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德孞看到漣笙這副模樣,簡直便是怒火中燒到了腦門上。


    原本他在知曉暗衛稟報上來的消息時,便已經命令吩咐下去,讓人去探尋漣笙與雲陵的位置,好及時帶人過來。


    然而卻在半路上聽到了寧家的小姐將這事捅了出去。


    想到那個蠢女人鬧大的事情,想到日後旁人會將漣笙與雲陵綁在一起,想到...


    光是想想,墨德孞都想殺人。


    而他的眼眸中,竟也是不免地染上了一絲血紅之色。


    “雲陵,枉雲大將軍在邊關多番誇讚於你,卻未想到,你先是抵派往邊關,後又行這等於女子名譽不以之事,今日...本殿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墨德孞沒再去看漣笙,滿腦子的怒火全部發泄在了雲陵的身上,直接就從馬身上飛身衝了過去,以往都是赤手空拳的相博,這次他卻郝然從腰間抽出了一柄上好軟劍。


    誰說隻有女子才用軟劍,對於他這樣的皇子來說,明麵上是一柄慣常的劍,實際上還有那麽一柄軟劍防身。


    而再觀雲陵,在看到那拿著軟劍衝過來的墨德孞,他非但絲毫沒有任何畏懼之意,那眼底除了嫉妒憤怒的怒火,有的還有躍躍欲試。


    多少年他素來便不敵對方,除了他的尊貴,更多的是血脈氣勢上的壓製。


    而今日...


    這個世界中,再也沒有那勞什子的血脈壓製一說,他這一身的孔武之力便就不信了,還不能勝過!


    當然...


    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又是一次在漣笙的麵前,他不能再那般狼狽,讓她要重新認識自己一番!


    ‘嘭!’


    鏘鏘!


    ‘啪!’


    雲陵確實身上沒有武器,但是這田埂上,多的便是那些隨處的枯枝,他便是一個梗亦能好生利用的人,怎麽可能沒得準備?


    所以,在雲陵與墨德孞二人你來我往地幾十個來回之時,那陷入自己思緒中的漣笙這才剛剛有些回神。


    而她剛回神的第一瞬間,亦是沒有去看其他,便就轉眼看到了那眉頭緊蹙地小鯉的麵色。


    此時的小鯉,整張臉湊緊蹙在了一起,看著相當滑稽。


    而那小小的背,似乎亦是因為何故而緊繃著。


    漣笙跟著蹙了蹙眉,正欲開口問向小鯉,便聽到小鯉在那極輕地說些著什麽話。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麽能夠插足我的能力中?”


    “不,不會的,我是這天地間唯一一個與上古焚蓮相伴相生的錦鯉,我耗盡了畢生的法力不可能叫得那人鑽了空子!”


    “絕無可能!”


    小鯉接連說了這麽兩句話的時候,臉色是陰沉著的。


    雖然口中否認著,但是漣笙卻能看出來,它心裏恐怕是接受了一絲。


    想到這裏,再回想小鯉那沒頭沒尾的幾句話,更是不解了起來,便是先前想要開口問話亦望了起來。


    “一定是哪裏出了錯!”


    “要麽便是那人狡猾至極,故意將他人破綻賣出,誤導它!”


    不然...它亦不會將雲陵這個明明隻是個魔族黑衛,隻是跟漣笙牽扯了那麽一丁點關係的家夥,認成了他!


    果真是魔族的狡猾,他們的心眼兒忒多!


    亦難怪漣笙識海裏麵的封印竟會裂的如此快,這兩個人的碰撞...


    可不就是當初令她傷心欲絕離去的那一幕極為相似嗎?


    想到這,小鯉便有些惱恨不止。


    還是它恢複記憶過來太晚了些,不知著了那家夥幾次道,現如今....它又為了將那封印鞏固,自己再無精力,帶著漣笙再逃出別處。


    而想要維護的記憶,卻亦依舊裂開,甚至更甚了些。


    所以....


    小鯉這副模樣,完全就是愁著的。


    眼下...它是當真沒了辦法。


    而這邊的漣笙看著小鯉那糾結了半晌的模樣,最後亦沒有望向自己說些什麽,心裏納悶了下後,還是將心底方才那走神時記下的腦海裏閃現出來過的畫麵給壓下心底。


    隻想著,此時倒並非是好生交談的時刻。


    漣笙想通了這點之後,便沒有再將視線放在小鯉的身上,反而是轉向了那正鬥得如火如荼的兩人身上,柳眉緊蹙。


    這次,又是要她上前親身擋在中間阻止下來?


    漣笙心中一陣無奈,抬腳便走了過去。


    小鯉看到漣笙的身影,下意識便要開口阻止。


    然而,此時它已經是它化形在外許久,那些最後的力量亦是漸漸消散,它隻能化為一抹神識一般地再次回到漣笙的識海裏好生修養著。


    在那外麵的最後一眼,小鯉心中明白,它恐怕是阻止不下來這後麵的發生了。


    罷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然而當小鯉回到識海裏時,看到那封印已經裂開的差不多時,還是不免地有些驚訝到底又是發生了什麽!


    可惜,此時的它沒有那力氣再去查探,隻能...陷入昏迷之中。


    而與此同時,在外麵逐漸走進雲陵與墨德孞二人的漣笙,先是看到了墨德孞那眼眸中一閃而逝的猩紅,頓住腳步還在愣神覺得似曾相識,心中隱隱還作著痛之時,便聽到了雲陵的一句話。


    “我的王...看來,沒了血脈的壓製,您根本不值一提,拿著這種劍都跟玩一樣,這樣的你...根本不配再想將她奪回去!”


    墨德孞聽得雲陵的話,很是莫名,但是腦海裏卻傳來一陣刺痛,仿佛有什麽要衝出來一般。


    他不知道,他此時的眼眸的猩紅又深了幾分。


    不過,雲陵卻沒有去在意這些,此時他的理智因為那果子酒裏的藥物未被壓抑而已經不複存在,心中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不會再讓墨德孞將漣笙從他身邊奪過去,再不讓漣笙有那樣的下場以及...他絕對要讓漣笙堂堂正正地再當自己的一次新娘!


    所以...


    又是幾個來回之後...


    “當日您將漣笙賞賜給了我,她便算是我的人,王,您這樣又要奪回去,太讓屬下失望,所以...這次的以下犯上亦是你咎由自取,這一世...我不會讓!”


    隨著雲陵這句話說完,漣笙便覺得心裏很壓抑,似乎有什麽要從心裏衝出來,而腦海裏此時亦好似炸開了一番,疼得她隻想抱著腦袋去撞擊何物來轉移注意力。


    然後...


    “元兆,你放肆了,她...隻會是我的魔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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