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蘭的大丫環,怎麽會在這裏?


    還大半夜前來,怎麽看都不對勁。


    “別多嘴,不然不讓你看戲了。”秦心月招呼著蘇雨澤坐下,讓桃香說說秦心蘭這幾日的打算。


    蘇雨澤見有戲可看,立馬精神十足,暗歎秦心月真夠意思,是拿他當朋友的。


    桃香壓低了聲音,“奴婢已經把藥給秦心蘭,她懷疑藥的來源,最後去秦府找了穀佳露,知道藥是真藥後,回來誇獎奴婢辦事得力,還打賞了奴婢。


    她收買了太子身邊的一個小太監,知道太子明日晚上會在溫泉泡澡。


    隻是奴婢擔心朱三公子,他近來寸步不離秦心蘭身邊,秦心蘭若強硬接近太子,恐怕會引來他的懷疑。”


    蘇雨澤見桃香一口一個秦心蘭穀佳露,聽得津津有味。


    秦心月懶懶地枕著手,慢聲道:“朱哲就算發現秦心蘭和太子有染,他也不敢說出來。


    他就是一個烏龜,最擅長縮在殼裏了。


    你記住了,不僅要讓他起疑,更要讓他親眼看著秦心蘭和太子苟且。


    我要他幫太子養兒子,那可是皇室血脈啊,祖上積了八輩子福,才能喊他一聲父親。”


    蘇雨澤越聽越興奮,都快站起來為秦心月鼓掌了。


    桃香交代了一些細節後離開,蘇雨澤雙眼發亮看著秦心月,“秦心蘭和朱哲怎麽招惹你了,你害他們不夠,還要害他們九族啊。”


    蘇雨澤是個江湖草莽,可他也知道混淆皇室血脈,是誅九族的大罪。


    一旦事情暴露,不僅朱府完了,曾經幫過秦心蘭驗藥的秦府,也跟著要完。


    秦心月接過綠英遞來的茶,一雙眼睛笑成月牙,“牛不喝水,豈有強按頭的道理。你想的也太長遠了,她連太子衣角都沒碰到,離誅九族遠著呢。”


    蘇雨澤見秦心月這樣,哪裏看不出她是在有意布局,而且這局一旦布成,不知會死多少人。


    “可你就不怕嗎,你提供了藥,還讓桃香故意慫恿,混淆皇室血脈你也有份。”


    秦心月一雙眼微眯,懶洋洋換一個姿勢,“誰有證據證明,還是你會去揭發我?”


    蘇雨澤愣了愣,他又在秦心月眼裏,看見了那種陰寒刻骨的殺意。


    此刻,秦心月想要他的命。


    蘇雨澤沒忍住,往後退了一小步,幹笑了兩聲,“怎麽會,這件事情我從頭到尾都知道,桂嬤嬤還是我神醫穀的,我跟你是一條船上的,怎麽會揭發你。


    再說了,我跟秦心蘭不熟,她是死是活,我一點都不在意。”


    秦心月苦惱著揉了揉太陽穴,剛才情緒又險些失控了,有些好奇問道:“你就不怕我事情敗露連累你?”


    蘇雨澤見秦心月變臉比翻書還快,翻了翻白眼,“我是江湖中人,朝庭的律法可治不了我。


    你以為司空晏權勢為什麽那麽大,還不是因為他武功高強,讓江湖中人忌憚嗎。


    若朝庭厭了他,他就逃到江湖,還能報複朝庭,所以才沒人敢得罪他。”


    秦心月內心嗤笑了一聲,司空晏權勢大,那是因為他有手段還是個太監。


    江湖中武功高強的人大有人在,誰又能入朝當官。


    蘇雨澤太小瞧皇室了,如果江湖真那麽厲害,怎麽會被朝庭壓製如此地步。


    蘇雨澤回到自己房間後,怎麽琢磨都覺得不對。


    他跟秦心月的關係,有那麽好了?


    算計太子這種掉腦袋的大事,居然都和他分享。


    這裏麵不會有什麽陷阱吧?


    司空晏一身黑衣,就那麽靜靜地坐在桌邊,見蘇雨澤進屋後居然沒看見他。


    司空晏見蘇雨澤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無奈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別喊,是我。”


    蘇雨澤被捂嘴時,一頭冷汗嚇了出來,整個人都快癱了,聽見司空晏沙啞的嗓音,才放鬆身體拍打著胸口。


    蘇雨澤緩過神後,回頭瞪著一身黑衣的司空晏,壓低聲音罵道:“你從哪個洞鑽出來的,在我後麵捂我嘴,小爺這條命剛才險些交代在你手裏。


    還有,你不是不來寒山寺嗎,怎麽大半夜趕來了,吃飽了撐住了?”


    他剛才以為要被殺了。


    雖然虛驚一場,冷汗還是浸濕了後背。


    司空晏眼神警告瞪了蘇雨澤一眼,蘇雨澤立馬慫地擺手,“我這人大度,不跟你一般計較。我問你,秦心月怎麽回事,你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麽?


    她居然想讓秦心蘭懷上太子的孩子,她膽子也太大了,是不是瘋了?”


    若是江湖長大的女子,會有這種想法,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可秦心月是太傅之女啊,犯這種誅九族的大罪,居然一點不見擔驚受怕,淡定的讓他害怕。


    司空晏坐到蘇雨澤旁邊,沉默許久沒有說話。


    他早知道秦心月安插眼線到秦心蘭身邊,他也猜的不錯,秦心月不是心血來潮來寒山寺,而是為了報複秦心蘭。


    遠程指揮桃香做事還不行,非要親眼見到才放心。


    哪裏是瘋了,分明是入魔了。


    “你這兩日跟在她身邊,一定要把她看好了,不要讓她給我惹事,更別讓秦月見皇甫彥明。”司空晏交代蘇雨澤。


    蘇雨澤聞言非常感興趣,“為什麽不能讓皇甫彥明見秦月,皇甫彥明知道秦心月患了雙魂症?”


    司空晏回想起那天,秦月在馬車裏問皇甫彥明願不願娶她,整張臉都陰沉起來,冷聲道:“別問那麽多,以後進屋警醒點,你愣神的功夫,足夠別人殺你十次。”


    蘇雨澤暗自吐槽,江湖裏武功能跟司空晏平起平坐的人又有幾個,若是別人從外麵進來,他一定會察覺到。


    司空晏一身黑衣,還收斂氣息坐在角落裏,能察覺到才怪。


    司空晏離開之後,蘇雨澤立馬回神。


    “不對啊,剛才司空晏還沒說,他為什麽來寒山寺啊。”


    第二天清晨,桂嬤嬤見秦心月雙眼下的青黑,擔憂道:“夫人,您一個晚上沒休息了,不如白天好好休息吧。”


    秦心月不用精神力都知道蘇雨澤就在外麵,秦月雖給她留了信,可她做不到完全放心。


    “不妨事,才一夜沒睡而已。”


    秦心月輕描淡寫說著。


    桂嬤嬤還想再勸,綠英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小姐做了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吃早飯的時候,蘇雨澤幾次三番看著秦心月欲言又止,想告訴她司空晏也來了寒山寺,此時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裏。


    秦心月被蘇雨澤看得煩了,幹脆放下筷子問他,“你到底怎麽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是想跟我說什麽嗎?”


    蘇雨澤張了張嘴,又趕緊閉上了。


    司空晏悄悄來寒山寺,不知道是不是有公務處理,如果暴露了他的行蹤,壞了事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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