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鈺雖然加入仙門,可對皇甫彥明的成見是從小到大的,哪怕他們拜同一個人為師,心裏還是不喜歡皇甫彥明的。


    皇甫鈺不敢明目張膽看皇甫彥明笑話,內心嘲笑嘲笑還是敢的。


    他都在期待皇甫彥明回來的場景了。


    無相把秦心月認出來後,秦心月進入識海看了看秦月。


    秦月被關在精神力牢籠裏,看見秦心月朝她笑了笑,“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秦心月內心有些不安,不知道為什麽,明知道秦月不可能逃脫精神力牢籠,可她心裏總有一種不安感。


    秦心月隻要單純想要看看秦月,抿了抿唇,“你若願意跟皇甫彥明斷絕關係,我就放你出來。”


    學會精神力牢籠,玉簡傳承裏還有很多關於元神方麵的法術,在識海裏,不管秦月多強,都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這是秦心月願意放秦月出來的底氣。


    精神力牢籠想要抽空秦月的元神之力,需要好幾年的時間。


    這麽長的時間,什麽意外都能發生,現在不是吞噬秦月的時機。


    秦月望著秦心月冷笑了一聲,“放我出去,誰說我想離開了。”


    秦心月皺了皺眉,不覺得秦月說的是真心話,以為她說的是氣話。


    秦心月以為秦月在跟她生氣,沒在識海多待。


    秦心月離開後,秦月看著精神力牢籠突然笑了起來,心裏暗暗道:‘誰又會想到,元神之力被抽取,我不僅沒有虛弱,反而變強了。’


    混沌珠太逆天了,元神被抽出時,混沌珠就像改善身體一樣在改善她的元神。


    隻要忍受住元神被抽出的痛,受損的元神很快就會恢複,每一次恢複還都會變強。


    秦心月的精神力牢籠,已經困不住她了,之所以沒離開,是因為在精神力牢籠裏,一能迷惑秦心月,二能偷偷修煉元神。


    秦月也想知道,她失去消息後,皇甫彥明會怎麽做?


    皇甫彥明嘴上說的那麽好聽,如果說的和做的不是一回事,那她會慎重考慮跟皇甫彥明的關係。


    她的伴侶,不能是沒用的廢物。


    他可以人性有缺,但不能背叛她。


    他可以負天下人,卻不能負她。


    皇甫彥明悄悄回到皇城,將最近發生的事全都了解了一遍。


    知道司空晏還沒有出關,皇甫彥明鬆了一口氣。


    皇甫彥明進去洞天福地,在綠英住所找到秦心月,看了秦心月很久才開口,“月兒呢?”


    皇甫彥明篤定秦月出事了,因為秦月已經一個月沒有給他消息了。


    如果秦心月跟秦月像以前一樣和平共處,又怎麽會抽不出一點時間,讓秦月給他發一條消息。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秦心月不讚同秦月跟他在一起,所以才不讓秦月聯係他。


    皇甫彥明心裏希望是後麵一種,那樣至少秦月是安全的。


    秦月跟皇甫彥明已經成親,秦心月不知用什麽態度麵對皇甫彥明,平靜道:“她沒事,你跟她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們的婚事,不算數。”


    皇甫彥明皺起劍眉,“為什麽不算數?”


    秦心月一臉不悅站了起來,聲音帶著冷意,“你說為什麽,就憑她和我用同一個身體,你想跟她在一起,等她有新身體或是吞噬我再說。隻要我還活著,就不許你跟她在一起。”


    想到秦月用這具身體跟皇甫彥明相處,秦心月臉色就無比陰沉難看,恨不得回到識海,狠狠教訓秦月一頓。


    皇甫彥明見秦心月態度堅決,他辯解再多也起不了作用,隻會讓秦心月更氣惱。


    皇甫彥明深吸一口氣,“秦月是個獨立的人,我跟她在一起,沒有做過任何冒昧的事。她還沒有真的接受我,目前是在考驗我,但我有自信,我會是這世上最愛她的人。”


    皇甫彥明說這話,是想告訴秦心月,他和秦月雖然已經成親,可還清清白白。


    不用腦子想,他也知道秦心月心裏在意什麽,無非是覺得用同一具身體很膈應。


    精神力感應到皇甫彥明所說的都是真話,秦心月臉色果然緩和多了。


    “能讓我見見月兒嗎?”


    皇甫彥明見秦心月表情緩和,提出此行的目的。


    秦心月臉上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了,對皇甫彥明搖了搖頭,“她現在不太方便,你有什麽話,我幫你轉告就行。”


    皇甫彥明內心滿是陰霾,臉上卻對秦心月笑了笑,“好,麻煩你替我轉告她,我回來了,外麵的事一切有我,讓她不用操心。”


    皇甫彥明沒露出一絲不滿,甚至沒有質問秦心月半個字。


    皇甫彥明離開後,秦心月內心不安更濃烈了,卻預感不到不安的源頭在哪裏。


    皇甫彥明沒有離開洞天福地,而是找到守在桃血浪門口的蘇雨澤,二話不說將蘇雨澤強行拖走了。


    蘇雨澤望著臉色陰沉的皇甫彥明,離開洞天福地後拒絕走遠,“桃血浪正在突破先天,我不能離開太久,你有什麽話趕緊說,說完我還要回去照顧桃血浪。”


    皇甫彥明一揮手,隔絕精神力探查的陣法被布下。


    蘇雨澤一臉震驚抬頭,“你居然有這種本事,你不是劍修嗎,怎麽變成陣修了?”


    萬惡之源聞言冷笑了一聲,在皇甫彥明識海裏滿是不屑道:‘有老夫教導,區區陣法師又有何稀罕,大驚小怪沒見過世麵。’


    皇甫彥明沒回應萬惡之源的吐槽,問蘇雨澤,“你知道秦月出什麽事了嗎?”


    蘇雨澤早就知道皇甫彥明找到是為何事,皇甫彥明現在有求於他,按理說他應該高興才是,然後借此機會狠狠為難皇甫彥明。


    可看著皇甫彥明眼裏的擔憂,蘇雨澤內心得意瞬間煙消雲散。


    皇甫彥明見蘇雨澤沉默,以為他不願意說,咬了咬牙對蘇雨澤賠禮道歉,“以前是我多有不對,我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月兒跟你關係那麽好,難道你忍心看著她被吞噬。”


    蘇雨澤沒想到皇甫彥明誤會那麽深,忙對皇甫彥明擺手,“我是討厭你,但我不會因為討厭你,就隱瞞秦月的事,而是我知道的也不多,秦心月是說過以後沒有秦月這種話,可我後來也問過,她否認吞噬了秦月,隻說將她困住了。”


    得到答案,皇甫彥明臉上神情凝重,果然跟他猜想的一樣,月兒失去了自由。


    皇甫彥明神情認真,“你說秦心月說過以後沒有秦月這句話,你把當時詳細的情景告訴我。”


    蘇雨澤歎了歎氣,他到底做不到無動於衷,秦月拿他當朋友,又多次救他性命,現在秦月有難,他做不到袖手旁觀。


    蘇雨澤將秦心月蘇醒後,跟他見麵的情景,還有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詳細說給皇甫彥明聽。


    越聽皇甫彥明心裏越沉重。


    最後,蘇雨澤語重心長勸道:“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秦心月既然說秦月沒事,就一定沒事,她沒必要騙我。其實你想開些,秦心月和秦月本就是一個人,你能讓秦月接受你,也能讓秦心月也接受你。”


    話剛說完,蘇雨澤就後悔了。


    他真是腦子長包了,居然鼓勵皇甫彥明去追求秦心月,司空晏閉關出來,指不定要拿刀砍死他。


    知道自己不是說話的料,蘇雨澤非常識相閉嘴了。


    皇甫彥明看著蘇雨澤突然笑出了聲,蘇雨澤臉色漲得通紅,故作凶狠,“我真是吃飽了撐的來管你的閑事,我走了,桃血浪還等我回去呢。”


    蘇雨澤轉身離開時,皇甫彥明突然對他道:“謝謝。”


    蘇雨澤步子停頓了一下,背對著皇甫彥明揮了揮手。


    他願意把秦月的情況告訴皇甫彥明,不是因為對皇甫彥明改觀,而是因為想救秦月。


    皇甫彥明對他說的這聲謝,完全沒必要。


    蘇雨澤進洞天福地後,皇甫彥明臉色完全陰沉起來,那麽長時間的相處,他無法把秦心月和秦月當成一個人,秦月就是秦月,她不是秦心月。


    最近陶運做事非常心不在焉,腦子總是控製不住去想,那天秦心月問他想不想修仙的話。


    一個人身處絕境不可怕,可怕的是,身處絕境,偏偏看見有光。


    哪怕那光是虛假的,他也想拚盡全力抓住。


    一天下午,秦心月去司空晏找了陶運,問他,“這些天你想明白了嗎?”


    陶運愣了愣,才明白秦心月問他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陶運很猶豫,神情無比凝重,“夫人,這世上恐怕沒人不願意修仙。”


    那可是代表著長生的修仙啊。


    世人,誰不想成神。


    秦心月笑眯眯看著陶運,“所以,你也想?”


    陶運非常急切點頭,“當然,夫人為什麽要幫我,又想要我做什麽?”


    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陶運雖然渴望修仙,卻還保持理智,修仙的後果不一定是他能承受的。


    如果沒了命,能修仙又有什麽意義。


    秦心月輕笑一聲,“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能讓你擁有靈根,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陶運呼吸急促,不好奇秦心月為何能讓沒有靈根的人擁有靈根,但從那天在洞天福地裏傳承激動的神情來看,秦心月沒有說謊。


    “我要你以後永遠不要出現在綠英麵前。”


    秦心月慢悠悠說完,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發現綠英懵懵懂懂對陶運動了心,並且還不知道這種動心是怎麽一回事。


    綠英對陶運的感情很淺,淺到都不用她扮紅臉,隻要陶運離開時間足夠久,綠英就能忘記他。


    秦心月可以命令陶運遠離,陶運叫他一聲夫人,不敢不聽她的命令。


    可陶運是司空晏的人,她不想欠司空晏的。


    最重要的一點,陶運是綠英喜歡的人,如果陶運願意放棄修仙,證明他是真心喜歡綠英,並把綠英看得比修仙還重。


    她會給陶運機會,等到她信任陶運後,會把綠英托付給他。


    故意說出剝奪靈根的事,就是想看清陶運是什麽樣的人。


    陶運抬頭,一臉不敢置信望著秦心月,很不解,“夫人大可不必費功夫,隻要你下命令,我立馬就能消失在綠英麵前。”


    陶運內心很亂,他不知道秦心月此舉是什麽目的。


    如果想分開他和綠英,那大可不必。


    他從未對綠英訴說過心思,綠英又不懂男女之情,如此大費周張,完全是多此一舉。


    拿修仙和綠英讓他做選擇,是想知道綠英在他心裏的份量嗎?


    如果他選了修仙,他和綠英之間再無可能,如果選了綠英,就不能修仙。


    陶運無法欺騙自己,秦心月問他時,他心裏立馬有了答案。


    他想修仙。


    他不是衝動的年輕人,更不是幻想為愛獻身的世家公子,這麽多年腥風血雨的生活,他心裏別說愛情了,連善良都沒有殘留。


    “你心裏清楚,我讓你做選擇的用意,我可以對天道立誓,如果你選擇跟綠英在一起,我不會為你換靈根,不然魂飛魄散,若你放棄綠英,給我一個月時間,我能讓你擁有靈根。你心裏很清楚,剝奪靈根的事不能傳出去,所以陶運這個身份必須死,這關係著你的人生,不用立馬給我答案,你慢慢想。”


    秦心月離開後,陶運後背滿是冷汗跌坐到凳子上。


    沒一會,胡寒進來看見他這副模樣,以為秦心月因為綠英被皇甫樺劫走的事遷怒他了,忙上前安慰。


    “陶老弟啊,我們做屬下的,不能不認命,綠英被劫走的事雖然跟你無關,但夫人對綠英的看重你是知道的,受點委屈也沒什麽。我們當奴才的,哪能不受委屈。”


    陶運扭頭,雙目充滿恐怖血絲瞪著胡寒。


    胡寒被陶運這副模樣嚇壞了,小心翼翼問道:“夫人到底對你做了什麽,你怎麽急成這樣?”


    陶運深吸一口氣,抹了抹把臉,“胡大哥,你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嗎?”


    胡寒聞言一愣,認為陶運是被秦心月欺負慘了,所以才故意轉移話題。


    胡寒非常配合,不想陶運繼續狼狽下去,笑道:“當然想啊,可是我運氣不好,沒有靈根。仙門設立檢測靈根地點時,府裏好多人都偷偷去了,可惜老天爺不眷顧我,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現在外麵多少人說,出生不要緊,有沒有才華不要緊,要緊的是你有沒有靈根。


    東街的一個乞丐,因為測出有水係靈根,被仙門收為弟子後,大字不識一個,皇城多少世家動了聯姻的心思。


    想要改變命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


    胡寒絮絮叨叨對陶運說了很多,見陶運臉上神情恢複平靜後,語重心長拍了拍陶運肩膀,“你的人生還很長,還有機會去拚博,我們的主子是個好主子。”


    胡寒是知道陶運沒有靈根的,他知道陶運心裏很不好受,因為伏藝開始修仙了,雖然他是多係靈根,可能一輩子也突破不到先天。


    可修仙的宗師跟沒修過仙的宗師,差距實在太大了。


    丹田有靈力,哪怕是小宗師,都能反殺普通的大宗師。


    陶運見胡寒要走,快速抓住胡寒手腕,“胡大哥,如果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能修仙改變人生,卻要放棄一些你沒有得到的東西,你會怎麽選擇?”


    聞言,胡寒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陶運,笑了聲,“這還用選擇嗎,當然是選擇修仙啊,你都說了,放棄的是你沒有得到的東西,就算是已經擁有的東西,哪一樣有修仙重要,除了命,什麽都能舍棄。”


    陶運慢慢鬆開胡寒的手,他做的選擇沒錯,正常人都會跟他一樣選擇修仙。


    胡寒眼神古怪上下打量陶運,“最近坊間一些話本很火,主角掉崖遇到奇遇,忽然從普通人變成有靈根,然後拜師仙門,反殺以前欺侮過他的人,這種話本無聊時看看是挺過癮的,但你可不能當真啊,會上頭的,已經有好些人癡迷話本得了失心瘋,整天嚷嚷著是天命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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