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鳳凰花園小區,被門衛攔在外麵。


    王紅帥開始打電話聯係人,張朋向裏麵看了看。


    確實環境優美,鬱鬱蔥蔥。


    人造的噴泉隱約可見,白色的雕塑矗立其間。


    進出的居民,儀態楚楚,幾無愁苦之色。


    玩耍的小朋友,天真活潑,幹淨漂亮。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平城的富裕之家,和髒亂的陳莊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兩者雖然在同一個城市,卻是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到了黃姓領導家中,張朋再一次被震撼。


    近四百平米的複式公寓,亮的耀眼的水晶吊燈,純白色的壁紙,複古的油畫,精致的擺件,無不彰顯著主人的富足。


    公寓的女主人在家等著,五十多歲的年紀,富態滿滿,珠光寶氣。


    等到開始擺放家具,張朋終於知道,為什麽幾個工友臉色難看。


    紅木家具,個個重的要死,從一樓扛到二樓,全靠人力。


    王紅帥自然不會親自動手,跟在女主人後麵,聽著她在那裏安排布局,指揮著幾個手下忙裏忙外。


    上上下下三個小時,把幾人累的滿頭大汗,算是勉強符合對方心意。


    大家不禁鬆了一口氣。


    高兩米、寬兩米的實木家具,上下搬了兩次。


    “小王,這次謝謝你啦,回頭讓我們家老黃請你吃飯”,女主人看著條理整齊的房屋,滿意說道。


    王紅帥雖然四十多歲,在對方麵前,顯然沒有拿大的資格,聞言不由自主地笑道:


    “嫂子,你這太見外了,都是小事,黃哥什麽時候有空,我隨叫隨到。”


    兩人來回客氣了幾句。


    王紅帥主動開口:“嫂子,你看我留個人給你打掃一下房間,以後也好收拾。”


    “那多麻煩”,女主人推辭了一下。


    “不麻煩,不麻煩”,王紅帥笑道,“哪個誰誰?”


    大春心下一動,馬上接過話來:“張朋。”


    “哦對,張朋,你留下打掃一下房間”,王紅帥吩咐道。


    “好”,張朋沒說二話,點頭應了下來。


    王紅帥和女主人告辭,領著幾個手下出門。


    張朋拿起拖把,打了盆水,仔細拖了起來。


    “麻煩你啦,小兄弟”,女主人客氣了一句。


    “韓姨,沒事,你先歇歇”,張朋回答。


    姓韓的女人大概是怕氣氛尷尬,隨口和他聊起閑話來。


    雙方地位、年齡差距太大,性別也不同,見識、談吐更不在一個頻道上。


    本來沒什麽共同語言。


    不過剛才搬家具的時候,張朋留心了一下她和王紅帥的聊天,對於她的品好有了了解,就有意識地把話語向房間布局、裝修風格上引。


    沒想到一下子說到了女主人的得意處。


    從半夜排隊買房、挑選家具、裝修風格到廚具選擇,事無巨細,通通說了出來。


    中間張朋應和兩句,比如:“買房也要半夜排隊”什麽的。


    他的潛意思就是,以您的身份,就沒有內部資源嗎?奉承含而不露。


    因為他聽到“半夜排隊”,對方的口氣是得意而不是鬱悶。


    女主人很吃這一套,帶著幾分高興告訴他,這裏的房子,位置太好,不半夜排隊搖號根本買不到,很多市領導都在小區裏住。


    買的時候2900,現在已經4000了,而且是有價無市。


    張朋聽了不禁為之乍舌,4000每平,這套房子輕鬆過百萬,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花了近一個小時,把兩層樓六個房間打掃的幹幹淨淨,簡直光鑒照人,引得一陣誇獎。


    張朋雖然不喜歡幹這些,但他做事認真,隻要是自己的工作,必須盡力做到最好,多少有一種強迫症。


    這種態度很對女主人的胃口,最後走的時候,送了他半箱綠茶飲料。


    從鳳凰花園出來,外麵已經華燈初上。


    張朋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外表,搖了搖頭,這個樣子去圖書館,徒惹人厭,幹脆直接回家。


    平時他都是幹完活,在工地上洗完澡才去的,盡量不給人添麻煩。


    “你看那是誰?”強子幾人吃過飯,出了飯店,正好看到張朋出來,用肘頂了一下旁邊的大春,


    大春正剔牙,抬頭一看,氣不打一出來,酒氣上湧:“m的,又是這小子。”


    剛才在酒桌上說起中午的賭局,又被人嘲笑了幾句,他把怨恨都撒在張朋身上。


    “大春,下午幹活的時候,他對你可有點不尊重啊”,強子眼珠一轉,想著閑著也是閑著,故意慫恿道。


    大春一聽,在酒勁的支持下走了過去,


    “小子,以後多長點眼”。


    張朋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大春一笑:“喲,還不服氣啊,你小子是沒長耳朵吧。”


    張朋吸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對方發什麽神經,多次針對自己,顯然是不能善了。


    他雖然不會惹事,但也不怕事。


    工地的生活法則,和小混混差不多。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如果忍一時之屈,就會步步退讓。


    大春看著對方呆頭呆腦的樣子,伸手推了一下。


    強子幾人站在遠處,嘻嘻哈哈地看著。


    張朋突然抓著大春的手,稍微用力一翻,對方一下子失去控製,半跪在地上:“哎呦,我艸尼瑪,快鬆手,鬆手。”


    張朋向前一步,順勢用胳膊環著大春的腦袋,用力一拉,對方整個人就被製住。


    大春雙腿在地上亂動,雙手去扣脖子上束縛,仿佛一個鐵環,紋絲不動,越掙紮,呼吸越困難。


    張朋拖著他走到一旁無人黑燈的拐角處。


    遠處看熱鬧的幾人,麵麵相覷。


    “我沒眼花吧”,強子驚訝之餘,煙都掉在地上了。


    大春雖然腦子不好,容易衝動,但是力氣十足,能一個打倆。


    這一下子就被幹趴下,簡直太令人吃驚了。


    “這小子是個狠人啊”,吳曉看著一團黑影,好像是張朋抓起大春的頭,用力往牆上磕,不禁心生感慨。


    “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強子從地上把煙撿起來,


    幾人都沒過去勸架的想法,碰見這種人,還是不摻和為好,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心裏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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