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聞蕭和青磊分開的地方,夜千鳶他們看到了青磊留下的暗號,知道他倆隨宮無意去別處修煉了,也就沒等他們了,隨後就回了吃烤肉的那個鎮上。


    見他們一天功夫都沒用到就來還帳交獸肉,掌櫃老頭還挺驚訝的。


    不過他也沒說什麽,把他們帶到後院裏,叫了兩個夥計出來幫忙稱重。


    還了肉賬,還剩十頭獸猴。


    一百斤獸肉才賣一塊靈石,這些獸肉加在一起也賣不了幾塊靈石,何況賣了這些獸肉,他們沒肉可吃,要是再想吃又得花高價去買。


    思來想去,還不如留著呢。


    走出鋪子的時候夜千鳶拉著禦孤壑,撇著嘴道:“以後絕對不能再來這家吃東西,你看他們連老鼠肉都收購,惡心得要死!我現在想起來都想吐,也不知道之前我們吃的肉裏麵有沒有老鼠肉!”


    禦孤壑低低輕笑。


    見他們還想往街道裏走,禦皓風沉著臉突然道:“我們還是找個地方避一避吧。”


    “避?避什麽?”夜千鳶不解的看向他。她有做錯什麽嗎?欠的帳都還清了,現在又沒地方可去,總得逛逛才行,不逛逛怎麽知道哪裏有客棧?


    禦皓風將密林中那些人議論的話簡單的複述了一遍。


    聽完,禦孤壑最先沉下了臉。


    他們初到鳯天國,一切都不熟,若是此時引起太多關注,對他們而言可不是什麽好事!


    畢竟以他們現在的靈力,根本沒底氣去應付未知的事!


    稍作猶豫後,他提議去殺獸鼠的地方。


    一來去那裏的人都是低等階的修煉者,高等階的人去那裏無異於自掉身價,他們遇上高手的機會也不會太多。


    二來他們正好去那裏等宮無意,然後在一同上路。


    如此決定後,他們很快又來到獸鼠穀。


    在留暗號的地方他們發現青磊留下了新的暗號。


    “壑,你快看,宮無意竟然帶著他們倆先上路了!”夜千鳶意外之餘還生氣的罵了起來,“宮無意這混蛋,居然敢丟下我們不管,要是讓我逮著他我非打死他不可!”


    禦孤壑和禦皓風還好,沒她那般激動,不過繃著臉也難掩鬱悶。


    眼見自家女人氣惱,禦孤壑握著她手,耐心安慰道:“他是先讓我們多曆練,如果他留在我們身邊,難免我們會過度依賴他。


    禦皓風冷聲道:“依我看此人並不靠譜,不然也不會讓我們遭遇那般恥辱。”


    他指的自然是吃霸王餐的事。對於自幼錦衣玉食的他突然有一天連吃頓飯都付不起飯錢,還要做苦力打獸肉還賬,這不是恥辱是什麽?


    夜千鳶雖然對宮無意沒有惡感,但一想到他們經曆的事,越想越覺得宮無意不靠譜。


    “他不帶我們就算了,咱們也不稀罕!我就不信我們有手有腳的還混不下去!”她別的本事沒有,逆境中頑強拚搏的精神還是有的。


    “嗯。”禦孤壑摟著她肩,溫柔中也帶著一絲欣慰。不怕她生氣,就怕她為此打退堂鼓。


    外公和宮無意的做法,無形中也在暗示著對他們的考驗。


    當然,說是考驗也不全對,因為他們沒有退路,除了被迫前行,別無任何出路。


    而夜千鳶也沒有讓他失望,接受了無人可依靠的現實後,她也沒再發任何牢騷,反而拉著禦孤壑認真替他檢查起來。


    禦孤壑和禦皓風雖然沒有嚴重的傷,但皮外傷一點都不少。


    禦皓風還算識趣,拿著藥就去了別處。


    禦孤壑則是無比享受的接受夜千鳶照料,等清理好他身上的小傷,夜千鳶又從一隻儲物袋中拿出幹淨的衣袍給他換上。


    難得眼下清淨沒有多餘的人在場,兩人免不了親親我我纏纏綿綿。特別是給禦孤壑換衣袍的時候,就差擦槍走火了。


    要不是察覺到有人朝他們這個方向來,估計禦孤壑已經把她撲倒在草叢裏了。


    來的人不是別的修煉者,而是與他們組過隊的翁憶和翁戀兄妹。


    翁戀始終沒怎麽說話,都是翁憶在說。


    “沒想到那個女孩竟然是聖主,可真叫意外啊!”


    “可是聖主的靈力有這麽低嗎?才一階?莫非是她有意隱藏了靈力等階?”


    “真是可惜啊,跟他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竟沒有機會瞧一瞧鳯尊鞭!”


    “難怪那兩兄弟看起來氣宇非凡,他們能和聖主在一起,肯定是鳯天城的人!我們一定要找到他們,到時候我們假裝什麽都不知道,賴著他們與他們一起修煉!有聖主庇護,我們的靈力一定能極快突破到高階!”


    “走,我們去鎮上打聽打聽,看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夫妻倆隱匿著氣息,直到他們離開後才鬆了口氣。


    想起禦皓風提醒他們的話,這會兒再仔細斟酌翁憶說的,夜千鳶忍不住皺起柳眉:“壑,我看我們不能再待在此處了,得趕緊離開才行。”


    說起來,她也是有些怕的。


    身份被人誤會倒沒什麽,但如果把她誤會成是聖主,那就可以麻煩了。


    她要是能蒙混過去還行,可要是被人拆穿,那還不得引起全國嘩然?萬一讓某些居心不良之人發現聖主已經過世從而引發暴亂,以她現在的靈力,別說控製暴亂了,不被人追殺就謝天謝地了。


    她可沒忘記木翼宗人想殺她的事!


    她想到的這些也正是禦孤壑所擔心的,所以他也沒遲疑,立馬找到禦皓風,按著青磊給他們留下的暗號方向,繞開逢來鎮往東前行。


    這一走,他們足足走了三天才到達一個叫赤龍鎮的地方。


    比起逢來鎮的簡陋、蕭條、人煙稀少,赤龍鎮總算正常一點。街道更寬,街上人來人往,四周也有不少建築物。


    看到一家客棧的時候,夜千鳶都想哭了。


    不是因為有地方住而哭,而是因為有地方住了可身上卻沒有一塊靈石……


    他們三人從來沒有如此落魄過!


    要不是還賬的時候把那些獸猴的屍體留下來,估計他們已經在路上給餓死了!


    “壑,我們該去哪裏找靈石?”


    禦孤壑掃了一眼四周的商鋪,突然鳳目閃過一道亮光。


    “鳶兒,跟我來。”


    “嗯?”夜千鳶見他拉著自己往一家鋪子裏去,很是不解。


    鋪子裏,店家正與一客人做生意。


    看著店家將一顆丹藥給客人,然後收了幾十塊塊靈石,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一家賣藥的店鋪!


    這鋪子不大,但櫃台上、貨架上各式各色的罐子,跟金勻留給他們的那些很相似。而且這鋪裏還有藥草賣,好幾種藥草她在外公給的儲物袋中還見過呢!


    等那買藥的人一走,店家這才笑著招呼他們:“三位,買丹藥嗎?”


    禦孤壑溫潤一笑,問道:“你們收藥草嗎?”


    店家完全不驚訝,隻是客氣的問道:“不知公子想賣的藥草為幾品?”


    禦孤壑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朵褐色的長得像蓮花一樣的藥草,遞給他。


    店家接過,抬眼打量起他們三人來,然後問道:”不知公子從何得來這株七品暗幽蓮的?”


    “有什麽問題嗎?”夜千鳶警惕的反問道。這店家四十來歲,氣質挺儒雅的,就是嘴角的八字胡須有些過長,給人一種奸商的感覺。


    “隨口問問,若是不便說也無妨。”店家很隨意的笑了笑。


    “那這個能賣多少錢?”夜千鳶已經知道禦孤壑的心思,所以這會兒很想知道對方會出多少靈石。


    “我們一株七品暗幽蓮售價是五百靈石,若是收購,價格折半。”


    聞言,夜千鳶驀然睜大眼。


    就一株藥材而已,居然如此值錢?!


    但是,這裏做生意會不會太坑人了!一進一出且還不需要任何加工工序,倒手就能賺一半的靈石!


    “我們賣了。”禦孤壑倒是很果斷。


    “壑?這樣好嗎?”夜千鳶有些不願意。這鳯天國的生意真是暴利!雖然能得到不少靈石,可她總覺得吃了好大的虧。”


    “無妨。”禦孤壑對她搖了搖頭。


    那店家見他同意賣,很快將手中暗幽蓮收進一隻精美的盒子裏,然後去了後堂。


    出來時遞給他們一隻儲物袋。


    夜千鳶伸手接過,立馬打開袋子數了數。


    看著她認真數靈石的樣子,店家突然‘嗬嗬’笑出了聲:“姑娘,你是第一個懷疑我們會短缺靈石的人。”他笑聲中有調侃,同時還又一次打量起他們三人來:“幾位是外來的客人吧?”


    夜千鳶微微一僵,是沒想到自己數個錢也能引起別人的關注。


    剩下的靈石她也沒再數了,把儲物袋收進懷裏。


    “姑娘,儲物袋你得還我。”店家像是不敢相信她的舉動似的,攤手向她。


    “你倒賣一株藥草就賺一倍的靈石,一隻儲物袋你還舍不得給啊?我們沒袋子裝靈石,這隻儲物袋就當送我們了。”


    “……”


    沒看他眼角抽搐的樣子,夜千鳶拉著禦孤壑就往外走:”壑,我們趕緊走吧,這家店又坑又摳門,以後有好東西別拿這裏賣了!”


    禦孤壑肩膀抖了抖,強忍著笑隨她快速離開。


    看著店家不敢置信的樣子,就連一直冷冰冰的禦皓風都忍不住抽動起冷硬的唇角。


    目送三人離去,店家是真目瞪口呆。


    他這算是被人訛了嗎?


    。。。。。。


    站在街市中央,夜千鳶他們並沒有立馬去找住宿,因為走了大半條街,他們發現了街市上很奇特的情況。


    這鎮上什麽都有賣,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都不缺,但是不少商鋪的招牌上都有一個特色的標誌。


    細細一觀察,木火土金水五行全齊了!


    “看來,五大宗在鳯天國的勢力不是一般的大,整個鳯天國的生意一半都被五大宗霸占了。”禦皓風冷聲總結道。


    夜千鳶和禦孤壑相視了一眼,禦皓風總結得一點沒錯。而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有所不安。


    “壑,木翼宗和金翼宗的地盤我們不能去,隻能找水翼宗名下的客棧。”


    “嗯。”


    雖然他們是在蜀河國除掉的木翼宗弟子,但是‘木翼宗’這幾個字可是給他們造成了很深的陰影。而金翼宗因為金勻的關係,他們對金翼宗的印象也並不好。


    選擇水翼宗,那是因為宮無望和宮無意是水翼宗的弟子,如果有什麽狀況,說不定還能拉他們兄弟倆出來。


    在這個陌生的古域大陸,他們也隻有這點安全感了。


    沒多久,他們找到了一家客棧,除了客棧名字外,招牌上還有‘木錦商行’四個小字。


    這一次,夜千鳶可是很謹慎的,問過價才敢說要住店。好在住店需要的靈石不多,一間房也就二十塊靈石。


    付了兩間房的靈石,店小二把他們帶進了後院。


    別看這鎮子上的人多,但住客棧的卻沒什麽人,而且客棧的規模還特別小,掃一眼過去,房間數量不超過十間。


    總算有床睡覺了,麵對簡陋的客房,夜千鳶都覺得是一種奢侈,哪裏還敢嫌棄?


    路上他們吃獸肉,現在儲物袋裏還有從蜀河國帶來的幹糧,所以也就沒跟店小二要食物,就怕發生同樣的事——吃不起!


    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夜千鳶一時間也沒睡意,反而是憂愁的不斷歎氣。


    “想什麽呢?”禦孤壑坐上床,低頭看著她。


    “在這裏生活可真是不容易!靈石充當貨幣也就算了,補充靈力也需要靈石,需要靈石的地方這麽多,而我們賣了一株七品藥草才得到這麽點靈石。這感覺,簡直連要飯都不如。”夜千鳶坐起身苦拉著臉歎道。


    “確實是一件讓人頭痛的事。”禦孤壑附和的點點頭。


    可他妖孽的俊臉上卻沒有任何緊張感和窘迫感,夜千鳶沒好氣的瞪著他:“瞧你這不上心的樣兒,你別告訴我你打算把外公給的藥草都給賣了?我先警告你,我可不同意!這種虧本的買賣隻做這一次,絕對不能有下次!”


    她雖然不知那株暗幽蓮有多大作用,但是從價格上就可以判斷那株暗幽蓮絕對不是普通藥草!


    如此寶貝賣掉,萬一以後他們需要呢?是否難得先不說,光想想價格她就肉疼!


    禦孤壑將她摟到懷裏,笑著在她耳邊應道:“好,都聽你的,絕對不會有下次。”


    他熱熱的呼吸灑在她耳邊,夜千鳶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抬起頭看他,隻見他鳳目不知不覺的變得深邃又火熱。


    這眼神她再熟悉不過……


    “鳶兒……”


    聽著他沙啞的嗓音,夜千鳶紅著臉,在他懷裏繃緊了身子。


    在沒被他撲倒前,她理智的推了推他:“一會兒小二要給咱們送水來,你別這麽猴急!”


    禦孤壑摟著她,邪魅的在她耳邊低笑:“那……一起洗?”


    夜千鳶紅著臉嗔了他一眼。


    她能說不?


    她敢保證,她現在要說不,都不用等到小二送水來了!


    。。。。。。


    翌日,正午。


    打開房門,夜千鳶就瞧著院子裏有個臉色黢黑的男人,貌似已經等了他們很久了。


    她低下頭沒說話。


    本來也跟他沒什麽好說的,再加上起得晚讓人家幹等了幾個小時,她自然是更不好意思開口了。


    反觀牽著她手的男人,精神抖擻、滿麵吹風,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就跟吃了什麽極品仙丹似的。


    見到他們出來,特別是看著禦孤壑那春風得意勁兒,禦皓風冷眸都跟夾著暗箭似的,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緊抿著薄唇先離開了客棧。


    夜千鳶撇撇嘴,他那一瞪眼反倒讓她心裏那點不好意思都沒了。


    這種人,就是典型的見不得別人夫妻恩愛!


    “壑,我們今天要繼續上路嗎?”


    “我們今日去屠魔林。”


    “就是小二昨天跟我們說的那個地方?”經他提醒,夜千鳶這才記起昨天店小二給他們送水時說的那些。


    也不是店小二主動說的,是她家壑主動問的,那店小二說離這不遠有個叫屠魔林的地方,在這附近出入的修煉者等階都不高,但幾乎都是去那裏修煉。


    她覺得也行。


    到達鳯天城不知道要猴年馬月去了,他們還不如一邊打怪一邊修煉。最主要的是,他們必須要打怪,不然吃什麽呀?


    走了那麽久,就沒見哪裏有種莊稼的,好像整個世界的人都不務正業一樣,除了做生意的就是修煉的。


    他們不修煉,難不成去擺攤做生意?


    可這人生地不熟的,就算他們想開個醫館謀生都沒那個底氣!


    想想現在的處境,她自己都覺得悲涼。


    在蜀河國的時候她還看不起三王妃的身份,走想著浪跡天涯逍遙自在。可現在真的浪跡天涯了,卻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又窮又廢……


    曾經有數不完的錢財和珠寶,連皇帝太後這些她都沒放在眼中。


    如今呢?就快成要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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