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地鐵隧道寂靜無聲,也沒有出現什麽特殊情況,直到抵達一個有著v字熒光筆墨跡的疏水閘門,才算鬆了口氣。


    鏽蝕的閘門前積壓著不少生活垃圾,這都是被積水從地鐵站卷下來的,不僅堵塞了地鐵的排水係統,還刺激著阿爾弗雷德敏銳的嗅覺,他用手電照了一下四周,不僅是垃圾,不遠處竟然還橫亙一條浮木,浮木上還掛著一條用過的杜蕾斯。


    “真讓人難以忍受,太特麽惡心了。”


    阿爾弗雷德扛著箱子,重重在閘門上叩響了三長一短的暗號,這是克拉克.肯特吩咐的,三長一短是安全,三長兩短是危險。


    隨著阿爾弗雷德叩響閘門,黑暗的水路中,頂著杜蕾斯的浮木,驀的睜開一隻琥珀色的豎瞳,這恰巧被左顧右盼的阿爾弗雷德瞅個正著。


    “臥槽?臥槽!”


    阿爾弗雷德手中的行李箱和手電同時落入水中,摔的噗通一聲,手電在汙水中透出渾黃的光芒,剛好映出潛入水中的‘杜蕾斯’鱷魚那蜿蜒的身姿。


    “開門,救命。”


    驚慌失措的阿爾弗雷德使勁搖了幾下閘門,突然急中生智,看著高過4米的泄洪閘,一口氣爬了上去。


    雙手雙腳橫盤在閘門頂端的阿爾弗雷德,看著這隻頂著杜蕾斯的短吻鱷試了幾下,發現自己夠不著,隻能遊回原地無奈的盯著自己的獵物,不由鬆了口氣道:“還好是短吻鱷,塊頭沒那麽大,要是灣鱷我絕對完了。”


    突然,水閘發出一聲呻吟,隨即緩緩升起。


    未免手臂被水閘夾斷的阿爾弗雷德倉皇落入水中,嗆了好幾口汙水,心中悲戚之意無法用言語形容,頗有吾命休矣之感時,突然感覺後領被人猛地一扯。


    “砰!”


    “砰!”


    “噗!”


    被扯到下水道牆邊的阿爾弗雷德咳了兩口臭水,用手抹著臉的他聽到兩聲拳拳到肉的暴響,隨著利刃入體帶出傷口那宛如撕裂布帛的聲音,中彌漫出一股血液混合垃圾的腥臭味,催人欲嘔。


    片刻後。


    用純淨水不斷給自己漱口的阿爾弗雷德神情萎靡的裹著毛毯,坐在凳子上,看著穿著一身染血黃色電工服的克拉克,拎著鱷魚皮推門而入。


    這個並不寬大的工人休息室,已經成了克拉克的臨時基地。


    牆壁上懸掛著3x6,12塊液晶顯示器,上麵顯示著克拉克最主要的監視區域,而光纖順著牆角捋出休息室外,牆邊堆積著生活物資,一如蓬頭垢麵還有一股下水道味的克拉克。


    “我找了它好久,沒想到今天你會碰到它。”


    克拉克自顧自的說著,用左手頗為吃力的拿起一桶飲用水,衝洗著身上的汙血,他的左肩抬起非常不自然,畢竟肩胛骨被開了個洞,在他這個年齡,能康複已經是奇跡了。


    當攜著猩紅水流在地麵流淌殆盡時,看向房頂的克拉克問道:“溫妮...在上麵沒有被發現吧?”


    驚魂猶定的阿爾弗雷德看著和以前大相徑庭的克拉克,歎息道:“路德沒有注意到溫妮,他在對付喬伊先生,情況不是很樂觀,我們從街頭了解到,昨晚有人在北河汙水處理廠發現了喬伊先生保鏢的屍體。”


    克拉克平舉水桶的左手抖得厲害,呼吸粗重道:“嗯...喬伊怎麽說的?”


    “他昨晚沒有和我們通話,我們...打不通。”


    已經放空的水桶被克拉克隨手丟在地上,彈得老高,遍布細密的汗珠的老臉透著一股堅韌,可阿爾弗雷德卻能在他眼中看出那份隱藏的悲戚:“你是說,喬伊可能身處險境?”


    “事實上...”


    阿爾弗雷德苦著臉:“我們都認為他已經死了,喬伊先生雖然名聲不佳,但肯定不適合出現在汙水處理廠...他的死也會使克林頓集團股價大跌,這顯然不符合丹尼斯.路德對克林頓集團的心理預期要求...”


    “你女兒已經被軟禁了,丹尼斯隻允許她在辦公區域活動,並且切斷了她與外界的一切聯係。”


    “事實上,我甚至懷疑當初能成功潛入克林頓集團,順利安裝監控設備都是他默許的,為的就是讓你扛不住壓力在紐約出現,畢竟你現在還沒有痊愈,恢複力雖然很強,但骨骼愈合速度並沒有那麽快....”


    克拉克聽著阿爾弗雷德匯報的情況,看著顯示器上伏在辦公桌可能是在哭泣的女兒安妮,這時他才注意到,她身後站立的兩名保鏢正假裝不經意的將視線掃過攝像頭,並且次數相當頻繁。


    克拉克麵露難色,發出一聲苦笑道:“都是徒勞...”


    阿爾弗雷德聞言也是耷拉著腦袋,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卻無力抗爭的挫敗感,也讓他難以承受,他先是看向地上的行李箱,又深深看了眼脊背逐漸挺直的克拉克.肯特,沉聲道:“注意安全,先生,無論什麽時候,隻要您需要我們,一個電話!”


    克拉克盯著顯示器,虛弱道:“感謝你所做的一切。”


    工人休息室內,昏黃的燈光時明時暗,克拉克與係統的意識交流,也是一籌莫展。


    “宿主,好死不如賴活著,這擺明是陷阱,去了就是送死,去庇護之地吧!”


    係統的話讓克拉克啞然失笑:“都相處這麽久了,我們之間互相都了解的很透徹...”


    克拉克的話不明而喻,幾年的相處,係統的邪惡,嗜血,殘忍無時不刻都在誘使他徹底墮落成一個唯命是從的殺人狂魔,無一不把那點小算盤一點點的展露在克拉克麵前。


    正如現實生活中多不勝數的鮮活案例,被慘淡現實折磨的生不如死,身處遺憾悔恨的絕望之人,要麽會在悔恨中逃避現實,聽從陰暗麵的呼喚徹底墮落,向所謂的命運妥協。


    要麽,就會在絕望中迸發出剛毅樂觀的一麵,讓自己的心靈得到升華,意誌也將堅如鋼鐵,在‘命運’麵前寧死不屈。


    庇護之地,那裏儼然是係統的主場,而他又是如此頑固不化!


    他幾乎可以預見,自己一但前往,等待他的無疑是生命的終結。


    自己都做了六年流浪漢,還有什麽罪是自己吃不消的?


    想到這裏,克拉克突然對係統說道:“係統,好死不如賴活著,擺明那是陷阱,你就沒點別的辦法?”


    係統:“m!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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