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宗,福利堂內,當張子淩見到這種種福利後,終於徹底地明白過來,為何他師娘會不停地催促李靈兒,讓她盡快辦理登記事宜。


    原來,竟然有那麽多的好處存在,難怪他師娘會那麽不厭其煩地提醒了。


    兩人登記完一切,領取好東西後,本來是打算離開福利堂的,但天公不作美,隻好接受執事長老周全的挽留,喝茶聊天。


    當大雨轉為細雨之後,兩人在周全的親自歡送下,離開了福利堂。


    張子淩才剛剛走出福利堂,就有個早已在福利堂門口候著他的外門弟子叫住他道:“張子淩,張師兄,請稍等,師弟有要事尋你相商。”


    張子淩聽到聲音後,停住了腳步,往那個外門弟子的方向望去。


    隻見這人將近七尺,一臉和善之色,穿著一身外門弟子的灰衣法袍。


    張子淩細看之後,發現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外門弟子,麵帶疑惑之色的問道:“這位師弟,不知有何要事呢?”


    外門弟子趕著救人,那敢耽擱,他一等張子淩的話說完,就立即如實回道:“張師兄,師弟叫李堅,是外門弟子,師弟是衛小滿的師兄,他此時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希望張師兄能發發善心,看在他曾經為張師兄通風報信的份上,救救他。”


    張子淩聽到李堅說起衛小滿三個字,立即想起來了,正是那個接待院的弟子,全靠他的通風報信,張子淩的大哥張子傑和姐姐張盼盼,才能順利地逃過一劫。


    因而,張子淩對那個身材瘦小,善良樸實的衛小滿,印象極為深刻。


    這不,他一聽到衛小滿有危險,馬上追問道:“李師弟,此話何解?”


    李堅也知道,像張子淩這種天之驕子,自幼在受人關愛、受人追捧的環境中長大,又如何能明白,他們這些資質不好的外門弟子,所要遭遇到的種種苦難。


    因此,他怕張子淩聽不懂,耽擱了時間,也不敢打迷糊,直截了當道:“張師兄,這一切說了出來,可能你會覺得好笑,但在我們外門,這種事情乃是常態。”


    “此事的起因,皆因張師兄送給小滿的三十瓶極品培元丹,這三十瓶丹藥,對於張師兄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地事情,但對於我們這些無依無靠的外門弟子來說,卻是一筆不小的巨款。”


    張子淩越聽越是迷糊,不就是三十瓶極品培元丹的事情嗎?


    能有什麽大事。


    雖然張子淩滿臉疑惑,但出於禮貌,他還是靜靜地站在原地,默默地聽著。


    “小滿得到三十瓶極品培元丹後,因為太過高興的緣故,所以不小心露了陷,被其他弟子知道了,他們不僅搶了小滿的丹藥,而且還逼迫他拿出更多的丹藥來。”


    李堅對著張子淩,躬身一禮道:“張師兄,小滿隻是個窮鄉僻壤出來的農家子弟,資質不好,又沒有後台照應,連進入咱們太玄宗,也是因為走了狗屎運,跟他爹上山砍柴的時候,剛好遇到招收弟子的師兄,所以才會在機緣巧合下,拜入了太玄宗,成為外門弟子,去哪再找極品培元丹給他們。”


    李堅生怕張了淩不願意救衛小滿,加重悲傷的語氣道:“張師兄,小滿雖然如實交待,但那些被利欲熏心地人,如何會相信呢?他們為了強迫小滿找出更多的丹藥來提供給他們修煉,天天抓小滿出來痛打一頓,再這樣下去,小滿那還有命在。”


    由於外門弟子的身份太低,所以並不算太玄宗的門人弟子,因此,他們根本就沒有資格使用專門為門人弟子所創建的任務係統。


    因而,外門弟子普遍窮困潦倒,除了宗門每月所派發下來的福利外,極少有其他收入來源。


    這種情況造成了外門弟子的資源匱乏,而資源匱乏的惡劣環境,極易引起爭奪資源的矛盾發生。


    而這種矛盾是一種惡性循環,根本就改變不了。


    之所以會發生這種怪異現象,究其根源,乃是太玄宗有意而為之!


    太玄宗想要讓門人弟子更加珍惜眼前所擁有的一切,以及知道他們的身份地位來之不易,專門塑造了一個外門出來,讓門人弟子有一個對比對象,以及一個升降級製度,好鞭策門人弟子奮進。


    太玄宗之所以要這樣操作,是因為人性中存在著習慣成自然的壞習慣,所以一旦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地日子,那就會變得不知感恩,不知進取。


    因此,為了讓門人弟子不至於成為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白眼狼,必須讓他們知道幸福並不是必然的產物。


    果然,在太玄宗的苦心安排下,門人弟子有了外門這個鮮明對比,以及升降級製度的刺激,個個皆知福上進,而知福的人,不僅更懂得上進,而且還更懂得感恩。


    而這,正是太玄宗夢寐以求地結果。


    其實想想也是,太玄宗貴為東域的四大霸主,不僅擁有無數的修煉資源,而且還擁有無比廣闊的地盤,要不是為了這種對比效果,何必浪費修煉資源,招收一些沒啥用處的外門弟子呢?


    因而,外門弟子隻不過是一些廉價的鯰魚靈獸罷了,他們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激發昂貴的沙丁魚靈獸,奮發圖強。


    而內門以上的弟子,正是沙丁魚靈獸的化身。


    正因如此,外門弟子皆是用來激發內門以上弟子鬥誌的鯰魚靈獸,要多少,有多少。


    張子淩聽得暗暗稱奇,他還是頭一次聽說有這種事,疑惑道:“李師弟,發生這種搶奪的事情,小滿為何不找戒律閣上告呢?”


    張子淩一入太玄宗,就是親傳弟子,身份非常之高,他根本就不懂得底下人的難處,問出了這種傻問題。


    張子淩的問題雖然傻,但隻有完全不懂之人,才會問出這種傻問題,因而,不可避免地觸碰到李堅內心深處的脆弱之處。


    這不,他一聞聽此言,頓時想起外門弟子的苦楚來,皺起了眉頭,麵露苦色。


    他看著張子淩,欲言又止,露出了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來。


    可他轉念一想,要是不快點說清楚,衛小滿說不定有性命之危。


    因而,他鼓起勇氣,自曝其醜道:“張師兄,您是生來富貴之人,豈會明白我們這些外門弟子的苦楚,罷了,說出來也不怕您笑話,我們這些所謂的外門弟子,隻不過是說著好聽罷了,身份上,也就比雜伇弟子好上那麽一點點,戒律閣那些高高在上的執法弟子,那會鳥我們,就算鳥我們,他們過來責罵那些打人的弟子幾句後,也就不管了,他們一走,我們就會被人打得更慘,不僅解決不了問題,而且還會讓問題更加惡化。”


    可能是因為感同身受的緣故吧!


    所以李堅說得極為投入,時而悲傷,時而無奈,時而自嘲。


    “不是我們不想找,而是不敢找,張師兄,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就是一些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孤魂野鬼,能平平安安地混口飯吃就已足以,豈敢找人出頭,此次要不是那些人太過分,我也不敢冒著得罪他們的風險,替小滿找張師兄幫助。”


    張子淩聽完李堅的詳細解釋後,終於徹底地弄明白了。


    原來,在太玄宗內也有不平等之事,向來鼓吹(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的戒律閣,也是看對象執法,他們隻對內門以上的弟子負責,對於外門弟子,向來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死人就可以了。


    其實也難怪戒律閣的人,會如此厚此薄彼,區別對待。


    須知,太玄宗的外門弟子,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皆會在期限到達後,離開宗門,成為與太玄宗再無瓜割的人。


    因而,不受重視才是常態。


    反之,則是咄咄怪事。


    而外門弟子之所以不加入執事閣或儲物閣。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因為兩閣不需要任何地技能與修為,所以早就成為修煉天賦不好與懶惰成性的門人後代,賴以生存的自留地。


    而他們這些要修為沒修為,要後台沒後台的外門弟子,豈是想加入就能加入的了。


    當然,要是他們有江別塵那麽機靈,那就另當別論。


    要知道,江別塵隻憑借著一次機會,就獲得了前來外門巡視的錢益好感,走上了人生巔峰。


    因此,要是沒有江別塵察言觀色、阿諛奉承地能力,那就隻能乖乖地接受命運,在鯰魚作用完結之後,離開太玄宗當散修。


    至於說門人後代的問題。


    太玄宗的高層也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想管,奈何,他們也有他們的無奈之處。


    須知,太玄宗發展了一百七十三萬年,門人弟子眾多,門人後代更是天文數字。


    這些門人為了天賦不好與懶惰成性的後代能有個地方混生活,自然會使出渾身解數,為各自的後代尋關係,走後門。


    而執事閣與儲物閣因為不需要任何地技能與修為,所以早就成為重災區,因此,兩閣的職位早就被門人後代所壟斷,那有外門弟子的位置。


    這也是為什麽兩閣讓六閣那麽不爽,卻依然逍遙法外的原因所在。


    試問,那一閣沒有後人在兩閣內混飯吃。


    而這些有後人在兩閣內混飯吃的六閣成員,為了保護後代的既得利益,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對兩閣不好的事情發生。


    而沒有後代在兩閣內的六閣成員,麵對同僚阻攔,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


    因而,六閣雖然對兩閣極為不滿,但也是無可奈何,隻能聽之任之。


    而太玄宗的高層在沒有人控告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沒事找事,斷門人後代的後路。


    這也是兩閣貪腐成風、臭名昭著,卻屹立不倒,活的有滋有味的真正原因所在。


    可以這樣說,除非是進行大刀闊斧地改革,要不然,沒人能改變現狀。


    然而,規矩一成,豈是那麽好改革的事情。


    正因如此,才會有愈演愈烈地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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