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彥明在一旁翻了翻白眼,懶洋洋提醒,“大哥,秦心月是司空晏明媒正娶的妻子,何來他和你搶女人一說。”


    皇甫鈺雙眼微眯,對著皇甫彥明冷哼了一聲,“你剛才對秦心月大獻殷勤,難不成也看上她了?”


    皇甫彥明故意笑了兩聲,語氣淡然說道:“我隻有一顆愛美的心,想再聽一聽她的琴音罷了。我心裏可沒有你那肮髒的想法,她人再美再好,可惜已經嫁人了,我還不至於強要一位有夫之婦。”


    皇甫鈺想起皇甫彥明長年中毒的身體,常年待在宮殿不出門,這次能出門還是托蛇骨蘭的福,父皇早就告訴過他,三弟身體被毒素侵害,注定沒有血脈延續,與皇位無緣。


    皇甫鈺對皇甫彥明放心了,就算皇甫彥明看上秦心月,也要能搶得過他。


    一個病秧秧的皇子,他還不放在眼裏。


    “她出色的容貌和琴音能引錦鯉聽琴一事,定會在京城盛傳。她跟著司空晏,實在是委屈了,等她和司空晏和離,我會給她安排一個新身份,納她做側妃。”皇甫鈺滿臉都是勢在必得。


    皇甫彥明笑了笑沒說話,一副不跟皇甫鈺搶的意思,內心深處卻在嗤笑。


    他等著看皇甫鈺和司空晏鬥個你死我活,他才是最後的贏家。


    “大哥說的沒錯,秦心月彈琴引錦鯉一事,隻要稍加傳播,便是天降吉兆。如果大哥真能娶了她,誰敢說你不是真命天子。至於給她安排新身份,我到覺得多此一舉。”


    皇甫彥明說完,眼裏帶著晦暗不明的光,沉浸在真命天子四個字裏的皇甫鈺沒有看見。


    皇甫鈺非常霸氣一揮衣袖,眼裏滿是對皇位的野心,“好一個真命天子,三弟今日的提醒我記下了,若我能順利繼承大統,定保三弟一身榮華富貴。”


    皇甫彥明裝作滿足對皇甫鈺拱手,“三弟在這裏多謝大哥照拂了,司空晏可不好對付,大哥還需多加小心。可惜我常年不出宮門,手中更是一點勢力都沒有,不然也能幫一幫大哥。”


    皇甫鈺挑了挑眉,神情陰森道:“司空晏再厲害也是臣,不過是一個宦官罷了,隻要我繼承了大統,要他死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他是個聰明人,在權勢和女人之間做選擇,他會知道怎麽選。”


    皇甫鈺不信司空晏會為了一個女人跟他撕破臉。


    皇甫彥明奉承著皇甫鈺,認真提議,“我看司空晏對秦心蘭好像不一般,大哥想對付他,不如從秦心蘭身上下手。他一個不舉之人,關注秦心蘭無非是想拉攏秦太傅,秦太傅是兩朝老臣,手中掌握著不少有用的人脈,如果被司空晏拉攏過去,司空晏手裏的勢力會更加可怕。”


    皇甫鈺臉色嚴肅,端起麵前的酒一飲而盡,心裏隻想著不能讓司空晏拉攏秦晉原。


    皇甫鈺先前看不上秦心蘭,現在卻猶豫了。


    司空晏從不做無用功,秦心蘭嫁人了都派心腹送她回去,豈不是說明秦心蘭在秦晉原心裏占了很大分量。


    皇甫彥明看著皇甫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嘴角細微動了動,隨後親自給皇甫鈺倒酒,幾番奉承的漂亮話,讓皇甫鈺隻覺身心舒暢。


    司空府的馬車裏,司空晏冷著臉把蹭車的綠英趕走,一雙星眸瞪著秦心月,幽幽問道:“你看上三皇子了?”


    秦心月抬頭看了司空晏一眼,理了理身上舞衣寬大的袖子,漫不經心回道:“夫君何出此言,這話可是要了我的命。”


    司空晏覺得秦心月身上舞衣非常刺眼,又拉不下臉解釋,繼續陰沉著臉,“你若沒看上三皇子,為什麽勾引他?”


    秦心月故意露出不解,故意低頭看了看身上舞衣,然後才問,“難道不是夫君的意思嗎?”


    司空晏隻覺整個人都要氣炸了,看秦心月眼神越來越冰冷,“我何時交代你勾引三皇子了?”


    秦心月理了理身上舞衣,不緊不慢說道:“夫君讓人送來舞衣,難道不是暗示我勾引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嗎?”


    司空晏聽見這話,憤怒之情湧上心頭,一口氣差點沒有緩過來。


    “我在你眼裏就是這麽個東西,下作到要自己妻子去取樂別的男人。”


    秦心月老神在在坐著,一點沒有被司空晏怒氣影響到,笑了笑,“那是我誤解了,這件舞衣再貴重也是妓子穿的,你又讓胡寒親自送來,我有所誤會也是正常的。”


    司空晏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握成拳頭,好一會才道:“衣服是胡寒弄錯了,我已經罰了他。”


    秦心月沒想到司空晏會給她解釋衣服的事,對司空晏說的話也隻信三分,因為胡寒會搞錯衣服的可能實在太小了。


    “哦,胡管家辛苦管家,夫君不要太苛責他。聖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何況是胡管家。”秦心月神情真誠替胡寒求情,一點不介意穿上了妓子的舞衣。


    司空晏看著淡然沉穩的秦心月,突然想問一句,“沒有舞衣,你還會勾引三皇子嗎?”秦心月看著司空晏,久久沒有說話。


    司空晏冷著臉,一直看著秦心月的眼睛,逼她回答他,用眼神告訴她,他不接受逃避或是模棱兩可的答案。


    秦心月微笑著將耳邊散亂的長發收到耳後,一張絕美的側臉被柔和的陽光照耀,一顰一笑都是一幅絕美的畫卷。


    司空晏嗅到空氣裏屬於秦心月的淡淡香味,不太自然收回了眼神。


    秦心月輕笑了一聲,眼裏露出一些冷諷,“我以為大人是了解我的,我追求權勢看重利益,三皇子雖然身體不好沒有封王,但他是皇上最喜愛的皇子,以後封王必定不會遠離京城。”


    “因為他身體的原因,想奪嫡的皇子隻會拉攏他,不會視他為對手。隻要他不犯糊塗,一身榮華富貴是肯定的,麵對這樣強硬的靠山,我勾引他有什麽錯?”


    聞言,司空晏氣得差點摔了手邊茶具,扭頭看見秦心月充滿恨意卻又嘲諷的眼睛,心頭怒火就像被一盆冷水淋下。


    他為什麽會這麽生氣?


    他和秦心月成親,隻是各取所需而已。


    秦心月甚至早就告訴過他,她想要報仇,她願意嫁給他,隻是因為他的身份,圖的是正二品夫人這個頭銜。


    “你就不怕惹怒我,難不成你以為搭上了三皇子,就能不把我放在眼裏。我警告過你,你若安份守已,我不介意養你一生,若你癡心妄想,碧落院就是你的養老之處。”


    司空晏聲音特別冷,周身還散發著令人壓抑的黑沉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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