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對蘇雨澤點了點頭,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別的條件,隻能先這樣了。


    蘇雨澤露出滿意的笑容,他猜的不錯,秦月和秦心月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人。


    “月姑娘,現在能告訴我玉簡的下落了吧。你放心,此時院子裏隻有我們三人,秦心月是絕不會知道的。”


    蘇雨澤還在認真做著保證,完全不知道秦心月在識海發出了嘲諷的冷笑。


    秦月看著蘇雨澤和司空晏笑了起來,“玉簡被秦心月的師父帶走了,至於她的師父是誰,我也不知道,準確的說,秦心月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虛構出來的師父,哪裏來的身份。


    蘇雨澤皺了皺眉,花了這麽多精力就得到這個答案,開什麽玩笑。


    “你們知道的,我從不說謊。”秦月麵不改色說著謊。


    識海裏秦心月見蘇雨澤一臉相信的神情,差點笑出了聲。


    “玉簡真的被人拿走了?”蘇雨澤皺起了眉頭,那他浪費這麽多精力是為了什麽,豈不是做了無用功。


    秦月露出甜美的笑容,“不僅玉簡被拿走了,琉月琴也被拿走了。我太累了,你們最好不要再來吵我,下次醒來的人說不定就是秦心月了,她可不會像我這樣好說話。”


    司空晏聽琉月琴也被拿走了,臉色變了變,要求去秦月房間查看。


    秦月攤了攤手,一臉無所謂道:“那你快一點,不要打擾我睡覺。”


    司空晏派人進去查探,果然沒有琉月琴的蹤影,最後陰沉著一張臉離開了碧落院。


    司空晏回到書房後,立馬讓陶運派人去寒山寺查探,玉簡沒找到,琉月琴反而在他眼皮底子下丟了,真是火大。


    蘇雨澤隻覺今天過得身心都好累,癱在椅子上歎氣,“秦晉原說的長生功法,到底是不是真的啊?秦心月分裂靈魂,不會是因為修煉功法的原因吧,真的能長生嗎?”


    司空晏看了蘇雨澤一眼,沉吟了一會問他,“你不信長生,還是不信秦晉原說的話?”


    蘇雨澤神情認真,“都半信半疑吧,如果玉簡功法真能長生,秦晉原怎麽還咬舌自盡,他可得到玉簡十幾年了,而且得到玉簡的人不可能隻有他一個,從沒聽說誰長生了,可見是誇張。


    秦月見死不救,還算計了秦心蘭和秦家,秦晉原生她氣,死前坑她一把,說的話更是不能當真。”


    蘇雨澤看著司空晏突然坐直了身體,無比認真問道:“你這麽想知道玉簡的下落,難道也想長生?我們結識這麽多年,居然沒發現你野心這麽大啊。”


    司空晏瞥了蘇雨澤一眼沒說話,玉簡就是他小時候的玩具,他要找玉簡是因為他母妃的要求,不是因為什麽長生。


    陶運派去打探消息的人第二天清晨回來了。


    暗衛告訴司空晏,秦心月的確把琉月琴帶去了寒山寺,還有小和尚親眼看見過。


    秦心月到寒山寺後便晚出早歸,隻和皇甫彥明接觸過。


    寒山寺正在舉辦無相喪事,暗衛還發現無相屍身是假的,真正的無相已經失蹤。


    司空晏猜測無相可能就是秦心月的師父,如果他沒有帶走玉簡,為什麽要假死脫身。


    想到秦心月和皇甫彥明結盟一事,心裏又莫明開始煩躁,吩咐陶運,“把碧落院的小門封了,以後沒我命令不許秦心月離府一步。”


    陶運退下後,司空晏歎了歎氣,秦心月張嘴便是謊言,秦月是秦心月分裂出來的,會不會也跟她一樣?


    秦月在碧落院待了三天,司空晏封了小門她也沒有意見,學著以前秦心月那樣,不分白天黑夜在銀杏樹下睡覺。


    秦心月在識海修煉精神力,她掌控身體不管做什麽都能增強魂體。


    “夫人,您二哥來了。”桂嬤嬤走到秦月麵前低聲道。


    秦月睜開一雙霧蒙蒙的眼睛,讓桂嬤嬤扶她坐起來,剛坐起來便看見秦文仕穿著孝服過來。


    “八妹,父親過世了,我讓丫環給你傳信,卻連司空府大門都進不了,無奈之下隻好親自來了。”


    秦文仕臉上滿是悲傷,秦月眸光閃了閃,如果秦文仕知道秦晉原是怎麽死的,又怎麽會來司空府。


    秦月聲音平淡,“父親怎麽死的?”


    秦文仕見秦月麵無表情,有些不滿皺了皺眉,覺得秦心月性格太涼薄了。


    想到父親以前對八妹的忽視,還有對八妹的各種算計,秦文仕又釋然了,歎了口氣,“昨夜父親喝醉了,不知怎麽掉到了荷花池,早上被人發現時,已經沒氣了。”


    秦月敢肯定,此時秦府靈堂裏的秦晉原絕對不是真的秦晉原,因為真的秦晉原,早被陶運處理幹淨了。


    秦月想起了寒山寺的無相,司空晏用的招式跟寒山寺無相一樣,偷天換日罷了。


    “二哥請回吧,我身體不適,不能回去盡孝了。”秦月看在秦心月對秦文仕有一絲感情的份上,對秦文仕好言相向。


    聞言,秦文仕一臉不敢置信,“那可是我們的父親啊,就算是不樂意,最後這幾天,就不能做做麵子功夫嗎?”


    秦文仕見秦月臉色紅潤,不信她身體不適。


    秦月聞言看著秦文仕認真道:“我早就不當他是父親了,我以為二哥你早就知道。”


    秦文仕用極其陌生的目光望著秦月,忍不住啞聲道:“八妹,你…你怎麽變得如此涼薄無情,父親是有不對,可他已經去世了,再大的過錯都該隨風消逝了。”


    識海裏秦心月聞言,立馬將秦月拉進識海,自己掌控身體。


    秦月待在識海裏撇了撇嘴角,當她願意應付秦文仕呢,就算秦心月不拉她,她也會主動進來。


    “二哥,你覺得一個人犯下的過錯,能隨著死亡而消逝嗎?”秦心月看著秦文仕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冷。


    秦文仕皺起了眉頭,“死者為大,他再怎麽不對也是父親,你連送他最後一程都不願,就不怕被天下人指責嗎?”


    秦心月突然冷笑出聲,“二哥,我若是怕被人指責,又怎麽會嫁給一個太監。


    我不妨告訴你,一個人犯下的錯是不會隨著他死亡而消逝的,就如同你口中的父親,如果真的能隨著他的死而消逝。


    為什麽我還是這麽痛苦?


    為什麽每每回憶起便痛不欲生?”


    秦文仕神情呆滯,似乎不敢相信麵前的少女是他的八妹,神情悲痛質問:“你的心眼比針眼還小嗎,你去看看京城別的家族,哪家的庶女不是像你一樣熬出來的,沒有父親,你以為你能平安長大嗎?”


    秦心月麵對質問,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冷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桂嬤嬤,替我送二哥。”


    秦文仕陰沉著臉瞪著秦心月,咬牙問道:“你一定要做到這麽絕嗎,連回去上柱香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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