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身子不適,一群宮人趕緊圍了上來,緊張不已的護擁著她回了寢宮。


    一進臥房,感覺渾身越發癢癢的夜虞立馬寬了衣讓宮女給自己查看,可宮女們圍著她金貴的身子查看來查看去,就是沒看出哪有問題。


    夜虞卻是越發難受,忍不住自己用手撓。可是,被她撓過的地方不但沒減緩癢痛,反而癢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被撓過的地方竟然起了一顆顆小疙瘩。


    一開始撓的時候小疙瘩還不明顯,等她自己把多處地方撓過之後,那些小疙瘩逐漸的顯出來,頃刻間她白皙的肌膚上就像長滿了紅豆子似的,醜陋就不說了,關鍵是嚇人!


    “怎麽回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夜虞看不到自己的後背,但看到手上冒出的紅疙瘩,嚇得妝容失色。


    “快、快宣禦醫!”有宮女最先回過神,扯開嗓門喊了起來。


    而夜虞被自己突然的樣子嚇到崩潰,貴不可言的她從來都是嬌生嬌養,別說自己身上長這種東西,就是見也沒見過這種……


    “啊!”


    偏偏她身上不但長出密密麻麻的紅疙瘩,渾身還奇癢難忍,難受得直接在華麗的大床上打起滾來。


    這副狼狽樣,怕是她一輩子都不曾有過的。


    可是眼下的她難忍癢痛折磨,根本顧不了自己的形象,而圍繞在她身邊的宮人,無不被嚇得瑟瑟發抖。因為那些紅疙瘩是撓出來的,越撓越多,誰還敢上前幫著撓癢,那不等於自找死路嘛?


    就連夜虞身邊最精明能幹的老人花嬤嬤都被嚇得臉上失血、手足無措,隻能在床邊扯著嗓子安慰夜虞:“太後,您忍忍,禦醫很快便來了!您可千萬要忍住,別再撓了啊!”


    可那種鑽心蝕骨的癢痛感感豈是夜虞這種身嬌肉貴的人能承受的?


    不撓是不可能的!


    偏偏被撓過的地方不但越發難受,還長出更多醜陋又嚇人的紅疙瘩。夜虞從尖叫到抓狂,從難受到身心崩潰,最後竟不堪折磨和無法麵對這嚇人的情景,慘叫一聲後猛地暈了過去。


    玉甯宮,片刻的功夫亂成了一鍋粥。


    夜千鳶沒急著回重緣宮,而是帶著重緣宮的宮女像無聊人士一樣在路上欣賞風景磨蹭時間。


    許是知道她很少進宮,見她對路旁的景致感興趣,宮女們倒也挺有耐心的,安安靜靜的跟在她後麵陪她閑狂。


    沒逛多久,見幾個玉甯宮的人驚慌失色的從身旁跑過去,夜千鳶追上前把其中一人拉住,好奇的問道:“出何事了如此慌張?”


    “三王妃,太後得了怪病……”宮女說了一句後把她的手拉開,心急不已的又開始往前跑。


    夜千鳶目送著她們跑遠,嘴角倏的勾起一絲冷笑。


    古域大陸的藥,她倒要看看有幾個人能治!


    說起來,還真是多虧了外公。


    原來她一直覺得外公挺小氣的,什麽名貴的東西都沒給他們夫妻倆,隻留一堆醫書和藥材給禦孤壑這個親外孫。


    可昨晚禦孤壑趁她洗澡的時候拿了一本醫術打發時間,等她洗完澡上床,他突然給了她一些‘小東西’,說是他剛搗鼓出來的藥,給她泄憤用,還仔仔細細的交代了她用法和注意事項。


    此時此刻,看到玉甯宮的人如此慌張,她心裏別提多爽了。


    當真是給她泄憤用的!


    那家夥還真是夠了解她,知道她火氣大,不泄泄憤肯定要遭憋死!


    連帶著她現在對外公的那些書啊藥啊的都生出了好感!


    回頭看重緣宮的人都一副驚詫的模樣,她故作緊張道:“不知太後出何事了,我們去看看吧。”


    重緣宮的人自然是好奇的,畢竟他們剛從玉甯宮出來,這才一刻鍾都不到,太後怎麽就得怪病了?


    於是,夜千鳶又帶著他們返回了玉甯宮。


    沒多久,玉甯宮的人把禦醫帶來了。


    夜虞早已暈過去,花嬤嬤帶著人已經為她穿好衣裳,隻將夜虞的一隻手腕露出床幔,其他部位都遮得嚴嚴實實。


    禦醫還沒給夜虞把脈,僅是看著她手上大顆大顆的紅疙瘩就瞪大了眼。


    “霍禦醫,你快給太後看看,不知怎的,太後突感渾身發癢,撓過以後竟長出了這種東西。”花嬤嬤趕忙向他說明情況。


    禦醫也不敢再遲疑,快速給夜虞把起脈來。


    然而,他把脈前神色驚疑,把脈之後眉頭皺得緊緊的,兩隻眼睛盯著夜虞手腕上長出來的紅疙瘩,一臉的怪異。


    “霍禦醫,太後究竟怎麽了?”花嬤嬤又急又緊張的問道。


    “太後她……她隻是受驚過度以至心脈過快而已,並無其他不適之症。”霍禦醫一邊為難的回道一邊還想再替夜虞把一次脈。


    “隻是心脈過快?”花嬤嬤沉了臉,語氣瞬間變得淩厲,“霍禦醫,你眼是瞎的嗎?太後的症狀如此嚴重,你竟說她沒有不適之症!”


    “花嬤嬤,你先息怒,讓我再看看。”霍禦醫額頭上開始溢出冷汗。


    然而,他再次給夜虞把過脈,還是沒看出任何病症,急得他開始擦額頭上的冷汗。


    花嬤嬤比他更急,見他一個勁兒的給夜虞把脈卻什麽也看不出來,氣得一把把他拉開:“霍禦醫,你到底會不會看病?禦醫院怎會有你這般無能之人,你還想不想活命了!”


    霍禦醫臉色白得像失血一樣,額頭上的汗水一層又一層,正想如實告知夜虞的情況,但花嬤嬤根本沒耐性再聽他說話,立馬對宮人下令:“把霍禦醫送皇上那裏去,告訴皇上,這就是個廢物!你們趕緊的,把禦醫院的禦醫都叫過來,太後要是出事,你們誰都別想活!”


    “我……”


    霍禦醫還想再說什麽,但玉甯宮的人在花嬤嬤厲喝聲下根本不聽他解釋,架著他就往外走。


    夜千鳶在門外看著他們出來,還假裝關心的上前問道:“方才遇見玉甯宮的人,說太後得了怪病,究竟是怎麽回事?太後之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麽我一走就病了?可是查出什麽病症沒有?”


    她雖是一臉關心,可並沒有誰回她的話,玉甯宮的人匆匆看了她一眼後,架著霍禦醫就開跑。


    夜千鳶正準備進去瞧瞧,花嬤嬤剛好從裏麵出來,見到她眉頭頓時皺起,冷冷的問道:“三王妃怎麽回來了?”


    “我回重緣宮的路上遇見了玉甯宮的人,聽說太後突然得了怪病,我不放心所以回來看看。”夜千鳶又解釋了一遍,接著緊張的反問她,“嬤嬤,太後究竟怎麽了?之前不是好端端的嗎?怎麽說病就病?”


    “三王妃請回吧,太後現在需要休息,不便見任何人。”花嬤嬤冷硬的下逐客令,有些臃腫的身體還直接擋在門中央,防備之意再明顯不過。


    要說疑心,她對夜千鳶還真是有幾分疑心的,可是夜千鳶見夜虞的時候她就在旁邊候著,夜千鳶一直跪在地上,並未近過夜虞的身。要說夜千鳶做了什麽手腳,她也找不到可懷疑的地方。


    而且殿中宮人不少,如果夜千鳶真做了什麽手腳,那其他宮人也不會幸免,不可能就夜虞一人犯病。


    基於此,她暫時打消了對夜千鳶的懷疑。


    不過她也夠謹慎,不讓任何外人在此刻去接近夜虞。


    這裏是玉甯宮,而花嬤嬤又是夜虞的親信,她說話自然是有幾分重量的,夜千鳶怯怯的退了一步,離開前還擔憂的說道:“我就在外麵候著,若有何需要我去做的嬤嬤盡管開口。”


    這裏正熱鬧著,她才不願回重緣宮呢!


    這幾個月來,她最忌憚的人就是太後,好不容易整到了太後,這熱鬧豈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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