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春光下,林蔭大道間,六旬老人在奔跑。


    黑色的t恤凸顯了他強健的肌肉紋路,披散在後頸的白色長發隨著奔跑不斷起落,白色的髯須也在迎風飛舞,而在他身後,一名英氣逼人的男子正手提三個半人高的大袋子,肩扛拖把挑著桶緊跟不舍。


    直到一瓶沐浴露從桶中飛出,喘成狗的朗姆洛折身放下手中的袋子,想將沐浴露撿起時,一陣春風拂倒了袋子,登時瓶瓶罐罐滾了一地。


    投影上清晰顯現了神盾局特工朗姆洛所做出的努力。


    坐在椅子上,用投影觀看微型無人機轉播實況的娜塔莎按著耳麥問道:“朗姆洛,怎麽回事,剛發生什麽了?”


    躺在沙發上,將沙發靠墊蒙在臉上假裝睡覺的托尼發出一陣低沉的悶笑。


    娜塔莎不耐煩地翻著白眼,側過頭問道:“托尼?”


    “沒事,沒什麽。”蒙在坐墊下的托尼甕聲甕氣笑道:“我隻是在想象,當你的小特工發覺自己被耍時的表情。”


    “被耍?”


    娜塔莎追問:“你是說克拉克.肯特是在捉弄朗姆洛?”


    托尼用被電線困住的雙手掀開沙發墊,用同樣被捆的雙腳崩到娜塔莎身側,遞上雙手。


    “這事你得找佩珀小姐,她要求的。”


    娜塔莎看向投影,一口拒絕。


    托尼也不著急,隻是老神在在蹦回去躺回沙發,蓋上沙發墊。


    而在42街區最中心,克拉克.肯特看到朗姆洛趕來,對著道路旁停靠的黑色suv招招手,兩名身著黑西服的保鏢立馬下車,接過買來的日用品上了樓。


    “謝謝你,孩子。”


    克拉克.肯特讚許的拍著朗姆洛的肩膀,看到朗姆洛笑著想說什麽,突然恍然大悟般的掏出錢包抽出100美刀,塞進朗姆洛手中。


    朗姆洛:???


    “肯特先生,我...”


    朗姆洛一臉懵逼的看著手中的百元大鈔,剛想辯解,克拉克.肯特又從錢包中抽出一張塞到他手中,又拍著他肩膀說了聲加油,就頭也不回的上了樓,像極了怕他貪得無厭的老爺子。


    隻留下朗姆洛握著兩百美刀在風中淩亂。


    “收隊,返回住處。”


    娜塔莎沒好氣的摘掉耳麥,走到托尼身前,掀開他蒙在頭上的沙發靠墊。


    看著得意的托尼,從腰間抽出小巧的戰術折刀,直接挑開了綁住手腕的電線,問道:“你說他在耍朗姆洛?”


    “賈維斯告訴我的,想要享受音樂的同時不丟掉細節,就得做兩手準備。”


    托尼摘掉耳朵上的輔助通訊器,解開腳上纏繞的電線,喊道:“賈維斯,告訴娜塔莎特工目標抬頭仰視並看向微型無人機的次數。”


    “克拉克.肯特在與神盾局特工布洛克.朗姆洛為期48分鍾的接觸過程中,共看向無人機17次,每次仰視的目標都是無人機方向。”


    賈維斯的回答讓娜塔莎有些困惑:“他是怎麽看到無人機的?”


    “他看不到,而是聽到,我之前在微型無人機上安裝了音樂同步播放器。”


    托尼突然樂了,像是發現驚喜的他攤著手笑道:“那播放器的聲音比你們所用的微型通訊器漏出的噪音還小,和微型無人機所發出的噪音一樣大,我曾經拿一模一樣的微型無人機觀察過安靜時的浩克,結果被他一巴掌拍碎了,我就知道浩克的聽覺其實非常敏銳,隻是他不懂得利用這方麵優勢。”


    娜塔莎茫然的掏出口袋中的微型通訊器,若有所思的說道:“你是說,既然他能在距離數米的情況下,察覺到微型無人機上同步播放器發出的聲音,我和朗姆洛的通話他也都能聽到?”


    “而且他還能在嘈雜環境內分辨的非常清晰,並且很懂得利用這方麵的優勢。”


    托尼起身活動了下身子,用老生常談的語氣說道:“我建議你不要試圖攻擊他,如果他的聽力水平和浩克相近,持平或更高,那就不能排除他的其他方麵也有著相應的水平,更不要在20米以內對他從事監視活動,就像不要在通訊器裏說浩克壞話一樣,我覺得他就是因為這事生氣的。”


    娜塔莎看著托尼認真的表情,突然笑出了聲:“好吧,那起碼還是有些實質性的進展,知道他的感知很敏銳,那你的建議是?”


    托尼坐上沙發看向投影,微型無人機的追蹤並沒有取消,畫麵中克拉克.肯特似乎忘帶了鑰匙,拎著東西站在門口默默的等著,一個捧著蘋果派的幹瘦老女人正緩步上樓,不一會兒兩人就聊了起來。


    老女人步步緊逼,甚至讓克拉克退讓到了牆角,托尼能從克拉克.肯特的克製中讀出那股不耐煩,直到安妮.海瑟薇打開房門,這位壯到離譜的老年人才露出一副得救的表情。


    “從他女兒身上入手吧,一位初入新環境的女孩肯定需要個朋友,既然那個姑娘能撬開‘聖誕老人’的心房,那麽也肯定能說服他做正確的事。”托尼看著畫麵中想幫克拉克拎袋子的安妮.海瑟薇,目不轉睛的拿起一杯可樂惡狠狠吸了一口道:“她可真火辣。”


    ......


    “這些事讓保鏢去做就行了,你不用去的。”


    安妮.海瑟薇在送走像磁鐵一樣想往她爹身上靠的勞拉阿姨後,對著在往冰箱放食材的克拉克.肯特抱怨:“我醒了,你卻沒不在家裏,我還以為...”


    克拉克.肯特聞言轉身,笑道:“這種事不會再發生,我會一直在。”


    本很生氣的安妮被這句話成功安撫,突然捂著臉轉過身向臥室走,突然帶著一股哭腔低聲說:“我一定在做夢,也許需要再睡一會兒。”


    克拉克.肯特隻是目送安妮進入房間,腦海中的係統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不是應該跑過去抱著她說點什麽煽情一下?”


    “不用。”


    克拉克.肯特從袋子中掏出刷字和剃須刀,徑直走向衛生間,看著鏡子中陌生的那個人,蓬頭垢麵,白色的胡須即便昨晚刮過,還是一團團纏在一起,他突然問向係統:“我這臉,昨天你說是照著誰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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