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運看著周圍,想起暈倒前最後的畫麵,知道自己是被襲擊了,站起來對秦月道:“我沒看見是什麽人,隻覺眼前一黑,再醒來便是現在。”


    陶運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桂嬤嬤,臉色非常陰沉。


    綠英在他看護下被劫走,是他的責任。


    秦月見陶運一臉自責,“劫走綠英的人應該是築基期,無相被他一招廢了手臂,他沒殺你,已經是萬幸了。”


    蘇雨澤本以為修仙派的掌門先天後期,頂了天就是半步築基,聽見秦月的話,驚呼道:“怎麽可能,外麵都沒什麽靈氣,他從哪裏來的築基丹築基?既然是築基期,又為什麽一直隱藏修為,完全可以大殺四方啊。修仙派真有築基期修為的人坐鎮,麵對仙門的打壓,為何不反抗?”


    秦月神情嚴肅,“一些天賦獨特的人,突破築基可以不用築基丹,秦心月突然築基就沒有用築基丹,至於那神秘人為何隱藏修為,我也不知道。”


    秦月說完,看著眉頭緊皺的蘇雨澤,“你去通知洞天福地所有人,我要問一問,是誰泄漏了符文。”


    秦月看了一眼昏迷的桂嬤嬤,讓陶運把她帶上,一會同去藏書閣。


    陶運和桂嬤嬤離開後,秦月抬頭看向虛空,“傳承,我知道你在,告訴我是誰泄露了符文。”


    虛空裏傳承聞言,意識劇烈波動起來,語氣憤怒對秦月傳音,‘洞天福地沒有宿主,我的權限又不多,你怎麽什麽事都來問我,我不知道。’


    秦月皺了皺眉,她知道傳承沒有騙她,“那你總該知道些什麽,有人進出洞天福地,你身為器靈,難道感應不到。”


    傳承沒有實體,不然一定狂翻白眼,非常認真跟秦月解釋,‘我掌管洞天福地的傳承,不是低級的器靈,我可以把黑衣人帶走綠英的畫麵傳給你,可你拿什麽給我換?’


    秦月冷笑了一聲,“你想要什麽?”


    傳承激動起來,忙傳音,‘我要司空晏,你讓他接受傳承試練,我已經與你綁定,隻有你主動放棄,我才能尋找下一任洞天福地的主人。’


    傳承能記得記憶並不多,可他一直記得一點,洞天福地有了真正主人的那天,就是他重獲新生的日子。


    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他偶爾會想起一些畫麵,那些畫麵都證明一點。


    他以前是個人。


    秦月沒忍住笑了起來,傳承還是太單純,傻乎乎暴露出那麽大的秘密。


    要她主動放棄煉化洞天福地,做夢。


    秦月一臉無所謂擺手,“其實你說與不說都沒什麽關係,我知道劫走綠英的人是一個黑衣人,我也知道他的修為是築基期,更知道他隻想拿綠英威脅我,不會殺了綠英。”


    已經知道了答案,沒必要花代價去驗證,反正都是一樣的。


    傳承氣的不行,‘你靈魂不全,何年何月才能煉化洞天福地成為主人,司空晏不管是天賦還是心性,都甩你幾條街,如果不是寧香伶氣運逆天,僥幸破了我的結界,我才不會跟你綁定。寧香伶是司空晏的娘,洞天福地交給司空晏再合適不過。’


    聽著傳承惱怒的聲音,秦月嘴角笑意就沒停過,等傳承囉嗦夠了,才笑道:“洞天福地是絕對不會讓給司空晏的,你死了那條心吧,既然你與我綁定,那我警告你,以後司空晏再進來,你不許給他開後門,不然我會封印你。”


    煉化洞天福地失敗後,秦月擁有和傳承溝通還有封印他的能力。


    聽著傳承氣惱的話,知道她應該是占了寧香伶的便宜,跟傳承綁定才會擁有封印他的能力。


    秦月是真的在考慮封印傳承,傳承的存在雖然能幫助她很多,可傳承一心想讓她放棄洞天福地,想讓司空晏來煉化。


    比起洞天福地易主的威脅,傳承給她的幫助,完全可以舍棄。


    傳承跟秦月之前有感應,秦月想要封印他的情緒,被他一絲不落感應到了,立馬認慫,‘不幫就不幫,我幾十萬年都等了,難道還等不了幾百年。’


    秦月築基修為,哪怕有洞天福地的靈丹,壽命也才幾百年。


    秦月死了,和他的綁定自然會斷開。


    幾百年而已,他等得起。


    至於秦月會不會突破金丹,傳承完全不擔心。


    因為這方世界規則有損,哪怕實力到了金丹,降不下天道雷劫洗禮,便不能真正突破金丹增加壽命。


    想要突破金丹,隻有一個辦法,就是通過上古傳送陣去往修仙界。


    可隻有洞天福地的主人才能開啟上古傳送陣。


    傳承躲了起來,不管秦月怎麽叫他,他都裝作沒聽見,極力在秦月麵前減少存在感,擔心會被秦月封印。


    秦月到藏書閣時,除了正在閉關的皇甫彥明,所有人都坐在屋裏。


    無相的手被他自己接了回去,眉頭緊鎖一臉愁容,一見秦月便道:“秦姑娘,綠英被劫的事跟我無關,我不知道符文怎麽被泄漏的。”


    秦月還沒到時,屋裏就已經爭論過了。


    蘇雨澤指責無相賊喊捉賊,無相有口難辯,才會在看見秦月後那麽激動。


    秦月讓無相坐下,眼神冰冷看著屋裏所有人,“我不管是誰泄漏了符文,隻要被我查出來,就當叛徒處置。”


    無相神情嚴肅為自己證明清白,“我可以對天道發誓,我絕沒有背叛仙門,更沒有泄露符文。”


    無相話音剛落,蘇雨澤一臉不屑冷笑,“對天道發誓,你看天道理不理你。天道就是老天爺,你以為你是誰,他有閑情雅致來管你的閑事,你口口聲聲說沒有背叛,沒有泄露符文,那修仙派的掌門是如何進入洞天福地把綠英抓走的,又為何隻是打傷你,卻沒有殺你。你又為何那麽碰巧,剛好在煉丹宮殿,分明就是你帶人去找的綠英。”


    麵對蘇雨澤的指責,好脾氣的無相心裏也有火了,冷了臉。


    “聽蘇長老這意思,我沒被打死就是奸細嗎。那我還懷疑是蘇長老泄露了符文,你跟桃血浪在洞天福地隨意進去,把這裏當成你們的家,誰都知道你不滿秦姑娘跟我大徒弟,跟修仙派串通一氣也是合情合理。”


    無相話說完,蘇雨澤一掌拍碎茶幾,怒罵,“放你娘王八屁,我串通修仙派報複秦月,你有沒有腦子,這種話誰會信。我不喜歡皇甫彥明就是不喜歡,我當著他的麵我也這麽說,你想汙蔑我,也要看秦月信不信。”


    秦月坐在最上方的椅子上,示意讓兩人都冷靜,“帶進來的死士,都是沒有靈根的人,他們感應不到靈氣,不可能知道符文,更不可能泄露。”


    進入洞天福地的死士,都是被提前告知過的,如果沒有意外,他們一生都將在洞天福地裏過。


    桂真坐在桃血浪左下方,臉色蒼白咳了咳,虛弱道:“有沒有別的辦法能進洞天福地?”


    蘇雨澤一臉不滿坐了回去,還瞪了無相一眼,聽見桂真的話,撇了撇嘴,“不可能,你以為洞天福地是什麽,能隨便進嗎。”


    秦月接話,“的確不可能,我溝通過洞天福地的器靈,他說來人是用符文進來的。”


    桂真心裏咯噔一下,故意皺眉,“洞天福地有器靈?”


    秦月若有所思看了桂真一眼,“神器有靈,這有什麽可驚訝的。”


    桂真搖頭笑了笑,“我一直覺得洞天福地就是一個世界,沒想到有器靈。器靈掌控靈器,一定知曉洞天福地裏所有事,既然秦姑娘能聯係器靈,不如問問他,是誰把符文泄露了出去。”


    桂真說完一臉坦然,秦月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沒說話看向其餘人,沒有一人臉上有驚慌。


    蘇雨澤見秦月不說話,“可是那器靈不好溝通?”


    秦月沒說傳承也不知道是誰泄露符文,對蘇雨澤點頭,“我不是洞天福地的主人,的確不好溝通器靈。”


    秦月故意這麽說,是想逼泄露符文的人露出馬腳。


    可在場所有人,沒有一人有異樣。


    桃血浪見大家都在懷疑身邊人,知道這樣下去不行,提議道:“既然沒有懷疑對象,何不用排除法。”


    秦月點頭,讚同這個提議,“這件事事關重大,別怪我不給你們臉麵,如果不能證明自己清白,你們知道後果。”


    萬幸秦心月閉了死關,感應不到外界的事,如果她知道綠英被抓,一定會不顧一切搶奪身體。


    如果讓秦心月知道她煉體能增強靈魂,定不會再讓她掌管身體。


    蘇雨澤看了無相一眼,冷笑,“我全族都加入仙門,我背叛又有什麽好處,說我為了報複跟修仙派串通,簡直不可理喻。”


    蘇雨澤說完,桃血浪也道:“我跟蘇長老形影不離,晚上連睡覺都在一個屋,我可以證明蘇長老沒有見過可疑的人,何況我和他早就知道符文,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背叛。”


    秦月內心是相信蘇雨澤的,這裏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她,唯獨蘇雨澤不會。


    桂真咳了咳,“我進洞天福地時重傷昏迷,我連符文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泄露了,我進入洞天福地後一直養傷,沒有出去過。”


    陶運冷聲道:“我察覺不到靈氣,不可能知道符文。”


    秦月沒問一臉不在狀態的桂嬤嬤,看向無相,“無相前輩,你可有話要說。”


    無相年長蘇雨澤,年紀當蘇雨澤太祖爺爺都夠了,長年修身養性,剛才生氣已經很罕見了,此時完全恢複了平靜。


    “秦姑娘,知道符文的就這麽幾個人,所謂的證明清白或排除法,根本無用。因為在場的人,都沒有理由背叛你。我身為劍堂長老,仙門發展更是前途無量,我孤身一人隻有兩個徒弟,皇甫鈺並不知道符文,他不可能背叛,至於彥明,相信秦姑娘心中自有決斷,他就是死也不會背叛你。”


    秦月皺了皺眉,“前輩說的有理,那我隻能等一等,再問一問器靈了。”


    秦月讓陶運帶桂嬤嬤和那些死士下去,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


    蘇雨澤見她愁眉不展,勸道:“別勞神了,器靈一定知道是誰泄露了符文。”


    蘇雨澤心裏憋著話沒說出口,皇甫彥明明知道皇甫佑仁投靠柳太妃,還是給了乾坤袋,會不會是皇甫彥明不小心泄露符文讓皇甫佑仁知道的。


    秦月對蘇雨澤點了點頭,等無相跟桂真離開,才對蘇雨澤說了真話,“我問過器靈了,他不知道是誰,他的權限有限,不能監視洞天福地所有人。我故意那麽說,就是想把人詐出來。”


    蘇雨澤緊緊皺眉,過了許久才道:“我剛才指責無相,其實是因為不喜皇甫彥明,皇甫彥明不在便遷怒了無相,他沒有背叛你的理由,這事懸了。”


    秦月揉著額頭歎氣,“知道符文的人就這麽幾個,司空晏跟彥明在閉關,你是絕對不會背叛我的,至於桃血浪,你相信他我也就相信他。我提起器靈時桂真神色有異,可他是重傷昏迷進入洞天福地的,當時丹田被毀,感應不到靈氣跟普通人無疑。”


    知道符文的這些人,都不可能背叛她。


    蘇雨澤難得陰謀了一次,“這會不會是修仙派用的計策,用不知道方法知道了符文,然後讓我們互相懷疑,最後關係分裂?”


    桃血浪點了點頭,附和道:“修仙界的手段實在神秘莫測,修仙派的掌門既然能修煉到築基,手中擁有的東西恐怕遠超我們想像。”


    秦月神情也凝重起來,“我看過一種秘術,能預測未來發生的事,符文不是未可知的,比推測未來應該更容易。”


    蘇雨澤忍不住罵起了修仙派的掌門,“果然是活得夠久的老王八蛋,心髒成這樣,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們互相殘殺嗎,真把我們當傻子耍不成。你把符文重新改過,讓他們進不來。”


    秦月搖了搖頭,“綠英在他們手裏,不能修改符文,不過我現在有了防備,隻要他們敢進洞天福地,我就把他們永遠留在這裏。”


    第二天,柳太妃所居住的山洞,懷裏一塊玉佩開始發燙,上麵非常神秘現出一行字。


    洞天福地有器靈,勿進。


    柳太妃見了笑了起來,磨了磨牙,似乎是看見那人被秦月埋伏的場景。


    柳太妃笑夠了,也擔心桂真,桂真悄悄用傳迅玉佩跟她通信,會不會也被器靈發現了?


    隨後柳太妃安慰自己,桂真既然還能和她通信,就證明沒有被發現。


    小紅的成長空間很神秘,完全自成一個世界,既然進入洞天福地沒有被察覺,事後就更不可能被察覺。


    接下來好幾天,秦月讓傳承關注洞天福地的人,沒發現一點異樣,更相信蘇雨澤的推測,修仙派的掌門用神秘手段推測出符文,故意抓走綠英想引起仙門內亂。


    懷疑的種子,一旦被埋下,總有一天會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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