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澤苦著一張臉再回到皇甫彥明的房間,見皇甫彥明正在擺弄他的藥瓶,一時急火攻心,怒道:“皇甫彥明,你過份了啊,開玩笑也不是你這樣的。我好歹是司空晏的朋友,又是秦心月的大夫,你這樣對我,不怕他們給我報仇嗎?”


    皇甫彥明拿手帕輕輕擦拭幹淨手,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慢聲道:“這一瓶是罕見的化屍粉吧,如果你徹底消失了,誰會替你報仇,誰又會知道你來過我這裏。”


    蘇雨澤看了看身後氣息很強的伏藝,再看了看如笑麵虎一樣的皇甫彥明,下一刻便露出笑容,“三殿下真會說笑,把我都搞緊張了。”


    蘇雨澤笑著,隻要細微觀察,便能發現他後背挺得很直,全身都有些僵硬。


    皇甫彥明對著蘇雨澤燦爛一笑,“穀主就當我是在開玩笑吧,我有件事想問你,我想你一定願意給我解惑吧。”


    蘇雨澤非常識趣點頭,哪怕皇甫彥明要他出賣司空晏,他也願意,司空晏的事哪有他的命重要。


    皇甫彥明給了伏藝一個眼神,伏藝便提著蘇雨澤後衣領,將他拎到一旁椅子上坐下,鬆開手便站在他身後。


    蘇雨澤心裏都快氣炸了,又不敢回頭瞪伏藝一眼,實在是害怕陰溝裏翻船,真的交代在這裏。


    如果是以前,他還敢斷定皇甫彥明不會傷他性命,可是現在皇甫彥明毒解了,又和司空晏是對頭是情敵,怎麽看都是殺他的可能更大。


    “蘇穀主,我想知道秦心月為什麽突然間會像變了一個人,桂嬤嬤當日為何稱她為月夫人?我知道蘇穀主一定願意給我解惑的。”皇甫彥明笑眯眯端著茶杯飲茶,好像根本不在乎蘇雨澤說不說。


    伏藝手指微動,將長劍從劍鞘裏抽出一點。


    那細微的聲音,令蘇雨澤整個人寒毛直豎,皇甫彥明先是以熱情打消他的疑慮,他也是被餓昏了頭,才相信皇甫彥明的鬼話。


    都怪皇甫彥明的演技太好,他才一點沒有懷疑。


    伏藝的眼神告訴他,今天不管他說不說都要交代在這裏。


    是啊,皇甫彥明無時無刻都維持著自身風度,此時和他撕破臉,不就是因為他注定要死嗎。


    他還不想死啊,可他打不過伏藝啊,怎麽辦?


    怎麽辦啊……


    蘇雨澤心裏很慌,見皇甫彥明居然沒問司空晏,反而那麽在意秦心月,心裏有了主意。


    如果皇甫彥明真的在意秦心月,那他就能活下來。


    蘇雨澤很快便冷靜下來,臉上露出愁容,“三殿下可曾聽過雙魂症?”


    皇甫彥明臉上露出疑惑,“什麽是雙魂症?”


    蘇雨澤故意長長歎氣,認真解釋道:“雙魂症,顧名思義就是一個人的身體裏有兩個靈魂,秦心月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分裂了自己的靈魂,另一個靈魂叫秦月,就是桂嬤嬤說的月夫人。隻要秦心月沾酒,秦月便會蘇醒,司空晏千裏迢迢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給秦心月治病。”


    皇甫彥明和伏藝聞言,一臉震驚和不敢置信,像在聽話本裏的神話故事,隻覺荒唐無比。


    一個人怎麽可能有兩個靈魂。


    可蘇雨澤神情那麽認真,再加上秦心月多次表現出的民樣,由不得皇甫彥明不信。


    皇甫彥明突然對蘇雨澤笑了起來,扭頭吩咐伏藝,“蘇穀主被暴雨淋濕了,你去吩咐廚房煮碗薑湯,再準備一桌熱乎的飯菜,給蘇穀主祛祛寒氣。”


    伏藝點頭,知道蘇雨澤主子不殺了。


    蘇雨澤心裏鬆了一口氣,他賭對了,皇甫彥明很在意秦心月,知道他要給秦心月治病,所以逃過一劫。


    蘇雨澤絲毫不提剛才皇甫彥明對他的威脅,他還沒有那麽傻,在沒有足夠的底氣之前,他不會跟皇甫彥明撕破臉。


    皇甫彥明和蘇雨澤,兩人就那麽默契的達成了協議。


    誰都不提剛才威脅的事,像好朋友一樣聊著天。


    蘇雨澤給皇甫彥明詳細介紹了雙魂症,故意把這病說的極其危險,然後皺起眉歎氣,道:“秦心月不信任我,她寧願被秦月吞噬也不願讓我替她治療。這一回更是生司空晏的氣,獨自離開了司空府,我擔心她的病才自己出來找人,沒想到人沒找到,先碰到了殿下你。”


    皇甫彥明臉上露出一絲興趣,問道:“秦心月為何事跟司空晏生氣?”


    蘇雨澤突然一臉憤怒拍了拍桌子,都不用演戲,完全真情實露,咬牙道:“說起這事我就生氣,秦心月發病失去理智時,司空晏讓陶運打暈了綠英。


    綠英是誰啊,那可是從小跟在秦心月身邊的丫環,秦心月拿她當親妹妹對待的人。


    秦心月事後非常生氣,當時便要拖著虛弱的身體離開,還說要去投靠殿下你,最後因為身體原因沒走成。


    哪知第二天她便回了秦府,還帶回十個死士,當天下午便把司空晏派來監視他的暗衛逼退,還遷怒於我,把我趕出了碧落院,第二天就打退了司空府的侍衛來了寒山寺。


    我問司空晏秦心月的下落,司空晏竟讓滿府下人瞞著我,我無可奈何,隻好自己出來尋找,後來的事情殿下也知道了。”


    蘇雨澤心裏陰險笑了起來,司空晏那個家夥,故意隱瞞他秦心月的消息,害他差點交代在皇甫彥明手裏。


    如果不是他機靈,今天必死無疑。


    心裏憋著怒火,不發泄出去他會瘋的。


    蘇雨澤就是遷怒,就像秦心月遷怒他一樣,他也遷怒了司空晏,所以才會告訴皇甫彥明這些事。


    皇甫彥明沒有完全相信蘇雨澤,“蘇穀主,你好像很在意心月?”


    蘇雨澤聽出皇甫彥明話裏的冷意,後背都快冒出冷汗了,忙解釋道:“我的師父一生都在研究雙魂症,最大的遺願便是讓我繼承他的研究治好雙魂症,我幾年來才遇到秦心月一個病患,有可能這一生也隻能遇到她一人,我能不在意嗎。”


    皇甫彥明不再追問,態度也一直很溫和,蘇雨澤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蘇穀主,據我所知,你跟司空晏沒什麽交情吧,你想完成你師父的遺願,我也可以幫你,而且我和心月已經結盟成為了夥伴,你待在我身邊,更容易見到她。”皇甫彥明朝蘇雨澤伸出了橄欖枝。


    蘇雨澤愣了一愣,一臉猶豫道:“可是我更想跟在秦心月身邊,而且我已經跟秦月達成了合作,已經取得了她的信任。”


    皇甫彥明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了蘇雨澤一杯,“心月是我盟友,秦月和心月是同一人,你既然是心月的人,我們也算是盟友了。今天多有得罪,還請蘇穀主不要怪罪。”


    蘇雨澤忙端著茶回敬了皇甫彥明一杯,笑著說道:“都是小誤會,小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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