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澤找遍屋子,才找到秦月留給他的一張紙,看完後直接開罵。


    “什麽想去各國各地看風景,分明是皇甫彥明擔心斂息決的事暴露,先下手為強把秦月騙走了。真是的,秦月也太好騙了,人家說什麽她就信什麽,怎麽就沒點分辨好壞人的能力。”


    司空晏不想留在桃花穀,跟蘇雨澤說了一句便離開了。


    蘇雨澤也想去找秦月,可他知道秦月的能力,若是想人找不到她,那簡直就跟喝水一樣輕鬆,他也不能留桃血浪獨自處理桃花穀的事,若是桃元然殺個回馬槍又怎麽辦。


    桃血浪見蘇雨澤情緒低落,安慰道:“我傷已經沒大礙了,你可以和司空晏一起離開,他剛走不久,你現在追還能追上去。”


    蘇雨澤歎了歎氣,坐到一旁擺手,“算了,等你把桃花穀的事情安排好,再去找秦月也來得及。”


    蘇雨澤手裏握著一個大殺器,都怪司空晏離開速度太快,讓他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以前秦心月躲到山上時,他就靠蠱找到秦心月的行蹤,有了儲物袋之後,他整理了一些東西,也把當初食過秦心月血的追魂蟲收了起來。


    追魂蟲平時沉睡在玉盒裏,就像沒有生命的死物一樣,一旦見到陽光就會重獲新生,而且他沒有喂過追魂蟲別人的血,所以喚醒追魂蟲,它尋找的人還是秦心月。


    桃血浪花了幾天時間清理桃花穀,將那些渴望修仙到喪心病狂的人通通解決幹淨,臨走時讓他奶娘開啟閉穀機會。


    一旦閉穀機會開啟,桃花穀裏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進不去,哪怕是從四麵懸崖也不能爬進。


    除非能突破築基踏劍飛進桃花穀。


    桃血浪和蘇雨澤離開那天,穀裏的人都來相送。


    桃血浪奶娘緊緊抓住桃血浪的手,顫抖著叮囑,“血浪啊,從小我就知道你不凡,你得到了修仙機緣,可千萬不要學那修仙派,認為修仙的人必須斬斷七情六欲,一個人若是沒有七情六欲,那他還能算是人嗎。”


    老婆婆眼裏充滿了傷感,她年紀不小,知道這一別就再無相見之日。


    桃血浪神情認真點頭,看了身旁蘇雨澤一眼,“奶娘,修行路上我有朋友陪伴,不會走上岔路的。”


    聞言蘇雨澤笑了笑,“對,桃血浪若是走了岔路,我揍也把他揍回來。”


    桃血浪和蘇雨澤沒有過多停留,離開桃花穀後,蘇雨澤生出感概,“你奶娘看著挺活潑的一個人,怎麽養出你這麽悶的性子?”


    桃血浪眼神詫異,“我悶嗎?”


    蘇雨澤冷笑了一聲,反問,“你不悶嗎,總是頂著虛偽的笑臉,讓人看了都覺得胃疼,你也別怪我以前不待見你,實在是你的性格真不討人喜歡。”


    桃血浪笑了笑沒說話,他不想告訴蘇雨澤,從小到大他唯一的願望就是想要個同齡的朋友。


    小時候,跟他一樣大的孩子,在外麵受了委屈能回家向爹娘哭訴撒嬌,而他的生活永遠隻有練武,然後是學習不完的知識,他爹很少會給他一個笑臉,還會動不動就懲罰他不努力。


    小時候懂事起,他聽過最多的一句話便是,‘你是桃花穀少主,你生來就和別人不一樣,你身上擔負著桃花穀的責任,不能鬆懈一分一毫。’


    蘇雨澤見桃血浪陷入沉默不說話,從乾坤袋裏拿出裝著追魂蟲的玉盒,借用陽光將追魂蟲喚醒。


    桃血浪不認識追魂蟲,但他看出這是一種蠱,好奇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蘇雨澤對著桃血浪得意一挑眉,“這可是好東西,我培養出來的追魂蟲,它食過秦心月的血,經曆過沉睡後,它找人的能力會成倍增加。”


    桃血浪疑惑道:“你有這種東西,怎麽不給司空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想找秦月。”


    蘇雨澤朝天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吐槽,“你當我不想給啊,是司空晏離開的速度太快,根本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桃血浪沉默了,當時司空晏離開很著急,蘇雨澤也的確是想說什麽,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司空晏就已經離開了。


    桃血浪心裏感歎,可能這就是上天注定。


    秦月和皇甫彥明離開桃花穀後,皇甫彥明臉上笑容不停。


    秦月見了笑話他,“有這麽開心嗎?”


    皇甫彥明臉上笑容更燦爛了,“當然,比你想像中的還要開心數百倍。”


    秦月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先去山穀吧。”


    皇甫彥明點頭,司空晏一定在找他們,哪怕戴了隱匿氣息的玉佩,可還是不保險。


    兩人抓緊時間趕路,路上沒提司空晏半個字,就像形成了一種默契。


    到了隱居的山穀後,皇甫彥明首先將山穀布陣,心裏鬆了一口氣,隱藏在這裏,哪怕司空晏有通天的本事,也別想在短時間內找到他。


    司空晏找人找了半個月,麵容一天比一天冷,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


    陶運見司空晏整天黑沉著臉,手底下的人更是大氣不敢喘,他自己也實在受不了司空晏無意識泄露的威壓,沒忍住出起了餿主意。


    “主子,既然找不到夫人,不如讓夫人自己出來見您。”


    司空晏抬頭,冷眸掃了一眼陶運,修仙白皙的手指輕輕撚動,半晌後冷聲道:“你親自去神醫穀,把綠英請回來,中間不能出半點差池。”


    綠英是秦心月軟肋,秦月也不會看著綠英出事不管。


    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想動用這張底牌的,可隻要想到秦月日日夜夜和皇甫彥明相處,他就嫉妒得險些發瘋,同時也察覺到,自從突破先天後,他的脾氣是一天比一天大,一旦心裏生出殺意,就很難將其壓製,總是時不時泄露出威壓。


    陶運立馬領命,心裏非常清楚,主子讓他去請綠英回來,目的是想用綠英引出秦月,並不是真的打算用綠英威脅人。


    若綠英有點損傷,他的命也活到盡頭了。


    而且江湖因為修仙派的事已經亂起來,神醫穀也不再安全,將綠英接回來,更能保護綠英安全。


    蘇雨澤和桃血浪靠著追魂蟲找了大半個月,還是沒找著秦月和皇甫彥明的蹤影,桃血浪看蘇雨澤的眼神越來越懷疑,再一次撲空後,終於忍不住問道:“你這追魂蟲到底靠不靠譜?這大半個月來,它改變了八次方向,每一次停下的地方都沒有秦月的行蹤。”


    經過大半個月的東奔西跑,蘇雨澤從一開始的自信滿滿,變成現在的搖擺不定,看著正在休息的追魂蟲納悶不已。


    “不應該啊,我能明顯感覺到追魂蟲和秦月有感應,而且這種感應是單方麵的,按理來說不該引起秦月注意啊,怎麽可能找不到人呢?這追魂蟲我可是喂過靈藥的,不會像以前那樣被大雨誤導,它尋人的能力,按理來說應該暴增才對啊。”


    聽著蘇雨澤納悶不已的話,桃血浪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提議道:“我們還是先回皇城吧,去找司空大人,把追魂蟲給他,他見識多,或許能利用追魂蟲找到秦月也說不定。”


    蘇雨澤不想同意也得同意,已經東奔西走大半個月了,方向改變了無數次,而且次次都是不合理的,絕不會是秦月和皇甫彥明的行蹤。


    蘇雨澤歎息著收起追魂蟲,無奈道:“唉,你說的對,我們回去找司空晏,他見識多,肯定會想到更多的辦法,我們去洞天福地修煉去。”


    蘇雨澤內心有種急迫感,皇甫彥明突破了先天,桃血浪小宗師修為都摸到了先天瓶頸,再不努力修煉,他又要變成最弱的那個人。


    強敵柳太妃還躲在暗處,無相也不見蹤影,還有神秘的修仙派沒有浮出水麵,實力弱了可是會要人命的。


    桃血浪點頭同意,他心裏有種非常強的預感,這一次去洞天福地,不出意外他能成功突破先天。


    蘇雨澤回到皇城見了司空晏,把追魂蟲向司空晏介紹清楚,然後還說了這大半月的一無所獲。


    司空晏拿著裝著追魂蟲的玉盒,看向蘇雨澤,“你曾對追魂蟲喂過靈藥?猜測它生出了一些靈智?”


    蘇雨澤非常得意和激動道:“那株靈藥還是我從洞天福地好不容易得到的,我當時也是咬著牙才喂給了它,你沒發現嗎,它比一般動物更聰明,甚至能感應到我的情緒,在我心情不好時,它絕不會亂飛惹我注意,我心情好時,它就會在我身邊飛來飛去討要東西吃。”


    此時追魂蟲已經醒來,感受到司空晏強大危險的氣息,在玉盒裏胡亂打轉。


    司空晏雙眼一亮,對蘇雨澤道:“蠢。”


    蘇雨澤臉一板,司空晏無緣無故罵他蠢,就算是他兄弟,他也不打算忍,“什麽意思,我好心把追魂蟲給你,你不領情就算了,怎麽還罵我蠢。”


    你自己多聰明,那麽聰明還不是被皇甫彥明耍了,這句話蘇雨澤死死憋在心裏,他若敢說出來,今天別想站著離開司空府。


    司空晏從乾坤袋裏拿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玉白色的丹藥給追魂蟲吃。


    追魂蟲被丹藥散發的靈氣吸引,完全顧不上恐懼,抱著丹藥就開啃。


    蘇雨澤和桃血浪眼神疑惑,不明白皇甫彥明為什麽要喂丹藥給追魂蟲。


    得到追魂蟲,尋找秦月有望,司空晏耐心解釋,“這追魂蟲生出了一些靈智,感受到秦月築基的氣息,自然不敢靠近。它現在隻靠本能行事,我這顆丹藥能幫助它進化,到時它就不會因為恐懼而找不準方向。”


    聽完皇甫彥明解釋,蘇雨澤猛地拍手,“的確是這麽個道理,我就說嘛,我的追魂蟲不可能沒用,原來它是被嚇到了。”


    追魂蟲吃完丹藥陷入沉睡,司空晏袖子一揮冷著一張臉看向蘇雨澤和桃血浪,就差明說送客了。


    該做的事也做了,蘇雨澤站起身,“我和桃血浪要去洞天福地修煉,有事來洞天福地找我們。”


    司空晏動也沒動,蘇雨澤撇了撇嘴,拉著桃血浪就走,直到離開司空府才敢發泄不滿,“就司空晏那根不解風情的木頭,還想讓秦月喜歡他,做他的白日夢去吧。整天戴著麵具又板著一張死人臉,哪怕我極不想承認,可皇甫彥明長得比他好看,性格比他會討女人喜歡,還會說情話,他會什麽,整天就知道冷著臉散發冷氣。”


    桃血浪看著蘇雨澤作死笑而不語,等蘇雨澤吐槽夠了,才出聲提醒,“你也不用生氣,你剛才罵的這些話,現在應該已經傳到司空晏耳朵裏了。”


    蘇雨澤聞言一愣,臉色巨變拉著桃血浪就開跑,他真是氣糊塗了,這可是司空府外,到處都是暗衛,他這麽說司空晏壞話,那些暗衛豈有不稟報的道理。


    蘇雨澤跑遠後,惡狠狠瞪了桃血浪一眼,“你怎麽不早提醒我,你到底是哪頭的,我要是被司空晏收拾了,可就沒人帶你進洞天福地了。”


    以前,桃血浪做夢都想去洞天福地,可經曆過那麽多事,他發現修煉和實力雖然重要,卻不是人生裏最重要的東西。


    桃血浪一臉壞笑,聲音格外婉轉勾人,“我以為你知道呢,是故意說給司空大人聽的,我見你說的開心,以為你不怕司空晏。”


    蘇雨澤臉色更難看了,司空晏什麽實力,他什麽實力,司空晏那人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脾氣又陰睛不定喜怒無常。


    現在因為秦月被皇甫彥明拐走一事,脾氣就像隨時爆發的火山,怎麽能不怕。


    指不定司空晏現在憋著一肚子火,沒人發泄怒氣,早就擦亮長劍等著人撞上去。


    蘇雨澤沒看出桃血浪在笑話他,神情嚴肅道:“我們趕緊走,若是平時他肯定不會跟我計較,可是我剛才說他不如皇甫彥明,他應該要氣炸了。”


    司空晏何止是氣炸了,他氣得都快瘋了,當時就從書房飛出,往皇宮方向尋找蘇雨澤的身影。


    桃血浪和蘇雨澤躲在一間小屋裏,見司空晏唰地一下從頭頂飛過。


    蘇雨澤臉色極其難看,桃血浪則一臉悠閑。


    司空晏再生氣,最多就是揍蘇雨澤一頓出氣,不可能會傷蘇雨澤性命。


    這種打鬧正好讓蘇雨澤長長記性,以後說話前就會先思考,知道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


    蘇雨澤不知道桃血浪正期待他被揍,如果知道,他一定伸出爪子抓花桃血浪的臉。


    司空晏到了皇宮,又回去了,若是以前無論他有多生氣,都不會做出這種追人的行為,脾氣越來越暴躁且不受控製。


    蘇雨澤直到進了洞天福地,才鬆了一口氣,“這隱息決不錯,司空晏都沒察覺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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