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血浪跟暗一下車後,暗一走到秦月身後站定,顯得極其沒有存在感。


    桃血浪則對皇甫彥明揮了揮手,然後才站在暗一身邊,跟著秦月一起進府。


    皇甫佑仁見皇甫彥明臉色冰冷,冷哼道:“真不知道你搞這些彎彎繞繞有什麽用,如今人都已經和離,你若喜歡搶回來就是,司空晏已經沒有立場阻止你了,你到底在怕什麽?”


    皇甫彥明看著秦月離去的背影,沒理會皇甫佑仁的嘲諷,喃喃自語道:“怕什麽,當然是怕她討厭我。”


    在修仙者麵前,他皇子的身份並沒有什麽優勢,蘇雨澤也知道修仙的事,如果以後他也開始修仙,秦月選擇他的可能更低了。


    想著那些躲在暗處,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修仙功法的餓狼,還有變得陌生的父皇,皇甫彥明深吸了一口氣。


    他想要的,一定會得到。


    寧遠候府建築透著一股書卷溫婉氣息,到處都是假山涼亭,一點不像武將的府邸,倒像文臣的府邸。


    府內擺設無一不精致,但拿這些跟司空府比,卻差了不是一丁點。


    容貌秀氣的丫環領著秦月到後院入圓形拱門時,一臉糾結不安看著秦月,福身恭敬道:“司空夫人,前麵就是後院了,是否要奴婢帶三位公子去前院。”


    秦月還沒有說話,一旁蘇雨澤冷哼,“規矩真多,什麽前院後院,不都是院子嗎。”


    丫環被蘇雨澤懟了一句,臉都嚇白了,趕緊道:“請這位公子恕罪,因為後院都是女客,所以奴婢……”


    蘇雨澤一臉不耐煩打斷丫環說話,“什麽男客女客,堂堂一候府,後院地方丁點大嗎,我們坐在偏僻處便可。”


    蘇雨澤和桃血浪在江湖長大,對朝廷這些繁文縟節非常不耐煩。


    秦月見丫環一臉為難,柔聲道:“算了,你去請示寧靜怡,我們既然一起來的,沒道理要分開坐,若實在不方便,你領我們去前院也行。”


    小丫環一臉糾結離開了,蘇雨澤再一次不滿道:“什麽後院不能進男子的規矩,還不是嫌我們身份不高,若是皇甫彥明站在這裏,你看這丫環會不會攔,怕是會歡天喜地迎人進去,不過是看人下菜罷了,寧遠候府也不過如此。”


    秦月扭頭看了氣乎乎的蘇雨澤一眼,見他一臉戾氣對誰都不友好,猜測他是因為心裏憋著事,所以才看誰都覺得不順眼。


    桃血浪這一次沒有反駁蘇雨澤,而是附和道:“要我們這種在江湖長大的人,適應這些束手束腳的規矩,還真不是一般的難。”


    桃血浪跟著皇甫彥明赴過很多次宴會,的確像蘇雨澤所說,沒人會攔著皇甫彥明進內院,有些大臣甚至會故意安排自家女兒在皇甫彥明麵前露臉。


    蘇雨澤板著一張臉,破天荒沒有跟桃血浪吵起來,他跟桃血浪一同前來赴宴,在外人眼裏,他們就是同伴,現在若吵鬧起來,丟臉的是他們。


    丫環一去不複返,冬天的太陽雖不灼熱,但照著臉曬也很不舒服,秦月便提議去不遠處的涼亭裏乘涼。


    蘇雨澤跟桃血浪自然不會反對,暗一事事以秦月為先,更加不會反對。


    四人坐到涼亭後,秦月疑惑道:“你們覺得古怪嗎?”


    蘇雨澤和桃血浪對視一眼後,兩人都點頭。


    桃血浪沉聲道:“寧遠候廣邀賓客舉辦宴會,但我們進府卻隻有一個丫環為我們領路,而且越走越偏僻,剛才丫環還想分開我們和你,離去了那麽久都不見回來。更奇怪的是,周圍太靜了,一點不像在舉辦宴會。”


    秦月點頭笑了笑,一邊將精神力蔓延出去,一邊道:“看來有人故意引我來這裏,甚至是想單獨見我。我們暫且等一等,想要見我的人,應該馬上就來了。”


    秦月精神力已經‘看’見一臉陰沉的太子正朝這邊走來,那個負責給她領路的小丫環,就跟在皇甫鈺身後。


    誰想單獨見她,根本不用猜。


    蘇雨澤瞧見皇甫鈺後,臉上驚訝一閃而過,以前的皇甫鈺雖然內裏髒透了,但從外表看也是翩翩佳公子。


    可如今的皇甫鈺,眉眼陰沉狠戾,周身散發著黑沉的低氣壓,哪裏有往日半分風采,畫張像貼在門上,都能鎮宅了。


    皇甫鈺一見蘇雨澤,眼裏便迸發出殺意,扭頭看向笑眯眯的桃血浪,知道此時動手他沒有一絲勝算,極不甘心將怨恨壓下了。


    蘇雨澤一見皇甫鈺的表情,立馬猜到皇甫鈺查到他在寒山寺算計他和秦心蘭的事了,難怪一身戾氣難掩,氣息陰沉暴躁到想要毀滅一切。


    皇甫鈺直視秦月那雙霧蒙蒙的眼,咬牙問道:“孤對你不好嗎,你為何算計我?”


    秦月臉上露出疑惑,柔聲道:“太子殿下,您在說什麽,怎麽我聽不太懂?”


    算計皇甫鈺的是秦心月,關她什麽事。


    她才不想給秦心月收拾爛攤子,能糊弄過去就糊弄過去吧。


    蘇雨澤見秦月臉上無懈可擊的表情,忍不住感歎,他先前被秦月騙還真是有原因的,秦月那雙眼睛看著誰,誰都會不由自主相信她說的話。


    皇甫鈺若不是查到證據,恐怕又要被秦月欺騙成功,臉色陰沉繼續道:“不要跟我裝,告訴孤為什麽?你本事還挺大,能讓皇甫彥明跟司空晏合作,你從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秦月微微皺了皺眉,見糊弄不過去,便苦惱道:“太子,我隻是一個弱女子,哪有什麽本事,你被人算計了,不去找正主算賬,偏偏來找我,無非是認為我好欺負罷了。”


    秦月嘲諷皇甫鈺怕了司空晏和皇甫彥明,皇甫鈺不傻,又怎麽會聽不出來。


    哪怕知道秦月要推自己出去,蘇雨澤還是選擇配合秦月,冷哼了一聲,“算計你就算計你,難不成還得瞧好日子不成。你若有本事大可算計回來,跟一個弱女子計較算什麽本事。寒山寺的事我可以明確告訴你,藥是我配的,秦心蘭是司空晏讓人引過去的,種種可疑痕跡是皇甫彥明清掃幹淨的,怪隻怪你得罪的人太多,誰都看你不順眼。”


    皇甫鈺早就查到寒山寺事件有皇甫彥明的身影在,卻因為一直沒有證據,所以不敢確定。


    現在聽蘇雨澤囂張的話,氣得臉色都變鐵青了。


    桃血浪若有所思看著吸引皇甫鈺怒火的蘇雨澤,秦月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暗示,蘇雨澤便將一切攬到自己身上,難道沒看出皇甫鈺既將陷入瘋狂地步嗎。


    一個人若是陷入瘋狂,什麽喪心病狂的事都能做出來。


    桃血浪在心裏搖了搖頭,蘇雨澤看出來了,他知道此時惹怒皇甫鈺會遭受到何種報複,可他還是義無反顧攬下了怒火。


    桃血浪又看了看置身事外的秦月,內心陷入沉默。


    這是秦月的本性嗎,如此淡泊無情,讓他一個旁人見了都覺得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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