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民誌願軍於1950年10月19日晚開始渡過鴨綠江,黑壓壓的人流遮蓋了冰冷江麵上的月色。這一天渡江的誌願軍炮兵第一師二十六團五連指導員麻扶搖懷著誓要戰勝美帝國主義的激動心情,寫下了一首詩,後經修改,於是就有了後來耳熟能詳的


    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


    保和平衛祖國就是保家鄉


    中華好兒女,齊心團結緊


    抗美援朝打敗美帝野心狼


    獨立一師,配屬40軍溫玉成作戰,緊隨39軍116師從安東過江,夜色下的安東十分寧靜,仿佛小城都是空的,獨立一師四列縱隊,排的長長的,前不見頭,後不見尾,隻有不時四匹馬拉的炮車從隊伍旁駛過,轟隆隆的聲音打破了夜中城市的寧靜。


    沿街的玻璃早已貼上了米字型膠布,反映了城市的居民的心理已經進入了戰爭狀態。幾天前的轟炸已經讓他們認識到這點。浮橋不遠處被炸斷的鴨綠江大橋,像受傷的鋼鐵猛獸伏在江麵上,用無聲反映著自己的憤怒。


    本來蘇聯說要派空軍掩護的,可是怕與美國人衝突,臨時又不派了,憤怒的毛主席毅然下令軍隊入朝作戰。


    騎著馬的高大全,隨著部隊一同前行,看著黑暗處那幾樁被炸塌的房屋,想起了那個張小山懷中啼哭的幾個月大的孩子。


    回首看了看夜中的安東,夜中的黑土地,夜中的中華民族,這夜的寧靜怎麽能被打破呢?而且這次出戰,國威軍威就寄托在我們這些軍隊身上了。


    於是高大全毅然的轉過頭,騎過了浮橋的中線,看著中朝兩國守衛這條白線的士兵,跨過朝鮮的一瞬一股陌生感油然而生。


    過了江就到了新義州,穿著蘇式軍裝的朝鮮女兵在江邊唱著朝語版的《東方紅》,雖然語言的不通,但歌調還是讓士兵聽出是在歌頌毛主席的東方紅,不由紛紛側目。


    從新義州出發,獨立一師晝伏夜行,急行軍,除了彈藥工兵鍬的必須的物品,其它都早已在剛渡過江後,都統一交給了後勤處。


    雖然是急行軍,但是一路上都擠滿了撤退的人民軍很機關工作人員百姓,擁擠的道路,讓獨立一師想快都快不起來,高大全看著這幅場景,心中有些陰翳。


    經義山,永山市,大館洞,獨立一師於23日到達青山市


    一路上,殘垣斷壁,甚至很多村莊的房屋全被炸光,路邊有許多老百姓和士兵的屍體,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許多獨立一師的許多士兵都留下了淚。


    當封貴從一具麵朝下的屍體旁經過時,突然聽到孩子的啼哭,當他搬開女屍時,看見現麵有一個嬰兒,還在衝他笑。


    原來她的母親用自己柔弱的身體為孩子擋下了美軍炸彈的彈片。鮮紅的血染紅了黃色的土壤,也許這條小路明年會開滿美麗的山花,也許,紅土會被一場場的雨雪風霜衝掉。


    但是士兵心中的憤怒被點燃了,一發而不可收拾。張大彪更是不顧總部關於不準用輕武器向飛機射擊的禁令(怕沒擊落暴露目標),在敵機巡邏路線旁的山穀設伏。


    在山穀兩側汕山頭埋伏了十餘挺加裝了高射槍架的重機槍,而且還把師裏最強的司機叫來,開著十輪大卡在山穀裏反複跑。飛揚的塵土果然引起了敵機的注意。


    “麥克上尉,你看那有塵土”希拉克少尉通過無線對講機對機長說道。


    “去看看”麥克語氣清淡的說道。於是兩袈美軍飛機向山穀飛去


    作為二戰活下來的老鳥,王牌,麥克十分看不起剛出駕校的希拉克,認為他技術不行,自己和他一起不安全,他不夠格做自己的僚機。


    所以一直想把他調走,但希拉克後台很硬,於是在聽說三個月後有一批F-84噴氣式飛機要來朝鮮後,就向聯隊的頭打報告要求調過去,已經同意了。


    但希拉克一直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來贏得麥克的尊重。於是在弱小的朝鮮空軍從天空消失後,地麵上的一輛坦克,甚至一輛汽車也成為他珍惜的目標。


    當兩架敵機,從高空壓下,從山穀中穿過,打出了兩翼下的火箭彈,希望有所斬獲,但是突然急轉彎的卡車隻是讓火箭彈在旁邊的地上,打出了一個個彈坑。


    僅僅打壞了一個輪胎,但是飛機早已從汽車上衝過,6挺12.7毫米的重機槍。都來不及打出一發子彈。


    麥克大叫一聲“該死”當他們準備拉起,再來攻擊一次時,幾十條火鏈從機身掃過,P-51野馬的確皮厚,重機槍子彈隻是部分擊穿了敵機翼,麥克的機翼油箱開始漏油,而希拉克的飛機隻是在機身被打了幾個洞。


    但是火網把麥克的螺旋漿打掉了,失去動力的飛機直直的往下掉去,麥克急忙拉開駕駛窗。背著降落傘從裏麵跳出,一朵潔白的傘花在天地間被打開,然後慢慢的往下飄蕩。


    而希拉克的飛機,尾舵被打壞,高速飛行中的飛機無法轉向,在希拉克絕望的慘叫中直直的撞向朝鮮青山市一個不知命的小山峰,”砰”一團巨大的火焰在山間升起。麥克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知在想什麽。


    可是當他清醒過來時,絕望的發現下麵是條大河,他不停的掙紮,用刀去割傘繩,但是在割斷前,他已經掉入河中,降落傘慢慢的蓋在了他身上,不停的掙紮在冰冷的和水中。


    當張大彪叫人把麥克從水裏撈上來時,他已經死了,死前恐懼的雙眼打睜著,不知時對死亡的恐懼,還是看到了無數朝鮮老百姓的冤魂來向他索命。


    封貴看了看麥克胸前的十字架,隻說了一句話,在朝鮮,在東方,是佛主的地方,上帝是不靈的。


    我把張打彪拉到師部,狠狠的訓他。並對他罵道,“要是你這次沒打下敵機,反被敵機發現我軍的蹤跡,暴露我軍的戰役意圖,你負的起這個責任嗎?”


    張大彪隻是傻笑,也許是對美國人的痛恨深入骨髓


    而他們都不知道,他們都將被載入史冊。


    一個是最早死於我軍之手的美軍,最早死於我軍之手的王牌


    一個是幹了這個事的指揮員


    按彭總命令向預定的德川,龜城一線狙擊陣地前進的我軍,不知道朝鮮人民軍幾乎瓦解,敵人一個團或一個營的乘著汽車,正向我軍迎頭撞來,於是一場出乎意料之外的一場場遭遇戰展開了,當然除了高大全,做好了作戰準備的獨立一師正整裝待發,準備給敵人一個深刻的印象。


    首戰用我,用我必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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