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晏沒有說話,走到秦心月對麵坐下,“寧靜怡在你心裏占著一些份量,可我想知道,你能為她做到哪一步?”


    秦心月皺了皺眉,她能為寧靜怡做到哪一步。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告訴司空晏。


    秦心月懶洋洋道:“看心情吧。”


    當初秦月把她叫醒,她心情不錯又看寧靜怡順眼,才確定幫寧靜怡,剛才也是心情不錯,才決定來找司空晏。


    秦心月看似玩笑的回答,司空晏卻知道她是認真的。


    這麽兒戲的態度,隻能證明一件事,寧靜怡在她心裏的份量並沒有他想像的重。


    司空晏將茶杯放到秦心月手邊,問道:“你來找我,是想要我放過寧遠候?”


    秦心月沒有喝茶,眼神看向書房窗外,柔聲道:“是也不是,隻是想知道你會對寧遠候做什麽,回去好告訴靜怡。”


    秦心月心裏已經決定,如果司空晏拿寧遠候的事漫天要價,她是不會同意的。


    她當寧靜怡是朋友,願意為寧靜怡付出的卻是有限,超過底線就會放棄,問心無愧就好了。


    “寧遠候彈劾我,還聯合阮書喜把天下第一樓弄得亂七八糟,我當然不會放過他,不過看在你的麵子上,我能給他一個痛快。若是你願意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便放他一馬。”


    司空晏說完看著秦心月,等著秦心月做出決定。


    秦心月知道司空晏的真實目的,若不讓他說出條件,豈不是浪費他剛才演戲的表情,笑著問道:“那你說說你的條件。”


    “以我夫人的身份,陪我參加宮宴,幫我找皇宮內有靈氣的人或地方。”司空晏之前便偷偷帶暗一進宮,結果暗一什麽都沒有認出來,皇宮內用玉石鋪地的宮殿更是數不勝數。


    他需要更準確的探查方式,秦心月能察覺到靈氣,是最合適的人選。


    秦心月皺了皺眉,自從精神力突破到先天後,越發知道精神力不是萬能的。


    司空晏的密室她進不去,皇宮也進不去,那股壓製她靈魂的可怕威壓,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龍氣。


    修為越高,越受龍氣抗拒壓製。


    以前她在皇宮,可以隨意使用精神力,可如今,隻有身處皇宮內才能釋放精神力,而且承受的壓力比在外麵強十幾倍。


    外麵她能將精神力釋放一萬多米,可在皇宮隻能釋放一千米不到。


    精神力若是枯竭,魂體還會受損,如果產生裂痕,就等於靈魂碎裂。


    靈魂破碎嚴重,會魂飛魄散的。


    理智告訴秦心月,皇宮太危險,不僅要麵臨龍氣的威壓,還要防備皇甫鈺和景書峰,說不定還有別的宗師高手想對付她。


    睛貴妃和五公主又對她不滿,她在皇宮,真的到處都是敵人。


    秦心月思考了那麽多,現實時間也才過了幾瞬。


    司空晏見她沉默,沉聲道:“我會保護你的安全,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司空晏隻要想到母妃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折磨,常常在半夜驚醒。


    他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找不到山穀的位置,隻能將希望放到秦心月身上。


    秦心月若有所思看著司空晏,慢悠悠道:“人情我不想要,我曾答應替你做三件事,這便算一件。”


    司空晏露出了焦急,這場談判他已經輸了。


    司空晏見秦心月坐地起價,冷聲道:“好,那寧遠候那邊,我也不用看你的麵子,該怎麽做就這麽做。”


    秦心月撇了撇嘴,真要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寧遠候怕是活不到過年。


    秦心月歎了口氣,比起耍心眼,她還是弱於司空晏,“算了,就當你欠我一個人情,寧遠候那邊,希望你能放他一馬。”


    秦心月也不知道這場交易是不是正確,直覺告訴她,今年的宮宴很不平凡,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不要去。


    秦心月心裏歎氣,是禍躲不過,是福不用躲。


    管它皇宮是什麽險境,若是還沒去就心生怯意,以後還談什麽修仙,不如去鄉下種田。


    司空晏端起茶飲了一口,冷聲道:“我能放過寧遠候一次,卻不會有第二次,你回去告訴寧靜怡,想要她父親平安,趁早離京。”


    秦心月對司空晏點頭,心裏想起那天精神力看見的場景。


    寧遠候已經存了必死的決心,怕是不會離京,或許還不會領司空晏這次的好意。


    秦心月回到碧落院,隱瞞了她和司空晏的交易,將其餘司空晏說的話,沒有半字隱瞞說給寧靜怡聽。


    寧靜怡聽完鬆了一口氣,下一秒又魂不守舍起來。


    這一回父親躲過了,下一回又將如何?


    寧靜怡暗自咬了咬牙,神情凝重抬頭看著秦心月,“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顧,我要回家了,若我這次不死,你的恩情我會銘記一輩子。”


    秦心月有心想讓暗一保護寧靜怡,可她身邊也隻有一個暗一能用,若是送司空府的暗衛給寧靜怡,又怕弄巧成拙。


    司空府的暗衛都是聽司空晏的命令,他們若是跟在寧靜怡身邊,會變成司空晏的眼線,隨時報告寧遠候府發生的事。


    最後,秦心月讓暗一護送寧靜怡回去,將她親自交給寧遠候後才回來。


    寧遠候見到寧靜怡時臉色很不好,神情冰冷嗬斥了一句,“你怎麽回來了?”


    寧遠候有心讓寧靜怡跟暗一一起回司空府。


    暗一知道寧靜怡下定了決心,對寧遠候抱了抱拳,連句客氣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寧靜怡看著寧遠候臉上掩藏不住的焦急,內心忽然就不急了,走到一旁坐下。


    “這是女兒的家,女兒當然要回來了。爹,我們一家人要永遠在一起,是生是死你決定吧,女兒絕無怨言。”


    寧靜怡沒去看寧遠候臉上憤怒又焦急的表情,帶著丫環回了繡樓。


    她對秦心月說的話,全是出自真心。


    從小被嬌養長大,京城不知多少名門貴女看她不順眼,一旦她從雲端跌落,那些人會像奚落落水狗一樣奚落她。


    與其像狗一樣卑賤的活著,不如跟爹娘一起走。


    寧靜怡緊緊咬牙,嘴角流出鮮血也絲毫不在乎。


    能活,誰不想活,可誰又願意像狗那樣活著。


    寧遠候府發生的事,秦心月並沒有繼續關注,她能替寧靜怡做的都做了。


    寧遠候死心眼,她也沒義務去勸。


    讓秦心月意外的人是安思柔,寧靜怡說她被關了禁閉,她因為擔心用精神力一探,才知道安思柔正好吃好喝待在家裏。


    所謂的關禁閉,隻是躲閉麻煩的借口。


    安思柔背叛了和寧靜怡之間的友誼,選擇獨善其身。


    秦心月無法指責什麽,因為大部份人都會做出跟安思柔一樣的選擇。


    友情就是這麽廉價,世間能信得過的人,隻有自己。


    不付出真心,就不會被別人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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