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淩的每一句、每一字,都像刀一樣割在謝無極的身上,讓他痛入心脾。


    他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張子淩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的,謝家雖說是吳國的老牌世家,但在太玄宗的麵前,連灰塵都算不上,所以他聽得極其難受、極其刺耳。


    但奈何,實力不如人,又能如何呢?


    他深知張子淩對他們謝家恨之入骨,隻要他敢阻攔行刑,張子淩絕對會趁此機會滅了謝家,以絕後患。


    而他作為家主,自然不能衝動行事,既然不能衝動,那就隻能以惡狠狠的眼神代替動手,盯著張子淩看。


    由於他恨極了張子淩,所以他越盯,怒火越盛。


    此時此刻,他恨不得一掌打死這個令他丟人現眼的築基期小輩,可是他不能,張子淩背後站著的乃是太玄宗,東域的四大霸主之一,隻要他敢動一下,謝家將會成為曆史,不複存在。


    試問,麵對如此可怕的惡果,讓他如何敢輕舉妄動呢?


    謝無極由於急火攻心,所以咬緊牙關,緊緊地握住拳頭,死死地忍住心中那股就要爆發出來的怒火。


    可能是因為過於用力,所以他的手指甲,已經深深地插入到他自己的手心裏,將手弄傷了,流出了血來,這還不算,他還因為咬牙用力過度,所以連牙齦也流出了血來,由此可見,他心中到底有多恨張子淩,要不然,何至於此。


    不過也難怪謝無極如此痛恨張子淩。


    他不僅是謝家的一家之主,而且還是金丹六轉巔峰修為。


    可以這樣說,無論是修為,亦或是地位,他都比張子淩這個還沒有取得任何成績的築基期小輩,高得多。


    但因為此地為太玄宗的宗門坊市,又是他的後輩犯事在先,所以讓張子淩瞄準了機會,利用了太玄宗的律法,逼迫到他這位金丹真人的身上,讓他被當眾打臉,還不敢還手,說是奇恥大辱也不為過。


    試問,麵對這種屈辱,又有多少人能夠忍得住呢?


    很顯然,謝無極不是忍得住的人。


    但奈何,胳膊擰不過大腿,忍不住也得忍!!!


    這是為什麽呢?


    因為謝無極不但有謝家拖累,而且還有家小,所以他無法學獨行客那樣,為了快意恩仇,不顧一切地打死張子淩,以泄心頭之恨。


    正因如此,謝無極才會為了謝家存亡,選擇了忍氣吞聲、忍辱負重。


    張子淩早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為他兄姐討回一個公道,才不會管謝無極的想法呢?


    要知道,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謝凡、謝心、謝緣)三人,差點將他的親兄長張子傑毆打致死,觸犯了張子淩的逆鱗,徹底地激怒了他,讓他怒不可遏。


    正所謂,匹夫一怒,必血濺五步!!!


    他又怎麽可能會放過謝家三人呢?


    既然不會放過,那跟謝家、謝無極,注定是仇敵,又何必留有餘地呢?


    這不,他以冷的不能再冷的眼神,迎著謝無極想生吞活剝他的眼神前進。


    當他毫不畏懼地走到謝無極的身前時,謝無極在周圍強大的壓力下,最終選擇了退讓,往旁邊走了一步,讓開了路。


    這乃是大勢、不可擋。


    張子淩憑借著太玄宗積聚了百萬年而獲得的勢,以築基期修為,強行逼退金丹六轉巔峰修士,從此名動太玄,成為人們茶餘飯後地談資。


    謝無極一讓,張子淩再無阻礙,幾步走到(謝凡、謝心、謝緣)三人身前。


    而三人見到張子淩走近後,因為受不住大勢的壓力,所以癱軟在地上,並且大小便失禁。


    他們的慫樣,堪稱丟人現眼地典範,頓時引起圍觀群眾的不滿。


    “這三個慫貨,欺負人的時候,欺負的那麽爽快,可事到臨頭,竟然那麽慫,真是丟了我們世家的臉麵,活該被屠。”


    “就是,男子漢大丈夫,既然做了,就應該有承擔的勇氣,豈能那麽慫,那麽沒有擔當呢?”


    “沒錯,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怕個屁啊!!!”


    “軟蛋、慫貨,噓…………”


    隨著這一聲噓聲響起,現場頓時噓聲四起,鄙夷聲不斷。


    雖然到處都是指責,以及嘲笑的聲音,但(謝凡、謝心、謝緣)三人,已經徹底地聽不見了。


    因為他們陷入了無盡的恐懼中,所以他們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大小便失禁。


    或者,他們並不是受不住大勢,而是恐懼死亡,要不然,修真界中也不會一直流傳著八個字,這八個字就是(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張子淩也沒想到(謝凡、謝心、謝緣)三人竟然那麽慫,敢做而不敢當,在臨死之前還要醜態百出、丟人現眼,不過,他們就算再怎麽出醜,也是在丟謝家的臉麵,與他無關。


    要不是他為了盡快帶兄姐回去醫治,還真有可能讓他們出醜出個夠。


    張子淩打定主意後,也懶得多事,直接一刀一個將他們殺了。


    這雖然是他首次殺人,但他一點感覺也沒有,可能是因為三人觸犯了他的逆鱗,所以使他的殺心,異常堅定。


    張子淩幹脆利落地殺了三人後,周圍的門人弟子隨即附和道:“好。”


    同一時間,人群中有兩人無比鬱悶的小聲嘀咕道:“這算什麽事,人活著,卻出了人命,算誰贏。”


    兩人嘀咕完,相視了一眼後,搖頭苦笑了起來。


    原來,這兩人正是剛才打賭的圍觀群眾。


    他們因為賭局作廢了,所以分不出勝負而鬱悶著。


    謝無極尊嚴喪盡,連一息也呆不下去,急忙收起三人的屍體轉身跑了,想必這一屆的內外門大比,也不會再出現。


    一位金丹真人,竟然被一個築基期修士逼退,從此淪為東域修真界的笑柄,想想也是夠可憐的。


    方奇見事情已經了結,將親傳弟子的身份令牌,扔回給張子淩,傳音道:“老夫一生,最討厭你這種熟悉宗門律法,又知法犯法的弟子,你好自為之吧!”


    方奇說完後,帶著執法弟子走了。


    張子淩看著方奇漸行漸遠的背影,一點後悔之心也沒有。


    雖然他因為此事而得罪了方奇這個戒律閣的執法長老,但他能替他的兄姐出頭,並不覺得有什麽好後悔的。


    要知道,君子有所為而有所不為,豈能因為害怕得罪人而委曲求全呢?


    須知,張子傑和張盼盼乃是他的血親兄姐,他就算是再想與人為善,不想得罪人,也不會以損害他們的利益為進身之機,更何況,那三人還差點將他的大哥毆打致死。


    因此,他並不認為他有做錯什麽。


    相反,這件事的發生,讓他更加明白身份地位的重要性,假如他不是有師門可以借勢的親傳弟子,那麽,今天的結局可能不會往對他有利的方向發展。


    此事的發生,更加堅定了他奪取真傳弟子的信念,隻有獲得更高的身份地位,他才能擁有更多的話語權,而有了話語權,他才能在報答師父、師娘傳道授業之恩的同時,更好的保護他的(爹、娘、兄、姐)。


    為此,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闖上一闖。


    青木峰上,李顯夫婦的洞府內,李顯剛用神識讀完傳信符,一邊將傳信符遞給寧飛飛,一邊說道:“師妹,想不到子淩這孩子,平時看著斯斯文文的,一點脾氣也沒有,原來,這一切隻不過是表象,他並不是沒有脾氣,而是從來沒有人觸及到他的底線,使他有發脾氣的機會罷了,這不,一旦觸及到他的底線,他便瞬間化身成修羅,爆發出雷霆之怒,逼得謝無極這個金丹真人當眾退讓,這還不算,子淩還故意當著他麵,殺了謝家的三個築基期族人,讓他徹底地淪為東域修真界的笑柄,手段之狠辣,完全不像平時那個不愛惹事的孩子。”


    寧飛飛接過李顯遞過來的傳信符,一邊觀看傳信符內的信息,一邊聽他說話,當她看完傳信符後,說出她自己的觀點道:“師兄,人老實不代表沒有脾氣,隻不過是比較會忍讓罷了,一旦忍無可忍的時候,老實人往往比惡人還可怕得多,要不然,修真界也不會一直流傳著一個故事,老實人心中都有一尊佛,一旦推倒了佛,魔就會出來了,謝家三人差點打死子淩的親大哥,讓他心中的那尊佛倒了,沒有了佛的鎮壓,他心中的魔自然會跑出來,讓他化身成修羅,殺盡推倒佛的人,這不正是因果報應嗎?”


    李顯點頭道:“此次的事情,確實有因有果,也怪不得子淩狠下殺手。”


    寧飛飛應道:“師兄,子淩為人厚道、孝順,個性比較宅,愛好也非常簡單,愛看書,愛修煉,愛琢磨,說白了,就是一個苦修士,對除修煉外的一切事情,並不太感興趣,你看子淩拜入我們門下,已經過去了整整十一年時間,那麽多年來,除了靈兒外,何曾見過他主動交友,他這種孤僻性格,讓他對外物看得比較淡,也比較會忍讓,但正因為處處忍讓,所以他爆發出來的時候,才更加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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