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亭擋在沈黛的身前,手握驚鴻劍,一雙桃花眸中散發著狠厲的殺氣,從不不迫的迎向來敵。


    沈黛輕聲提醒他:“你要小心,這群殺手的刀上有毒。”


    她黛瞧見那些殺手拿著的刀刃上散發著幽紫色的光彩,與尋常的兵器大不相同。


    憑她的了解,這些殺手的刀,刀刃上定是淬了毒!


    謝長亭出劍穩準狠,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但卻招招治敵,這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將帥最本能的反應。比現下還危險的情形他見多了,這幾十個殺手對他而言不在話下。


    他護緊了身後的女子,絕對不準殺手觸碰到她的衣角。


    沈黛手臂受了傷,又流過不少血,此刻雙手還在微微發抖,沒辦法幫上他什麽忙。


    她從袖子中取出師父送她的袖箭,深吸了一口氣,瞄準了一個正要舉刀從身側襲向他們殺手,手腕用力,頃刻出箭。


    嗖!


    袖箭準準的沒入那個殺手的心窩,她解決掉了一個。


    謝長亭側眸瞥向她,想不到她對使用暗器還有一手,隨身藏著袖裏箭,這個女人的秘密可真是越來越多了。


    餘光瞧見沈黛正在淌血的左手和洇濕了外袍的傷處,發覺她應該是傷口裂開了。


    他的眉頭一皺,這個不知輕重的女人,她不要命了麽!


    沈黛轉過頭,忽然對上男人銀色麵具下那泛著惱怒的目光,不禁怔了一下。


    方才,他是在瞪她。


    他怎麽生氣了?生她的氣嗎?


    突然之間,男人朝她伸出手來,扯起她後頸上那件白色外袍的領口,朝前用力一拉,將外袍罩在她的頭上,左右合緊,把她像包粽子似的包裹起來……


    下一瞬,她整個人被攬入懷抱,護得緊緊的。


    沈黛什麽也看不到,聽覺在此刻異常敏銳,她能聽見外麵兵戎碰撞的聲音,還有——


    男子沉穩而有力的心跳聲。


    砰……砰……


    沈黛兩邊的臉頰情不自禁的泛起淡淡紅暈,隻覺得臉上陣陣發燙。


    幽幽的槿木香縈繞在鼻間,是來自他身上獨有的味道。可這股味道為何如此熟悉?


    回憶湧入腦海,沈黛驀然睜大了雙眼,心裏,陡然一驚。


    謝長亭的身上也有著相似的味道!


    可眼前的這個男子是玄機營的主將,並非鎮遠侯世子謝長亭,或許隻是巧合而已吧。


    來不及沈黛多想,兵戎聲漸漸消失,抱著她的那個力道忽然鬆開了。


    她立馬掀開了頭頂的外袍,抬眸一看。


    隻見刺客無一幸存,皆橫七豎八倒在他們的腳下。


    而她身邊的白衣男子毫發無傷,淡然自若,衣袂隨風飄動。


    這時,兩道黑色身影從樹上落下,出現在兩人身後,是謝長亭手下的隱衛。


    “把屍體處理了。”他聲音冰冷,命令道。


    “是,主人!”


    雲十五和雲十四抬頭間,瞧見自家主人身邊站著一個妙齡女子,而那個妙齡女子的身上披著的竟是主人的外袍!


    二人當即震驚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驚駭的神色。


    謝長亭瞪了一眼,他們頓時不敢再看那個女子,著手去處理屍體。


    沈黛打量了一番地上的屍體,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隨口問道:“你怎麽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謝長亭抱臂倚靠在樹前,幽幽的回答:“這些人都是死士,他們此來目標明確,就是為了刺殺我們之中的一個人,一旦行動失敗,他們會自行服毒自殺,什麽線索都不會告訴你。”


    如此訓練有素,她倒是第一次見到。


    沈黛皺起秀眉,她在一年前曾經被大夫人年氏指派的殺手追殺過,那些殺手雖說訓練有素,但無論如何也達不到今日這些死士那般陰狠手毒。


    她蹲在地上,拾起一把刀細細端看,這刀刃上塗抹的應該是西域一種毒花的花汁,有著見血封喉的毒效。


    若不是某人的武功實在是高強,令死士們無法近他的身,否則一旦被刀刃割破了皮膚,都將是死命一條!


    這兩批殺手肯定不會是同一夥,那麽這些人又是什麽人派來的,他們要刺殺的人是她還是她身邊的這個家夥?


    “據我所知,這刀刃上淬的毒不是我們大梁國所有的,它出自一種西域毒花,而且他們所使用的兵器很特殊,是一種雙刃彎刀,依我看,這些人很有可能是別國的人,此番混進獵場就是為了取人性命。”


    說著,沈黛抬起頭,狐疑的看向帶著銀色麵具的男人:“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仇家,如今他們過來尋仇了?”


    男人眯起冷眸,不作回答。


    至於幕後指使者,他已經猜得出一二了……


    沈黛猜得八九不離十,這些殺手就是衝著這個銀麵將軍而來的。他的身上到底藏著什麽秘密,怎麽會得罪別國的人?


    “是時候離開了,你的傷口需要重新處理,跟我回去。”謝長亭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沈黛這才低頭發現,原來自己不小心撕裂了左臂上的傷口,方才事態緊急,若不是他有意提醒,她都將自己受過傷的事給忘了!


    男人牽著馬走在前,她慢悠悠的跟在後邊。


    瞧他的樣子,像是在跟自己賭氣。


    沈黛恍然想起,他不是立誌不觸碰女子麽?方才迎敵的時候,他又破了戒,抱過她了。


    這個人真是奇怪,這時候怎麽別扭起來了?


    沈黛不禁想要逗逗他,於是問道:“喂,你方才又抱過我一次,這要怎麽解釋?”


    男人站定腳步,凝目注視著她,緩緩開口:“我用外袍將你裹住了,不算是抱。”


    “切!”沈黛撇了撇嘴角,“你這麽嚴格約束自己,難不成是家裏有位管教森嚴的夫人?”


    “沒有。”男人回答。


    “難道……你不喜歡女子?”沈黛睜大了雙眼,大悟:“怪不得……如此就說得通了!”


    “沈、黛!”謝長亭眯起一雙桃花眸,眸光冷厲。


    沈黛當即收回了她的猜想:“好了好了,我不亂猜了可以吧?”


    她望向遠處,忽見兩道銀白色的幽光,是兩隻通體銀白色、宛若天降神獸一般的——


    “看!那好像是……大家要找的銀鹿!”沈黛指向前方,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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