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鳶點點頭:“對呀,我家有丹師。”


    女子緊接著追問:“幾品丹師?”


    夜千鳶更加自豪的挺胸抬頭:“七品初期。”


    聞言,女子臉色一沉,眼裏瞬間露出一絲嫌棄和鄙夷。


    七品初期的丹師有何好炫耀的?


    特別是看著夜千鳶驕傲自得的樣子,她心裏都忍不住腹誹,莫非消息有誤,是禦家高估了這一家人?


    說什麽這夜家管事都有九階中期修為,夜家家主怕是更不得了。可是她瞧著這夜家的人,完全沒有穩重內斂的氣質,反而有些傲大自得。


    難不成這夜家是虛張聲勢?也就那個管事的修為高一些?


    這種情況也是有的。許多初到主城的人為了不受輕視和欺負,總會虛張一些實力,一來不易受人欺壓,二來能很快引起四大家族的注意,從而在最短時間內於立足於此。


    “這位姐姐,你是不是還想見我們家的丹師?我跟你說,我們家丹師可厲害了,在外麵很多人都想巴結他呢,你要是想見他,我這就去把他叫出來,以後你要煉丹什麽的,我們可以給你最實惠的價格。”夜千鳶一改先前的冷漠,突然熱絡的推銷起來。


    “不用了,我這次來是找夜老爺的,既然夜老爺不在,那我也不多打擾了,告辭。”女子的眼神越發嫌惡,甚至沒了進門前的和善和溫柔。


    她都懶得再多看一眼夜千鳶,轉身快速離去。


    夜千鳶還追到門口:“姐姐,記得下次要來哦!”


    可惜女子出了門就不見蹤影,她四下望了望,轉身回鋪子裏時,嘴角立馬勾勒起大大的冷笑。


    看不起誰呢?等他們要丹藥的時候,跪著求她她都不會給!


    女子一走,邢飄飄他們立馬圍了上來。


    宮無意道:“小主,接下來是不是該柳家派人來了?”


    夜千鳶笑道:“應該不會了,你們沒瞧見那女人離開時的神情麽?想必柳家隻會在暗中監視我們,不會來煩我們的。”


    準確的來說,禦薄柳三家都會在暗中監視他們。


    不過對他們而言無所謂,隻要不強迫他們選靠山,監視就監視吧。


    後麵幾天內,如夜千鳶所料的那般,還真沒有人再上門找‘夜老爺’,不過每日都有周圍盯梢,而夜千鳶他們的藥鋪也就籌備了兩三日就大張旗鼓的開張了。


    別人開店,先不說人脈啥的,貨源總得有吧。可他們這店,一沒人脈,二沒備貨渠道,店鋪一開,雖然鋪麵隻能算一般,但鋪裏的貨卻品類繁多,從藥草到丹藥,種類和數量絲毫不輸四大家族名下的藥堂。


    如此有實力的藥鋪很快引起了整條街的轟動,並快速在主城傳開,不少人紛紛前來,都想知道究竟是哪家的人竟有如此雄厚的資本。


    宮無意帶著青磊、聞簫、翁憶充當夥計,忙前忙後的招呼前來的客人,邢飄飄和翁憶則是跟著夜千鳶做後勤工作。不過來的人幾乎都是看熱鬧的,真正來看病或者買賣藥草丹藥的人卻沒有一個,有人詢問過價格,但哪怕鋪裏的價格遠低於市麵上的價格,也沒人有掏靈石的打算。


    “這些人,問東問西卻不買,簡直浪費人口水。”邢飄飄在夜千鳶身後小聲表達著不滿。


    “飄飄姐,他們不買才好呢,要是買去了,我們才虧大了。”翁戀小聲的安慰她。


    “嗬嗬!”夜千鳶忍不住發笑。


    翁戀並沒有說錯,要是別人肯掏靈石,他們是真的虧大了。


    之所以能把鋪子開起來,一是外公早前給的那些藥草,二是在鳯天城五宗宗主上供的,至於必不可少的丹藥,有些是她家壑煉製的,有些是她婆婆讚助的,其中還特意拿了兩顆九品極品丹當作鎮店之寶。


    而且有整個鳯天國撐著,貨源他們有的是。


    隻是開店歸開店,但她可一點都不想賣貨。今天開張博個噱頭而已,明天她就把價格提上來,讓這些忌憚三大家族勢力而不敢掏靈石的人悔青腸子!


    這一天,從藥鋪開張到打烊,來鋪裏的人絡繹不絕,甚至有好幾個時段鋪裏人滿為患。晚上一盤活,宮無意哭笑不得的報道:“今日就賣了一顆九品複元丹,算下來我們非但沒賺反而還賠了一大筆。”


    夜千鳶笑道:“幸好隻賣了一顆丹藥,不然虧的更多。”


    做生意做成他們這樣,連賠本都沒人要,也是稀釋罕見了!


    其他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大家忙活了一整天,夜千鳶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酒肉,一群人圍在一起,一邊吃著喝著一邊說著來艮月國的見聞感受。


    藥鋪二樓做成了起居室,為了安全起見,夜千鳶沒準備讓大夥回莊院去住,除了她和禦孤壑、白月光和金洛櫻外,其他都是單身,邢飄飄和翁戀一間房、宮無意和翁憶一間房、聞簫和青磊一間房,擠擠湊合著住大家也挺樂意的。


    當然,他們還是給鳯嵐馳和宮舞馨留了一間房,這兩人雖然過二人世界沒空現身,但知道他們搬出來肯定也會跟著來湊熱鬧的。


    果不其然,開業第二天,鳯嵐馳與宮舞馨就出現在藥鋪。


    夜千鳶起床下樓就看到宮舞馨在櫃台邊忙活,她和翁憶一樣話不多,但做事麻利,也沒人要求她們要如何做,反正就是見什麽做什麽。


    “大哥,終於舍得出來了?”夜千鳶還不忘調侃在桌邊喝茶的某少主。


    瞧瞧這一臉春風,再看看宮舞馨那紅潤潤又帶著羞澀的臉蛋,她不打趣一下都有些對不住自己。


    鳯嵐馳立馬板起臉,眼神剜著她:“出來也不留個話,還把人全都帶走了,害我們險些以為你們除了意外。”


    夜千鳶挑眉:“喲,這也能怨我們啊?你動不動就整個禁製,我們想通知你那也得破了禁製才行!”


    “咳!”鳯嵐馳不自然的幹咳,瞧著櫃台那邊某個女人腦袋都快埋櫃子裏去了,他走過去將人拉起來,然後就往樓上走。


    “大哥,左邊走廊盡頭。”夜千鳶笑著衝他們高聲喊道。


    “嗬嗬!”邢飄飄捂著嘴都笑出了聲。


    “千鳶姐,早飯已經做好了,我這就去後院給你和三公子端出來。”翁戀見她下樓,趕緊要往後院去。


    “小戀,我自己去拿。”夜千鳶攔下她,解釋道,“昨晚壑煉了半宿丹,我在下麵吃完再給他送房裏去。”


    “那大少爺和少夫人肯定沒用,我給他們送樓上去。”


    “行。”夜千鳶笑著與她一同去了後院。


    早飯是翁戀做的,她給鳯嵐馳和宮舞馨送早飯上樓後,夜千鳶一個人在廚房裏吃。


    正吃到一半,邢飄飄急急忙忙的跑來廚房。


    “千鳶,有生意上門了,你快去看看!”


    “哦?”夜千鳶一聽,感激放下手裏的刀叉往大堂去。


    因為藥鋪有看診的業務,所以專門隔斷了一個空間做診室。


    她們剛靠近診室就聽裏麵傳來嬌滴滴的女聲,還帶著一股子難受勁兒:“哎喲,公子你快幫人家看看,人家這裏好痛,好像都腫了,你快幫人家揉揉……”


    這聲音,與其說難受,不如說風情萬種,嬈媚得她們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


    “姑娘確實病得很嚴重,不過在下醫術不精,治不了姑娘的下賤病。”


    “噗!”夜千鳶噴笑著走進診室。椅子上半躺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妖嬈迷人的身段、嫵媚風情的神色,身上濃烈的脂粉味兒熏得小小的診室都有幾分嗆人。


    一看她們進來,女子一點都不慌張,還是繼續對著禦孤壑發出嬌媚的呻吟聲:“公子,我是真的好痛,你快過來幫我看看呀……”


    禦孤壑轉身走向自家女人,俊臉上的冷冽瞬間化去,攬著她腰肢問道:“早飯吃了嗎?”


    夜千鳶笑道:“剛吃到一半。我還想著讓你多睡會兒,等下把吃得給你送上去呢,沒想到你自己先下來了。”


    禦孤壑攬著她往外走:“隨我去後院打水洗洗眼,剛下樓就見到如此惡心的東西,真是汙了為夫的眼。”


    夫妻倆徑直離開,別說理睬椅子上風情萬種的女人,就是連個眼角都沒給。


    那女子猛地從座而起,很是不滿的指著他們:“你們什麽意思?開門不做生意了嗎?”


    夜千鳶本不想打理她,但人家脾氣都來了,她自然有些忍無可忍。轉身嘲諷的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輕笑道:“姑娘不但胸痛,而且這病都傳染到腦子了,以至於耳朵都不好使了。沒聽我夫君說嗎,你這病叫下賤病,窯子裏才有藥。對了,出去前別忘了付診金,我夫君不但替姑娘診出了病因,還因為姑娘而汙了眼,所以這診金絕對不能少。這樣吧,就收你一萬靈石。”


    “你!”女子美目圓瞪,完全沒想到她是如此伶牙俐嘴。


    “我什麽?你是覺得我收多了診金嗎?”夜千鳶如同看小醜般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姑娘要是覺得診金高了,那我們現在就去外麵找路人評評理。我夫君一眼就看出姑娘的病因,相信路人一定會誇讚我夫君醫術高超,說不定今後來找我夫君看病的人更多。”


    “哎喲!”女子突然大叫一聲,然後捂著胸口又倒在椅子上,嘴裏痛苦的叫喚道,“你們醫術不精,為了封我的口竟出手打傷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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