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佑仁認真道:“要我跟你結盟也不是不可以,可我不信任你,你要對天道起誓,在我們還結盟時,若是在背後捅我刀子,你將萬劫不複不得好死。


    當然,我也可以發誓。


    還有,你殺了我那麽多侍衛,那些全是我用心培養的心腹,你必須賠償我。”


    柳太妃笑了起來,緩緩點頭,“當然,除了幫你拿功法和引氣入體,我可以教你一項我會的本事以做賠禮。


    其實你根本不用防備我,你我不是仇人。


    等你開始修仙,說不定以後我還要看你的臉色。


    你可能不知道,你是單靈根,在修仙一途上是受天道寵愛的,而我是五靈根,走正道修仙,修一輩子也別妄想能突破先天,所以我才會修魔。”


    柳太妃說的都是實話,皇甫佑仁是單靈根,修煉速度不知比她快多少倍。


    皇甫佑仁又那麽年輕,早晚會突破先天的,她必須要躲起來,明麵上一定要有人配合她,不然遲早會被司空晏和秦心月找到。


    司空晏和秦心月聯手,她隻能選擇避退。


    避退可不是認輸,洞天福地和乾坤袋,她早晚會拿回來。


    還有皇甫彥明的師父,也是一個潛在威脅,可如果皇甫佑仁突破到先天,他們兩個聯手,再加上身處暗中,到時誰勝誰敗,隻有天才知曉。


    皇甫佑仁在猶豫,柳太妃提出的條件太誘人,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你要去洞天福地幫我取功法,我可以跟著一起去嗎?”


    柳太妃笑著點頭,“當然可以,我以前就探索過那個地方,那裏守著一株火屬性的靈植,隻要把靈植殺了,就能得到它守護的功法。


    想必你也知道,藏書閣那麽大,為什麽裏麵的書卻那麽少,那些書全是我驅退白霧,殺死各種各樣的異植得到的。


    我曾經殺過一株土藤,得到了土屬性功法。”


    柳太妃是真心想跟皇甫佑仁合作,也知道皇甫佑仁對她有諸多忌憚,甚至對她的信任連半分都沒有。


    修為突破先天,她有自信護住皇甫佑仁,正好讓皇甫佑仁知道她取功法不易,看清她的誠意。


    柳太妃有求於皇甫佑仁,皇甫佑仁在談判上盡占上風,不僅提出要求,讓柳太妃先為他找到功法和引靈氣入體才宣誓結盟,還讓柳太妃教他符籙知識。


    柳太妃看見符籙入門被皇甫佑仁得到了,眼裏快速閃過一絲陰沉,“我學了五年符籙才勉強入門,你真的要學這個?”


    皇甫佑仁嘴角微揚,沉聲道:“書上都說修仙無歲月,五年學一樣保命的本事,到底是我賺了。”


    既然得到符籙入門,他就要把它修習到精通,這是他的機緣,他不會放棄的。


    讓皇甫佑仁堅定信心的,是符籙上靈活又神秘的紋路,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呐喊,那些紋路將會是他最信任的夥伴,會陪他渡過一生。


    他堅信這是符籙跟他有緣的緣故,所以才會在那麽多寶物裏,一眼就看中符籙入門。


    柳太妃下定了決心,笑道:“可惜我養的那些學士,全都被你們殺了,不過好在他們留下的手劄還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教你。”


    皇甫佑仁沒接話,殺學士他也有份。


    柳太妃沒有久坐,跟皇甫佑仁約定一個月後進洞天福地,並讓皇甫佑仁想辦法拖住司空晏和秦心月,不能讓他們也進洞天福地。


    皇甫佑仁想了想,“下個月朱哲會跟皇甫思錦成婚,這是秦心月一手算計的,她一定會去瞧熱鬧的,肯定不會進洞天福地。”


    柳太妃離開前,提醒了皇甫佑仁一句,“你父皇並不知道洞天福地的存在,你們消失被他認為是陣法的緣故,你們可別說漏嘴了。”


    皇甫佑仁這時想起被父皇救走的皇甫鈺,問道:“你跟皇甫鈺也是盟友嗎?”


    他差點殺了皇甫鈺,皇甫鈺那麽小心眼愛記仇,肯定是要跟他不死不休了,如果柳太妃也跟他結盟,還真是讓人難辦。


    柳太妃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利用對象而已,我的盟友目前隻有你一個。”


    皇甫鈺太衝動了,也太喜歡感情用事,一點都不理智,可以利用卻不能結盟,不然早晚會被他拖累死。


    柳太妃離開後,皇甫佑仁情緒難掩激動,一個月後他也能修仙,有柳太妃的幫助,一定能很快變強。


    柳太妃需要他來對付皇甫彥明和司空晏,隻要他們之間的利益還在,不麵對生與死的抉擇,柳太妃就絕不會放棄他。


    皇甫佑仁無法形容他目前的心情,跟柳太妃結盟背叛了皇甫彥明,想到有一天會跟皇甫彥明為敵,內心情緒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他跟皇甫彥明也是在神明麵前發過誓的,可惜,這世間沒有神明。


    秦心月把多餘的人都送出洞天福地後,問司空晏,“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去見她嗎?”


    蘇雨澤和暗一互看了對方一眼,不知道秦心月在打什麽啞謎。


    陶運知道石牢內寧香伶的存在,見司空晏情緒煩躁低落,大著膽子道:“主子,不如先看看柳太妃留下的東西,說不定有關於老夫人的記錄。”


    蘇雨澤聞言雙眼一亮,問司空晏,“你找到你娘了?”


    司空晏對蘇雨澤點了點頭,覺得陶運說的有些道理,去藏書閣翻書去了。


    秦心月用精神力查看,速度比司空晏他們快無數倍,在最底層的書架上找到一本記錄,第一頁便寫著寧香伶被關進石牢的日期。


    秦心月粗略翻了翻,每一次柳太妃研究出新東西,都要在寧香伶身上嚐試,然後把寧香伶的反應,全都一一記錄。


    秦心月越翻眉頭皺得越緊,才短短幾頁,寧香伶琵琶骨便被鎖了三次,待柳太妃知道寧香伶的身體比常人恢複要快後,更加喪心病狂的實驗開始了。


    秦心月將邊角泛黃的書合攏,有些猶豫要不要將它給司空晏看。


    她怕司空晏看了會發狂。


    “給我吧,不管如何,這些都要我自己去麵對。”司空晏說完朝秦心月伸手。


    秦心月便將書給了他。


    司空晏拿著書離開了,蘇雨澤靠近秦心月小聲問道:“那是什麽東西啊,為什麽他眼神那麽瘋狂?”


    秦心月看了八卦的蘇雨澤一眼,柔聲道:“是他母妃的研究記錄冊。”


    因為寧香伶修煉精神力,柳太妃一度想要挖開瞧瞧,看看跟普通人比到底有哪些不同。


    司空晏顫抖著手翻開記錄冊子,每一頁的記錄都讓他痛到心尖顫抖,每多看一行字,便痛恨柳太妃一分。


    司空晏逼著自己把冊子看完,然後非常鄭重收了起來,並在心裏發誓,母妃受過的苦,全都要加倍報複給柳太妃。


    秦心月翻了翻藏書閣的書,發現都是跟修仙界有關的,其中還有很多柳太妃的學士留下的研究心得。


    秦心月把藏書閣所有的書都收進了乾坤袋,準備出去再好好研究。


    洞天福地並不安全,柳太妃有玉佩,隨時都能進來。


    秦心月像匪徒洗劫一樣,把能帶走的珍貴東西全都裝乾坤袋帶走,留下的都是些沒什麽用的。


    蘇雨澤也趕緊挑撿自己有用的東西,特別是介紹修仙界的,不管是介紹哪方麵的,全都收好放到懷裏。


    藏書閣被秦心月和蘇雨澤洗劫了一遍,兩人出來便看見司空晏站在地牢入口,一會踏腳想下去,一會又收回腳,矛盾到不行。


    秦心月臉上露出意外,“你沒去陪你娘說話嗎?”


    她故意帶著蘇雨澤去洗劫藏書閣,就是想給司空晏獨處的時間。


    司空晏情緒低落看向秦心月,沉聲道:“我不敢進去,是不是很可笑。”


    秦心月愣了一愣,立馬安慰,“一點也不可笑,每個人都有難以接受的事,但不管怎麽樣,你遲早要麵對的,能幫你的也隻有你自己。”


    司空晏突然上前握住秦心月的手,問道:“你願意陪我嗎?”


    蘇雨澤站在秦心月後麵呲了呲牙,知道司空晏這會是真的傷心,心裏不滿他示弱接近秦心月,最後還是一個字沒說。


    蘇雨澤看見石牢寧香伶時,完全理解了司空晏為什麽會那麽低落,甚至情緒到達了混亂。


    如果麵前這人是他的至親之人,他肯定不顧一切去找柳太妃報仇,什麽理智都拋在腦後。


    蘇雨澤想上前給寧香伶把脈,寧香伶攻擊性特別強,不動則還好,一動差點抓斷他的脖子。


    蘇雨澤神情凝重後退,“不行的,她現在失去了理智,完全不知道我們是誰,根本不願配合我們,隻能用點特殊的手段。”


    司空晏神情無比凝重,沉聲問:“什麽…特殊手段?”


    蘇雨澤把目光看向秦心月,“你當初能讓暗一他們恢複理智,能不能也讓老夫人安靜下來?”


    蘇雨澤觀察寧香伶有一會,她的體內至少有百毒,簡單的迷藥根本不起作用,周圍沒有材料,想配高級迷藥又沒有條件。


    秦心月看見司空晏懇求的眼神,歎了歎氣:“我不知道琉月琴音對她有沒有用,因為她也修煉精神力,而且我不知道她的修為是什麽,隻能盡力而為。”


    秦心月盤膝坐下,琉月琴憑空出現在她麵前。


    哪怕見過一次,蘇雨澤還是覺得神奇不已,感興趣詢問:“等我以後修仙了,也能將法器收進身體裏嗎?”


    秦心月沒有立馬彈琴,而是細心微調琉月琴的琴弦,一邊小聲回答蘇雨澤的問題,“修為突破先天才能認主法器,元神類法器是收進識海的,一般類的法器是收在丹田。”


    蘇雨澤見秦心月對他態度溫和,以為秦心月不再惦記他提起綠英的事,臉上露出笑容還想繼續問,被司空晏目光冰冷掃了一眼。


    蘇雨澤臉上笑容慢慢變得僵硬,慢慢遠離秦心月,對司空晏歉意一笑,“接下來,我保證不說話了。”


    蘇雨澤把要用的銀針,還有其餘藥物全都一一擺列好,免得到時會手忙腳亂。


    司空晏眼睛不眨一直看著寧香伶,內心提醒自己,記住母妃承受過的所有痛苦,他用生命發誓,會百倍千倍償還給柳太妃。


    秦心月開始彈奏安魂曲,輸出精神力也越來越龐大,漸漸感到了吃力,非常驚訝道:“我感覺到你母妃的精神力了,她的修為也是先天,隻是她的精神力很奇怪,非常的陰冷。”


    秦心月想要安撫寧香伶,卻越來越吃力,不止一次想要停手,最後還是咬牙堅持了下去。


    她感激司空晏曾經娶她,更感激他給她報仇的機會,哪怕中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她一直想跟司空晏說聲謝謝。


    算了,精神力反噬,大不了就是受傷罷了,去識海閉關修養就行了。


    秦心月臉上神情越來越嚴肅凝重,沉聲道:“司空晏,不管我欠你多少,這一次過後,我將不欠你任何東西,那三個條件我也不會再遵守。”


    秦心月說話時,舌尖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司空晏和蘇雨澤都看見了。


    司空晏緊張到不自覺握緊拳頭,緊緊咬牙,一字一句道:“好,就依你,不管是欠我的人情,還是玉簡琉月琴,一切一筆勾銷,隻要你救回我母妃。”


    秦心月得到滿意的答案,咽下口中鮮血,中指彈撥琴弦時用力一劃,指尖血慢慢染紅琴弦。


    石牢內秦心月頭發無風而動,哪怕是司空晏和蘇雨澤,都能聽出鮮血染紅琴弦後的琴音比之前威力大了好幾倍。


    寧香伶慢慢安靜下來,秦心月正想鬆一口氣時,識海內傳來秦月的聲音,“如果我是你,這一刻我絕不會鬆懈,寧香伶能受那麽多折磨還活著,可見她的忍耐力有多強。”


    秦月是在秦心月感受到劇烈不安時蘇醒過來的,醒來後她沒有打擾秦心月,而是安安靜靜當一個看客。


    秦心月眉頭微皺,信了秦月的話,哪怕寧香伶徹底安靜下來,也絲毫沒有放鬆。


    蘇雨澤上前給寧香伶診脈,剛握住寧香伶手腕時,寧香伶突然暴動起來,目光凶殘又冷漠看著蘇雨澤,下一瞬間便將人狠狠甩了出去。


    司空晏反應極快,接住了被甩出去的蘇雨澤,同時也離開了石牢。


    秦心月琴音一下比一下重,果然被秦月說準了,剛才她若是真的放鬆,根本壓製不住寧香伶。


    一旦寧香伶徹底爆發精神力,她不僅前功盡棄也會遭受到嚴重的反噬。


    寧香伶毫無焦距的目光鎖定秦心月,突然仰天嘶吼了一聲,伴隨著嘶吼而來的,是無窮無盡的陰冷精神力。


    那些精神力像認定秦心月一樣,不停往她識海裏鑽。


    秦心月臉色慘白搖搖欲墜,察覺到元神正被陰冷精神力腐蝕後,當機立斷拍了自己心口一拳,一口心頭血吐在琉月琴上。


    琉月琴吸食了主人的心頭血,威力大增,不僅暫時壓製住識海內的陰冷精神力,也讓寧香伶陷入昏迷。


    秦心月‘看’見幾乎變透明的魂體,淒涼一笑,真是虧大了,差一點就交代在這裏了,原來內心深處的不安,不是針對柳太妃,而是寧香伶。


    “快回識海吧,再多耽誤,你的魂體就要裂了。”秦月聲音甜美,提醒著秦心月,內心竊喜不已。


    秦心月受了這麽重的傷,不閉一年死關,別想魂體恢複正常。


    秦心月看向神情震驚的蘇雨澤和司空晏,“我受傷了,需要時間養傷,接下來若沒有生死大事,不要喚我出來。”


    這句話是告訴司空晏和蘇雨澤,也是告訴秦月的。


    秦心月沒等司空晏說話,收回琉月琴便回識海閉關去了,期間看見秦月沒怎麽變化的魂體,生出了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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