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嬤嬤從睛貴妃入宮便侍候她,是睛貴妃的心腹,見睛貴妃又陷入傷感當中,小聲勸道:“娘娘,那些命婦和宮妃,哪裏敢瞧您的笑話,三殿下不知多聰慧,怎麽會是爛泥扶不上牆,您可別再說這種糟心的話了,憑白給自己添了怨氣。”


    睛貴妃從皇甫彥明公然頂撞她後,每天都要埋怨幾句,有時還會突然大怒,總是疑神疑鬼,覺得皇宮到處都是看她笑話的人。


    麗嬤嬤察覺到了,睛貴妃性格跟以前變化很大,極有可能是精神出了問題,卻不敢請禦醫診治。


    或證實睛貴妃患了瘋病,不僅貴妃之位難保,還會連累皇甫彥明和皇甫天琪。


    麗嬤嬤這段時間戰戰兢兢的,一直小心翼翼安撫睛貴妃,就怕她太瘋魔會被有心人看見宣揚出去。


    “彥明那個沒良心的,上次跟本宮鬧開後,就沒再進宮看望過我,心裏根本沒有我的存在。秦心月那個狐狸精,不知用了什麽手段迷惑了他,本宮絕不會讓她如意。”睛貴妃說完,一口牙咬得緊緊的,眼裏全是對秦心月的殺意。


    睛貴妃有些鑽牛角尖,覺得隻要殺了秦心月,皇甫彥明就會恢複到以前。


    “柳若雪怎麽樣了,最近有安份嗎?”想著自己培養出的底牌,睛貴妃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笑意。


    麗嬤嬤見睛貴妃笑了,心裏鬆了一口氣,暗道今天貴妃不會像瘋了一樣大吼大叫亂砸東西了,趕緊回道:“柳若雪雖是罪臣之女,但小時受過的教養都刻在骨子裏,不管是琴還是書畫,學得都很不錯。娘娘是要安排她和三殿下見麵了嗎,還是派人把她送去殿下宮中,是以妾室還是通房的身份?”


    睛貴妃聽了搖頭,沉聲道:“抓緊時間教她規矩,過幾天宮宴本宮會帶她出去,你轉告她,本宮身邊不留廢物,若是無法留在我兒身邊,後果自負。”


    麗嬤嬤恭敬領命,睛貴妃非常疲憊揉了揉太陽穴,最近她的脾氣越來越不受控製,總是控製不住動怒想砸東西。


    麗嬤嬤的緊張她都看在眼裏,太醫給她請平安脈,隻說她沒病。


    她懷疑是被誰暗算了。


    睛貴妃在皇宮生活大半輩子,深知打草驚蛇,打蛇打七寸的道理,有好幾次她故意沒有壓製脾氣,就是想引出暗算她的人。


    可是暗算她的人隱藏太深,一點馬腳都沒露出,反而是這種平靜現象,更讓睛貴妃心裏篤定自己是被暗算了。


    她跟皇後還有其餘妃嬪鬥了大半生,她亂發脾氣一事,依皇後的性格一定會大做文章,可結果卻是風平浪盡。


    睛貴妃心裏有個想法,如果是那人算計她,皇後和其餘妃嬪是不敢插手的。


    哪怕隻是猜想,睛貴妃的心也涼了大半,深吸一口氣,眼裏神情越來越堅定,哪怕豁出命去,她也要為兒子博個錦繡前程。


    首先要掃平的,就是迷惑彥明心智的秦心月。


    宮宴前幾天,秦心月覺得外界太平靜,不管是寧遠候府還是司空府,都突然沉寂下來,給她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蘇雨澤天天像影子一樣跟在秦心月身邊,不給皇甫彥明和秦心月單獨相處的機會。


    反過來,皇甫彥明也經常約秦心月喝茶下棋,同樣不給蘇雨澤和秦心月單獨相處的機會。


    司空晏偶爾會來碧落院,每一次瞧見秦心月跟蘇雨澤或皇甫彥明有說有笑後,總是憋著一肚子怨氣回去。


    每次回去生大半天悶氣,又控製不住去碧落院。


    決定跟隨著內心走,司空晏仿佛看不見任何阻擋他腳步的人或事,隻憑內心歡喜程度做決定。


    宮宴的前一天晚上,司空晏將親自挑選的衣服首飾交給秦心月,看見桌上擺著另外兩套衣服,眸光冷了冷。


    秦心月看見司空晏帶來的衣服,輕笑了一聲,“你跟三殿下還有蘇雨澤是不是約好了,都給我送衣服首飾,我都不知道該穿哪一套。”


    司空晏暗中給陶運遞了一個眼神。


    陶運端著衣服走到桌邊,動作自然將另外兩套衣服疊好,然後將司空晏選的衣服放在最上麵。


    司空晏掀開衣袍坐了下來,沉聲道:“明天你要帶暗一還是蘇雨澤進宮?”


    秦心月麵露疑惑,“怎麽這麽問,蘇雨澤興致挺高的,一直嚷嚷著要進宮,暗一自然是要跟著我的,難道隻能帶一個人不成?”


    司空晏麵無表情點頭,“按宮規,你的確隻能帶一人。”


    司空晏話音剛落,蘇雨澤氣乎乎進來,高聲道:“什麽可笑宮規,你司空晏要帶人進宮還要遵守規矩,這話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皇甫彥明和桃血浪隨後走了進來,秦心月又一次歎氣:“你們好歹尊重一下我,要談事情我們可以去書房或是院外,每一次都聚集在我的房間,是不是不太好。”


    男女有別啊,江湖兒女也不能這麽大大咧咧啊。


    皇甫彥明溫聲說著抱歉,卻坐到一旁沒有要離開,沉聲道:“我得到確切消息,太子跟景書峰想要活捉我。”


    桃血浪若有所思道:“景書峰不是自大的人,他明知我在三殿下身邊,還是決定跟太子一起對三殿下出手,怕是擁有我們不知道的底牌。”


    司空晏修長手指敲了敲桌麵,沉聲道:“合歡宗的太上長老景誌鳴出關了,他的武功跟陶言才差不多,都是大宗師境界。如果不出意外,是準備來對付我的。”


    秦心月見他們完全不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懶洋洋躺到軟榻上,聽著他們商談明晚的事。


    這裏是她的房間,她想坐就坐,想躺就躺。


    司空晏凝神看了秦心月幾眼,突然起身把床上的被子抱到軟榻上,還抖開給秦心月蓋好。


    秦心月看著屋裏燒著的炭盆,一臉不解問道:“你在做什麽?”


    司空晏沉著臉坐到榻邊,“蓋被子。”


    秦心月扭頭,臉部有一瞬間扭曲,露出皮笑肉不笑的假笑,“我麵前燃著那麽旺的火盆,你給我蓋被子是認真的?”


    還有,司空晏是她的誰,蓋被子這種親密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他了。


    蘇雨澤知道司空晏為什麽要給秦心月蓋被子,輕咳了一聲緩解氣氛,“讓陶運去取一條薄點的被子,明天有硬仗要打,感染上風寒就不好了。”


    秦心月看著蘇雨澤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練武的人,哪會那麽容易感染風寒。


    陶運得到司空晏示意,去取了一條薄被過來。


    秦心月麵無表情將被子換好,不想看她躺著,就不要來她房間商量事情啊,拿條被子把她遮住算什麽意思。


    司空晏看著平日裏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此時蓋在秦心月身上,給了陶運一個讚賞的眼神,這條被子選得好。


    陶運神情波瀾不驚回到角落裏站好,他就知道主子放不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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