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佳露悲傷過後,開始猜測秦晉原有多少私產。


    這年頭什麽都是假的,隻有銀子是真的。


    等她把那些礙眼的姨娘和庶子分出去,隻留下聯姻用的庶女,到時秦府便是她的一言堂,再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秦府辦喪事,秦心月一直用精神力看著,知道司空晏不讓她出府後,特意叫來桂嬤嬤交代。


    “你去秦府走一趟,我猜秦春生此時一定特別高興,沒有秦晉原壓在頭上,想做什麽便能做什麽,你過去讓他更高興一點,穀佳露肯定會喜歡我送給她的這份禮物。”


    桂嬤嬤笑了笑點頭,完全懂秦心月的意思。


    算計一個秦春生,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桂嬤嬤帶著暗一到秦府時,秦文仕神情複雜,還是打算領她去靈堂。


    哪知桂嬤嬤神情一凜,慢聲道:“夫人隻派我來幫助秦二公子處理些雜事,上香這種大事就免了吧。”


    秦晉原算什麽東西,也配她上香。


    秦文仕一臉不敢置信瞪著桂嬤嬤,無法相信秦心月自己不來,還派桂嬤嬤前來侮辱是什麽用意,因為生氣還握緊了拳頭。


    秦文仕連表麵客氣都做不出來,直接甩袖就走,將桂嬤嬤當隱形人一樣。


    桂嬤嬤聽秦心月的吩咐,知道秦府下人此時心都亂,稍微花點銀子就有無數人願意替她做事,將心中打算一一安排下去。


    傍晚時候,一個管事一臉驚慌衝到前廳,對著穀佳露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驚慌道:“夫人,您快去看看大少爺吧,大少爺喝醉了,說了好多胡言亂語。”


    穀佳露臉色陰沉站了起來,將同樣慌亂的秦心蘭安撫住,“蘭兒不用緊張,待娘過去看看是什麽情況,你身子重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秦心蘭本來也想跟著去看情況的,又怕混亂中會動了胎氣,非常乖巧對穀佳露點頭。


    現在什麽都沒有她的孩子重要。


    穀佳露到秦春生院子時,外麵已經圍滿了下人,還能聽見裏麵傳來癲狂的大笑聲。


    “那老頭子死得好,死得真好,整天在我麵前誇秦文仕如何如何,秦文仕再出息也是一個庶子,早晚要被我娘分出去。我可是嫡子,整個秦府都是我的,動輒便罵我沒出息,從來不再下人麵前給我留麵子,這樣的爹死了好。”


    穀佳露臉色陰沉,見秦春生院子不僅圍著自己府中的下人,還圍著很多眼生的下人,哪裏不知道是被人算計了。


    穀佳露第一個懷疑秦文仕,秦春生名聲受損,得利的就是秦文仕,誰叫秦府隻有他們兩位公子。


    最外圍的人首先看見穀佳露,秦府那些下人全都膽戰心驚低下頭,隻有外府那些下人一臉激動等著看熱鬧。


    穀佳露到秦春生院子時,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見不遠處站著秦春生貼身侍候的大丫環,上前就是兩巴掌。


    “混賬東西,大少爺喝這麽醉,都不知道看護著點,還不去把外麵看熱鬧的人請走。”穀佳露壓製住想殺人的心,如果外麵看戲的人隻有秦府的下人,那殺了就殺了,可還有別府的,說不定就會殺了哪位大官的下人。


    如果是以前,她還敢冒險,可秦晉原死了,那些政敵還暗中盯著秦府,她哪裏敢行冒險事。


    穀佳露招手讓身邊婆子上前,將胡亂大笑的秦春生緊緊捂住嘴,厲聲道:“哪裏來的瘋子,敢冒充大少爺說這些喪心病狂的話,還不拉下去給我杖斃。”


    穀佳露陰冷的視線落到秦春生貼身侍候的小廝身上,立馬便有婆子會意,上前按住瘋狂掙紮的來福,堵住了嘴拉到院子外活活打死,對著那些還沒走的外府下人解釋道。


    “各位,這是大少爺身邊侍候的來福,喝醉了發酒瘋,妄想自己是大少爺,讓各位見笑了。”


    隻有秦府的下人知道,剛才那癲狂大笑的人,分明就是秦春生。


    外府那些人哪個不是人精,暗歎穀佳露手段真狠,用一個小廝把事情壓製住了。


    很多人見沒戲可看後,紛紛離去。


    至於他們回去會怎麽說,穀佳露就管不著了。


    屋裏穀佳露臉色陰沉看著侍候秦春生的管事嬤嬤,厲聲質問,“到底怎麽回事,大少爺怎麽會醉成這樣?”


    侍候秦春生的李嬤嬤全身顫抖跪在穀佳露麵前,“稟夫人,大少爺先前是在前麵招待賓客,那些勳貴世家的公子當著大少爺的麵冷嘲熱諷,說大少爺……”


    李嬤嬤麵露猶豫之色,穀佳露見了一臉不耐煩,“趕緊實話實說,不要有任何添減。”


    李嬤嬤磕了個頭,繼續道:“禮部尚書的四公子,嘲諷大少爺不學無術,隻有太傅嫡子這個身份還能見人,如令連太傅嫡子這個身份都沒有了,身上連個秀才功名都沒有,以後見了他們還得行禮。


    大少爺氣不過與他們爭吵了幾句,誰料寧遠候府的二公子上前踢了大少爺一腳,說…說大少爺就是沒有牙的虎,現在連貓都不算,還威脅大少爺以後識趣點,不然見他一次就…就要揍他一次。


    大少爺越想越想不開,回來後便不顧阻攔要喝酒,誰知剛喝幾口便大醉,開始在屋裏打砸東西。


    奴婢發誓,發現大少爺醉了後,奴婢及時封了院子不讓人進出,實在不知道外麵怎麽聚眾了那麽多人。”


    穀佳露見一個粗使丫環手裏還抱著一個酒壇,讓管家派人去把府裏大夫找來,讓他檢查那壇酒。


    大夫喝了一口,又上前檢查昏睡過去的秦春生,“夫人,大少爺應該在前廳便喝了不少酒,這壇酒又是上等的女兒紅,大少爺灑量一直不好,稍微受點刺激便會發酒瘋。”


    大夫求生欲極強,半點沒提酒後吐真言那意思,隻說是尋常發酒瘋。


    穀佳露臉色陰沉如墨,讓管家去打聽,外麵那些人是怎麽聚到一起的。


    沒一會管家便回來,小心翼翼看了穀佳露一眼,“夫人,是寧遠候的二公子寧飛揚,他身邊的小廝撞見大少爺拿酒回屋,便招呼禮部尚書家的下人一起過來看熱鬧,誰知消息越傳越開。”


    穀佳露氣得差點折斷指甲,深吸了一口氣吩咐管家,“告誡所有下人,剛才是來福喝酒以下犯上,大少爺因為老爺去世,悲痛萬分,早就在我院子睡下了,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穀佳露事情真相遮掩不住,隻求能挽回表麵的名聲。


    秦春生是她唯一的兒子,以後還要靠他撐起秦府,他的名聲絕對不能受損。


    秦心月悠閑躺在銀杏樹下軟塌上,用精神力一直看著穀佳露處理秦春生的事,對桂嬤嬤的辦事能力非常滿意。


    別說秦府的大夫,就算是禦醫出馬,也別想查出酒中的迷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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