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澤知道自己被套話後,瞪了皇甫佑仁一眼。


    他不喜歡皇家人是有原因的,這些人心眼跟馬蜂窩似的,還都髒。


    “桃血浪雖然討厭,但不會像皇甫彥明那樣想要我的命,你跟皇甫彥明一丘之貉,我不拉同盟,難道等著被你們殺不成。”


    蘇雨澤可不想告訴皇甫佑仁,他之所以決定把功法給桃血浪,一是功法是秦月得到的,秦月有給桃血浪的意思,他不想違背秦月的意思。


    二是水係功法太高階,放著不用實在可惜,他又是個不舍得浪費的人。


    三是他想跟桃血浪繼續玩下去,看看這場做朋友的遊戲裏,誰才是真正贏家。


    桃血浪總覺得他蠢,如果桃血浪被他戲耍,豈不是比他還要蠢。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消遣時間了。


    蘇雨澤有了防備,皇甫佑仁沒從他身上瞧出破綻,想套話也不容易了。


    皇甫佑仁故意靠近蘇雨澤輕聲道:“你將籌碼壓在桃血浪身上,豈知他心裏是怎麽想的,他跟彥明是多年的朋友,你真的相信他們關係決裂了嗎,說不定是在演戲給你看。你想找同盟,為何不來找我,畢竟你手裏還握著我的把柄。”


    蘇雨澤冷著臉推開皇甫佑仁,“不管如何,桃血浪在酒樓救過我一命,如果他真的和皇甫彥明做局設計我,我就當拿修仙功法報答他的救命之恩,難道在二殿下眼裏,我的命還不值一本功法。”


    皇甫佑仁嘴角抽抽,蘇雨澤的命在他眼裏連塊石頭都不值,怎能跟珍貴的修仙功法比。


    可惜這話他不能說,因為他打不過蘇雨澤。


    “你就真的沒有一點不甘心嗎,如果桃血浪修為超過你怎麽辦,到時你又要被他踩在腳下。”皇甫佑仁不信蘇雨澤完全沒有一點不甘,每個人心裏都有陰暗麵,蘇雨澤也一定有。


    蘇雨澤似笑非笑看著皇甫佑仁,“二殿下,我和桃血浪化幹戈為玉帛,你好像很不高興啊,接二連三挑唆我與桃血浪為敵。不過想想也是,你為了修仙功法投靠柳太妃,皇甫彥明還是你的親兄弟,你都不惜背叛,怎能相信我和桃血浪之間有真的友情。”


    皇甫佑仁不喜歡別人提起他背叛皇甫彥明的事,臉色一下陰沉起來。


    蘇雨澤才不管皇甫佑仁是什麽臉色,在皇甫佑仁心上插了他一刀,非常高興離開了。


    蘇雨澤離開不久,桃血浪從樹後走出來,麵無表情開口道:“二殿下最近很閑,是因為柳太妃有了桂真,不將你放在心裏了嗎。”


    皇甫佑仁聽了這話直皺眉,他什麽時候在柳太妃心裏了。


    這話聽著怎麽那麽別扭,那麽難聽刺耳。


    “還是奉勸殿下一句,有些事情莫要多管,因為多管閑事的人,一般都死得早。”桃血浪心情很好,聲音越發婉轉勾人,明明是威脅人的話,卻被他說出了一種溫暖的感覺。


    皇甫佑仁冷哼了一聲,“就憑你也敢威脅我,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桃血浪自身很強,可他和蘇雨澤一樣有致命弱點,身後有桃花穀需要守護。


    這種人每走一步棋都留有退路,不會把事情做絕了。


    桃血浪笑了笑,“殿下誤會了,我怎麽敢威脅你,隻是好心提醒罷了。如今洞天福地隻有秦月能帶人進去,殿下投靠柳太妃,卻是丟了西瓜撿芝麻,不知殿下心中是否後悔。可惜世事無常,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桃血浪一通冷嘲熱諷離開,皇甫佑仁站在原地久久沉默不語。


    他的確後悔了,如果早知道洞天福地會隻承認秦月一人,他說什麽也不會投靠柳太妃。


    他和蘇雨澤同時開始修仙,蘇雨澤在秦月的幫助下已經突破小宗師,還將丹田內所有內力轉化成靈氣,而他連宗師入門都沒有突破,丹田裏內力也隻轉化了一小半。


    柳太妃像隻老鼠一樣躲躲藏藏,他們又修煉不同體係的靈氣,根本不能指導他。


    背叛和皇甫彥明的約定,他得到的東西少之又少,而且這些東西還是花點心思就能得到的。


    桃血浪沒有背叛誰,更沒有付出什麽,便從蘇雨澤手裏得到功法,這簡直就像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臉上,嘲笑他當初急功近利。


    可後悔又能怎麽樣,當初他對著天道起誓,已經被綁在柳太妃船上,早就沒了下船的路。


    哪怕前方是絕境,也必須闖過去。


    蘇雨澤回去後,好心情立馬沒了,因為秦月告訴他,她已經答應跟皇甫彥明成親了,時間就在一個月後。


    “睛貴妃接受你了?怎麽那麽倉促,一個月能準備什麽?”


    蘇雨澤急了,在洞天福地和秦月同生共死後,他越發將秦月當親人,不忍看她被皇甫彥明欺騙。


    秦月一雙眼睛彎了彎,心情愉悅道:“成親隻是一個儀式而已,其實我並不看重這個儀式,隻是彥明很看重,睛貴妃應該還沒有接受我,但彥明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他。”


    蘇雨澤冷著臉,“你真的決定了嗎?成親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吧,真的認定皇甫彥明是你的良人,不再考慮一下嗎?”


    蘇雨澤心裏猶豫,他現在已經是小宗師了,能不能悄悄把皇甫彥明殺了。


    皇甫彥明死了,秦月自然就不用嫁了。


    秦月感應到蘇雨澤露出的淡淡殺意,神情嚴肅拍了拍蘇雨澤肩膀,“我知道你不喜歡彥明,但這是我的選擇,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彥明說了,成親後我們依然像現在這樣,我沒有真心愛上他前,他不會做讓我為難的事。”


    聽著秦月對皇甫彥明的維護,蘇雨澤情緒煩躁想要抓頭發,語重心長道:“這是皇甫彥明的計謀,什麽不會做讓你為難的事,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成親就是為難的事。你看不出他在溫水煮青蛙嗎,而你就是那隻青蛙,一點點試探你的底線。”


    秦月看著蘇雨澤煩躁到緊皺眉頭,歎了歎氣,“我相信我感受到的,彥明沒有對我說謊,我的選擇不會錯。”


    沒人能躲過精神力的探測,皇甫彥明或許在溫水煮青蛙,但對她的感情不會是假。


    女人,不能太聰明。


    她做一次青蛙又如何。


    蘇雨澤跟秦月說了很多心裏話,將皇甫彥明或許有蒙蔽精神力的本事也說了,可惜秦月不信。


    秦月不是不信,而是不願相信。


    她想像不出皇甫彥明所做一切都是騙她的場景。


    “你不信我說的話嗎,如果我拿出證據呢?”


    蘇雨澤非常執著,一定要秦月給他個答複。


    秦月見蘇雨澤是認真的,長長歎氣,“如果你能拿出證據,證明皇甫彥明是在騙我,我和他婚約解除,我還會當眾對你道歉,承認我的眼光有問題。”


    蘇雨澤點了點頭,認真道:“我證明皇甫彥明騙你,不是想要你道歉,更不是想讓你承認你的眼光有問題,隻因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著朋友踏入火坑,哪怕那個火坑傷不了你,我也不想你經曆狼狽。”


    秦月擁有強大的實力,她太相信精神力,不信蘇雨澤的話。


    “好,就以我和彥明成親那天為期限,你再三質疑我的眼光,其實我也很惱火,我也想讓你知道,沒人能騙過我的精神力。”


    秦月和蘇雨澤私下裏完成約定,秦月答應蘇雨澤,隻要蘇雨澤找出證據證明皇甫彥明在騙她,她和皇甫彥明婚約做廢。


    如果蘇雨澤找不到證據,就要當著眾人的麵給皇甫彥明道歉,並當眾承諾以後再也不會為難皇甫彥明。


    蘇雨澤急匆匆離開了,離秦月和皇甫彥明成親的日期隻有四十三天,他必須在這段時間找到無相,還要從無相那裏打聽出,皇甫彥明用來蒙騙秦月的本事是什麽。


    隻是尋找無相,蘇雨澤都覺得頭大。


    無相築基修為,他又沒有見過他返老還童的樣子,非常不好找,必須要去找幫手。


    蘇雨澤神色匆匆找到桃血浪,嚴肅道:“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


    桃血浪剛把功法熟記在心,正打算請秦月幫他引靈氣入體,見蘇雨澤這麽嚴肅,心裏非常好奇,“什麽事要我幫你?”


    蘇雨澤坐在桃血浪麵前,一點不拘禮端起桃血浪麵前的茶就開喝。


    桃血浪欲言又止,那茶是他喝過的。


    “秦月答應嫁給皇甫彥明了,我和她定了一個約定,如果在她成親前我能找到皇甫彥明騙她的證據,她就會撕毀婚約,如果不能,我將當眾向皇甫彥明道歉。你就直說,這事你幫不幫?”


    明知桃血浪不能信任,蘇雨澤也來找他,完全是因為他沒法了。


    不管桃血浪和皇甫彥明是不是真的鬧翻,桃血浪肯定不願意皇甫彥明跟秦月成親。


    桃血浪若有所思,“秦月答應哪天和皇甫彥明成親,你要找證據,必須先找到皇甫彥明的師父無相,無相行蹤神秘,我們又不知道他長什麽樣,不好找。”


    桃血浪覺得蘇雨澤必輸無疑,隻能當眾向皇甫彥明道歉了。


    看著蘇雨澤神情凝重的樣子,桃血浪沒將心裏話說出來,那太傷人了。


    “我有四十三天的時間,我知道這很難實現,所以才來找你幫忙,你就給我一句明白話,到底願不願幫我?”


    蘇雨澤神情執著看著桃血浪。


    他不會認輸的,一定找到證據要秦月認清皇甫彥明真麵目。


    桃血浪語速放緩,有意安撫蘇雨澤憤怒的心情,“你先別急,我肯定會幫你,不過這事隻靠我們兩人不成,還得找一個同盟才是。我聽伏藝說,你和秦月去洞天福地之前找過司空晏,你們跟他的關係緩和了嗎?”


    蘇雨澤聽明白桃血浪的意思,就是桃血浪不提,他也會去找司空晏幫忙。


    蘇雨澤重重將茶杯放下,咬了咬牙,“不成功便成仁,我要證明我才是對的,你跟我一起去找司空晏,我們三方勢力合作,不信挖不出無相。”


    蘇雨澤和桃血浪剛走,屋外一隻紙鶴突然煽動翅膀,飛越亭院落到皇甫彥明手心。


    皇甫彥明倚窗微笑,“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話音落下,一道劍氣憑空出現,將紙鶴絞成粉塵,被一陣輕柔的風帶走。


    蘇雨澤和桃血浪進入司空府,沒有一個侍衛阻攔,像被特意叮囑過一樣。


    蘇雨澤想闖司空晏書房,被陶運伸手攔住了,“主子現在不在書房,蘇穀主可在此等一等。”


    蘇雨澤知道陶運沒有騙他,他小宗師修為,怎麽會察覺不到書房沒人。


    他隻是不滿陶運攔他,他就是要等人,也是坐在書房等,而不是站在外麵。


    想到以前陶運欺負他的事,蘇雨澤陰險眯起了雙眼,“小陶陶,你知道風水輪流轉吧,以前你仗著武功比我高,沒少給我臉色看,我那時心胸寬廣不跟你計較,可如今想起往事,我真是食不下咽,你說該怎麽辦才好?”


    桃血浪笑眯眯站在一旁,看著蘇雨澤滿嘴胡說八道,又見陶運有怒不敢言,表情糾結,心情更愉快了。


    陶運早得到蘇雨澤突破小宗師的消息,心裏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努力維持臉上的表情。


    他可是跟在主子身邊最久的人,萬萬不能丟了主子的臉麵。


    “蘇穀主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陶運暗自警戒,如今的他連蘇雨澤一招都擋不住,但萬萬不能軟了腰杆。


    蘇雨澤不會殺他,最多給他點難看,他能忍。


    蘇雨澤一臉陰笑摟過陶運肩膀,一拳打在陶運腹部,“給你機會再說一遍。”


    陶運忍痛忍到臉色都白了,卻也知道蘇雨澤留力了,不然這一拳不僅是讓他痛,而是震碎他的丹田。


    “再說一遍也是一樣,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陶運非常硬氣,想著都挨了一拳了,再挨一拳也沒什麽,反正都是痛。


    蘇雨澤輕笑了一聲,“喲,以前沒看出來,你骨頭挺硬啊,那就試試你骨頭硬還是我拳頭更硬,這一拳我可不收力了啊,你等會可要及時躲開,不然打出問題我可不負責。”


    蘇雨澤作勢要打,陶運急忙拉住他的手,臉上一臉苦笑,“好歹我們也朋友一場,這樣不太好吧,當初是我多有得罪,在這裏給你賠不是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蘇雨澤就是個憨的,要是真的不收力,把他打出問題來,他找誰算賬啊。


    蘇雨澤見陶運服軟了,笑著鬆開他,“說說看,司空晏為什麽不讓我去書房,裏麵藏了什麽見不得光的東西?”


    陶運一臉為難,“蘇穀主,你可真是會為難人,主子的吩咐,我一向都是照聽,哪敢問原因啊。你還是再揍我一拳吧,這問題我回答不了。”


    哪怕是蘇雨澤,不經過主子同意就說關於主子的事,這要被主子知道了,輕則暗部走一趟,重則以背叛罪論處。


    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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