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香伶當然被我挫骨揚灰了,這麽簡單的事你都猜不到嗎。”柳太妃嘲諷的視線落到司空晏身上。


    寧香伶的屍體就是一塊護身牌,她怎麽會輕易把屍體交出來。


    司空晏沒有寧香伶想像的生氣,沉聲問:“你把我引來霧山,用為了殺我嗎?”


    司空晏聲音很平靜,所有人都能聽到他話裏的輕蔑。


    柳太妃笑容逐漸瘋狂,“我已經突破先天中期,秦心月已經不在你身邊,我看你往哪裏逃。”


    柳太妃話音剛落,便瞬移司空晏身後,司空晏回頭便是一劍,兩人很快交手,身影在樹上樹下閃現。


    蘇雨澤知道自己和司空晏同父異母後,看著司空晏在心裏無聲歎氣,故意問一旁皇甫彥明,“三殿下,這位女子是什麽人,她的武功竟比司空晏還高,江湖何時出了這等習武奇才,她修煉方式如此殘忍,可是跟魔教有關?”


    桂真也雙眼發光看著戰鬥中心,太強了,這根本不是人能擁有的力量。


    修仙,到底有多強大?


    桃血浪在皇甫彥明示意後,將修仙的事大概給桂真說了。


    蘇雨澤和桂真裝作震驚又心動的樣子,知道皇甫彥明是想用修仙綁住他們,就像綁住桃血浪那樣。


    “柳太妃真的有近一百歲了嗎,返老還童太可怕了,難怪世人皆想要長生。”蘇雨澤輕聲感歎。


    桂真直擊要害,無比冷靜道:“這些人想要得到功法修仙,豈不知柳太妃拿他們當踏腳石,我倒是看明白了,沒有足夠實力就修仙,隻能死得更快。柳太妃已經先天,可還是躲躲藏藏不敢露臉,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說不定什麽時候大意就被人害了,俗話不是說了嗎,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


    蘇雨澤裝作若有所思點頭,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還是師弟看得清楚,你說的對,世人都想要修仙,但比起修仙,命更重要。”


    桃血浪笑眯眯看著蘇雨澤和桂真演戲,知道他們演這一出是為了能光明正大拒絕皇甫彥明的拉攏。


    皇甫彥明見蘇雨澤和桂真極快認識到長生後的危險,對他們的理智非常滿意,他不需要衝動的同伴,他需要理智的同伴。


    司空晏反應速度太快,哪怕柳太妃不停瞬移偷襲,還是沒能傷了他。


    柳太妃一顆心沉了沉,司空晏是當之無愧的習武天才,隻靠普通武功心法也修到了半步先天,實力比在洞天福地時強了不止一倍。


    柳太妃心裏有瞬間疑惑,沒有修仙功法也能突破先天嗎?


    司空晏內力經過消耗,開始供應不及時,被柳太妃一掌打到胸口,往旁邊吐了口血,麵不改色往後退去。


    柳太妃站在原地沒有趁勝追擊,像司空晏這種一等一的天才,將其囚禁一次又一次吞噬,才能利益最大化。


    秦心月還躲在暗處,她若真的對司空晏下殺手,可能會把她逼出來。


    柳太妃咬了咬牙,極其不願承認,哪怕突破先天中期,她也依舊忌憚司空晏和秦心月聯手。


    桃血浪看著身邊一動不動的秦月,非常好奇她躲著司空晏的原因,也好奇如果司空晏被逼到絕境,她會不會出手相救。


    司空晏敗了,這在不少人眼裏都是無法置信的事。


    司空晏已經數年被稱為江湖朝廷第一高手,他敗了就像被打落神壇,很多人心裏都不是滋味。


    人群裏有一個大漢,從司空晏落敗後便臉色漲紅,脖子青筋直冒,撿了一塊石頭朝柳太妃砸去,“該死的魔教妖孽,別以為江湖沒人了,豈容你一個妖孽在此放肆。”


    那大漢剛朝柳太妃衝去,柳太妃抬手捏住他脖子,眾目睽睽下多了一具幹屍。


    柳太妃輕飄飄將手裏幹屍丟了,笑容陰森道:“別急,等我解決了司空晏,你們一個也逃不了。”


    “反正都是一死,我們跟她拚了。”


    人群裏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十幾人朝柳太妃衝了過去。


    柳太妃來者不拒,將所有人都吞噬幹淨,感受著丹田內魔氣的增長,非常瘋狂仰天大笑。


    隱藏在人群裏的皇甫佑仁直覺事情不對,江湖上什麽時候出現這種不怕死的正道人士,再看沒有一點慌亂的司空晏,內心深處湧起陣陣不安。


    柳太妃將麵前擋路的幹屍一腳踢開,眼角餘光瞥到秦月,朝她走去。


    秦月故意躲到蘇雨澤身後,蘇雨澤拿起長劍看向柳太妃,“閣下這是什麽意思?”


    柳太妃沒有說話,一旁桂真笑道:“師兄,你還看不明白嗎,這山上的人都是柳太妃的食物,包括我們也是,她對我們是動了殺心啊。”


    柳太妃不知道秦月為什麽隱藏身份,但心裏有了大概的猜測,在皇甫彥明二十多米前停下,問他:“你想知道秦心月為什麽離開司空晏嗎?”


    皇甫佑仁說皇甫彥明喜歡秦心月,喜歡到入了魔,她猜測他對這件事一定感興趣。


    蘇雨澤不知道柳太妃已經認出秦月,秦月見柳太妃跟皇甫彥明說話,就知道她不會揭穿她的身份,畢竟她手裏也握著皇甫佑仁背叛的消息。


    柳太妃揭穿她,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


    皇甫彥明皺了皺眉,“願聞其詳。”


    柳太妃哈哈大笑了幾聲,眼神諷刺看向司空晏,“秦心月殺了寧香伶,她不跑難道等著司空晏殺她嗎。”


    柳太妃話音剛落,不遠處調息的司空晏一口血吐了出來,胸膛劇烈起伏,咬牙道:“閉嘴。”


    司空晏這種反應,皇甫彥明哪裏不知道柳太妃說的是真,可他想不明白,秦心月為什麽要殺寧香伶?


    桃血浪仗著身邊站在秦月,知道柳太妃不會對他們出手,笑眯眯問道:“這事太不合常理了,秦心月跟司空晏關係一向交好,怎麽會殺寧香伶呢,她又不是不知道寧香伶對司空晏的重要性。”


    柳太妃瞥了桃血浪一眼,冷哼了一聲,“在洞天福地麵前,一切都將拋之腦後,你們以為我為什麽囚禁寧香伶十幾年,當然是因為她有洞天福地的傳承。”


    柳太妃說出洞天福地,根本不怕消息泄漏,因為在她眼裏,在場的那些江湖中人,全都是死人。


    皇甫彥明他們本來就知道洞天福地,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皇甫彥明緊緊皺眉,忙追問柳太妃,“你說秦心月為了洞天福地背叛司空晏,你空口說白話,可有證據?”


    理智讓皇甫彥明冷靜下來,可看著柳太妃嘲諷的神情,一顆心沉了沉。


    秦心月真的為了洞天福地背叛了司空晏?


    洞天福地誰都想要,他也想要,可他更在意秦心月的人品。


    他喜歡的人,怎麽能跟尋常人一樣貪婪不折手段呢。


    秦心月該對一切都不感興趣才是。


    皇甫彥明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如果當時站在寧香伶身邊的人是他,為了洞天福地傳承,他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殺了寧香伶。


    桃血浪沒忍住震驚,扭頭看了秦月一眼,瞧見秦月微揚的嘴角很快冷靜下來。


    若柳太妃說的是真,洞天福地的傳承已經到了秦月手裏,更有必要投靠她了。


    不遠處司空晏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陰沉著一張臉,“我讓你閉嘴。”


    柳太妃看著司空晏狼狽的模樣,繼續嘲諷,“被妻子背叛的感覺如何,其實秦心月選擇沒有錯。你還真是可笑,她都殺了你娘了,你居然還維護她,你不應該恨毒了她嗎。”


    一部份人像聽見驚天秘密一樣,都知道寧香伶是前朝寧妃,怎麽會是司空晏的娘。


    大部份人聽後都覺得皇家太亂,陰謀太深,根本沒人察覺司空晏是偽裝的身份。


    司空晏握著長劍,雙手控製不住顫抖,他跟秦月之間的恩怨,隻有他能評論,柳太妃算什麽東西,也敢嘲笑他。


    桂真看著柳太妃笑得猖狂,一臉天真道:“你怎麽還能笑得出來呢,司空晏準備了特神奇的東西對付你,你就沒有察覺到嗎?”


    蘇雨澤也恨柳太妃,明明寧香伶是自殺,關秦月什麽事,瞪了桂真一眼,“什麽話都敢說,你提醒這個魔頭做什麽,讓她不得好死不好嗎。”


    桂真一臉無辜摸了摸後腦,“我就是看她太猖狂了,想打擊她一下,誰知道她那麽自大,那麽久了居然一點異樣都沒察覺。”


    柳太妃穩操勝券的心因為桂真的話亂了,緊緊皺眉,“什麽異樣,什麽神奇的東西?”


    桂真不說話了,柳太妃神情陰沉看著皇甫彥明,“你說,不說我殺了你。”


    皇甫彥明對柳太妃聲音溫和道:“我知道的也不清楚,隻知道你吸幹精血的幹屍裏有一種黑色小蟲,桂真說是蠱。”


    桂真說過,血蠱幼蟲會在血液裏安靜存活一柱香的時間,它長大的速度很快,長大後便後啃食血肉,讓中蠱的人享受被萬蟲啃咬的痛苦。


    柳太妃臉色巨變凝神內視,察覺到血液裏的異樣,殺了司空晏的心都有了,“該死的賤人,你從哪裏得到的血蠱。”


    司空晏陰沉著臉,“你折磨我娘的仇,我會盡數讓你償還,我知道你有壓製血蠱的本事,可血蠱清除不了,一旦你開始運動,血液運轉速度就會加快,潛伏在你體內的血蠱幼蟲也會長大,遲早有一天,你會被啃食成白骨。”


    柳太妃慌了,她知道血蠱,自然知道它除不幹淨,哪怕全身換血,附著在經脈內壁的幼蟲也會隨著新鮮血液進入而長大。


    柳太妃腸子都悔青了,若知道司空晏手裏有血蠱,她絕對不會招惹他。


    柳太妃眼神瘋狂瞪著司空晏,“你該死。”


    柳太妃不甘心,她想把血蠱也種到司空晏身體裏,司空晏一定要比她先死。


    皇甫佑仁看見柳太妃臉上的癲狂,雖然不知道血蠱是什麽,可他知道,這一次他們輸了,柳太妃還有可能遷怒他。


    司空晏並不知道柳太妃吞噬精血的過程,他怕血蠱進入不到柳太妃體內,安排了幾十個身中血蠱的死士。


    他賭贏了,柳太妃哪怕先天中期,也奈何不了血蠱。


    躲在暗處的陶運,見司空晏一個手勢,開始對柳太妃進行射殺。


    如果是先前,柳太妃根本不會在意那些長箭,可血蠱在她體內慢慢長大,她已經感受到一絲疼痛了。


    越運行魔氣,血液流速越快,血蠱長大的速度也跟著加快。


    見一時半會殺不了司空晏,柳太妃恨恨地瞪著他,“今日的仇我記下了,司空晏,我必定要你不得好死。”


    司空晏不怒反笑,“我等著你。”


    辱母之仇沒報,他不會讓柳太妃死太痛快。


    柳太妃離開後,司空晏眼神冰冷看著周圍幸存的人,對陶運冷聲道:“清場。”


    穿著黑衣的錦衣衛,開始圍殺山頂的人。


    武功高的逃了出去,武功低的隻能永遠留在霧山。


    司空晏內心一點波動都沒有,這些人都是被長生功法吸引來的,都想得到他娘的屍身,貪婪的人,死不足惜。


    司空晏走到桂真麵前,問道:“你知道血蠱?”


    桂真察覺到司空晏的殺意,忙擺手道:“不知道,是我本命蠱吃了血蠱後反饋給我的消息。”


    桂真還怕司空晏不信,將小紅叫了出來。


    司空晏看著小紅沉默不語,半晌才道:“毒老鬼的弟子,果然名不虛傳,不知你師兄是否有本命蠱。”


    桂真哪裏不知司空晏在試探,搖了搖頭:“我師兄養蠱沒有天份,當初小紅選擇了我而不是他,師父便讓他專攻毒術了。”


    司空晏看向躲在蘇雨澤身後的秦月,太巧了,兩次他察覺到精神力的方向,王家兄妹都在。


    秦月改變不了霧蒙蒙的眼睛,隻能裝作害怕不去看司空晏。


    她知道司空晏比皇甫彥明還要不好糊弄。


    桂真控製不住好奇,問司空晏,“大人,你從何處得到的血蠱,我走遍勝產蠱毒的地方,都沒見過血蠱。”


    桂真問這話是有原因的,厲害的蠱蟲不會隻出現一種,等他到了血蠱生長之地,說不定能找到不弱於血蠱的蠱蟲。


    司空晏覺得王鬆就是蘇雨澤的懷疑消了一分,桂真貨真假實是毒老鬼的弟子,他和蘇雨澤有那麽深的恩怨,不太可能跟蘇雨澤同流合汙。


    司空晏沒有篤定,他會仔細調查桂真的性格,分析他跟蘇雨澤握手言和的可能。


    “血蠱是從我娘屍體裏得到的。”司空晏話說完,桂真一臉失望。


    皇甫彥明眯了眯眼,溫聲道:“寧香伶體內的血蠱,必定是柳太妃種下的,柳太妃這也算是作繭自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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