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那點兒特別之處未必就是有道理的,說不定也時靈時不靈的,未必自己能透視到的畫麵中都有不堪的故事,岩江抓住頭皮,想了一上午了,一點兒眉目都沒有,頭癢得出奇,昨晚才洗過的,看來該換換洗發水了。


    不管了吧,岩江想,要是什麽都不管了也好,要是自己能分辨出男女洗手間的標記那更好,這些東西困擾了他好多年,要是醫生能治,他願意花空所有的積蓄,或者,賣掉一個腎也行。


    褲子差不多已經幹了,見紅已經拿著飯盒吃午飯去了,車間就隻剩下幾個吃飯不積極的男人,岩江跳下了操作室,大大方方的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左手邊是男廁,右手邊是女廁,他閉著眼睛,在腦海中一遍一遍的念叨,念叨不能停,絕不能停,一停下他就會腦子短路,可能會念成左手邊是女廁,右手邊是男廁,左手邊是女廁,右手邊是男廁。


    左手邊是男廁,右手邊是女廁,左手邊是男廁,右手邊是女廁,走到洗手間的入口,岩江忽地睜開眼睛,瞪大眼框,努力的去認牆上的字,他左右看,奇跡並沒有出現,像毛線團一樣的形狀,馬賽克不停的在眼前閃爍,岩江感覺頭昏腦脹,左手邊是男廁......他麵向左邊,走了進去。


    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岩江洗了把臉,整理了被他抓亂的頭發,鏡子中是一張已經略顯成熟的臉,“並不帥啊,”他自言自語的說。


    下意識的,岩江看了一眼之前濕透的褲子,幹倒是幹了,可糟糕的是被水打濕的地方有整整一圈的汙漬,本想下午下了班約娜琪見麵的,她比自己機靈,關於老頭子的死,想問問她有沒有想到什麽疑點,但是自己現在的著裝狀態似乎不適合見她。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加班了,下午吃過飯,做事才做了一個鍾頭,工廠就有人陸續的下班了,沒事做待著這兒也沒有什麽意義。人都走了,奇怪的是今天連紅也走得特別的早,嘈雜的機械聲停了下來,偌大的工廠變得空落落的,岩江也簡單的收拾了挎包,關掉自己負責的那幾台機械的電源,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陽光正曬得猛烈,這樣的天氣騎單車卻很舒服,如果路上不停留,隻需要十分鍾,就能到家。


    岩江本來是慣性的打算把車騎回家,但是一想,這時候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回去能做什麽呢?倒還比不上在工廠上班。


    岩江記得以往每次有這樣難得的提前下班的機會自己是很高興的,而且感覺有很多有趣的事情都排著隊等著去做,現在,他感覺自己什麽都不想做了,好像那些他原本感興趣的事情都已經蒙上了灰,他的心思被另一種東西給強行占據了,若是離開那樣東西,岩江便感覺渾身無力!


    他調轉了車頭,不行,要去找她問個清楚,她那麽聰明,一定已經有眉目了。


    機場的方向車流很少,但車速大都很快,不時會有那種速度超過一百七十碼的車子從身邊疾馳而去,將岩江的襯衣高高的掀起,露出沒有曬過太陽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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