她一早爬到梨山山頂,坐到一塊向陽的石頭上,打座了一天。天氣越來越熱,日頭也越來越猛烈,她想要是今天還沒成功就明天開始在月光下試試。


    午時太陽雖然猛烈,但是山裏時不時的一陣涼風吹送,雲瀅也不覺得熱。她沐浴在陽光下,整個人暖烘烘的,閉著眼也感到周圍明亮橘黃色。慢慢的,她有了沉靜在一種二維空間的感覺,感覺自己也變成了光,跟周圍的光融為一體了。就在這時,她突然看見一兩個紅色的光點在閃爍著,她心裏一喜,然後就看見不斷有紅光點出現,圍繞著她。但是如何用意念引入眉心?又怎樣存入丹田?


    雲瀅不得章法,沒能引導到紅色光點,卻被光點溜了許久,直到都慢慢消失了,她也無可奈何。不過,總算有進步不是?至少她感到了紅色的靈氣,至於為什麽不能帶入體內,她就不得而知了。


    幾天後,同樣是那塊大石頭上,一樣是陽光最好的午時,她終於把紅色的光點引入身體順著經脈轉了一圈進了丹田。終於體會到那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了。


    一個呼吸之間,她感到了來自靈魂的暢意,仿佛有一股力量從靈魂最深處噴湧而出,衝出她的天靈蓋,直指淩霄,然後又如煙花似的爆開。她跟著這股力量從高處落下,俯瞰著周圍一切,仿佛一切都納入了她的心底。她聽得更清晰了,也看的更清楚了,因為一切都那麽近。


    太陽西斜時,她緩緩睜開了眼,眼眸清澈如同剛清洗過的黑葡萄似的,倒影著金色的夕陽,像是誰給她眼裏撒了一把金粉。粉紅的嘴唇慢慢彎起,她一臉的歡愉,原來,入道是這種感覺。真好。


    一旁的黑豹走向她,抽動著鼻孔,什麽味道?


    嗯?雲瀅這時也聞到一股臭味,還以為是黑豹的原因。正想批評黑豹時,發現自己的手心有塊黑乎乎的泥漿?她疑惑不已的時候,發現這才是臭氣的來源。


    在溪水裏洗了許久,泡了好一會,之後還抓了兩條大魚。想不到入道好處多多,她現在不但能看的更清晰更遠,動作也更敏捷了,還有就是現在她在水裏一點也不感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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